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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异时空大宋-第30部分

小说: 异时空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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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原本的蒸汽浪漫中,那些雄伟的蒸汽机、锅炉和巨大的管道都是具有独特美感的存在。但是今天他们看到了更多。

    这些伟大的机器都需要人,很多的人去操作,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就在高高的管道上爬行着检修阀门,他们操作着力大无比的机械,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变成一团血肉。这些工人从天明干到天黑,从天黑干到天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十几个宋钱而已。最熟练的检修工(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一天最多也就挣五十个宋文。

    为了多挣几个钱,工人的家属,不论是妇女还是儿童都要参与到工厂内的工作来,他们就亲眼看见,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小屁孩,扛着沉重的麻绳,帮着女工推着来回运送原材料的两轮车。而稍微一个不小心,这些小孩子就会被碰伤胳膊或者腿。

    对于凭力气吃饭的体力工人,一旦受伤那就意味着面临绝境。一个小孩子如果不幸被钢坯或者什么模具咋断了腿,那么他最好的结局就是沦为乞丐。而在这种环境下,女孩子如果不想和母亲一样成天在工厂里来回的推车,唯一的前途就是去街上从事另一种不太光彩的职业。

    “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点的未来。”郭山最后总结道:“他们的眼中没有任何一点神采,全然已经被生活的重压压倒了,他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不断地轮回,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命运的法子。”

    袁雪沉默了一会儿,道:“一定可以改变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一切。”

第五十六章 结社(三)() 
程祁他们利用了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把整个洛阳城的中下层跑了一遍。他们不仅走访了重工业的铸造厂和机械厂,还有轻工业的纺织工厂和制衣工厂,城里赶马车的马车行还有拉黄包车的车夫会,从火车站上卸货物的体力工人们到沿街叫卖报纸的报童,几乎整个社会的中下层都让他们接触了一遍。

    在返回汴京的火车上,程祁提笔写下了几个字《洛阳工人阶级的状况》,他准备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整理出来,形成一部调查报告。

    工人,虽然名为人,但是对于企业主来说,不过是一种无毛双足行走的机器,一种廉价的消耗品。且不说工人的所得与他们的产出之间的巨大差价——剩余价值到哪里去了,单看这恶劣的工作环境,约等于零的福利,还有根本就不存在的工伤保险,程祁虽然并不太赞同墨家主义的许多具体主张,但是却并不能对大宋境内也同样存在的上千万的工人的境遇熟视无睹。

    “把工人们视为用尽了就可以丢弃的消耗品,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也是极不人道的。”他在报告中写道:“孟子曾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朝廷如何对待百姓,百姓也会如何对待朝廷。”

    他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西元1644年,也就是孔历2215年。在那个时代,有身居高位者面对垂死挣扎的农民质问道:“为何不做安安饿殍,却要效仿奋臂螳螂。”这样泯灭良心的质问,最后只能得到历史的嘲弄。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歌舞升平的新时代,却不想再见到那天翻地覆的一幕。

    如果说在那个时空,垂死挣扎的农民给了腐朽的封建王朝致命的一击,那么程祁也同样恐惧,在这个时空,无数组织起来的工人会不会打破这个君主立宪的工业帝国的迷梦。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好发生在另一个国家,非要做出选择的话,他希望是——辽国。

    抵达东京之后,还来不及多歇息一刻。他就被彭友直的小姨子和幺妹拽到了一家酒楼上。

    “哎呀我的小老弟。”彭友直已经与一位中年人对饮了许久:“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你可真是会出其不意啊。这回在洛阳出了不少风头吧。”

    程祁赶紧告罪,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些日子塌下来的更新给补上,不料彭友直却大手一挥:“小说者,游戏耳。小老弟年纪轻轻却在学术上有不凡的见解,将来必非池中之物——来,来来,我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福建洪亨九先生,四级议会的民意代表。你快见过他。”

    程祁一揖到底,口称:“亨九先生……”忽然,他猛然惊醒:这位——莫不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汉奸,据说给皇太极带了绿帽子的那位明朝督师,清朝贰臣传第一的洪承畴洪大汉奸!

    这辈子看上去是没福气为民族团结作出卓越贡献了的洪承畴笑眯眯地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今年才十八……也正是闯荡事业的年纪。好,好,坐。”

    程祁在靠近彭友直的位置坐下后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位“民族团结”的楷模来,只见他约莫四十多五十不到的样子,一身华服,显然保养得很不错。洪承畴说话带着些南方的口音,不过可能是在中原带着的日子已经久了,不是非常仔细地分辨,并不容易察觉。

    “友直与我多年老友,他屡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用的可是旷世逸才这种词。我也看过你写的小说,确实令人耳目一新,而且文章之后别有曲意,显然是胸中另有丘壑。”洪承畴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也听说了,你来京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东林党给得罪了,是吧?”

    “都是晚辈冒失了。”

    洪承畴呵呵一笑:“东林那些伪君子,得罪也就得罪了。在这大宋朝若要做成一点实事,不得罪东林党?那是不可能的。”

    彭友直解释道:“东林党人自诩君子,却只会党同伐异,只要不是本党中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概反对。癸巳年,淮河高邮洪泽湖堤坝已有年久失修的迹象。内阁向议会呈请一笔特别经费予以维修。东林党人却借口水部已有相关经费,把持着议会不肯通过,等到来年夏季洪水泛滥,却又攻讦内阁坐视,总之,那些人能说会道,嘴巴又大,市井百姓不清楚其中来龙去脉,最容易被他们蒙蔽了。”

    “依照东林党的意思,朝廷一毛钱的税也不要收,却还要养着百万大军,几十万朝廷官员供他们差遣,这些官员最好也都自带干粮分文不取。当然东林君子们若是入朝为官,那必须高官厚禄方能显得朝廷重视——平常人家养条狗还要多喂块肉免得跑了。这些东林君子们啊,心思都用在坑害朝廷,蒙蔽百姓身上了。百姓愚昧,以为东林君子是仗义发言,朝廷见东林君子在民间势大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他们……哎,个中种种,真是一言难尽啊。”

    说着,彭友直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朋友一杯。”

    诚惶诚恐得干了一杯水酒之后,彭友直又道:“亨九先生素来是做实事的,也喜欢与做实事的人交朋友。程小友啊,你快敬亨九先生一杯,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程祁心里咯噔一下:“要我敬这个大汉奸一杯酒?”不过他转念一想,连团结先锋吴三桂自己都揍过了,那敬这一杯酒又有何不可呢?不过,他却也还有话要说。

    “亨九先生,学生素来敬仰您的实业作风。今日学生有一桩关系到我大宋朝前途命运的事情,不得不对亨九先生痛陈一番。”

    说罢,程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洪亨九盯着他,慢悠悠地将杯中的小酒抿掉之后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海外某岛上有个名叫金刚的怪兽,可就不用说了。”

    说罢,洪亨九自己都笑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最喜欢同你们这些年轻人开玩笑了。”

    程祁这才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好叫先生知道,我有几位朋友最近在洛阳做了一些调查,写了一篇报告,这是这份报告的提纲。先生您且先过目一番,学生再为您一一分说。”

    ?

第五十七章 对策(一)() 
看了看程祁的手稿,又听他鼓吹了一番工人阶级的状况。洪承畴稍事思考之后问道:“自古以来,官府不恤民情而引发变乱的事例不胜枚举。然当今天下并无大灾大荒,四海可谓升平。你所谓的工人暴乱,是否有些杞人忧天?”

    历史上的那一场小冰河期使得中原大地颗粒无收,北方野蛮部落也蜂拥南下,最终将一个腐朽的封建王朝拖垮打倒,倒退回了奴隶社会。但在这个位面,伴随着化学工业的发展和水利工程的大规模新建,小冰河期的自然影响大大降低,而从海外殖民地源源不断输入的粮食也让朝廷有能力赈济受灾最为严重的北方几个地区。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另一个位面的大明朝属于叫抱着金饭碗要饭,那个位面的英吉利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已经搭好了海上贸易的桥梁,大明官府如果能够顺应时事的变化开放海禁,发展海上贸易,通过海外关税也能凑齐所谓的“三饷”。但就是因为东林党人的阻挠加上保守势力的抱残守缺,使得大明王朝在他的最后几十年里不断地增加农民身上的税负,最终把本来就已经走投无路的北方百姓逼得破罐子破摔。

    而在这个位面,大宋朝廷的一半以上财税来源是海上贸易和殖民地缴纳的利润。面对长时间的自然灾害,大宋朝廷处理起来显然游刃有余得多。更何况,这一场延续了多年的小冰河期对于大宋朝廷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因为田地中的产出太低,大量的农民为生计所迫,进入到城市里,成为了城市的产业工人。

    在最近的三十年中,故户部的统计,大宋朝北方的陕西、山西、河北、山东、河南等路,主要都邑的人口均有相当明显的上升,而城市里工厂的数量也在稳步增长。

    但是,工人数量的增长,并不能提高工人的地位。恰恰相反,因为大量劳动力的涌入,工人的平均薪酬反而有所下降。

    洪承畴少年时家境贫困以挑卖豆腐干为生。后被同族的长辈洪启胤收为弟子由此才开始慢慢走上了出人头地的路程。早年的经历对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与那些官宦世家的东林党人不同,他很清楚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诗人们所歌颂的太平盛世不同,绅士们的幽游宴饮总是建立在对下层的剥削之上。士大夫们一顿饭吃掉一个中等人家半年的收入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在江宁府的花船上,那些名妓们的行头能让一百个儿童有饭吃有衣穿。

    洪承畴在福建是经营海上生意的,他也知道那些码头工人们的处境。当许多士大夫以“君子不入庖厨”为由,享受着工厂和种植园的丰厚利润,却对产业工人和农业工人的境遇不闻不问的时候,洪承畴却是知道那些工人们的怨恨正在与日俱增的。

    十六年前,他就曾经在松江府处理过一起工人捣毁纺织机器的事件。松江府是天下闻名的纺织业中心,棉纺织的工厂大大小小有上万家,工人几十万。那一年的端午节,数十家棉纺织工厂的工人们集合起来举行罢工,要求老板增加工钱,在遭到拒绝之后愤怒的工人们捣毁了机器,还编了一首歌谣咒骂这些会吃人的铁家伙,传唱一时。

    时至今日,洪承畴似乎依然能够听到那首歌:铁织娘,铁织娘,为人织道寿衣裳,头道织给监工狼,皮鞭狠毒棍棒长;二道织给厂主娘,生个儿子赛虎狼……

    十六年过去了,各地不时仍有工人捣毁机器、举行罢工的新闻,但是这些星星之火,真的会形成燎原之势吗?洪承畴虽然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但却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仍然愿意听一听程祁的说法。

    程祁道:“没有组织的工人,当然就如同一盘散沙,个别的举行罢工或者暴动,唯一的前途就是失败。但是如果他们被组织起来了呢?我在洛阳的这几天,曾经探访到这么一条信息,前年洛阳的水运码头工人们曾经举行过联合罢工,要求减少在夏季中午工作的强度,罢工持续了十天,码头主们最后妥协了,答应了工人的要求,还在夏季提供免费的盐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峥嵘初露,将来如果整个洛阳城的工人们都举行罢工那么该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啊!”

    洪承畴只要想一想自己所经营的泉州码头,如果那十万工人一起罢工,他就会觉得冷汗直冒:组织起来的工人比什么蛮族部落都要可怕。这个简单的事实东林党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

    “那么该如何让他们不能组织起来呢?”

    程祁淡然一笑:“陈涉吴广之前并非没有延误期限的戍卒,黄巾白莲之前民间也并非没有宗教社团。天下大势已经如此,缺少的不过就是一个领头人。而现在辽国已经有一种墨家主义,不知道亨九先生可曾听说过?”

    “墨家主义?”洪承畴想了一会,摇摇头:“这或许是学术上的事情,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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