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大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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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凶手还懂医学呢。”
程祁扭头看看华芳芙:“小娘子,你不认识这个人吧。”
“我家姑娘当然不认识他了。”丫鬟丹儿气势汹汹的道:“你怎可这样凭空污蔑我家姑娘。”
程祁讪讪的笑了:“我也觉得是这样,还是黄阳说得对,那个长随最为可疑。”
“对,应该把他找到。”校尉反复抓住了救命稻草,让自己的所有手下都出去寻找那位失踪了的长随。程祁还特地提醒他们:“他的一件长衫被汤弄湿了,可能会换衣服,也可能没换……让弟兄们都留心一下,或许是条线索。”
第二十五章 列车上的惨案(二)()
很幸运的,找到那名长随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列车开动后不久,一名游走在二等以下车厢的杂役就在一个茶水间里找到了躲在那里的长随——然后他很快就被几名列车公司的保安给带走,关进了小黑屋。
事情的经过和起因都被黄阳猜的差不多,唯一不太正确的就是他没有给自己的主人下迷药,而是雷某某自己喝了点小酒又吃了些安神的药丸之后睡得昏昏沉沉,被捅了几刀子之后也只是哼哼了两声——用那名长随的话来说:“还没有我家杀猪的时候的动静大。”在停靠庐州车站的时候,凶手和死者都被移交给了当地的衙门。稍事停留之后,列车又继续轰隆隆的北上。
对于这么干净利落的破了一起杀人命案,黄阳认为自己居功至伟,在华芳芙不停地吹嘘自己如何狄仁杰附身,包龙图转世。程祁却趁这个机会躲进小楼成一统,另外铺开几张白纸,开始写一个新的故事:《东方快车谋杀案》。
故事发生在从青岛开出来的东方列车公司的特快列车上,名驰宇宙晃动乾坤的大侦探罗泊遇上了一位看上去似乎混过社会的成功商人雷老虎与他的亲信长随李文渊,故事就从罗泊与雷老虎在列车餐厅里的第一次相遇开始说起……
吹够了牛皮的黄阳终于回来准备收更新,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却是个挖坑狂魔,一坑尚未平息,一坑又来侵袭。虽然抱怨了几声,不过黄阳还是拿起稿纸来读:“这不就是今天的故事么……我可得看看你怎么把我的英姿塑造出来……”
结果当然是黄阳君很不满意地了:“为什么要说我是个矮胖如同西瓜的中年五尺汉子?不行,这处要改掉重写。”
“这可是神来之笔,我可不换。”程祁把钢笔一丢:“艾玛,手要断了……抚子快来给我用热毛巾敷一敷。”
抚子早就在一边等候了,吴礼伟也凑过来:“小郎君,你真辛苦,不如休息一会儿,让我来替你捉刀写几行吧。”
程祁正在享受抚子的温柔,听到他这话猛然一拍大腿;“对呀,我真是傻,真的!来来来,你来执笔,我来口述。哎,早就该这样了……我也好休息休息。”
说着,他就靠到了抚子姑娘的身上,还在那软玉温香之间来回蹭了蹭,显然是心满意足。
吴礼伟拿起笔:“小郎君,下面该怎么写。”
“你听我说啊,我给你讲个大概你把它写出来,然后细节的地方我来补充——重点的地方我会说得慢一点。”程祁斜靠在抚子怀里,闭着双眼开始讲述那个可怕的复仇故事,黄阳作为他的忠实听众,自然也是舍不得离开的。
口述故事自然要比自己亲自写来的轻松许多,而且说累的话还有抚子姑娘端来的香茗可以饮用,程祁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中,简直都恨不得这列火车永远都不要抵达终点才好。
不过,这种就是他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在列车上的惨案发生后的第五天早晨,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切都城中的都城,伟大的九州之中心:东京汴梁。
开封府,始于战国时魏都大梁,居天下之中,处大河之南,是一千多年的中原都邑,繁华所在。经过唐末以来历代节度使的苦心经营加上赵官家持之以恒五百年的繁荣富贵,现在的开封府,应该说是地球上首屈一指的城市了。
这里简直是人类所能梦想到最好的所在——权力、金钱、美女还有名望,男人们所喜欢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有。
程祁被黄阳拖下车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壮丽的金明池火车站那标志性的玻璃穹顶——要知道,这可是由亚平宁半岛上的教皇国派来的设计大师乔凡尼·洛伦佐·贝尼尼与弟子花费了十九年的光阴,动用了数千名技艺精湛的工匠才完工的宏伟建筑,光是为那亘古未见的玻璃穹顶,便从撒丁岛用船运来了一百多名制作玻璃的工人在汴京城外开设了一家专门的工场以满足订制的需求。
“好了,好了,这样伟大的建筑物是跑不掉的。”黄阳也懒得解释,他吩咐下人们自己想法子把行李弄到南郊白水潭去。而自己则抱着一个装了《笑傲江湖》第一卷的精美木匣子,硬是把程祁拖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等我一个。”
黄阳正要关上门吩咐赶车师傅麻利溜的走人的时候,一个倩影却窜进了车厢:“你们要做什么?我也一起去!”
程祁摊手:“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华芳芙反正是坐定了:“你们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第一次来汴京,你们可不能把我一个小姑娘丢在街上不闻不问。”
你……一个小姑娘……程祁翻起了白眼:刚才华家来接站的好像有七八个昆仑奴,三四驾马车,和她家的这个阵势比起来,这两位仁兄才仿佛是下里巴人第一次进京。
不过经过几天的交火,黄阳已经对孔老夫子的“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他乖乖地闭上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
可是他虽然不想告诉华芳芙要去的地方,但是却不能不告诉车夫师傅啊,因此但车把式再三询问这位小郎君到底去哪里的时候,黄阳还是不情不愿的挤出来一个地址:绛云楼。
程祁咋以为黄阳赶着带他去饭店吃饭呢,心想这才太阳公公刚上班的时辰,东京的市民们刚刚从梦华中醒来,不论怎么看去酒楼寻欢作乐似乎都太……心急了一点吧。
华芳芙却道;“绛云楼?是钱学士与河东君所办的绛云楼?”
钱学士,河东君?
程祁翻了翻眼皮,他作为一个文科生,就算再醉生梦死也该知道这两个人名。
第二十六章 钱学士与柳如是(一)()
钱谦益在程祁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名声并不好,至少不如他媳妇。
而在这个世界,因为游泳健将钱学士不必再担心水温的问题,直到目前名声都很好。程祁坐在马车上,想到现在大宋帝国北境稳如泰山,江南繁华如梦,不禁感觉到几许庆幸:这个位面的世界,因为没有女真的蛮族入侵毁灭了北宋帝国,就已经让汉民族自我进化出了君主立宪,而蒙古铁骑也因为强势的契丹人的引领没有南下毁灭汉人在中古时代的最后一线希望,使得宋帝国有充足的时间发展科技、探索世界,并走向了工业文明。这一切都是那么梦幻,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但是看到身边右衽交领的黄阳,穿着得体襦裙的华芳芙,他却又无法不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的。
车轮在规划有致的街道上滚过,程祁透着玻璃的车窗看着外面整洁的行道树,感觉到几分熟悉的陌生。
汉人确实是营造城市的天才,而且还善于学习。汴京这座伟大的城市,并不仅仅是汉人自己的智慧:来自英吉利的建筑师构造了一系列的商行与货栈;来自罗马与热那亚的设计师规划了城市的下水道——这可是一个城市的良心;东方的高丽工匠与倭国手工艺者一同复原了盛唐风格的牙城。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赵官家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为亲民的一家帝王了。自真宗皇帝以降,宫墙高不逾长,禁城之外有百姓摆摊卖果,禁卫也不会多加驱赶。孔历一七八九年,汴京市民起来闹革命的时候,曾经攻入过关押犯人的诏狱——巴狱。但却并未骚扰到赵氏皇族,即便后来群众越来越激烈,以至于砍了皇帝的脑袋,砍了宰相的脑袋,砍了不计其数的脑袋而被史书充满恐惧的称呼为“恐怖王”的罗尔司(字伯丕)不但否决要把赵氏一族的女眷(包括皇后、贵妃、公主以及其他当时一起被共和政府扣押了的各位贵族夫人、小姐们)分配给共和军将领或者干脆没入官妓的提议,还相当士绅风度的将她们分批送到了当时保持着中立的高丽王国。
因为共和政府曾经“窃据”过皇宫长达数年之久,而且在南北议和之后,共和政府也以“禁城宫苑多以拆毁,亭阁楼台十不存一”为由不愿意交出这一块位于汴京城最中心的好地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还都汴梁的第二帝国朝廷在开封城东南祥符县圈了一块地重建皇城。
因为见识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厉害,新朝廷并没有大兴土木,再加上还都之后国库大权也交还给了四级议会,皇帝手中保留的只有一些礼仪性和宗教性的权力,比如说敕封王公贵族,接见外国使臣,祭祀天地祖先等。说一句大老百姓都能懂的话:皇上想要多纳两个妾还要问问四级议会里面的议员老爷们给不给批预算!
也正是因为此,从第二帝国建立以来,没有发生过一起皇族内部的夺嫡事件,所有的君王除了个别倒霉的因为感染流行病而英年早逝,其余的所有君主都个顶个的长寿!
为了长寿和安全而选择明智的放弃权力的赵氏皇族把他们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艺术与文化上来了——他们也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第一帝国中期的徽宗皇帝,他发明的瘦金体天下无人不知,后来共和革命时代有一位赵孟钫源笫榉ḿ遥淖忠彩且蛔智Ы稹�
几百年的光阴熏陶下,赵氏皇族可以说是当今中国艺术鉴赏力最高的一家人了,他们利用自己在汴京交际圈里的巨大声望——虽然对于真正懂政治的他们不过是些庙里的泥雕木塑,但是对于门外汉们来说那真的是就是一尊菩萨——组织了很多“不谈国事,只论风月”的小圈子,这里面有富甲四海的巨贾,也有暂时宦海失意的政客,当然还少不了一些以此为生的女性。
钱大学士与河东君柳如是就是在一场皇室贵族组织的风月会上认识的。当时身为四级议会反对党领袖的钱学士因为遭到同盟的背叛和政敌的狙击而郁郁不堪之时,恰好遇上了从秦淮而来的柳如是——那时柳如是刚满二十,因为追求海内闻名的一代词宗陈子龙未果而伤心寂寞,故选择暂离江南伤心地,来到汴京寻找新的真爱。结果一来二去,钱学士一树梨花压海棠,最终抱得美人归,传为了汴京文坛的一桩美谈。
现在的钱学士,依然还保持着清高的名望,终日只与美人在绛云楼上点评天下文章,戏谑各路豪杰,号称是“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只论问题,不论方法;只见青年,不见同龄。”这“三只三不”传了出去,有人大喊“清流误国,东林党全是伪君子!”,也有人称赞“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但不论是骂名滚滚来,还是誉满天下。钱学士与柳如是这一对老少组合。仍然是东京文坛的一面大旗,许多人想砍,却怎么也砍不到。
绛云楼如此出名,马车夫很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带到了,在黄阳下车结账的时候,好心的车夫还告诉他们:“每天来拜见钱学士的人太多了,你们要是赶不上,还回这里来,这里总是有空车要回去的。”
谢过了热心肠的赶车师傅后,三人一同顺着山道往绛云楼走去。汴梁虽然是寸土寸金,但若以钱学士的声望,圈一大块地,搞一个院子并不是什么难事。来的时候程祁就听黄阳说了,就算是江宁府夫子庙附近的瞻园,恐怕也没有钱学士在汴京的这座“红豆园”来的气派。
红豆园依山而建,距离山门还有几十步远时,三人就看见门口已经有数十位年轻才俊正在排队,看他们的衣装似乎都是读书人的模样。黄阳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果然都是今年各大学园的新科士子前来拜会文坛前辈,东林领袖的。
程祁看到这一幕,不禁徒生感慨:“都是大好的才俊,此刻不去用功读书,却把时光用来拜会一个心理不健康的老头,真是国家不幸,民族不幸啊!”
他自顾自地就说出来了,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火辣辣的仇恨……
第二十七章 钱学士与柳如是(二)()
程祁前生今世都有一个改不了的臭毛病: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停不下来。
全然不顾周围那些学子们投来的目光,他还在振振有词:“一个年近花甲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