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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无敌之大唐-第75部分

小说: 无敌之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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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远远站在凉亭外的两个太医,也就是武后硬塞进来的卧底,由于年纪已不小,身子骨也不是很结实,再加上没有炭火取暖,两人不停地吸鼻涕,冷的够呛!

    李长衫饮一杯暖酒,走动凉亭外仰望星空,良久,忽然大笑不止,复入凉亭中,一直痛饮到丑时,方才回房。

    两个鼻涕都流进嘴里的太医,回房后用颤抖的手写下密折:“某夜,太史令于凉亭中观天,大笑不止,继而痛饮绿蚁酒三罐。”

    吐蕃高原,一望无垠碧波荡漾的青海湖中,湖心岛上,一披发老者夜观星空,发出夜枭般的凄厉笑声:“桀桀桀桀七杀死而复生,上苍啊,你为何独垂青于汉人苗裔?”

    南诏,无量山,无量洞,一青衣白发老妇人独坐于苍穹之下,一边仰面观看星图,一边念叨:“七杀回来了,七杀、破军、贪狼同临人世间,有点意思,有意思”

    而大漠之中,阴山之下,突厥国师阿鲁不花自入夜以来就在大帐之外,仰面朝天,观看周天星辰的变化。

    凛冽的寒风吹得大旗猎猎作响,而阿鲁不花的脸却比夜色还黑,比寒风还冷,周身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心胆俱裂,瑟瑟发抖。

    直到子时时分,他喟然长叹,步入大帐之中,继而,大帐之中穿出激烈的碰撞声、物品的破碎声

第150章 凄婉的洛阳之花() 
神都洛阳,西市口,午时三刻。

    长空万里,秋阳如金,阳光恣意倾泻而下,将四方商铺屋顶的明瓦和飞檐等,都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却因秋风的扰动,金色的光影轻轻地荡漾。

    忽然,一片乌云飘过,遮断了漫天的秋日金阳,北风顿起,吹得商铺来不及关闭的门窗哗啦哗啦响得厉害,且有一股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今日是个杀人日,西市口就是那个杀人地,沿着长街一溜跪着数十名待决的囚徒,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不过二三岁、懵懂无知的幼儿。

    就在天显异像的那日,刑部尚书周兴上奏武后,言江王、南越王、闽越王、楚江王和嗣闽王五王于泉州密谋造反,武后震怒,令周兴彻查此案。

    周兴借此大兴诏狱,肆意拘禁大臣,以“瓜蔓抄”之法,旬日之内竟牵连数百人之众,刑部大牢中每日都有诸多“病死者和畏罪自杀之人”,让百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奉旨处决的是五王谋反的“头号内应”,故齐王李元吉的女婿,卫国公、辅国大将军,检校右卫大将军萧千客阖家老小、不论男女,一律斩绝。

    萧千客,出身兰陵萧氏,是大唐开国元勋、太宗朝尚书右仆射萧瑀的孙子,尚晋阳公主,也就是齐王李元吉的遗腹女。

    昔年,玄武门之变,齐王李元吉被尉迟恭所杀,只留下一子,以及一位遗腹女。

    太宗每思及齐王,皆痛不欲生,对齐王之子女视若己出,恩宠有加。

    因齐王子已继承齐王之爵,在爵位上已经到了顶,故把恩宠尽数加在齐王遗腹女身上,于其周岁时,加封为晋阳公主。

    晋阳在李唐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那里是李唐的龙兴之地,太宗以晋阳为封号,可见齐王李元吉在他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第二代齐王死后,第三代齐王却被高宗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武后,降为闽越王,给撵到岭南山中去做“山大王”了。

    晋阳公主已过世多年,驸马萧千客也也是垂垂老矣,顶着一个辅国大将军的虚衔在家养老,等待着晋阳的“呼唤”。

    就是这样一个在家等死的老人,却被周兴定为五王谋反的头号内应。一个没有一兵一卒、且已赋闲十多年的辅国大将军,他拿什么去做内应?

    检校右卫大将军吗?所谓检校,那就是一种荣誉,当不得真的。

    如今,阖家老少,不论男女,全都被绑赴刑场,一律斩绝。有唐以来,犯官之妻女一般都是籍没入宫成为官奴,而且,年幼子嗣都是流放岭南。

    对犯官阖家老少,不论男女,一律斩绝,就是武后开的先河。

    从此,酷吏横行,将整个天下杀的是人头滚滚,流血漂橹,多少人家断了香火、绝了祭祀。

    时刻已到,刀光起、血雨飘飞,人头滚落,萧千客阖家男女老少六十一口被斩尽杀绝,扶老携幼共赴黄泉路。

    无头的尸身扑倒在地,而人头则散落的到处都是,殷红的血染红了西市口的地面,渗进了地砖的缝隙里,而血腥味随着阴寒而凛冽的北风传遍小半个洛阳城,那风中呼啸的声音是冤魂凄厉的惨嚎,久久不愿离去。

    在西市口的东边,隔着四五条街口,停着一辆翠幄清油车,拉车的是两匹青色健马,驾车的中年车夫怀抱马鞭,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路,却支棱着两只耳朵,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指令随时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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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都尽量放轻,而车中也是寂静无声,只有帘幔在风中凌乱,偶尔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惊艳得让人倾倒。

    若以花来比拟美人,那么车中的女子无疑是花中的绝品,既有牡丹的华贵,又有雪莲的惊艳,雍容中又多了一股子清丽,只是,她的眉宇间总有一抹忧伤和凄婉弥漫,且浓的化不开。

    一名青衣女子,年约三十多岁,脚步匆匆,自西市口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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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女子走到清油车边,一挑帘幔钻进车里,跪坐在门口的锦墩上面,俯首道:“公主,辅国大将军一家都去了。”

    “都去了吗去的好啊,今你明他的,迟早不都要去吗?”那车中的绝美女子凄然一笑,美目开阖间,长长的睫毛一抖,两滴清泪顺着睫毛滑动,继而滚落。

    她微微仰着脸,让泪珠在眼中滚来滚去,尽量不让它落下,戚声道:“五个被当猪狗一样圈养的王爷,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拿什么去反?

    这个道理,宰相们知道,百官知道,母后她更是心知肚明,可又有什么用呢?母后需要他们反,他们就必然是真的反了,真相并不重要。

    卫国公,一个远离朝堂、在家赋闲了二十年的人,又拿什么去做内应?朝廷百官和军中诸将,谁也肯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谋反?

    可是你知道母后是如何回应岑长倩的质问的吗?

    呵呵,可能有。多么精辟的三个字啊!可能有,可能没有

    母后啊,您已经杀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婿,什么时候该轮到女儿我呢?”

    原来这车中绝美女子却是当今皇帝的胞妹,武后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太平公主,也就是那个被誉为洛阳之花、公主中的公主,集万千灵秀于一身的女子。

    太平公主轻轻饮泣,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一行行,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今年的春天,武承嗣密奏太宗第十子、越王李简谋反,此案牵连甚广,不知怎地竟然将驸马薛绍的两位兄长列为内应,而后,也将薛驸马抓进御史台,列为同犯。

    驸马怎么可能会谋反?他怎么敢谋反?太平公主抱着襁褓中的幼子跪立宫门,求见武后,可她那铁石心肠的母后却拒绝见她,就连去御史台见上最后一面都未能如愿。

    母后啊,你知道吗?作为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我的驸马竟然是饿死的你自然是知道的。

    太平公主轻轻挥手道:“走吧去龙门!”

第151章 吾本游侠儿() 
清油车动了。

    车夫马奴,不错,车夫的名字就叫马奴,还是他自己取的。之所以取名马奴,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一辈子伺候马,把马伺候好,把车赶好。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聪明人,一辈子能把这一件事情干好,就算是不虚度此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马奴拿着马鞭的手轻轻一抖,便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啪”地一下,发出一声轻响。

    马儿动了,四蹄迈动,拉着清油车打了半个回旋,顺着朝东的街道朝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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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神都,走了不到一里地,与早就等在那里的数十名侍卫和另外两辆轻车汇合在一起,却没有停留,继续朝龙门方向行进。

    太平公主的车中,除了那名中年女官李敏,还有一位八九岁的小丫头,穿一袭素白罗衫,外罩一件大红石榴裙,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不经意间流露出满满的娇憨。

    太平公主接过小小递过的白娟,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美目流转,看见忐忑不安的小丫头,不由得莞尔一笑,爱怜地摸摸小丫头的小脑袋,道:“你也是一只遭殃的池鱼,我也是一只伤心的池鱼,出了这神都之地,真想就此离去,不再回来。可惜的,也就是想想而已”

    小小扑闪着大眼睛,回以娇憨的一笑。她虽然是犯官之女,尚在襁褓中就随母一起被充作官奴。旧年她母亲去了,若不是偶然遇见了公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今日?

    太平公主偶然之间见到了正被别的宫奴体罚的她,见她生得娇憨可爱,动了恻隐之心,将她要到了身边。

    小小虽是犯官之女,不过,当年她还太小,对家破人亡的旧事,不曾有半点记忆。

    她只知道是公主将她救出牢笼之地,今生今世,公主就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人。

    一心一意把公主伺候好,只有公主关心,小小就开心。只是,自从今春薛驸马去后,公主就一直不开心,这让小小也不开心。

    清油车一阵轻轻晃动,似乎停了下来,女官李敏挑起车帘一角,将脸凑到缝隙处,不满地问道:“马奴,为何停车。”

    回话的却不是马奴,而是一位遥榔锸浚氖笥夷昙停聿慕媒。凰种刚萍渖藕窈竦睦霞耄源慰蠢创巳说故瞧奈铝艘环Ψ颍渖硎钟Ω煤懿环病�

    赵不凡,太平公主府侍卫长,使一柄四尺五寸长、重二十一斤八两的厚背砍山刀,曾一人一刀击败公主府一十八名侍卫的合击,众望所归地成为侍卫长。

    赵不凡翻身下马,紧走几步来到车门边,垂首道:“公主,后方烟尘滚滚,似有大队骑兵赶来,已不到两里地。情况不明,臣不敢冒动,因此让马车停下,还请公主定夺。”

    女官李敏悚然一惊,急切地看向太平公主,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神色之间黯然了几分。

    李敏的变化全都被太平公主看在眼里,她凄然一笑,道:“母后要是想抓我,还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

    她微微扬起脸,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高贵和威严,目光也变得清澈起来,冷静地吩咐道:“赵不凡,让我们的车马都避让道旁,不用紧张。”

    两里地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眼之间而已。

    前面的骑兵离车队两箭之地,即发慢马速缓缓而行,直到一箭之地外停下,后面则是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粗略估算不少于三四千骑。

    在神都一次动用数千骑兵,看那甲胄和旗幡,还是禁军金吾卫的兵马,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知道,左右金吾卫俱都是以步兵为主,至于旗下的骑兵,只分别拥有一支三千骑的骑兵。如今,看这架势是倾巢而出,而且,貌似还超过了三千骑。

    所有的骑兵全都在一箭之地外停下,一名身材颀长的大将,卷发浓眉,鹰眼钩鼻,颌下一副虬髯,面目之间严厉而不乏狰狞。

    这位大将军着一副玄色精造全身甲,骑一匹骨骼硕大的黑色骏马,一人一骑朝车队缓缓而来。

    赵不凡等人虽然心忧主人,但是面前的是朝廷的禁军,他们也不敢露出敌视的意思。

    敌视朝廷的禁军,那就是形同谋反,他们可没有谋反的念头,而且,对面大军停止前进,全都原地肃立,只有一人一骑上前,也用不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弱了公主的气势。

    赵不凡手一挥,其他侍卫往两旁一分,让出一条通道,让那大将军过来。而他则侍立车旁,眼神锐利,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杀官如同造反,和金吾卫将士动刀更是造反,不过,若对方敢对公主不利,那说不得就要造一次反了。

    古人云:主辱臣死,他作为公主的臣子,还是公主的侍卫长,公主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他,而他则以自身性命想报,这就是他的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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