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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革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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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富含一氧化碳的高炉气要循环利用,通过不同管子之间的热传导将通入高炉的空气加热,最后还要成为蓄热室的燃料。

    最初接触到这个精巧设计的时候,程钧和其他被分配来的同学一样拍案叫绝。然而等他们开始尝试实现的时候,才知道在如此高温的情况下想精准控制的难度有多大。各种被事实证明不可行的设计都要砸进去大票的钱,而这种尝试一个接一个,仿佛看不到尽头。最初的时候大家都怕赵知州怪罪,这些钱的数量到了他们把自己家族卖了都根本还不起的地步。后来程钧他们只剩了一个想法,哪怕是自己死了,都得把这个搞出来。最后,大家终于获得了成功。

    铁炉出铁有时间,到了晚上两点多出了一炉铁。现在的高炉容量有一立方左右,火红的铁水灌入铁轨上的铁水包,接着迅速盖上盖子,顺着铁轨送往铁厂旁边的铸造厂。

    程钧参观过铸造厂,在那里有很多模具与巨大的铁质设备。甚至不用到厂房里面,只在距离铸铁厂很近的铁厂就能听到那里发出咣咣的巨响。红热的铁水浇入模具,有些要让模具自然变凉,有些则需要在铁水呈现软化状态下冲压一下,将其塑成一定的形状。

    听着隔壁铸造厂的一声声响动,完成了巡视的年轻夜班主任再次想着与婚事有关的问题。从跟随赵嘉仁的年限上算,他家并不比刘红霞家晚很久。就程钧和刘红霞两人相比,也难分出上下。然而现在两家的实际差距已经大到程钧感觉很难受的地步。

    刘红霞的伯父刘猛是班干部,体育委员,一直活跃在工作第一线。程钧的母亲则是从给学校做饭开始干起,后来到了收入更高的纺织厂。程钧的父亲原本在码头抗包,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两膀气力在码头上很有名。结果有一次与人比谁抗更多,结果伤了腰,从此整个人就消沉下来。

    因为赵嘉仁这边的部下可以通过票据拿到福利,程钧的父亲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烈酒喝。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就开始吹嘘自己以前能够一肩挑起多重多重的货物。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哭完之后又经常向程钧的母亲发脾气,责骂她。经常弄得母亲也哭,吓得弟弟妹妹们躲在床上哭。

    程钧之所以当时毫不迟疑的选择愿意从军,就是因为干部学校是全寄宿封的闭制学校。学校的高墙挡住了外面一切让他不想见到的人,每天不断学习到的新知识,让他可以把一切不想回想的事情都挤出脑外。

    分房之前,程钧得知自己的父亲去世了。必须得说,这个消息并没有让程钧感到多么痛苦。与痛苦相比,他觉得终于得到了解脱。

    干校在校生算半个就业,程钧家有一个半就业,所以与另外一个有两个就业的家庭共住一栋小楼。车间主任算两个就业,程钧家现在就是三个就业,属于可以申请一家单独住一栋小楼的范畴。程钧决定利用每年的探亲假回家,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给完全办成。

    和程家同住的那户人家绝非坏人,夫妻两个男的在砖厂工作,女的在纺织厂上班。但是那家的二女儿学习也就那样了,程钧可以与刘红霞就学到的知识进行各种讨论,可和那家的二女儿完全没得谈。每次那家的二女儿听着程钧谈论学习,都露出敬仰的表情,这是让坚信‘知识就是力量’的程钧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能够一起向前狂奔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有些类似他母亲那样的弱者。

    年轻的车间主任听着铸造厂的声响,想着自家的事情。铸造厂的工人们则没那么多想法,他们按照各种设计好的规格,使用灰口铁铁水铸造出各种铁家伙。这些人必须格外小心才行,看着已经不再红热的铁家伙温度可能还有好几百度,随便碰一下就会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疤痕。甚至有一位工人已经不小心烧掉了手,最后不得不进行截肢处理。

    铸造厂每个礼拜都要有一天下午进行专门的安全培训,一旦出了比较大的事故,还会临时加开。工人们也许对开会没兴趣,不过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很重视,所以开会时候的态度还挺认真呢。

    生产出来的大量铸铁件经过退火或者淬火等工序,让整个铁件呈现灰口铁状态,或者内部灰口铁外部白口铁的状态。再经过外形修整,就送出去由验收员验收。合格品就出货,不合格的就送去铁厂回炉重炼。这些产品到消费者前都有一个出厂价,出厂价的定价权都在航海行会手中,这就与厂里的工人无关了。

    既然赵知州已经从福州知州变成了广州知州,航海行会的董事会也得到广州来开。赵嘉仁无疑是定价权的最高指导者,不过产品数量如此之多,赵嘉仁自己只能做指导。真的让他一项项去定价,大概只有累死一途。

    “卖给大宋的铁锅为什么要比市面价格低两贯钱铜钱?”董事们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其实铁锅只是个代表而已,包括火烧(明清开始称为烧饼)炉子上的那个铁质圆盖在内,赵嘉仁大票生产着大量铁制品的价格都比现在的普遍价格要低不少。

    对这么一个问题,赵嘉仁就让充当老师的航海行会干事长袁弘杰给这帮人上了堂课。

    面对一众股东,袁弘杰侃侃而谈。“什么叫做成本?什么是工厂化生产的成本?这不是简单的一个数据。这次我要求你们记好笔记,还要考试。考试不过的,你们的董事职位大概就有可能不保。”

    航海行会的董事们都知道赵嘉仁说过航海行会的基本理念之一是‘铜钱面前一律平等’,不过这话其实有隐含条件。那些相信大地的平的人现在还很多,他们当中也未必没有富人,航海行会无论如何都不会接收他们成为核心的董事会成员。因为董事会的成员都坚信地球是圆的。若是进来个董事相信大地是平的,大家就必须先就这个基本问题斗个你死我活。

    如果在基本理念上不能与赵家人保持一致的话,赵嘉仁从来不会手软。于是所有人都拿出笔记本,开始跟随袁弘杰老师学习定价的秘密。

    课程内容很简单,工厂的设备有折旧期。每隔一段时间就出一炉红热铁水的高炉看着很厉害,然而炉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维修。从维修结束到再次维修之间的所有物资与劳动力投入如果是十万两白银,在这个过程中若是只生产出一个铁锅,这个铁锅的成本就是十万两。如果能生产十个铁锅,每个铁锅的成本就是一万两,如果能生产十万个铁锅,那么每个铁锅的成本就变成了一两。

    股东们最初对这个理论完全不理解,经过一番讨论,他们终于明白了大规模工业化成本竟然是一个动态的,而不是一个保持不变的静态。于是他们就豁然开朗。把商品卖出去,是个‘惊险的一跃’,能卖出去,就完成了过程。跃不过去,就抱着那些成本等死吧。

    航海行会到现在为止靠的是遥远两个产地间有绝对稀缺的商品,做的是独门生意,连蒙古人都不得不想办法维持与赵嘉仁的买卖。可是铁器这种玩意在大宋可不是没有竞争者,之所以现在铁锅市场并没有饱和是因为现在的铁锅太贵,比例相当大的大宋百姓买不起。

    把这些基本理念搞通,股东们再没了反对的意思。他们之前是觉得为何要把价钱降的太低,现在他们明白这就是为了薄利多销。大宋的铁锅是生铁浇筑,熟铁锅需要人工花好几天去敲打。灰口铁的流动性比普通生铁好很多,浇筑成功率大大提高,冲压设备一分钟内就能完成一个铁锅的最后定型。看似巨大的投资实际上让成本翻着跟头往下跌。铁锅别说比现在的铁锅低一贯,再低点也不是没有降价空间。

    课程之后的考试,大部分股东都得到了满分一百分。然后齐荣提出了一个建议,“赵知州给咱们开了这条路,我觉得未来能继续挣大钱,我们应该投资到这个买卖里面来。”

    到现在为止的石炭运输线以及铁厂和铸造厂都是赵嘉仁个人投资,股东们大概知道点投入的额度,这个额度将这帮人心中的那点傲气统统打掉。他们知道自己没办法与赵嘉仁比能耐,现在他们终于看到赵嘉仁的家底到底有多深。也许赵嘉仁现在兜里可能只剩下些铜钱,但是他扛住了巨大的支出,在因为缺钱倒下之前挖出了新的财源。

    所有股东一致表示同意齐荣的建议,他们决定入股冶铁业。以及赵嘉仁独力完成的石炭供应体系。

    赵嘉仁答应了这帮股东的请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氏家族虽然人口众多,能干的人却不多。赵嘉仁他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三个兄弟中大哥赵嘉信完全能够仰仗。若是赵嘉仁有七八个大哥赵嘉信这种能靠得住的亲人,他完全可以把生意交给亲人去管。既然他没有,那就必须与其他强者们合作与妥协。一个人吃独食是很容易被大家敌视的。

    妥协的结果是,赵嘉仁的钢铁厂在分出去两成股份的情况下,有了扩大十倍产能的钱。

    咸淳五年,大量各种口径的铁锅开始进入大宋的市场。立马就在餐饮业获得了巨大成功,这些铁锅不仅价格便宜,锅还薄,因为设计的时候吸收许多航海行会食堂大师傅的建议,锅的配重合理,用起来非常顺手。超巨大的铁锅能够一笼蒸出来几十个馒头,不仅质量好,还很节省燃料。

    爆表的利润让赵嘉仁松口气。对于他这个做惯独门生意的人,这个转变也给他非常惊险的感觉。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独门生意。

第158章 无可逃避的经济规律() 
咸淳六年,航海行会的投资人大会开的有些情绪低落

    经过几年的疯狂贸易,印度洋地区的购买者已经开始恢复理性,对那些超高的要价说‘不’了。因为船队里面有许多投资人派的代表,所以投资人并不觉得是赵嘉仁在危言耸听,或者故意搞鬼。

    所有与刺绣等深加工有关的投资人都沉默不语。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好,获利稳步上升。在愁云惨淡中,他们并不想被人注意到。

    曾经能达到1000%利润的利润暴跌到60%,投资人明显受不了。有不少人是在当地借了高利贷,转投到这里面的。60%的利润只是账面的毛利,原来他们能拿到30%的利润,现在只能拿到15%。借高利贷的人等于是赔钱了。

    但那帮人却没办法说出来,航海行会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借高利贷投资到航海行会里面。所有人都签了自律条款,保证自己不会犯下如此错误。既然不能公开骂,这帮气的七窍生烟的投资人就忍不住开始四处散播‘航海行会药丸’的说法。

    赵嘉仁懒得理他们。任何地方都会有失败者,不管别人怎么看,赵嘉仁觉得定期铲除这些人有助于社会进步。流氓无产者是具有巨大破坏力的一群人,因为他们不是仅仅没有钱,更是因为完全失去了希望,所以对一切都存有巨大的敌视。他们敌视的差不多是整个人类社会,之所以没有干更多坏事,完全是因为他们弱到不敢去干而已。

    这帮失败的投资人某种意义上已经具备了这种流氓无产者的某一部分心态,错的不是我,错的是世界。

    投资人大会里面的理性派还占多数,大家原本想找出是哪些种类的商品出了问题,经过一番总结讨论,最后是所有种类的商品都有这个问题。更准确的说,每个种类当中的高价商品都遇到了这种问题。

    ‘药丸!’‘药丸!’‘海上贸易药丸!’散布此类言论的人有增长的趋势。

    对于这帮沉迷于1000%利润的人来讲,这也近乎真心话。既然1000%是他们认为的底线,60%当然就是药丸。

    刺绣代表们则各个抹着汗找姑苏著名的投资人司马考,“司马公,你能不能让行会里面别谈刺绣的事情啦?”

    没人喜欢露财,更没人喜欢被人恶意的看待辛苦赚到的钱。天竺以及大食商人对纯色丝绸已经开始熟视无睹,对刺绣则表现出极高的兴趣。有赵嘉仁提供的成套标志设计思路,有干部学校提供的素描人员。刺绣业为一位天竺土王设计了包含他的徽章在内的全套标志设计方案,并且给他完成了成套刺绣。这笔买卖获利巨大。

    除此之外,天竺与大食风格的普通刺绣品大量出售,还有些以十字教为图案的刺绣品也卖得很不错。

    这么一个成功案例被赵嘉仁拿来当做‘产品本地化’的案例来讲。很难讲那些失落的投资人有没有理解‘产品本地化’的概念,但是他们认为刺绣行业抢了风头,踩在大家的失败上获得了利润。

    任谁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恶意,刺绣代表们并不想放弃这个获利巨大的买卖,这就希望司马考能够出来为大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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