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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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丝绸价格提高了1。5倍,香料按照四分之一的价格计算,这一趟的利润就是六倍。在大宋,丝绸瓷器并不是难以弄到的商品。
看到不少人仿佛缺氧般拉松领口的动作,赵嘉仁心里面高兴,却板着脸说道:“此行非常困难。我要告诉诸位,我是真心想让诸位活着赚到这笔钱。想活着赚到这笔钱,那就得服从命令听指挥。你们明白么?”
看得出,暴利让这帮人暂时智商下线。不管怎么讲,他们现在好像明白不了这些。
不过赵嘉仁刚有了这个想法,就见到一位老头子颤巍巍的站起来,“赵知州,我知道你的船厉害。这次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赵知州手里啦!知州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等身家都交到知州手上。若是沉了船,那是运气不好。请知州下令我等该怎么做。”之前还表示想拉人进来中年人再不提拉人的事情,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司马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向这样的方向发展。再看赵嘉仁,司马考看到的是赵嘉仁脸上满意的表情。这让司马考觉得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还是不明白。
会议结束之后,司马考就等着赵嘉仁忙完。结果从上午忙到晚上,赵嘉仁还没有回家的迹象。这下看书已经看得头晕眼花的司马考站起身,直接去找赵嘉仁。赵嘉仁让司马考进来,他继续对几个负责人讲道:“你们一定要把水箱的事情弄好。里面要镶嵌银片,不要用铁钉。出水管里面也要衬上银管。只要管子薄,银片薄,用不了多少的。”
“遵命!”几名负责人拿着小本本记录下来。
“你们先去忙。”赵嘉仁挥手让几人退下。
看到屋内没有其他人,司马考立刻问道:“赵兄弟,你为何要那些人如此低头?要他们不顾身家性命。”
“没这准备,还谈什么下海。”赵嘉仁有些疲惫的答道。
“可他们是想要挣钱。为了挣钱会不顾一切。”司马考继续问。
赵嘉仁看司马考这么较真,忍不住笑道:“司马兄,我之前说了,船只沉没是船只以及驾船者的因素为主因。有这样的主因,什么时候来风浪,船什么时候沉没。你觉得你能接受这样的看法么?”
“这……这难道不是命?”司马考迟疑的答道。
“你是觉得因为你管不了起风,所以起风才是主因么?”赵嘉仁的语气更加放松了。和司马考这样有文化的人谈话,其实可以很轻松,“若是这样认为,那就跟认为妲己与杨玉环祸国一样。且不说两个女人祸国是不是真的,若是纣王和李隆基能够击破周王与安禄山的军队,将他们抓住枭首示众,后面的局面就大大不同。至少就不会有什么妲己与杨玉环祸国的说法了。那么谁是主因呢?”
这道理很容易理解,司马考却眉头紧皱。赵嘉仁也不说话,只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站起来活动身体。这次的准备工作很繁重,让他感到非常疲惫。做了套广播体操,赵嘉仁才听到司马考开口,“可世上岂有全知全能的事情,若是都只考虑主因,烦恼都烦恼死了。”
赵嘉仁笑道:“若是只考虑成败,当然会烦恼。若是能专注自己该干的工作,大概就不会这样。需要操心的事情这么多,哪里还有精神想别人的事情。”
“……你是说不管我们怎么想,风浪总会起来。那是别人的事情?”司马考好像明白了。
“没错。做事首先得弄清楚什么是自己的事情,什么是别人的事情。弄清楚这些,我们自然不会站错立场。”赵嘉仁满意的答道。
“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与别人无关。”司马考并不满意。
“所以什么是我们共同的事情,什么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这些才是区分我们立场的标准。就如都在朝堂里面的做官,看着都一样。可实际上每个人的立场与利益都不一样。所谓政敌,难倒不是同一个朝堂上的人么?正应为都是一个朝堂里面的人,所以才会是政敌。我此次让他们对我服从,就是要领着船队前进。只有立场一致,才能通力合作。走到半路的话,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闹起来,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决不许闹。闹的话,我就要按最初说好的收拾他们啦!”赵嘉仁轻松的做着解释。
看着司马考若有所思的模样,赵嘉仁也觉得心里面轻松许多。很多时候人哪怕是知道害怕孤单是软弱的表现,却也没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坚强,坚强到可以完全无视别人,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有人可以聊聊天,说说话。特别是说说有同等级别的话,那其实很开心的。司马考就是能让赵嘉仁感到开心的聊天者。
“那贾似道现在控制朝局,铲除他不喜欢的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么?”司马考问了个令他自己一点都不开心的问题。
第60章 南下舰队出港()
有些事情就怕类比。赵嘉仁要求船队上下都服从他的意志,以他想推动的方法去面对航行。至少在赵嘉仁看来,这是采取先进的思想去面对考验。司马考联想到的是贾似道铲除异己,在朝内推行以贾似道为核心的制度。
两种看法对应,赵嘉仁一时觉得无言以对。虽然道理就在嘴边,‘我这套是讲科学的,贾似道那套根本不讲科学’。不过这么辩解总让赵嘉仁觉得自己所说的非常无力。
想了想,赵嘉仁对司马考说道:“我说的这些,受益的是船队里面几千人。贾似道推行的那些,受益的才有几个?”
这么一讲,司马考倒也不再就此说下去。船队里面一百多条船,船上的人数得有好几千。大宋考进士考上的官员也不过两万多人,临安的朝廷里面的这种官员数量并没有一支船队的人数多。
“既然丝绸等物换香料如此之多,赵兄弟这支船队大概能大赚特赚吧。”司马考问。
赵嘉仁怀疑司马考心里面未必服气,只是不想与赵嘉仁过份争论。在司马考的立场上将贾似道与赵嘉仁相比,这已经是很失礼的事情。既然司马考这样赵嘉仁笑道:“我觉得咱们大宋对南海的想法有误。那些人为了赚钱,弄来的多是那些供给富人的货。而据我所知,在南海真正盛产的乃是辛香料。有了胡椒、八角、丁香、豆蔻、辣树皮这些辛香料,就可以改变食物的味道与凉热之性,让我们可以吃更多种食物。”
“改变凉热之性?”司马考听的若有所思。
“就是吃螃蟹需用姜丝。”赵嘉仁继续解释道。
这下司马考恍然大悟,他家是姑苏人,就在太湖旁边。吃螃蟹的时候自然要烫黄酒加姜丝,被称之为‘去螃蟹中的凉气’。
赵嘉仁想到的却是德国香肠。大航海时代让辛香料进入欧洲,因为从前没有有效的食物储存技术,腌制食物是使秋天获得的食物得以维持过冬的唯一方法,而腌制食物需要用辛香料。
在欧洲,辛香料的产量很少。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前往印度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发现一条香料的贸易途径。可以说,香料和黄金、传教一样,是促成欧洲地理大发现的重要原因。香料群岛也因欧洲列强对东南亚的争夺而得名。直到后来咖啡可可等新的产品崛起,香料群岛才随之衰落。从兴起到衰落,历经几百年时间。
而见识到大宋的南海贸易之后,赵嘉仁一直觉得非常不理解。此时大宋的‘香料贸易’是沉香、檀香、乳香、龙涎香等香料,而不是食用的辛香料。赵嘉仁不解的是南宋海上贸易的孱弱,他倒是能理解海上贸易为何没能催生大宋经济发展。
香料是小宗产品,不管赚钱到底多少,需要的船只数量小。辛香料是针对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宗商品,需要的是大量船只。数量上去了,对南海的开辟自然也能上去。不用说别的,赵嘉仁自己就需要大量辛香料去提升他在济州岛的产出。想把猪肉烹调好,辛香料很重要。
看着司马考若有所思的模样,赵嘉仁说道:“现在已经十月,我可等不了那些人更久,当下有多少人就算多少人。能否成功,就看明年他们能否赶回来。”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佛是信心满满。然而赵嘉仁自己其实知道这不过是很多愿景,这些话里面大部分倒是给自己壮胆的说法。
赵家的船队上开始制作新水箱,船上的船员们都去参与或者观看。看到那些薄薄的银片被贴到水箱内部,大伙都颇为讶异。不过得知巨大水箱里面全部用了也不过几两银子的白银,大家立刻没了兴趣。
每家都有每家的不同。其他船只虽然也在做新式水箱,却不愿意让水手们看到其中的白银。那帮船东的想法也很正经,害怕水手知道之后去偷窃白银。
赵嘉仁不想就此说什么废话,他认为在这种事情上公开比不公开有效。不过赵嘉仁船队里面的水手都接受了生物学的教育。知道使用白银的目的是为了杀菌。加上又看到水箱里面白银的数量很少,赵嘉仁认为以水手的收入,他们不会因为这几两白银而冒被细菌致病的风险。那些船东的想法未免太落后。
到了后面的讨论之时,赵嘉仁的看法更加如此。在船队的准备会议上,赵嘉仁提出置办货物,不妨拿出两成,让水手们支付。到时候获利也由水手获得。赵嘉仁要在他的船队里面推行这样的制度。毕竟是第一次去南海,赚多赚少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没有上下一心的态度,赵嘉仁害怕船队没有效率。
讲完之后,上百条船的船队里面,只有赵宜昌公开表示他赞同赵嘉仁的看法,并且会在他领头的六条船里面这么做。
其他船东不愿意在队伍建设上下功夫,赵嘉仁也不能逼迫他们这么做。船队准备工作会议继续进行。
这几年学着使用三角硬帆的船队越来越多,改造只用把巨大的人力船橹改成滑轮组控制的船舵。在福州的马尾造船厂船台数量多,经验丰富。改造进行的很顺利。
在景定二年十二月,船队开始南下。船队里面非赵嘉仁的船只大部分吨位运载了丝绸与瓷器,赵嘉仁的船只空了四成吨位,这部分吨位是留给在广东已经定下的铁锅。南海各国技术落后,他们没有能力制造铁锅这种高技术产品。在大宋很平凡的铁锅,在南海各国上层能卖出铜鼎的价钱。
看着船队离开港口,赵嘉仁心里面又是欢喜,又是不安。以军事力量而言,这支强大的船队在南海没有海上对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船队本身就已经无敌。既然赵嘉仁能做的准备已经全部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祝福这支船队一路顺风。
举起手向着船队招手,不仅是赵嘉仁一个人在做。港口成千上万的家属们也在这么做。在如此多人的祝福中,船队的身影在海上逐渐消失。
第61章 南下的船队()
蔡有灿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在赵嘉仁手下学了五年走船,就成了一支150艘船的大船团的副指挥。
若是在外人看来,蔡有灿此时地位尊崇,走路带风。蔡有灿自己甚至没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一支上百艘的船队根本不可能排成一字长蛇阵,必须分成许多船队前进。赵嘉仁的船队还好,船只都是相同的船型与吨位。其他的船只每一艘都不同,只能大概根据船只的航速将其编队。
赵嘉仁的船只作为此次船团的骨干,偏偏是不能组成单独的船队。这些装备了火炮的船只还得分到各个船队里面作为指挥、护卫、联络船。也就是赵嘉仁的船队身经百战,船只从设计开始就有很高的适航性,这才承担起了沉重的任务。
此时的地理划分上,广南西路并没有出海口,赵嘉仁的老朋友徐远志此时是广州知州兼广南东路安抚使。蒲家覆灭之后,广南东路在他的协助下修建了从福建到交趾的沿海灯塔。船队有灯塔指引,航速大增。
直到最后一个灯塔消失在身后的时候,众人还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在没有灯塔指引下航行了一天,大伙才开始感觉到事情不太对。
“告诉船队众人,要紧跟船队。万一掉队了,可未必有人来管。”蔡有灿让各船队的旗舰上升起了这些信号旗。这些是早就说过的事情,但是在这茫茫大海上必须格外强调。在准备阶段,赵嘉仁的学校帮助其他船只培养了许多信号手,这种最基本的情况还是能传达到的。
副指挥蔡有灿这么想,赵宜昌的感觉就完全不同。能够回到海上,这让曾经贩卖私盐的赵宜昌回想起往昔的峥嵘岁月。不过一路航行,这种意气风发很快就被海上枯燥的生活消磨殆尽。
“赵大哥,那个发旗语的是不是被赵知州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