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格鲁玫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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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但我相信,在他们杀掉我之前,我一定会让你陪葬的。”
“孩子,你已经具备了一名骑士的勇气和魄力,但你不是一名合格的骑士。”
“假如我击败了传说中强大的龙,我想我还是可以成为骑士的。”
“孩子,圆桌骑士之一的兰斯洛特爵士确实杀掉了凶狠的巨龙,但那只是传说。如果你还是不肯放下手中的剑,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坚守自己的誓词的。”
“什么誓词?”
“我将仁慈地对待弱者!我将不伤害妇孺!我将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
伊莎贝尔从奥古斯丁坚定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真正的绅士精神。等等,绅士精神在这个时代好像应该叫骑士精神吧。诶,管他什么精神,反正她此时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
就算一狠心,手上一使劲杀掉这个可以让人产生好感的中年骑士或爵士什么的男人,她觉得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逃脱掉四个中世纪男人的无情追杀。也许,这个被人叫做爵士的男人的话是可以让人相信的呢!?
伊莎贝尔气愤地摇着头,愤慨的对爵士说:“好吧,好吧,我愿意放下剑。那么,你真的愿意信守你的承诺吗?”
奥古斯丁无所畏惧的从地上站起身,转过身来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女巫”,又看了眼此时搭在脖颈处的刺劈剑。沉稳地说:“我—奥古斯丁·沃尔顿,是一名忠于自我的灵魂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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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公爵侍卫队副队长的弗格森爵士,怎么也不相信即将与自己交手的“强敌”竟然这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当他弯腰拾起曾经架在奥古斯丁脖子上的自己的刺劈剑时,瞥了眼两分钟前的“强敌”,两分钟后摇身一变成为“弱女子”的伊莎贝尔。
右手持剑,将剑身在左手手掌上轻掂了两下,郎声说:“唔,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士竟然用自己制作的狩猎长矛,胁持了一名册封的骑士?!队长,直到此时你还是不认为她是女巫?”
奥古斯丁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根上,轻声笑着说:“假如她是女巫的话,你觉得我们还会活着吗?至少她会不放下你的刺劈剑束手就擒吧。”
弗格森看了眼其他三个见习骑士,尴尬地笑着说:“不是吧,一个拥有特殊的神秘力量的女性难道还不是女巫?”
伊莎贝尔安然无恙地坐在奥古斯丁一侧,冷眼看着这两个她姑且认为是具有骑士精神的男人,不禁插了句嘴:“嘿,骑士们,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是一个拥有特殊的神秘能力的女巫?”
奥古斯丁侧脸慈祥地凝视着她,和缓地说:“因为你的名字是女人。在这个家长制盛行的国度里,魔法大概是唯一可以保护你自己,以及反抗男权的途径。”
第11章 归来()
随着现代欧洲历史的开始,15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出现了波及整个欧洲的一股莫名的搜巫热潮。这股热潮,在16世纪及未来的17世纪达到了顶峰。
于是乎,在由男性主导的教会及国家中,身为弱势群体的女性更容易被冠上巫师之名。并且,也会因为老年、守寡、贫穷、丑陋,畸形等几个方面的因素受到更加直接的威胁。
除了以上几个方面,法律地位低下,不能参政,没有经济基础,更年期,无法生育,没有男性亲戚,无法和男性抗争等因素也都会成为指控女性为女巫的“罪名”。
独身一人步行来到诺丁汉城堡,没有金钱、没有食物、没有男性的陪同、使用特殊手段杀死男性看门人,巧妙的利用身为天主教信徒的年轻的守夜人逃离城堡……有了这般行径,也就不难理解伊莎贝尔·沃尔顿会被视作女巫的看法了。
然而,伊莎贝尔却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是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大嚼着奥古斯丁给她的一坨天然酵母发酵的裸麦面包,不时的再猛灌上几口饮用水。
至于被她胁持过的骑士队长奥古斯丁,巧合的与她是同一姓氏的问题,她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因为在她生活的时代,同一姓氏这种现象太正常、太普通,普通到可以完全忽略掉。
准枪骑兵弗格森·康格里夫命令三个见习骑士对她实施武装看管之际,冲奥古斯丁·沃尔顿递了一个眼色。奥古斯丁会意地站起身,走到早已被见习骑士牵过来的马匹一旁。
弗格森来到他的面前,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伊莎贝尔后对他说:“爵士,我非常感谢您为我做出的牺牲。不过,假如您真的是为了捍卫骑士荣誉,为什么要扔掉自己的武器,甘愿做这个女巫的人质呢?”
奥古斯丁明白他在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的好兄弟,你不明白当时我的心情。”
“你的心情?等等,爵士,你是说你开始同情这些女巫了?”
“兄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像谁?”
“唔……?我的天主,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队长,你是说她长得像您的女儿罗莎琳德?嗯,现在我才发现,她们两人的容貌的确非常相象。”
奥古斯丁久久地凝望着伊莎贝尔的侧面,眼前不断浮现出女儿生前的音容笑貌。表情沉重地看了眼弗格森,缓慢地说:“也许是太想念我的女儿的缘故,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弗格森轻轻拍了一下兄弟兼队长的肩头,轻声说:“很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女儿。爵士,您现在打算怎么做?您知道,这个女人杀死了公爵殿下的看门人。”
“阿克曼这头蠢猪,竟然会想到用5个便士去收买这个女人的身体。”
“哈哈哈……这不能怪阿克曼,谁叫他没钱娶老婆呢。我认为,假如公爵殿下可以理解她的反抗行为,但她的女巫行为却不能被其他人所容忍。毕竟,她的行为对公爵殿下的名誉是一种严重挑衅,您不会反对这种看法吧?!”
“不,我当然不会反对。弗格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殿下撤消对她的女巫指控?”
“爵士,公爵殿下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像您的女儿,您就打算以牺牲自己的骑士荣誉来保护她的生命?”
“我对她做出过骑士的承诺。”
“什么承诺?”
“不管她受到何种判决,我都会为了恪守公正而付出任何一种代价,包括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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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士满公爵,诺丁汉城堡及封地领主—亨利·菲茨罗伊在家庭教师亚伯拉罕、管家亚瑟的陪同下来到城堡的庭院中时,奥古斯丁一行人及被捆着双手的伊莎贝尔站在那里已有几分钟了。
身着甲胄的奥古斯丁及其准枪骑兵属下在看见亨利时,脱下轻盔、左手按右胸的同时对他点头致意,庭院中围观的一些仆役则对亨利行躬身礼。众人在行礼之际,唯独伊莎贝尔挺直了腰,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平视着亨利一行人。
管家亚瑟·菲尔德勃然大怒,走上前严厉地说道:“你这个犯下严重罪行,流浪乞食的农民,为什么不对尊贵的领主大人行礼?”
伊莎贝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他是你的领主,不是我的。”
“那么,你的领主是谁?”
“我的领主,当然是我自己。先生,我只对我自己行礼。”
对方一番似是而非的回答,让亚瑟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站在离城堡主楼阶梯不远的亨利瞅着管家的窘相不禁莞尔一笑。
轻声问着身旁的亚伯拉罕说:“格兰特老师,我从来听见过如此精彩的作答。难道,这就是主张自由平等和自我价值体现的人文主义世界观?”
亚伯拉罕对此也很纳闷,好奇地看了两眼奇装异服的伊莎贝尔后,轻声回答说:“殿下,按照刚才您所说的,这名年轻女性的确表现出了对人的个性的一种关怀。”
亨利点着头又说:“这很意思。虽然这个女人的行为是公然对我的一种冒犯,不过我想我可以原谅她这一次。”
亚瑟还想接着斥责伊莎贝尔时,忽然听见领主在背后说:“亚瑟,你先退下。”
当管家快步退到一侧时,亨利满脸笑容地走到奥古斯丁及属下面前,关怀地问道:“我的骑士们,你们没事吧?能够看到你们安全归来,我非常高兴。”
弗格森与三名见习骑士开心地笑着说:“殿下,我们没事,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到您的骑士。”
亨利满意地点点头,又观察着站在最左侧的奥古斯丁的表情,说:“我的骑士队长,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呢?”
第12章 试探()
有着贵族的气度,基督信徒的美德,如史诗中的英雄一般的奥古斯丁·沃尔顿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了眼亨利后,又微收下颌用有力的声调说:“不,殿下,没有什么可以困扰绝对效忠于你的骑士。”
亨利把披在衣服外面的皮草又裹紧了一些,踱步走到他的侍卫队长面前,看看左右低声问了句:“爵士,你的神情出卖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这个美丽而又邪恶的女巫?”
奥古斯丁再次将目光对准了亨利的双眼,又微微低下头说:“殿下,我……”
“唔……我知道了。”亨利故意这么说着,抬起那骄傲的头颅巡视着庭院中所有的男女仆役。
随后,当他把目光落在管家亚瑟的脸上时,用着一种神圣的、威严不可侵犯的声音说:“亚瑟,把这个女巫钉上十字架,让她在人们无情地唾骂中慢慢的痛苦地死去。”
亚瑟眨了一下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领主的话。因为在奥古斯丁及伊莎贝尔一行人回到城堡前,他曾私下对亨利陈述过自己的一些想法。当时,亨利也同意了他的主意。他的主意是用伊莎贝尔这个流浪乞食的“农民”,来顶替患上瘟疫死去的女仆多瑞丝。
领主的话是不容置疑的,他随即重重地点了下头,答应着:“是的,殿下。”
同样的,伊莎贝尔也没有想到在向奥古斯丁的领主投诚后,竟然会换来如此生不如死的结局。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就好像色雷斯人斯巴达克斯的奴隶起义军士兵一样,被罗马人俘获后被钉死在从罗马城到加普亚一路的十字架上。
当亚瑟叫来两名身强力壮的男性仆役,一左一右架着她准备去执行刑法时,她朝着不远处的侍卫队长愤怒地吼叫起来:“奥古斯丁,你这个浑蛋!为什么我要相信你?为什么你要用你他妈的骑士精神来欺骗我!你的灵魂早就该他妈的下地狱了!!!”
奥古斯丁诧异地抬起头,注视着亨利。他知道,亨利的每一句话在诺丁汉城堡及其领地内就是法律,没有一个人可以反驳或拒绝执行。哪怕是在全英格兰王国内,也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或许改变他的心意。
伊莎贝尔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奥古斯丁的眼中充满了悔恨的泪水。他后悔当初没有能及时救治快要死去的女儿;他恨自己此时竟然没有勇气去保护上帝派回到他身边的“女儿”。
亨利·菲茨罗伊沉默地看着被拖走的伊莎贝尔的同时,悄悄撇了一眼站在左侧的侍卫队长。从他的神情及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奥古斯丁使劲咬着牙床,紧闭着双唇,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第二次失去“女儿”的那种无人理解的痛苦,立刻单腿跪立在他的公爵殿下领主面前。
深深地埋下头,用着虔诚的声音说:“殿下,请等一等。”
亨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冲站在不远处的管家说:“亚瑟,让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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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位贵族的家庭中,可以拥有与主人同一桌用餐的荣耀的家庭仆役只有三种人:家庭教师,女家庭教师及年老贵妇人的年轻女性陪护。
此时尚为年轻的亨利,还不需要女家庭教师,因为他还没有结婚,自然也就没有亲生的孩子需要时常得到女家庭教师的日常照顾及教导。
身为诺丁汉城堡及众仆役、领地的领主、里士满公爵的亨利,居然从来没有人听他提起过父母亲是谁,现在在英格兰王国何处居住。当然,除了家庭教师亚伯拉罕·格兰特可以旁敲侧击的小心的询问一下,也不会有谁敢问这样的问题。因此,这座城堡内也没有年老孤独的贵妇人需要年轻女孩子的陪护。
所以,当诺丁汉城堡内唯一有资格与领主坐在一起用餐的亚拉伯罕·格兰特,在与年轻的亨利共享午餐之后,他小心地提出了刚才的疑问。
“殿下,根据刚才我对您的观察,您似乎对那位古怪的女巫很有兴趣?”亚伯拉罕握着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