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格鲁玫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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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但是,我们以神明的名义去掠夺,也许是对神明的一种亵渎?”
“亵渎?不,这当然不是亵渎。爵士,我们只是借用一下神明的名字来代替原本的名字,目的是为了保守住秘密。”
“女士,这样的解释恐怕连神明也是不会接受的。”
“好吧,爵士,你也可以使用其他的一些名字,比如一些凶猛的动物名字。你知道,凶猛的动物总是代表着强壮和力量,不是吗?”
“嗯,这个建议不错,至少可以让神明在掠夺前保佑我们。”
两人聊着天时回到被俘获的盗贼面前,弗朗西斯·斯威夫特好奇地注视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他很想知道在那个面貌、神情显得有些诡异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张脸庞。
伊莎贝尔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略一思索后平静地说:“弗朗西斯,头领告诉我,你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还是说,你一直在用这个借口来向别人诉说你与别人的不同?”
弗朗西斯这才明白,原来躲藏在面具背后的是一个年轻女性。虽然在英格兰及欧洲大陆的历史上曾出现过女性上战场参加战斗的先例,但在战场上与异教徒们拼杀是一件值得向别人夸耀的事啊。
“也许,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她那娇美的面容?”
“不过,既然想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受到伤害,可她为什么又会穿着一件又脏又臭还有点血腥味的修士服?穿戴上骑士的甲胄,不是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吗?”
“嗯,看来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盗贼?”
弗朗西斯在胡乱猜测之际,站在他面前的弗格森用拿着的战斧斧头侧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厉声说:“嘿,布伦希尔德大人正在问你的话,你想让大人一直等下去吗?”
脑袋在被那柄刚刚斩杀不少人的头颅或身体的战斧拍了下后,弗朗西斯连忙清醒过来。看着伊莎贝尔严肃地说:“不,我没有在任何一次掠夺中借用过别人的名字。大人,如果您不相信我是谁的话,您可以问他们每一个人。”
当伊莎贝尔把目光投向其他盗贼时,本杰明连忙大声说:“大人,他的确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我可以向天主发誓!”
现在看来,弗朗西斯并没有在说谎。只是,他的盗贼行径却又好像与贵族子弟的身份不符。伊莎贝尔看着他说:“让我来告诉你,既然你是达灵顿勋爵的次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劫掠你父亲军队的酬金呢?”
“父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是达灵顿勋爵的第二个儿子?难道,第二个儿子就不能证明他有着贵族的血统,骑士的英勇和杰出的战斗能力?”
“我想,你大概是在说继承权这件事,是吧?”
“可能。即使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代表着我没有能力去得到我可以拥有的一切。”
“你很恨你父亲,还有你的兄长约瑟夫,不是吗?”
“不,恰恰相反的是,我要让他们在我的骑士荣耀与财富面前低下他们那高贵、优雅的头颅。|”
“你打算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伊莎贝尔说话时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刚才她就已悄悄看过手表显示的时间,现在离托马斯神父主持的主日弥撒仪式还有87分钟。她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先赶回父亲的庄园,消除掉在劫掠中可能会产生的任何一个证据,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赶回诺丁汉城堡参加主日弥撒仪式。
弗朗西斯仰望着夜空,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或许,掠夺是我目前唯一的一个选择。”
伊莎贝尔对弗朗西斯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好吧,如果你把在掠夺中得到的财富看作是唯一的选择的话,你尽管可以在这片迷人的土地上自由地掠夺下去。”
说完,侧目对站在身旁的弗格森说:“头领,时间好像不够了。这几个人……不如释放他们,让他们离开这里。”
弗格森毫不犹豫地说:“大人,就这样放掉他们的话,假如他们要去…”
话到嘴边时,伊莎贝尔不露痕迹的把爵士的话接过来往下说:“假如他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夺走了一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的话,我是不会再轻易让他们走的。”
除了腿部中箭与伊莎贝尔仍处在敌对状态中的理查德外,其他人都异常同声地说:“大人,感谢您的仁慈!天主会保佑您的!”
这时,弗朗西斯·斯威夫特却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打算投靠对方头领信任的布伦希尔德大人即伊莎贝尔·沃尔顿。如果这伙盗贼不信任他的话,他完全可以向头领或是布伦希尔德大人宣誓效忠。
第104章 活死人()
在弗格森及伊莎贝尔这伙假盗贼快速撤离后不久,弗朗西斯·斯威夫特这伙真盗贼也很快地离开了遍地死尸的战场。除了几乎只穿着骑兵甲胄的内衬服饰的骑士和军士尸体,还有死掉的几匹战马外,整个空寂的战场上已找不出一件完整的,还具有使用价值的武器、甲胄。
因为,凡是可以带走的战利品均被两伙盗贼洗劫一空。即使是在战斗中损坏的武器和甲胄,也被弗朗西斯,本杰明等人毫不客气地带走了。至少在他们几个人看来,损坏的武器和甲胄完全可以拿到铁匠铺去修理一下。假如能够修复的话,可以留下来自己使用。不能修复的,还可以用来和铁匠换成钱。
此时,在巴纳德城堡的主日弥撒仪式结束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具有骑士风度的骑士们开始显得有些急躁起来。在焦急的等街中,他们早已按捺不住急于拿到报酬的那种迫切心情。
少数几个采邑骑士商量着如何用这笔钱来弥补家庭生活的开销,或是扩大采邑的生产能力,又或是如何提高自己的畜牧业产量,以便用更多的畜牧业产品从市场上换来更多的钱。而大多数的雇佣骑士则聚在一起高声谈论着轮换后去达勒姆郡最繁华的街道上大肆吃喝玩乐一番,或是去找几个漂亮的女人享受一番精神与欲望上的快乐。
但在等待了很长的时间后,骑士们依然没有见到酬金军队的影子。几名脾气暴躁的雇佣骑士一致认为他们的领主达灵顿子爵又一次没有信守诺言,又一次拖欠了他们的酬金。
在经过一番短暂的讨论后,他们决定立即赶往达灵顿城堡去寻找到他们的领主,他们想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没有拿到酬金。雇佣骑士们以酬金军队遇上盗贼为由,在得到城堡总管安东尼爵士的同意后全副武装地离开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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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夜里,几只在半空中盘旋并寻找着食物的乌鸦发现了地面上有着大量的,刚刚死去不久的“早餐”。很快,“食腐者”们便扇动着翅膀,纷纷从半空中降落下来。让自己停留在某个死人或某匹死马身上,尽情地啄食着还尚存有温度的尸肉。
忽地,一阵不大的咳嗽声把停留在附近的一具骑士尸体上的一只“食腐者”给惊吓住了。“食腐者”用右侧的眼球观察着声响的来源,当它发现发出声响的“尸体”竟然还活着时,猛扇了几下翅膀便让自己逃离了这具发出不断恐怖声响的“尸体”。
维克托·莱顿爵士不断咳嗽着,用右手捂住胸部的伤口挣扎着坐起上半身来。这时,爵士意识到有大量的口水正顺着他的嘴角向外流出,连忙用力去擦拭掉它。不过,让爵士有所不知的是,那“口水”其实是他的鲜血。
爵士茫然地扫视着眼前这片如地狱般的景象,努力回忆着之前曾发生过的一些事。骤然,他觉得自己的头脑开始变得清醒起来,渐渐回忆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人一剑刺穿胸膛,为什么这里会到处都是死尸。
维克托连忙直起上半身,来回扫视着死尸遍地的战场,大声叫着:“大人,您在哪儿?大人,请快回答我。”
连续喊叫了好几遍后,他依然没有得约瑟夫的回应。维克托懊悔的用左手使劲敲打了几下自己的头,低声咒骂着:“这群应该下地狱的混蛋,到底把大人带到哪儿去了?”
“看来,大人可能是被这些人给俘获了。等等,假如这些人把他给杀了呢?”
“不,不会的。仅凭大人的身份,就可以为这群混蛋换来大笔的赎金。这群混蛋一定会为了钱而让大人活着的。”
经过反复的推测及判断之后,维克托终于确定了约瑟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个“事实”。随后,他捂着受伤的胸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想赶快离开这个已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的地方,可前胸和后背的两个伤口产生的剧烈疼痛感让他连走路都变得十分困难。
脚步踉跄之间,他觉得仿佛踢到了一个东西。缓慢地弯下腰伸手一摸,原来是一个骑士及军士们经常使用的牛皮水袋。拿起来晃了晃,居然还有大半袋的饮用水。
这时,从前胸的伤口处又传来阵阵疼痛感,维克托只好又慢慢坐下来。在黑暗中,他又摸索着触碰到了一匹已死去很久的战马。左手撑着地,右手拿着水袋捂住胸口,用屁股一点一点地蹭着土路,把自己的后背靠在了死马的肚子上。
左手拿着水袋,准备喝上几口水时,思忖着:“我的背真舒服,就是伤口还很疼。也许,待在巴纳德城堡里的那群家伙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大概主日弥撒仪式早就结束了。”
“希望那群家伙会出城来寻找我们。如果他们不来的话,就只能等待勋爵大人派人来了。天主保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维克托用牙齿咬掉水袋的塞子,一仰脖便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的水。结果,大量饮水又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一边往吐着夹杂着鲜血的水,一边痛苦地用力按住胸口的伤口。
当咳嗽停止时,爵士的左手已无力地垂放在身侧,拿着的水袋也掉落在了一旁。在缓慢地喘息中,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被盗贼刺中一剑并贯穿了身体。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绝无生还的机会的。可是,他为什么还会活着?
实际上,包括维克托·莱顿爵士在内的所有英格兰人,都无法在本王国内找到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即使是生活在同一时期的比利时人安德烈·维萨里专程从法国赶到事发地点,恐怕也只会说要等到他亲自解剖爵士的身体后才能知道答案。
维萨里,人体解剖学的奠基人,现代医学科学的创始人之一。于1543年发表的划时代的著作《人体构造论》,成为了文艺复兴时期最著名的医学成就。
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维克托爵士于1534年11月在英格兰的北方地区遭受到了致命的创伤。然而这一年,维萨里却仍然在法国南部城市蒙彼利埃学医。即便维萨里获得了威尼斯共和国帕都瓦大学的医学博士学位,并被聘为该校的外科学及解剖学教授,亲自进行尸体解剖,那也是三年后发生在意大利的事。所以,维克托爵士毫不怀疑地认为这是上帝赋予给他的新的生命。
第105章 设想()
受后世人们景仰的安德烈·维萨里教授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人体解剖学。虽然他是帕都瓦大学的外科学教授,但他在外科手术方面恐怕不会比法国外科医生巴累·安布鲁瓦兹知道的多。
近代外科学之父巴累·安布鲁瓦兹,主张在伤口附近使用减轻疼痛的油膏,并用绷带结扎的方法为战争中的伤员止血。维克托爵士的伤势,在安布鲁瓦兹医生的手中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不过,安布鲁瓦兹要等到1541年才会成为一名正式的外科医生。
纵使两位人类医学史上最著名的人物,在学生时代就飘洋过海地来到达英格兰北部维斯特维克村外的战场上,他们还是不能向爵士解释出他为什么还会活着的具体原因。
如果伊莎贝尔·沃尔顿知道维克托爵士还活着并愿意医治他的话,她会略显惊奇却又很平静地解释说:“爵士,你知道你有多特别吗?噢,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也不是说你的相貌,体形,工作及社会地位。我是说大多数人的大部分心脏会在胸腔左边,小部分心脏会在胸腔右边。”
又解释说:“但是,像你这种心脏右移位的情况,发生概率还是很高的。这不是疾病,更不是天主对你的惩罚,这只是正常变异。只要没有临床症状,这种情况对你的骑士工作,家庭生活和你的寿命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伊莎贝尔最后会补充一句:“上帝,如果事先你是一个心脏移位的人,我一定会告诉弗格森爵士和他兄弟们,你的心脏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