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格鲁玫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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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步骤后,便完成了她作为一个罪人在得到赦免前需要完成的两件圣事中的一件。
另一件圣事即是圣洗(洗礼)。圣洗是耶稣亲定的加入基督教会的正途,是七大圣事即七种被赋予特殊神圣意涵的仪式之一,也是天主教、东正教等传统基督教派认定的仅有的七项圣事之一。不过,在由德国人马丁·路德创立的基督新教内部,被认可的基督圣礼只有洗礼和圣餐(天主教称为圣体圣事)两项。
曾经做为基督新教教徒的伊莎贝尔在去家乡小镇的教会做礼拜(天主教称为弥撒)时,被灌输的一种新教思想是既然只凭信心就可以得救,那么每个教徒都可以成为牧师,也不需要牧师在神与人之间起中介的作用。
因此,当她在1534年的英格兰东北部的拿撒勒教堂告解室内对托马斯神父亲进行告解时,只能挖空心思地做一番冥想之后,从记忆中搜罗出一些还能记得的好莱坞影片中天主教教徒告解的桥段来蒙混过关。
作为一个几百年后的在思维逻辑方面,人与社会的关系经过高度进化的人类,伊莎贝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从电影里“借”来的大段告解对白居然可以在古代的神职人员面前起到奇迹一般的作用。
至于接下来的圣洗(洗礼),她当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她在做为一名基督新教信徒时曾接受过一次洗礼。不管是天主教、东正教还是基督新教,都把洗礼视为基督教的一项重要的宗教仪式即入教仪式。之后,洗礼又细分为注水洗礼和浸礼两种。
她估计,此时的英格兰东北部天主教神职人员很有可能会采用“浸礼”这种方式。且不论注水洗礼和浸礼这两种洗礼形式在后世社会中时常引发的各教派的争议,总之她现在已做好两方面的受洗准备。后世教会的一种观点她认为还是比较正确的,即注水洗礼和浸礼的效果并无差别。
果然不出所料,托马斯神父在让她穿上一件白色的罩衫后将她带至教堂外的一侧。指了指摆在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水缸对她说:“伊莎贝尔·沃尔顿姐妹,你愿意接受耶稣基督做你个人的救主吗?”
在领主、家庭教师、管家、两位爵士及准枪骑兵们、众仆役及佃农,还有来自里士满郡的普通平民的默默注视下,伊莎贝尔虔诚地说:“我愿意。”
托马斯神父又说:“现在我奉基督耶稣的名给你施洗。”
不等神父进一步吩咐,仍旧穿着衣服的伊莎贝尔立刻走到名为浸礼池的水缸前,抬腿跨进水缸进而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只是把头部露在水面外。
接下来,主持浸礼的托马斯神父面向众人,右手按在她头顶处将她浸入水下时高声对众人说道:“天主,请将你的仆人伊莎贝尔列入圣徒之位,请让她成为光明的天使,让圣洁之水浇灌于她……。”
说完,抬起右手让伊莎贝尔的头部露出水面。几秒钟后,神父再次将她的头浸入到水中时又高声说:“请赐福与她,让你成为你的得力助手……让她继承到你的荣光。”
如此类推,当神父第三次将她的头浸入到水中时又说:“……让她把圣言传承下去,让她在智慧与尊敬中成长……这样她将会拥有天主般的品质,阿门。”
至此,象征着“洗洁、死亡、复生”等意义的三次“浸水式”洗礼已完美完成。当伊莎贝尔漫不经心的却又显得异常激动地从水里站起身时,围观的众人纷纷给予她一片热烈的掌声及友善的微笑。
伊莎贝尔自己也在不停的对众人微笑。在众人看来,她是多么的激动与虔诚;在她自己看来,此时却想起了一个有关洗礼的笑话。美国总统小布什曾经说:“注水洗礼”和“浸水礼”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浸水礼”会将人的灵魂彻底洗涤,而“注水洗礼”则是“干洗”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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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伊莎贝尔的原罪与本罪被彻底赦免了。用《圣经》新约的“马可福音”这卷书中的一句话说就是,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此时的她又一次“幸运”地成为了教徒,而且还是几百年前的天主教教徒。如圣经所说的耶稣复活一样,现在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已完全摆脱掉了“女巫”或欧洲大陆来的勃艮第人身份。在众人的眼中及心里,她已然复活成为了诺丁汉城堡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名新成员。
幸而她的领主,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对她另眼相看,不然她又有可能会背负上一笔赔偿给被她杀死的阿克曼家人的赔偿金的债务。
午餐前,亨利把伊莎贝尔叫到一边,犹豫着用法语对她说:“伊莎贝尔,你在我的眼中尤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白玫瑰。年轻的你是多么的优雅,多么的漂亮。我想,我对我可以请你共进午餐而感到非常幸运。”
亨利自认为自己的法语说得流畅,美妙或是动听。伊莎贝尔也承认有联诵和连读,有着抑扬起伏的语调,并且重音在最后的法语确实比英语在说和读方面要连贯顺畅一些。
眼下,她对亨利说出的这么一大段法语却只有一个感觉:这个未成年的红发小子居然在和她调情。伊莎贝尔对高中生模样的亨利微笑着同样说起了法语:“尊敬的公爵殿下,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具备与您共进午餐或是晚餐的资格。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事实的话,我想您并不是只打算请我吃午餐,对吗?”
亨利的小脸蛋微微有些泛红,吭哧着回应说:“伊莎贝尔,我确实只是想请你吃午餐。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缩短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伊莎贝尔看了眼离去的弗格森及奥古斯丁两位爵士,脑海中反复演练着自己制定的劫掠计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玩笑话:“公爵殿下,我与您之间永远都存在着距离这种东西。除非有一天,我可以成为能与您共进午餐的某位贵族。”
第65章 劝阻()
伊莎贝尔用两人的身份不符的借口婉拒了亨利的邀请后,快步朝着两位爵士离去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暗自说:“该死的,幸好这个红发小子不是在用拉丁语和我对话,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之前在面对亨利、管家及奥古斯丁爵士的询问时,她曾说自己会说拉丁语。但她自己也很清楚的一个事实就是,拉丁语在自己生活的时代是一种日常口语已经消亡的西方古典语言,一般情况下只作为文献语言供研究使用。因此,她的拉丁语水平仅仅能够达到法语的初级水平。
虽然在美国很多州的高中课程里,需要高中生们学习、考试及社会应用的语言是作为世界第二大流行语言的西班牙语,但德克萨斯州的高中生们学习的第一外语仍然是法语。又因为伊莎贝尔曾参加过高中的法语社,所以她可以很自信地说出一口流利的法语。
当她追上步行的两位爵士时,弗格森开玩笑似的对她说:“斯夸尔,我猜殿下现在肯定会有充足的理由对你产生浓厚的兴趣。”
伊莎贝尔走在奥古斯丁的一侧,轻松地回答说:“你猜对了,公爵殿下几乎完全不考虑他的身份,打算请我吃午餐。”
“哈哈哈……斯夸尔,你知道吗?在丹麦人占领英格兰的时期,女人会是一种重要的物资。有些时候,还会作为一种珍贵的财产用来与撒克逊人交换金币和银币,为第二年夏季的战争做好充分的准备。”
“爵士,丹麦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几个世纪了,丹麦人克努特一世建立的强大帝国早已消失在英格兰的历史长河之中。”
奥古斯丁朝身旁的女侍从看了一眼说:“伊莎贝尔,殿下邀请你吃午餐也许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样,至少可以改变目前你在诺丁汉城堡的地位和生活方面的待遇。”
伊莎贝尔撇撇嘴说:“我知道,如果我答应他的话甚至可以得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但是,你也认为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爵士,我想你肯定还记得主耶稣基督赐予了妇女自由和尊严的权利,就像主充满仁慈地对待撒玛利亚妇人和马大一样。”
“伊莎贝尔,你的话让我感到惭愧。我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的确应该相信主的话。”
“爵士,我觉得女人不应该完全在家庭和厨房中履行丈夫所要求她们作为贤妻良母的职责。相反,女人更加应该具有与男子同等的地位,按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想,这就是得到国王陛下及宫廷支持的人文主义所倡导、主张的自由平等及自我价值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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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两位骑士一边吃着领主为他们提供的丰盛的午餐,一边大声谈论着一些有趣的事。奥古斯丁撕下一点面包放进嘴里,边嚼边对站在身后一侧的女侍从说:“伊莎贝尔,尽管我不太了解国王陛下所支持的人文主义的一些观点,但这里是英格兰的北方地区,还有很多人仍然坚守着这里的一些古老的信仰。”
坐在奥古斯丁·沃尔顿对面的弗格森,正在考虑是否应该将伊莎贝尔的计划告知给爵士。当他吃下面前的一些烤鹿肉后,拿着酒杯对奥古斯丁说:“爵士,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些让人兴奋的事。”
奥古斯丁看着他,平静地说:“兴奋的事?你指的是什么?”
“财富,武器,马匹和骑兵甲胄。”
“我明白了。弗格森,你又打算去参加几场马上比武竞赛,还是你的骑士荣誉受到别人的嘲弄?”
“不,爵士,你都说错了。这个计划是你的新任侍从提出来了的,她让我帮助她。”
奥古斯丁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回过头看了眼侍立着的女侍从,轻声说:“伊莎贝尔,我看得出你知道很多骑士制度里的东西。只是,你现在处于一个学习的时期,有些事情还是等你先学会投枪、剑术和狩猎才行。”
伊莎贝尔知道爵士说的是“骑士七技”方面的事,言下之意是说她还是一个骑士学生。一个还在求学阶段的学生还未从学校毕业,就想找到工作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深思几秒后,伊莎贝尔说:“爵士,目前我正在学习剑术,我也会骑马,我想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伊莎贝尔,你应该利用好这六个月的时间学会一个侍从应该在七年里学会的各种训练和骑士精神。你应该明白,我的夫人,儿子和女儿都很喜欢你,她们把你当成家人一样来对待。我不希望你的鲁莽行为让我的家人伤心难过。”
“谢谢你,爵士,谢谢你的家人没把我当成一个女巫。不过,我作为一名侍从,难道不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战马,自己的刺劈剑,还有骑兵甲胄或是盾牌吗?”
伊莎贝尔又说:“我作为你的一名骑士侍从,至少不能因为这些事而让你的骑士荣誉受到别人的嘲笑吧。”
奥古斯丁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也知道伊莎贝尔的话是对的。以往的每一个侍从都是来自于附近的贵族家庭,因此每一个年轻的侍从都是携带着家庭提供的武器装备来到阿斯克庄园的。所以,身为爵士的他似乎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弗格森见爵士开始犹豫起来,便趋势说:“爵士,不用担心。你的斯夸尔已经制定好了计划,虽然这个计划还有待于商讨,但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你们打算去劫掠边境的村庄还是农民的牲口?”
“爵士,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让斯夸尔对你说。”
奥古斯丁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想想后说:“伊莎贝尔,你快去吃饭吧。殿下会在下午的3点钟为你举行一个臣服仪式。好好想想,这个臣服仪式对你意味着什么。”
伊莎贝尔行礼后离开了房间,弗格森注视着她的背影说:“爵士,你在担心什么呢?是担心斯夸尔会在劫掠行动中战死,还是你的骑士荣誉受损?”
奥古斯丁拿起酒杯喝了口葡萄酒,摇摇头说:“弗格森,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母亲将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女儿。
第66章 臣服()
当奥古斯丁·沃尔顿不再担任亨利的侍卫队队长时,弗格森·康格里夫便只是将他视做自己的一个好兄弟了。在日常交流及态度上,似乎缺少了一点往日的那种敬意及恭敬感。
奥古斯丁在与对方的接触中能够感受到这一细微的变化,他认为这与他的职务变化是有着密切的联系的。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可能更加乐意做一名普通的骑士,因为他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品尝到腥风血雨的战争的味道了。
有一点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其他郡里的贵族们的侍卫、骑士或军士被卷入到家族间的私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