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格鲁玫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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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父女俩进行这种室外活动时,女儿总是开心的对他说:“爸爸,你知道我每天最喜欢做什么事吗?就是在殿下授予给我们的领地内无拘无束地策马狂奔。”
面带微笑,注视着伊莎贝尔点头说:“可以。小心别从马上摔下来,千万不要让马踩到鼠类的洞穴中。”
“明白。”伊莎贝尔话音刚落,便骑着马如射出的箭矢一般飞奔出去。
爵士骑着马沿着通往领地的土路一路小跑前行。当他离领地内的村落越来越近时,听见了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和牲口的嘶鸣声。而从大小不一的农舍屋顶飘散出的缕缕炊烟,更让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自豪感。
这时,伊莎贝尔兴奋地骑着马跑回到了爵士的身边,新奇地观察着村落,嗅着炊烟说:“好香啊!爵士,我闻到了一股晚餐的味道。”
奥古斯丁笑着说:“想吃晚餐?还想再来一大杯麦芽酒?”
“是啊,如果是红葡萄酒就更棒了。”
“嗯,那么在晚餐开始前,你还需要完成一项工作。”
“好吧,什么工作?”
“把我的两匹马牵到马厩去。当你完成卸鞍、刷洗、照顾和喂养它们的工作后,你才能享受今天的晚餐,知道了吗?”
“不会吧?爵士,我还没有吃晚餐呢。”
“伊莎贝尔,你不是想知道在哪儿接受训练吗?就是这里。”
“上帝,现在就开始了?”
“是的。如果你不知道马厩在哪儿,我的管家会带你去的。”
很快,两人骑马来到村落的中心,在几幢有着灰白色石头外墙的歌特式房舍的门前停下了马。站在住宅前的一名中年仆役小跑上前,非常恭敬的对坐在马上的奥古斯丁深鞠一躬后,抬起身说:“领主,您回来了!”
奥古斯丁依旧端坐在马背上,微微点了下头说:“嗯。”
在爵士翻身下马时,伊莎贝尔也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奥古斯丁看了眼仆役后,转过身对她说:“伊莎贝尔,我相信你能完美地完成我交待的工作,除非你还是愿意被钉上十字架。”
伊莎贝尔瞅了眼站在两人不远处的仆役,笑着说:“怎么会呢!”
“这就好。布鲁斯,这是伊莎贝尔·沃尔顿,我的骑士侍从。你带她去我的马厩,让她熟悉一下马厩的工作。”奥古斯丁转身冲中年仆役吩咐完后,便朝住宅内走去。
管家布鲁斯·哈德待自己的领主离开后,这才挺直身板走到伊莎贝尔的面前。当他看到有着显著的女性特征的伊莎贝尔时却愣住了,他不知道应该称呼对方为“小姐”还是“侍从”。
伊莎贝尔瞅着管家一副犯难的样子,撇嘴笑着说:“先生,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很诡异。”
“沃尔顿小姐,您是领主的骑士侍从?”
“当然。先生,你是不是在想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做骑士侍从?”
第30章 英式管家()
很显然,布鲁斯和其他第一次遇见伊莎贝尔的人一样,脑子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的各种问号,他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不理解一个打扮得如此古怪,大概也不懂得什么是礼仪的女人,为什么可以成为领主的骑士侍从。但出于对领主的恭顺,哈德先生还是很快地接受了这个几乎不可以成为事实的现实。
既然接受了既定的事实,那么在称呼上就不能有丝毫的改变。布鲁斯·哈德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只是沉稳地说:“斯夸尔,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使用首席仆役长或哈德先生这两种称呼来表示对我的敬意。尽管在阿斯克庄园里,你可以不受到我在其他事务上对你的任何指派。”
伊莎贝尔一听对方的自我介绍,马上便联想起了曾与自己打过交道的诺丁汉城堡的那位令人厌恶的管家亚瑟·菲尔德先生。她感觉这两个管家在行使自己的职责时是何其相似。如果两人的容貌及打扮再相似一些,她可以肯定地说这两人是一母所生,只是父亲是两个男人而已。
当然,出身贫寒的伊莎贝尔·沃尔顿从记事起一直到毕业于马里兰州的海军军官学校,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与坚持不懈换来的。她何尝享受过美国的亿万富翁、社会名流、政界高官以及华尔街精英人士的生活,自然也更没有资格去享受美国的英式管家的全天候服务了。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她现在竟然来到了英式管家的发源地。伊莎贝尔没有表示接受或拒绝,只是似笑非笑地故意说:“好吧。呃,哈德先生,你是管理这座名字叫阿斯克的庄园的管家?”
“不,我是领主,也就是奥古斯丁爵士家里的管家。”
“噢,原来你是爵士家里的管家。顺便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称呼我‘斯夸尔’呢?”
布鲁斯稍稍整理着衣领,用一种不屑的神情看着她说:“在十字军东征后建立起的骑士制度中,早已明确规定了骑士侍从的身份及称谓。所以,我只能使用‘斯夸尔’来称呼你。”
说完后,布鲁斯在打算离开时,鄙夷地看着她说:“好了,现在牵上领主的马跟我走。”
伊莎贝尔毫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好的,哈德先生。”拽着两匹骟马的缰绳驮着骑士队长的物品,跟在管家的身后朝着奥古斯丁一家人的住宅后面走去。
一路上,她好奇地观察着土路两旁的低矮的房子说:“哈德先生,既然十字军在东征之后就规定了骑士制度,那么‘斯夸尔’这种说法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吗?”
“当然有,这个词来源于古典英语及古典法语。当年十字军在对异教徒进行的战争中,骑士们通常这样来称呼携带骑士盾牌的随从们。”
“哦,我明白了。呃,哈德先生,这个村庄是叫阿斯克庄园,是吧?”
“你说的没错,这是尊敬的公爵殿下赐予给领主的。”
“那么,住在这些房子的人是什么人呢?”
“他们是领主的佃农,为领主工作。”
在伊莎贝尔的眼中,具有实力的奥古斯丁爵士在自己的领土内犹如一位封建时代的小地主。而这位地主的顶头上司—里士满公爵亨利又是一个大地主,大贵族。至于亨利的顶头上司嘛,当然那位在遥远的伦敦的宫廷之中,与亨利同样有着一头红发的大胖子亨利八世了。
伊莎贝尔一边牵着马往前走,一边有心想和布鲁斯开个玩笑,随即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哈德先生,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爵士的佃农、身为管家的你,还有爵士本人又是谁的佃农呢?”
布鲁斯诧异地回过身看了她一眼说:“斯夸尔,你是什么意思?”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知道吗,我在巴塞罗那的那座山里的修道院内待了整整十年。”
“哦,你在西班牙的一所修道院里念过书?”
“是啊,爵士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呃,刚才你想问什么?”
“我是说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包括爵士和身为管家的您在内,又是谁的佃农?”
“当然是诺丁汉城堡里的那位尊敬的公爵殿下。”
“哈哈,首席仆役长先生,你竟敢不承认尊敬的国王陛下是谁,罪当处死!”
作为奥古斯丁家庭中的一份子,无论大小事务圴由他一人打理的管家布鲁斯·哈德,早已将今年议会通过的《至尊法案》、《叛逆法》两部与自己的身家性命休戚相关的法令背得滚瓜烂熟。如此费尽心思,也是为了自己的领主奥古斯丁一家人的名誉、地位及财富着想。
布鲁斯眨了眨眼,迅速回忆起《叛逆法》中相关的法令内容。仅仅过了两分钟,他的脸色又恢复到了严谨干练,比贵族更贵族的状态之下,冷冰冰地看着伊莎贝尔说:“只有在不承认国王是教会首领者,否认国王婚姻合法的情况下,才会被视为叛逆,罪当处死。斯夸尔,你违背了骑士美德中的‘诚实’这一项,懂了吗?”
没等伊莎贝尔打算争辩两句时,便又转过身继续向马厩的方向走去。伊莎贝尔嘴巴一撇,轻声说:“拜托,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不管怎么样,美国联邦调查局,中情局,国土安全部的探员又不可能跑到中世纪的英格兰来抓捕反对亨利结婚的基地恐怖份子。”
当她的这番嘟嘟囔囔,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传进前面的管家耳中时,谨慎的管家不禁摇了摇头。几分钟后,布鲁斯引导着牵着两匹马的女侍从来到爵士的马厩所在地。
伊莎贝尔现在有充裕的时间来好好观察一下16世纪英格兰的马厩了。不过,无论是建造马厩的材料,还是马厩内的布局都无法与她做暑期兼职的德克萨斯州现代牧场相提并论。
但总体而言,哥特式的外观、结实的屋顶及栅栏,每匹马都有自己的单独隔间,这算是很不错了。虽然这只是奥古斯丁爵士自己的马厩,但各方面已经和诺丁汉城堡内公爵殿下的马厩相差无几。
不等管家做出进一步的吩咐,伊莎贝尔便熟练地牵着马至每个隔间外,依次给每匹马卸下马鞍、汗垫、衔铁、水勒、口衔和缰绳等马具和爵士的个人物品。
第31章 祸事()
16世纪末的马厩自然无法与几个世纪后美国的现代化牧场的马厩相比较,但是关于马匹如何医护、保健及饲养的规则大体上还是相通的。因此,伊莎贝尔习惯性的将一些现代的马匹实用饲养规则及保养方法运用到了这里。
此时,她已在马匹隔间内给每匹马换上了笼头,挂上向下垂着的带有安全绳的挂钩。不过,她在给爵士的那匹纯血马这么做时,那匹纯血战马却因为一身的轻松浑身抖动了几下,并且还做了几个回头蹭的动作。
伊莎贝尔毫不意外地注视着这匹纯血马的一些小动作,表情愉悦地用手快速地轻拍了几下马的后背。站在一旁负有领主命令的管家布鲁斯·哈德对她的这个动作并不陌生,因为领主有时候会亲自来马厩做一些保养马匹的工作。
布鲁斯的眼神中渐渐有了认同之意。在年轻的女侍从开始逐一检查纯血马的每只马蹄时,他问着伊莎贝尔:“斯夸尔,我想你在成为领主的骑士侍从之前,肯定经历了7年的侍童生活,是吗?”
伊莎贝尔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不,我从来都没有在哪个骑士家里做过侍童。”
“哦…?如此看来,我无法理解你是从哪儿学会的照顾马匹的工作。”
“这个问题,我想你最好去请教一下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的神父。”
“蒙特塞拉特修道院?这个修道院在王国的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王国的领土内有这个修道院?”
“哈德先生,我想你最好还是先完成爵士安排给你的工作。”
“噢,噢,是啊。斯夸尔,你说的很对。”
两人对话的间隙,伊莎贝尔已完成了纯血马的马蹄检查工作,现在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马蹄。这时,一个身体单薄,个子不高的未成年男孩子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哈德先生,对不起。因为我父亲生病,我需要去照顾我的父亲,所以……”年轻的男孩子在对管家行过礼后,怯懦地说了句。
“嗯,是卡特家的尤尔吧。你知道供养一匹战马的钱可以养几个仆役吗?你作为你父亲在马厩工作的帮手,为什么不在马厩内待着?难道,你不知道领主随时有可能会回来吗?”布鲁斯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措词却相当严厉。
叫做尤尔的年轻男孩子喃喃地说:“对不起,哈德先生,我…我确实不是故意离开的。”
布鲁斯依旧冷冷地说:“尤尔,看来你仍然不知道爵士的马在阿斯克庄园内所处的重要地位。鉴于你的表现,我不得不向爵士报告这件事。”
在伊莎贝尔的人生观里,金钱、工作只能排在她与母亲的那个小家庭的后面。当她听到管家的话时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放下即将开始的工作走出马厩。
此时,尤尔在一本正经的管家面前难过的小声哭泣起来。伊莎贝尔来到布鲁斯的身旁,问着他:“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斯侧脸看了她一眼说:“这和你没有关系。斯夸尔,去完成你的工作。”
实际上,伊莎贝尔在马厩内已大致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内容。她没有立刻回应管家的话,而是走到尤尔的面前蹲下身体,轻柔地笑着说:“嗨,你叫尤尔,是吧?”
尤尔抬起头,用手背擦着眼睛。瞪大两只眼睛瞅了瞅她说:“是…是的,你是……?”
“别担心,你的工作我会替你做好的。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噢,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发烧,他说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