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请息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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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
^''“今夜的行刺,是秘密行动,知情者又被你杀尽,想必消息不会走露。^''”云潇淡漠的在佛堂中游走,冰冷的目光一一掠过那些普度众生的佛像:“眼下事情已发,还烦请齐师兄……放火一把。这屋子里的血腥味道,是怎样也掩饰不了,不若一把火烧了,反而痛快。”
齐云鹤一震:“这屋子的外室,还睡着郡主的两个贴身侍女,你想……”
“不,我会留着她们。”云潇淡淡道,“贴身的侍女啊,或许是忠心于郡主的呢。且留着,日后再提。如今她们中了迷香,想必此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正好全了我的事。''~)''”
缓缓将硕大的油灯推倒,黄褐色的油顿时倾泻,流淌在屋子里。此时,天已破晓。云潇慢条斯理的摸出火折子,擦了,正要扔出。
她秀眉一皱,道:“佛堂外有人,且来者不善。”
齐云鹤凝神细听,道:“不错,听这步子的声音,是大内的高手。”
云潇莞尔一笑,向齐云鹤道:“你去活捉一名刺来,我要亲自审问。”毕,清冷一笑,“你要小心些,因为我要放火了。''~)''”
第一声刀剑之音响起时,冲天的火焰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道,扑面而来。滚烫的烟气弥漫,黑褐色的浓烟滚滚而上,直达九天。
侍卫们都被惊动了,纷纷赶出来灭火。睡在外间的两个婢女也都惊醒,哭叫着:“怎么办!郡主还在里边!”
侍卫们心中一沉,急忙取了水桶等来灭火,然火势之大,他们不敢近前。院子里慌作一团,两个贴身侍女要急疯了,一个个哭喊不已。
年仅十七岁的郡主,莫非要葬身火海了么?
圆脸的婢女似乎是傻了,满眼泪花的看着肆虐的大火。
而年纪长些的婢女则颤抖着身子,死死的盯着火中的房屋。
郡主,您要出来么?
您,还出的来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那个身子曼妙、笑容妩媚的郡主,似乎真的难逃一死了。
唔,就要死在火海了呢。
年长的婢女呆呆的起身,转身想要离去。冲天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也是熊熊的,刺目的大红色。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子,众人都忙于救火,也不曾理会于她。
但欣喜若狂的一声大喊,霍然钉住了她的身子。
“郡主!郡主出来了!”
她惊讶的转身,惊恐的发觉,那个一袭素衣,黑发飞舞,笑容恬淡的少女,赤脚从火海中踱步而出。
烈火中走出的女子,不慌不忙,姿态优雅。仿佛身后不是吞噬人的烈火,而是一处花丛,仿佛她不是从火海里逃生,而是自花园赏花而归。^''
卖主求荣()
^''怎么,这样大的火,也烧不死她?
众人都痴痴的望着白衣少女。她白衣若仙,安闲自在,大火将她雪白的衣衫染上红色。
鬼魅一般的火,依然在身后燃烧,赤红的颜色,让人心惊胆战。但她,却淡淡的笑了一笑。
“别救了,都烧去罢。”她慢悠悠的着,眼波流转,转过神态各异的众人,“既然烧了,我也不想再礼佛了,那么今日……回京去罢。”
若干年后,好奇的齐云鹤问云潇:“为什么你在火场里呆了那样久?我见你迟迟不出,十分担心你有意外,不能出来……”
云潇轻描淡写的:“我故意在里边呆了那么久。''~)''”
齐云鹤很诧异:“火海里,你不热?不痛苦?不惧怕?”
想了一想,云潇绽开一个笑容:“我又热,又痛苦,又惧怕。”清灵的眸子里,却盈盈有泪,“但我必须确保,地毯上的血迹都要被烈火烧尽,彻底破坏刺的痕迹,于是我发觉了更隐秘的线索;我也想看一看,跟随上阳郡主的众人,究竟有几个是对她忠诚的,知己知彼;我还想体验一下,妹妹临死的悲哀绝望。^''”
她慢慢垂下了眸子,低低道:“唯有如此,我才能忘记一切,全力去为她……报仇!”
※※※※※
“这……便是上阳郡主遇刺始末,我便要从其中找出线索,新仇旧恨,一笔结清。”
她笑了一笑,又将手里的碗举起,轻声道:“上阳郡主在上京炙手可热,趋炎附势者有之,势不两立者有之,明褒暗贬者有之……凝烟,你也略通些岐黄之术,你瞧羹汤里放了些什么作料?”
凝烟接过碗细细打量,先是诧异,再是惊恐,直直的看向云潇:“羹汤虽无异色无异味,但将试毒针探入,却隐隐有青色……是千世殇?不过分量很轻,只会有晕眩、渴睡、暴躁的症状,却还无损性命。”
冷冷端详桌上的菜肴,无不精致美味,却道道蕴含杀机。
火腿汤尤在冒着热气,云潇的笑容中略有些凄然:“不错,上阳郡主恶名在外,她乖戾嚣张,固然有她本身性情,却更多是药力所致。她整整吃了这些饮食十几年,毒素慢慢累积,及至她到甘泉岭修佛时,五脏六腑都被毒素淘空殆尽了……”
“就连贴身的侍女,都不可信赖,这些年她日子是如何过的,我实在不能想象!”
上阳郡主倒地之时,在地毯上留下了血渍。而在烈火炙烤之后,那暗红的血色竟然幻化为恐怖的青蓝色。
浴火而蓝的,只有千世殇。这是在江湖上也不多见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也无解。
上阳郡主摄取毒药多年,早已是命在旦夕。即使没有刺的刺杀,丧命也只在几年之间!^''
男宠()
^''凝烟面色凝重起来,半晌才道:“还请宫主示下。''~)''”
站起身,往粉彩描金镂空花卉纹香炉里添了一把紫油迦南香,馥郁的香气缭绕,云潇淡淡道:“首先,剪除郡主府各处的细作,都换上自己心腹。”
“其次,改换头面,扭转郡主声名。”
“然后,拉拢皇帝,以他为靠山,调查代家、石家底细。”
“最后,通过郡主之死,调查济南王、济南王妃身故疑案!”
三人静默,手中都捏了一把汗。''~)''
这如何是一件简单的事?且不皇帝乃是九五之尊,地位尊贵,如何能与小小郡主合作……
单代家外戚势力,就不容小觑。
数十年皇家专宠,早使代家把持了漕运、盐铁等专营业务,且官场中派别林立,多数是顺从代家的。
而石家,虽是新晋的外戚,但石家势力在江湖上盘根错节,早已是路人皆知。
济南王之事又时隔十四年,假设有内情,那知情人士,有几个还能活下来?
但,灯火下笑容浅淡的少女,眸光婉转,却是难以言状的坚定与笃然。''~)''
她周身散发的淡淡光华,让凝烟与凌寄风,也镇定起来。
上官云潇,璇玑宫宫主,计谋多端,睿智无双,她想做成的事,绝对会成功。
更何况,他们身后,有江湖圣地璇玑宫鼎力支撑。
复仇,想必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但,上官云潇,绝不退缩!
“今日我以卖身葬父为名,名正言顺进入郡主府,成为你左膀右臂,那么接下来……”凝烟看了一眼笑容仍旧懒散的凌寄风,“他……要怎么进府,你也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
“凌寄风啊……”云潇垂眸沉思,“确实要想。”
今日演的一场戏,使众人知晓了凝烟的来历,凝烟日后出现在上阳郡主身边,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凌寄风,还没有着落。要怎么把他安插在自己身边,才不叫人起疑?
正要开口,却听到门口轻轻响起脚步声,再一转眼,房门已被缓缓推开。下一瞬,凌寄风的身影又妥帖的隐藏在房梁阴影中,凝烟也恭敬的垂首站立。
“郡主,枸杞生地茶来了……”
丛兰小心的端着一钟茶,语笑如花:“郡主,这是小厨房特意为郡主冲泡的……”
枸杞生地茶,滋肝补肾,养阴清热。绮月喝这个做什么?
云潇有些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茶水,干巴巴的开口:“放着罢。”
丛兰依言将茶盅放下,瞟了一眼安然站立的凝烟,才有些脸红的开口,问道:“郡主饭毕,可要……召唤男宠们来……寻欢取乐……”^''
五五分成()
^''男宠!!!
云潇差点咬着自个儿的舌头,上阳郡主,上官绮月,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你居然有男宠!!!
而且,男宠“们”,明府里的小白脸肯定还不止一个。''~)''
绮月啊,你调皮捣蛋就算了,你奢侈嚣张就算了,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简直荒唐!怪不得上阳郡主恶名昭彰,为世人所不齿……
最初的震惊之后,是深深的怨恨,与自责。
云潇曾许诺,父母双亡之后,要照顾妹妹,让她平安、幸福。''~)''但,她不仅没有将妹妹教导成像父母一样值得尊敬的人,连妹妹的性命也没有保住。
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这些以身体伺候上阳郡主的人,你们,比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要称职的多。毕竟,你们慰藉过绮月,而我,她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情绪翻转不过是一瞬之间,再一抬头,云潇便颇为镇定,颇为大方的:“很好,我许久不曾回京,今日便叫他们一起来,好好乐一乐。”
丛兰的脸颊上红晕更重:“郡主的意思是……在极乐堂做家宴么?只怕时候仓促,开席不妥当呢。”
云潇一挥手:“无妨,宴席次要,本郡主是想聚一聚,不必铺张。''~)''”
丛兰乖顺的应了,道:“奴婢领命,这就去通知十位男宠,极乐堂宴会。”
黑影悄然落下,凝烟脸色铁青。云潇……
居然在嘻嘻的笑,她很厚脸皮的冲凝烟龇牙咧嘴:“十个啊,十个啊……凝烟,跟着本宫主,你赚到了耶!这样,我六你四,怎么样,够大方罢?”
一室安静。
凌寄风呆若木鸡,凝烟神色平静。
“……要不,五五分成?不行,不能再少了,这是我的底线……”
“唰”的一声,银白光芒破空而出,直刺向云潇面门!
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云潇笑容浅浅,脚步轻浮,摇摇晃晃躲避着凝烟刺来的剑。她虽然样子慌张,但一招一式的躲避,都是灵巧而省力。一个敏捷翻身,姿态优雅闲适,仿若信步踏月,凌波而归。
但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有诗意:“我凝烟,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啊我懂了,我忘了给凌寄风留一个……”
正兴致勃勃观战的凌寄风,听此话也一脸黑线,慢悠悠的站起来。身子摇动,几个起落就停在了云潇面前。
前有凌寄风,后有凝烟,云潇灵巧跃过堆满杯盘碗盏的桌子,不忘顺手抛起桌子上的一只哈密瓜,挡住凝烟视线,又一个轻轻的侧身闪避,恰恰绕到了凌寄风身后。
凝烟黑眸一闪,剑光流转,间光芒耀目,竟是将一个哈密瓜顶在剑尖,手腕翻转,硕大的瓜顿时四分五裂,自不同方向向云潇飞来。凌寄风眼风斜飞,唇边含笑,轻轻巧巧的一伸手,却已经够到云潇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之尾的那支蓝宝石发夹。
云潇眼疾手快翻身跳过,乌发顺滑自凌寄风手中倾泻,蓝光一抹乍然不见,但见乌发如影般流淌。她身姿灵活步伐快速,顺手扯过一只盘子,流畅而自如的手舞足蹈的接住了自空中如天女散花一般纷纷降落的瓜。
“郡……”
再次推门而入的丛兰惊讶的看着微笑嫣然,稳端盘子的上阳郡主。
是她眼花了?郡主刚才,怎么好像……是从桌子上跳下来的?还有,怎么好像有一抹黑影,从地上掠到了房梁?凝烟刚才也不是站在这里的吧……^''
人间极乐()
^''“哦,本郡主意欲赐瓜与男宠们,便切为了十份,不要厚此薄彼嘛。^''来来,丛兰你端着。”云潇笑容无懈可击。
“哦,哦……”丛兰怔怔的接过盘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屋子里并没有刀,郡主是如何切瓜的,而且这瓜的断面锋利平整异常,“宴席已备,请郡主移驾极乐堂。”
云潇眸子一亮,波光流转间,似是想到什么开心不已,眼神掠过房梁上的某处,盈盈笑道:“甚好,甚好。”
一径走到极乐堂,云潇笑容不改。
但见,隔岸鲜花,沿堤新柳,一弯流水,回绕小桥。烟霞泉石,幽异非常。及至天香园,屋宇突耸,宛如宫殿。甫入门,见悬一额,曰“天香国色”。
云潇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这匾额,脚步不停。
至堂上,异香馥郁,入迹稀逢。信步入内庭,见朱栏曲折,秀石峥嵘,池亭缭绕,花木参差。其中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