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求别撩[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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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安诧异地抬起头来,蓦地对上天越清幽的眸子,看到那双琉璃色眸子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像要把他吸进去一般。赫安慌了,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道:“劳烦帝君挂念,小仙已无大碍。”
他后退两步,匆匆道:“小仙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语罢,他不敢看天越的表情,急急忙忙转身,落荒而逃。
赫安思绪凌乱,他手上还残留着天越带给他的余温,他实在看不懂天越的举动。天越方才那样,是在帮他暖手?天越问的两句话是在关心他?
赫安心跳得极快,天这么冷,他反倒出了一身汗。天越的反常让他害怕,他明明已经决定了要放弃天越,可天越只三两句话一个动作,就让他的心动摇了。他很不安,他很清楚喜欢天越会是什么后果,他不想重活一世还过得那么不堪。
冷风吹得赫安清醒了些,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估摸着天越大约是看在他也参与了降吞天恶蛟的份上,才简单问候了两句。依天越的性子,这么两句话已经是对他最大程度的关心了。他既然已经决定了放弃天越,就不该再痴心妄想。
*
赫安回去时,毕青又出去找其他小仙童玩耍了,不在屋里,赫安便想着趁毕青回来之前就离开天界。
除了天越帝君,赫安在天界也没有什么可挂念的,况且该见的人他也都见了,该交代的他都同延尧神君交代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毕青成功拜入昆仑虚,但上一世毕青是凭实力考进的昆仑虚,这一世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赫安简单地收拾了下,走前又摸到了怀里的那块玉佩,他这才想起忘记把玉佩还给天越帝君,也忘记把香囊拿回来了。
转瞬又想到天越方才主动佩戴了他送的白银香囊。
难不成是觉得他送的香囊好看?
赫安不敢再想下去,他把玉佩放到茶桌上,又压了一张纸,纸上让毕青找机会将玉佩还回去。
赫安做完这一切后,朝窗外望了一眼,彼时正好一阵风吹过,吹得窗外的白梅四处颤了颤,愣是没掉下来。
赫安心中大恸,来不及忍下心中的酸楚,离开了他在天界住了几千年的玉安居。
*
赫安这一趟出行意外的顺利,可能因为他的身份太过低微,离开天界时,天界的守卫并没有询问什么。
赫安伤没好全,他御风飞到天界的边缘,灵力就不足以支持他继续飞行了。天界的边缘距离荒脊之地不远,他落地后走了十几日,人烟稀少树木渐疏,终于脱离了六界的范围。
六界之外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的雾气,这团雾气是用来阻隔六界和荒脊之地的怨念瘴,这怨念瘴后面就是荒脊之地。
荒脊之地外围的怨念瘴对普通人来说凶险至极,但对于赫安可以说是最佳的疗伤场所,这里堆积着大量怨念,正好可以为赫安所用,缓解他的伤痛。他在怨念瘴里逗留了几日,直至身体里的旧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才穿过了怨念瘴,来到了荒脊之地。
时隔几千年,赫安再一次回到了诞生之地,怀念的场景、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赫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他离开了很久,但荒脊之地的变化并不大,他凭着记忆寻路,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片田地前。
荒脊之地里漫天沙尘飞扬,到处遍布崎岖的山丘或是凹凸不平的洼地,这一处田地倒像一片绿洲,在黑岩地里显得尤其突兀。这田地是赫安归顺天界之前,挖空石沙,填上泥土,一点点种出来的。
荒脊之地大都是些恶灵猛兽,它们吃生肉充饥。但赫安虽然不用进食,但偶然间尝到了凡间的美食,立马爱上了。荒脊之地土地贫瘠,不宜务农,赫安为了每日都能吃到凡间那种美味,硬生生地在寸草不生的荒脊之地开了片田出来,还学了一手好厨艺。
后来上了天界,天界神仙辟谷,不需要吃饭。赫安一门心思都挂在天越身上,也就学会忍住口腹之欲,渐渐地不需要进食了。
眼下田里的农作物茁壮饱满,轻易地勾出了赫安肚里的馋虫。
他顺着田埂一路走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他曾经住的小木屋。当年他搭建木屋时花了好些心思,每一块木板都包裹着怨念,木板的接缝处都用怨念缠紧,让木屋更加牢固。现在他回来了,木屋从外面看依旧完好无损,反倒在岁月风沙的磨练下,添了几分古旧的沧桑。
赫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木屋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紧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破门而出,直直冲向赫安,将赫安撞了个满怀。
那黑乎乎的团子躲在赫安大声哭嚎:“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荒脊之地就要被铲平了啊!”
赫安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周遭的气压降低了几度。他怔怔抬起头来,瞥见木屋门后面闪过一抹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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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开天界(二)()
那抹红太过眼熟,赫安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那抹红却转瞬即逝,徒留一扇黑黢黢的漆木门。赫安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看向怀里的黑团子。
那黑团子不安地颤抖着,四周的黑色雾丝像蓬松的绒毛一样缭绕在黑团子周围,随着团子颤动的幅度略微摇摆。
赫安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
这黑团子原是赫安身上的一部分怨念,当初整片荒瘠之地皆是凶恶残暴的妖兽怨灵,赫安在这空旷的荒瘠之地找不到能说话的人,百无聊赖中分了些身上怨念下来捏了个有神识的怨念团子,正是此刻缩在他怀里的这只黑色团子,团乌。
团乌在荒瘠之地陪了赫安万余年,直到天越出现,带赫安去了天界。天帝忌惮赫安身上怨念过多,会威胁到天界的安危,便将赫安体内大部分的怨念封入了荒瘠之地同凡界交界处的“夕忌塔”中。夕忌塔内封印的是那些先前逃窜出荒瘠之地后为祸世间的魔鬼妖物,赫安的怨念注入塔中,能减少天界对赫安的忌惮,也能对这些魔鬼妖物起到一定的镇压作用。团乌原本也是要被封入夕忌塔的,但团乌性子软糯,赫安怕它到塔里会受欺负,就把团乌留在了荒瘠之地,额外给它添了附有灵力的怨念,让团乌帮他看好他在荒瘠之地的小木屋以及田地。
团乌原本就是赫安身上的一部分,以前还没去天界时,团乌最懂赫安,总会变着法子来逗赫安开心。彼时赫安再看到团乌,鼻头一酸,将团乌搂得更紧了,他揉了揉团乌软绵绵的身子,问道:“你方才说,这荒瘠之地快要被铲平了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我离开了几千年,那些魔物又呆不住了?”
团乌吸吸鼻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赫安心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我瞧这田地里的蔬菜稻谷长势健康,不像有魔物来此作祟的样子。还是说,你在别的地方受欺负了?”
“他们打不过我的。”团乌闷声道,但赫安还是从中中听出了一丝骄傲的意味。
赫安道:“那还哭甚?”
团乌肥身子不安分地扭了一扭,恨不得钻回赫安身体里,他道:“可他们净是些想着不劳而获的家伙,老来偷菜,偷完了发现不会烧,又拿回来让我烧给它们吃。后来他们干脆连菜也不偷了,日日来蹭饭,边蹭还要抱怨说我做的不如老大你的好吃。”说着,他还小声嘟囔了句,“若我做的能像你一样,那当初上天界的就是我了。”
以前赫安上天界前,的确给荒瘠之地的魔物们做过一段时间的饭食,那些魔物也时常来蹭饭,没想到他走了以后,这蹭饭的习俗竟一直延续了下去。
赫安瞧着团乌幽怨的眼神,有些忍俊不禁,他抿唇一笑道:“所以你气的是自己做饭不够好吃?”
“哪能啊,”团乌哭丧着一张脸,“问题就出在老大你做饭太好吃了!我没想到老大你去天界当了个火夫,其实当火夫没什么,但最怕的就是火夫做饭太好吃了。前几日天界来了个神仙,说你离开天界好些日子了,没人给他做饭,便亲自来找你回去。我们说你没回来,那神仙不信,将这荒瘠之地翻了个底朝天,闹得鸡犬不宁,那神仙有点本事,我们都不敢动他,就都由着他。这两日原先来蹭饭的那些魔物都躲起来了,可我得守着木屋,硬着头皮伺候着。”
团乌喘了口气,继续道:“我想我在你身边学了几千年的厨艺,又给荒瘠之地的魔物们做了几千年的饭食,应付个神仙应该不成问题,就给他做了两个菜,结果那神仙看都不看一眼,还坐远了些,说什么这回放过我,下回若再给他下毒,就将我收进夕忌塔里!”
赫安哑然。
他在天界从未给什么神仙做过饭食,也从未告诉过哪个神仙他会做饭。天界的神仙都辟谷,没有人需要进食,更不会有什么专门的伙夫,他会做饭这件事应该早就烂在荒瘠之地了,而团乌却说天界来了个找他回去做饭的神仙,这不大对。
赫安心下一凛,这个自称从天界来的神仙能镇住整片荒瘠之地的魔物,绝非善茬!
赫安将团乌从身上抱了下来,暗暗运转灵力,沉声问道:“那神仙在哪?”
“在木屋里。”团乌感受到了赫安周围骤然凝结起的灵力,捏着小拳头指向木屋道。
赫安双目微眯,稳步朝木屋迈去,看来他方才看见木门里一闪而过的影子不是错觉。他同团乌在木屋外说了那么久的话,那所谓的神仙都没有出来,很有可能在准备什么,而此刻木屋里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凶险恶极的陷阱。虽然他体内的大部分怨念被封入了夕忌塔,但现在在荒瘠之地,他可以将荒瘠之地的大量怨念转化为灵力为己所用,他并不是很怕将荒瘠之地搅得天翻地覆的这个所谓的神仙。
赫安走到木门前,却猛地顿住了脚步,他闻到了一抹草木香。
他听到身后团乌道:“就是那个把你带上天界的红衣服神仙!”
赫安已经知道了。
他看见天越倚在木门旁的墙上,天越那头平时散乱披在身后的乌发用一根细长的红色发呆简单地绑了一下,留下一缕微长的发丝盖在脸侧,恰好遮住对着赫安的那半张脸。
天越感受到了赫安的到来,微微偏过头看向赫安,琉璃色的瞳孔紧紧盯着赫安。那缕发丝遮了天越半只眼,在赫安看不到的地方,琉璃色的瞳孔内闪过一丝柔软,但很快消逝了。
天越:“回来了?”
赫安神情木讷,天越问话后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十几日没见到天越了,他紧张地牙关都在发颤,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想天越,他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抱住倚在墙边的人。
但赫安很快冷静了下来,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拜道:“小仙见过帝君。”
天越没有说话,但赫安能感受到天越正盯着他,两道灼热的视线像要把他的身体烫穿。赫安想,天越帝君这回来找他,应该是来带他回天界的。他一个怨念结合体,天界的隐患,是绝对不能私自下凡的。他其实知道天帝很快就会发现他离开天界的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直接就让天越帝君来抓他回天界。换作上一世,赫安接下来肯定会直接跟着天越回天界了,重活一世,赫安不想妥协。
想归想,赫安始终没敢跟天越对视,他悄悄吞咽了口口水,咬牙道:“小仙并非有意不辞而别,小仙不过想回老家看看,便思量着没必要叨扰天帝。天帝其实大可放心,小仙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天界之事,小仙在老家待十天半个月很快就会回去……荒瘠之地空气污浊,遍地都是腌臜之物,帝君早些回天界罢。”这是赫安第一回给天越下逐客令,说完后竟没有觉得难堪,反倒一身轻松。
赫安自认为自己一番话说得十分得体,突然有了勇气,目光炯炯地对上天越那双浅淡的眸子。
那双眸子的主人淡淡开口:“会做兔肉么?”
“啊……”赫安没想到天越会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迟钝地点点头,道:“会。”
天越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去,似乎将赫安方才的一席话当作了耳旁风。他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提了只兔笼,兔笼里有五只白兔,正缩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天越将兔笼提到赫安跟前,道:“我饿了。”神仙哪里会饿,天越的意思是要赫安做兔肉给他吃。
赫安本想按照自己的节奏将天越劝回天界,结果天越不按常理出牌,他的思路有一瞬间断片,接过了兔笼。直到他在灶台前同一笼五只兔子大眼瞪小眼时,都没有琢磨出是哪里出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