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求别撩[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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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先是一愣,很快端详起了赫安的背影,少顷,一拍大腿,激动道:“像!夫人的背影差不多就是这样!”
赫安一惊,突然明白过来天越要做什么,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掌柜已经从柜台之后绕了出来,拱手快步走到赫安身边,道:“客官能否帮忙试一试这喜服,小人愿将客官看中的那匹布送予客官。”
赫安欲拒绝,小拇指突然被捏住了,紧接着天越凑到了他身边,压低嗓门道:“那匹布看着不错,最近正好缺衣裳。”
赫安轻“啧”一声,叹了口气,终究点了点头,答应了掌柜的请求。
喜服一层又一层的极其繁琐,掌柜就一起到帘子后面帮着赫安将喜服套在了身上。赫安没有戴凤冠,只原来散落的头发下摆用一根红绳系了起来。他在帘后踌躇一阵,才鼓起勇气走了出来。
帘外,天越和渝峭各自倚在柜台边上喝着茶,听到掀帘的动静,两人皆是状似不经意地扭过头来,只一眼,便惊在了原地。
渝峭:“真……真好看呐。”
帘边的男子一拢红衣,他眉眼微垂,耳根泛红,似是在害羞,但金黑色丝线勾勒出的花纹衬得人肤色更加雪白,给他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妩媚。他偶然抬起头来,脸庞的弧度逐渐清晰,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再瞧一眼,翩若惊鸿。
掌柜从头至尾看着赫安套上喜服的,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落差,饶是这样还是忍不住连连夸赞:“客官气质绝佳,这喜服穿在客官身上再适合不过了,想来夫人穿上也是美艳无双!客官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赫安被夸得脸红,悄悄看了眼天越,天越此时已经收敛了最初被惊艳到的神情,看上去面无表情。赫安看着天越表情淡然,心下微微酸楚,敷衍地回掌柜道:“那再好不过了。”语罢,他转过身回到了帘子后面,将喜服换了下来。
赫安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就见掌柜的将他先前问的那匹布包好递给了天越,还在连连道谢着:“多谢三位客官,这是小店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天越瞟了一眼布匹,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大方地收下了。
赫安莫名有点不开心,他抿唇走过去,简单地道了谢,继而不去管天越,招呼了一声渝峭,就往店外走去。
天越三两步跟了上来走到赫安旁边,睨了渝峭一眼,渝峭便自觉退到两人身后。
赫安加快步子往前走,天越也随之加快步子。赫安气结,蔑了眼天越手里拿着的那个兜着布匹的包袱,没好气道:“帝君拿到布匹开心了?”
“这匹布挺好看的。”天越话语中含着笑意。
赫安暗暗翻了个白眼:可不是么,让我穿女子穿的喜服换来的布,能不好看么?
紧接着,天越又道:“不过,都不如你好看。”
赫安猛地驻足,惹得身后跟着的渝峭险些撞了上来。
赫安偏过头,对上天越的双眸,恍惚明白过来天越的话是什么意思,低下头来轻轻“嗯”了一声,终于慢下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
柳家生意做得大,柳府所处的那条街上基本都是柳家的商铺,但凡柳家的商铺,店外都挂着大红色的团花,到了柳府府门口就更加夸张,红木大门上张贴着两张喜字,写着“柳府”字样的牌匾周围围绕着一圈红色小团花,牌匾之上挂着一朵硕大的红色团花。府邸的房檐挂着一排大红色的灯笼,灯笼先结了一个同心结,下头再垂下流苏,一眼就能看出府上即将迎来的喜事。
渝峭到了柳府门口便开始摩拳擦掌,想要进去抓厉鬼,他大大咧咧地走上那几级石阶,正要敲门,却被赫安拽住了。
赫安道:“渝峭仙子准备就这么进去么?”
渝峭郑重地点点头,道:“刚到柳府附近便能感受到府里传出的鬼气,厉鬼应该就在柳府内,我得赶紧把它抓出来不能让它干扰了柳老爷的婚事。”
“你准备怎么跟柳老爷说?说你府里有厉鬼,我进去帮你抓出来?”赫安反问道,“柳老爷都不愿意放布匹店老板进去给新娘子量尺寸,怎么可能会愿意放外人进去?”
渝峭明显没有想过这么多,他挠挠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赫安:“你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手段,正门进不去,我们就从上面进。”
渝峭了悟。
三人轻松地飞跃上了柳府的房檐。柳府内不似一般大户人家的府邸那般整洁漂亮,柳府内满地的枯枝残叶,因为冬天的缘故,府里的树木都光秃秃的,连杂草也是不健康的黄色,到处死气沉沉。
进入柳府范围内后,能感觉到柳府内的鬼气越来越浓厚,而且四处分布在府内各处,这么沉重的鬼气,不像一只鬼能发出来的,这是几十只厉鬼才能散布出来的鬼气。
赫安问渝峭,道:“你不是说只有一只厉鬼逃来了梁颐国么,这里鬼气怎么这么重?”
渝峭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啊,祝辛上神确实说了只有那一只二十年前残杀了柳府一家的厉鬼过来了。”
赫安:“难不成这厉鬼拖家带口,将所有的鬼亲戚都喊过来报仇了么?”
“说不定呢。”
这话是天越说的,天越话音刚落,赫安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天越气闲神定地托着腮,双眼半眯起,显然是心不在焉才插的话。
没想到渝峭真信了,惊呼道:“不是吧,那得又多少鬼,捉不完啊!”
赫安听得心情复杂,他们现在在柳府外围墙上,只能看到整个院子,并不能看见每个房里是什么情况。但柳府内鬼气太重,没法轻易辨认厉鬼的鬼气是从哪个屋子里传来的。
眼下天越明显不打算帮他们,赫安虽然可以用怨念将府内所有的鬼魂逼出来,但他怕打草惊蛇,惊动了渝峭要抓的那只厉鬼,得不偿失。
况且此行只是帮着渝峭完成任务,基本还是要靠渝峭自己的力量,赫安选择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院中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比另一个高半个头,高的那位搀着矮的那位,两人走得极慢,高的对矮的说了许多,矮的那位没有丝毫回应。
两人缓缓走进一间屋子,随手将屋门关上了。
赫安搡了搡渝峭,道:“瞧见没,矮的那个似乎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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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凡间游历(四)()
渝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再次望向那两人走入的那间屋子,顿觉毛骨悚然; 颤颤巍巍道:“没……没脚,那不就是鬼么?柳老爷为何会跟鬼在一起?”
“柳府鬼气这么重; 早就布满了鬼; ”赫安看了看渝峭忧心忡忡的模样,道; “你不是来捉鬼的么; 怎地还怕鬼了?”
渝峭支支吾吾; 道:“谁、谁怕了; 我只是好奇罢了!”
赫安掀唇一笑:“那我们过去看看。”
“啊?”渝峭一声惊疑;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 赫安和天越已经跳进了府中; 他也只好被迫跟上。
柳府中空气萧瑟; 枯枝叶零散地堆积在地上,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花坛里泥土干涩; 有些地方已经被冻得龟裂开来了。
柳老爷和那只鬼进入的屋子,屋门及每扇木窗上都张贴着一张红双喜字。从那屋子的门缝中溢出丝丝鬼气,直逼人脑门。
渝峭有不详的预感,往后撤了半步,又被赫安给拽了回来。赫安小声道:“我们过去看看。”
渝峭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赫安拉着渝峭轻悄悄靠近那间屋子,天越在后面慢步跟着。屋子里极其安静,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动静。两人凑到窗框边上; 在窗纸上开了个洞。
屋里光线很暗,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应该是柳元维,他上身微弯,胳膊绕到旁边人腰下,扶着那人在屋里缓慢走着,而被扶着的那个,身子悬空,衣摆飘荡在离地三寸的地方,衣摆之下果真没有脚。
屋里两人晃晃悠悠,终于走到了床边。柳元维搀着那旁边的人转过身来,因为光线昏暗,且两人都低着头,并不能看清他们的容貌和表情,只觉得莫名压抑和森冷。柳元维扶着那人坐下,轻声细语地对那人说了什么。
那人僵硬地点了点头,接着柳元维似乎闷声笑了笑,拍了两下床榻,复又直起身来要去拿什么东西。
床上那人的视线紧紧黏在柳元维身上,头也随之慢慢抬起一个幅度。窗外微弱的光稀稀拉拉射在床上那人脸上,终于能看清他的样貌。
那人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甚至还透着青黑色。脸上半部分被一双不正常大小的眼睛占据着,那双眼睛内瞳孔极大,布满整个眼眶,又毫无神采。下半部分的嘴唇乌黑青紫,是凡间给死去的人上妆时会涂得那种颜色。
那人双眼无神,却紧盯着柳元维的背影,但他的脑袋似乎只能旋转很小的一个角度,待柳元维走到墙边的橱柜时,他的视线就跟不上了。于是他转回过头上,直勾勾地看向正对的方向,他正对着的那扇窗后正好站着赫安和渝峭,他像是能看到窗外的动静似的,要将窗纸给看穿。
渝峭哆嗦着问道:“他……他是不是看得到我们?”
赫安摇摇头,没有言语。
蓦地,屋内坐在床上的那人嘴角动了动,紧接着,那张乌黑的嘴唇越咧越大,嘴角咧到耳根处,露出一口漆黑的牙,他在笑。
渝峭身子抖了一抖,抬起一只手虚虚掩住了眼,不太敢看那人诡异的笑。
赫安睨了一眼渝峭,轻笑一声,又看向屋内。
柳元维还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再看床上那人,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微颤了下,从下眼睑处溢出一丝鲜血,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去,沾到乌黑的嘴唇上,将嘴唇染得血红。
渝峭抖得更厉害了,慌忙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而下一刻柳元维拿着一个锦盒转回过身子来时,那人忽然收敛了笑容,眼下的血迹忽然消散,表情又恢复到了最初木讷的模样。
这回渝峭再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赫安忙死死捂住渝峭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柳元维已经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转过头来喝到:“谁在那?”
赫安迅速拉着渝峭跃回到墙檐上,忽然想起天越还站在院中。赫安瞪大眼睛看过去,恰好天越也在也在看他。
天越眼神缓缓移至赫安拉着渝峭的那只手上,意味不明。
赫安心里着急,用口型让天越快点离开原地。天越眼睛微眨,摇身变成了一只雀儿,在院中扑打着翅膀。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柳元维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还不忘关上身后的门。柳元维发现了在半空中低飞的雀儿,面色微僵,继而暴怒起来。他掌间升起一绺黑气,缠绕至全身。
那绺黑气诡谲,看起来很不祥,隔得那么远,赫安依旧能感受到上面浓烈的鬼气。
柳元维双瞳猩红,面目狰狞地冲向那只雀儿。
渝峭同赫安窃窃道:“帝君没事吧。”
赫安摇摇头:“不用担心他,走,我们去会会屋里那位。”
渝峭眼皮一跳,还是点了点头。
眼见柳元维追着雀儿已经追出了很远,两人又回到那间屋子前。
赫安推开了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儿,是死。尸的气味,令人作呕。
赫安看了看床上低头坐着的那人,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股腥臭味更浓。赫安不适地蹙起眉头,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走至床边,渝峭忽然拉了拉赫安,指着床上,眼神怪异。
赫安顺着渝峭手指的方向看去,床上坐着的人身后,用一层白布盖着一个瘦长的东西,依稀能看出白布之下盖着的是一个人形,腥臭的源头,便是白布下的那个人形。
赫安抬手越过床边坐着的人,想将那方白布掀开,却被突如其来的鬼气震开了。
床边坐着的人已经抬起了头来,他脸上咧出了之前赫安在窗外看到的那个笑,眼眶中再次留下了血,沾满了整张脸。
虽是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还可怖,看起来却有无尽的哀伤。
一直躲在赫安身后的渝峭探出半颗脑袋来,看了两眼,便道:“他,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