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宝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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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四个男子误以为自己在这里十分安全,那他们就是犯了个大错。两队骑手正朝着森林的方向骑来,他们的出现使危险已向他们逼近。
两队中的一队人数很少,只有两名骑手。他们从北边来,发现了老铁手和他的伙伴们的行踪,于是他们停住,从马上跳下来查看这些踪迹。他们的举止让人猜测,他们并非没有经验的西部地区男子。他们装备精良,但衣服破损。这些迹象表明,他们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日子并不好过。至于他们的马,吃得胖胖的,很活泼,却没有马鞍,也缺少笼头,只配备了个有皮带的手枪皮套,印第安人的马惯于以这种方式在营地附近吃草。
“克诺赫斯,你对这些足迹是怎样看的?”其中的一人探问道,“也许我们面对的是红种人吧?”
“不对,”被探问者斩钉截铁地答道,“马给钉上了马蹄铁,这些人并排地骑马,而不是像印第安人那样一个跟一个地鱼贯而行。”
“有多少人?”
“只有四个。因此,我们不必害怕,希尔顿。”
“除非是些士兵!”
“呸!那也不必怕。只有四个骑兵,他们从我们这里什么也探听不出来。他们有什么根据猜测我们属于那些袭击过犹他人的白人呢!”
“我当然也这样想。可魔鬼时常插手进来。我们处于一种令人苦恼的境地,被红种人和士兵们追赶,我们只能在犹他人地区里四处乱跑。我们让这个红发康奈尔和他的小子们把前景说得天花乱坠,听信他们许诺一座金山,那真是一桩蠢事。”
“一桩蠢事?肯定不是。快速发财致富,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我远远没有失去信心。康奈尔与其他的队伍不久就会跟着来到,到那时我们就用不着发愁了。我们得设法排除困难,坚持到那时候。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只有一条路可走,它恰好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怎样的一条路?”
“我们务必找到白人,加入他们的行列。在同他们的交往中,我们会被看作为猎人,谁也不会在我们中间去寻找盗窃犹他人马的窃盗。”
“你是说我们面前有这样的人吗?”
“我认为有。他们骑马进了森林里了。我们跟踪他们吧!”
众所周知,红发康奈尔的队伍由二十名从伊格尔泰尔逃脱出来的流浪汉组成。现在他又企图招兵买马,扩大队伍。他考虑到,他的一伙人在山上很可能被印第安人打得落花流水,因此二十人有点太少了。所以,在骑马经过科罗拉多市期间,他把每个对入伙表示出兴趣的人都拉拢过来。这当然都是些完全成问题的人,其思想品德根本用不着去审查。在这些人中也有克诺赫斯和希尔顿,这两人现在正骑马朝森林奔去。康奈尔新组建的团伙迅速扩大,势必惹人注目,团伙的给养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困难。所以,康奈尔就决定把他们分开,想让其中的一半人在拉韦塔一带翻过山去,另一半到莫里森和乔治敦去,从那儿翻山越岭。由于克诺赫斯和希尔顿是富有经验的人,他们得率领第二分队。他们也成功地摆脱困境,在Breckercridge一带地方停住了。他们在那儿惨遭横祸:从一个庄园突围逃跑的马群在他们身边飞驰而过,他们自己骑的马见状也挣脱羁绊,同那些马一块儿逃跑了。为了占有新的牲口,他们后来袭击了一个犹他人的营地,受到了印第安人的追踪和打击。只有六人金蝉脱壳,溜之大吉。昨天,六人中的四人也阵亡了,只有两个头头——克诺赫斯和希尔顿侥幸逃脱了印第安人的追击。
他们在森林里找到了印第安人小径,沿着小径进去。当耶米与瘸子弗兰克之间那场小小的唇枪舌剑结束的时候,他们俩来到那片了林中空地。
“就说我们是猎人,明白吗?”克诺赫斯向他的同伴希尔顿低声说,“务必让我来说!”
现在老铁手见到了这两个来客。当他们逼近时,他手中握着短管猎枪,严阵以待地面对着他们。
“您好,”克诺赫斯问候道,“可以在你们这里休息一下吗?”
“每个诚实的人我们都欢迎。”老铁手答道,同时审视地打量着骑手,继而打量他们的马。
“但愿您别把我们看作是不老实的人吧?”希尔顿一边说,一边仿佛冷静地容忍着猎人锐利的目光。
“我先熟悉一个人,然后才判断他。”
“好吧,那就允许我们给您熟悉的机会吧!”
这两个人下了马,一块儿坐到篝火旁边。无论如何,他们是饿了,因为他们向烤肉投去了渴望的目光。心地善良的耶米给了他们几块,敦促他们吃,他们当然也没有推辞。现在,出于礼貌,直到他们吃饱之前,没有向他们提出问题。时间是在默默无言中度过的。
前面提到两支队伍中的另一支队伍,从相反的一面接近森林。它是一个大约二百人的印第安人队伍。老铁手虽然刚才到过森林的这一边来侦察,但他在遥望草原时,未能见到骑马前来的红种人,因为他们那时仍在向外突出的森林一角后面。他们也非常熟悉这一带地形,因为他们径直向那条狭窄的森林小路出口处奔来,这条小径通往那片林中空地。
红种人脸上涂着刺眼的颜色表明,他们正准备着战斗。大部分人配备步枪,只有少数人以弓箭为武器。骑马打头的是一位如巨人一样的酋长,头发中插着一片鹰毛。人们无法看出他的年龄,因为他的脸涂满了黑色、黄色和红色的线条。来到小径处,他便下马查看小径。队伍最前头的一些战士,在他后面停住,心情焦急地看着他。一匹马打了响鼻。他警告地扬起手,有关的骑手马上捂住了牲口的鼻孔。因为酋长以此要求最大的安静,他必定察觉到了一点可疑的东西。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上身向地上深深地弯下去,继续往森林走,走了一小段路。回来时,他低声用犹他人的语言(它是索诺拉语系的肖肖尼语支)说:“一些白人来到了这里。犹他人的战士们可以与他们的马一起躲在树下。奥符茨·阿瓦斯去找这些白人。”
这几乎比老枪手还要魁梧的酋长,叫作奥符茨·阿瓦斯,德语的意思是:大狼。他悄悄地又走进了森林。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但他的人马看不见了。酋长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红种人马上从树下冒出来,他给了一个暗示,五六个小头头随即向他走去。
“六个白人在岩石旁休息,”他报告说,“他们在吃肉,他们的马在他们旁边吃草。我的弟兄们跟我到小路的尽头去,然后分开。一半人悄悄地向右边走,另一半人向左边走,把林中空地包围起来。我发出信号后,你们便要冲出来。白人狗将会呆若木鸡,束手待毙。我们把他们逮住,弄到我们村里,把他们绑在柱上。五人留下来看守马。Howgh!”
最后一个词是表示强调的惯用语,意思大概是:“完了,不许再说了”,“就这样决定吧”。如果一个印第安人说出这样的套语,那他就认为要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们的酋长打头,红种人默默无言地涌进森林。当他们从小路来到林中空地时,便左右两边分开,把空地包围起来。
白人刚刚吃完了饭。瘸子弗兰克将长柯猎刀插进腰带里,说道,这次是用英语说的,以便能让这两个新来的人听懂:“现在我们已经吃过,马儿也休息过。我们可以动身了,以便天黑之前抵达我们今天的目的地。”
“是的,”耶米附和道,“但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相互了解一下,知道我们双方要去哪里。”
“说得对,”克诺赫斯点头表示,“我可以探问一下,你们今天想要到达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吗?”
“我们骑马到埃尔克山去。”
“我们也是这样,真是太巧啦。那我们可以一块儿骑马走。”
老铁手一言不发。他悄悄地给耶米一个暗示:继续审讯,因为他本人想在时机到来时才开口说话。
“这我觉得合适,”耶米答道,“可随后你们想要继续到哪里去呢?”
“这事还没有定。也许到格林河那边去找海狸。”
“那儿你们大概找不到多少。谁想要捕获海狸,就得继续往北走。这么说你们是专门捕捉毛皮兽、海狸的猎人啰?”
“是的。我叫克诺赫斯,我的伙伴叫希尔顿。”
“克诺赫斯先生,没有器具您是无法捕捉的,可您捕捉海狸的器具到底在哪里呢?”
“我们在圣胡安河下面被盗窃过,这些东西也许被印第安人偷了。但愿我们不久能碰见一个俘虏营,在那儿可买到一些。您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同你们作伴而行,暂时到埃尔克山呢?”
“要是我的伙伴们满意的话,那我不反对。”
“很好,先生!那么我们可以打听一下你们的名字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人们叫我胖子耶米,我右边的邻人是……”
“……高个子大卫吧?”克诺赫斯迅速插话道。
“是的。您猜出来了?”
“当然啰!你们远近闻名,胖子耶米在哪里,那就用不着长时间去寻找他的大卫了。您左边那个侏儒呢?”
“我们称他瘸子弗兰克,一个棒小子。”
弗兰克向说话者投去热情的感激的一瞥。耶米继续说下去:“我要向您说的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对您来说无论如何比我的名字还要为人们熟悉。我想,您会听说过老铁手吧。”
“老铁手?”克诺赫斯惊喜地叫了起来,“先生,您果真是老铁手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允许我对您说:我非常高兴同您相识!”
克诺赫斯向猎人伸出手,同时向希尔顿投去一瞥,它的意思是说:“你该高兴啊,因为现在我们有了保护伞了!”可老铁手装作根本没有看见伸给他的手似的,冷冰冰地答道:“你们果真高兴吗?要是那样,可惜我不能分享您的快乐。”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们是些人们根本无法为之高兴的人。”
“这您是怎么看的呢?”克诺赫斯询问道,他为这种坦率感到十分惊讶,“先生,我认为您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话严肃认真。你们俩是骗子,也许比这还要坏。”
“哎!您以为我们能容忍这样一种侮辱吗?”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们还能干什么?”
“先生,您越来越无所顾忌了。给我们看看您把我们看作骗子的证据吧!”
“这有什么难的!”老铁手无所谓地答道,“你们说你们的捕兽器具在圣胡安河那里被偷了,是吗?那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
“而你们是直接从那里上这儿来的吗?”
“是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从南边来的?纯属一派谎言。不久你们就来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必定在外边辽阔的草原上面见过你们。可森林朝北边远远凸出去,当我们在拐入小路前最后一次环视四周时,你们正好在这个森林后面。可见你们是从北边来的。”
“可是,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只是没有看见我们罢了。”
“我?没有看见你们吗?倘若我的眼睛那么差劲,那我就完完全全不可救药了。不,你们绝对骗不了我。还有,马鞍和笼头哪儿去了呢?”
“被人偷了!”
“哎,你们别把我当作一个笨蛋!”老铁手鄙视地笑道,“你们把马鞍和笼头连同捕捉海狸的器具一起置于水中,所有这些东西能被偷走吗?有哪个猎人会取下马鞍呢?你们从哪儿弄到印第安人手枪皮套的?”
“这些皮套是我们从一个红种人那里买来的。”
“马也是这样吗?”
“不是。”克诺赫斯答道,他已看出,他无法再说这种最厚颜无耻的谎言了。
“照这么说,犹他人做手枪皮套买卖!这事我还不知道。你们的马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在道奇堡买来的。”
“离这儿这么远?我敢断定,这些牲口不久前还在牧场上呆了数周之久。一匹马,把骑马者从道奇堡驮到了这里,看起来不会是这样的。你们的马没有钉马蹄铁,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我们从商人那儿买到马,这事儿您得问一问商人。”
“商人!胡说八道!这些牲口是偷来的。”
“先生!”克诺赫斯叫嚷道,同时去抓他的短刀,希尔顿也将手伸向腰带里。
“你们别动短刀,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倒!”老铁手威胁道,“这些马受过印第安人训练,你们以为我没有看到吗?”
“这您怎能知道呢?您并没有见到我们骑马!从小路到这儿,到这些岩石,只有这短短的一段路,您曾见到我们坐在马上。”
“可我注意到你们的牲口避开我们的牲口,要独自在一起。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