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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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你松手,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要什么也没有!就是这一点点心思,迟早你都要知道的!你让我打战也好,就是去送死也好,都可以,但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迟衡压住颜鸾的手臂,手劲越来越打,因为颜鸾开始了剧烈挣扎。
他这一挣扎,碰得旁边的红蓼急速摇曳。
迟衡低头,亲了一下侧脸。
颜鸾猛然一挣,却没挣脱,脸泛起酒后特有的红晕,脱口骂道:“臭小子!什么都不懂就敢胡来!赶紧给我滚下来!有你这么乱来的吗!”
“你不同意,我就不下!”
“混蛋你还想强取豪夺?”颜鸾气得不行,“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把你那玩意踢成碎渣渣,保证你下辈子彻底成废人!”
信!但就是不下!
迟衡压着颜鸾,越想越难过:“废就废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我怎么做都没用。”
说罢俯身又要亲下去。
颜鸾怒,双臂一个用力,左拳挥过去,快如劲风,那曾撂翻过无数敌人的拳头,掠过迟衡的脸颊,擦在腮骨,亏迟衡闪得快,只擦过一点皮,已经是火烧火燎。
迟衡急忙伸手将颜鸾死死制住。
二人就地搏斗起来。你一拳,我一腿,虽然没用上全力,也都够呛。颜鸾是武将出生,搏斗功夫非比寻常。莫说迟衡想占便宜,迟衡光压制他的四肢都够了。
二人越打越烦躁,越打越像真格的打斗,颜鸾出手又快又准。
迟衡招架不住,抵挡也不由得快了。
眼看颜鸾要翻身,迟衡急了,手指爪住颜鸾的衣裳,用力一撕。可怜那红衣乃是蚕丝织就,哪里经得起这么狠狠的一撕,只听见裂帛数声,颜鸾的衣裳被生生扯烂了。
从衣领到衣襟,烂出数条。
颜鸾更气了,蓦然出手抓向迟衡的脖子。
迟衡一闪,手刀急忙劈下,直直地打在颜鸾手腕上。
颜鸾抽吸凉气,另一只手猛然出拳。
直直击在迟衡胸口。
砰的一声,迟衡痛呼出声。颜鸾这一击,又狠又准训练有素,用出了十分力气。迟衡被打得眼前一黑,几乎听见胸口肋骨啪啦断裂的声音。虽立刻从黑色眩晕中醒来,但局势已大为转变――因为颜鸾一击之后,五指扣住迟衡的肩膀猛然一翻。
迟衡被他几乎掀倒。
迟衡本能地弓膝一撞,撞在颜鸾的膝盖上。一声脆响,两人都痛得冒汗。
迟衡觉得胆要被打碎了。
到底处于下风,虽然数度几乎掀翻迟衡,但始终还是被压制下来,几次攻击之后,颜鸾力道也小了,只挥起乱拳就打,拳头密如雨,力道却远不及刚才那一拳那样狠辣。
迟衡则胜在居高临下,由上至下,压得死死的。但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一个不小心重伤了颜鸾,只狠狠地压住颜鸾的手脚。
很快互殴成扭打。
两人甚至就势滚了几下。
眼看自己就要被颜鸾摔下来,迟衡急了,也不抵御了,不管不顾径直将颜鸾紧紧抱住了,任由颜鸾狠拳侧击,他就那么咬牙受着,一丝也不肯松手。两人胸口贴着胸口,中间都没有了衣裳。
颜鸾气急,大手扣住迟衡的背想来个就地反击。谁知才狠狠一扣,便一手黏腻。
鲜红,满手鲜血。
颜鸾一怔。
望着一手的血,想起迟衡刚受过重伤,后背才结上痂。这么一搏斗一用力,想必背上的伤口全部裂开了,说不定鲜血喷涌而出,因为地上已经洒落了好几滴鲜血。再看迟衡,满脸通红,神情悲伤,根本不是气势汹汹的行凶者,反而跟落败者一般悲伤。
颜鸾心一软,搏斗停了下来。
迟衡掐住颜鸾的手臂,见他不再动了,心中又喜又悲,缓缓将脸埋在颜鸾颈窝。
颜鸾喘着粗气。
任耳边迟衡几乎啜泣一般,颜鸾仰面望天,慢慢地用手背盖住了脸。
其时颜鸾的衣裳已碎。
迟衡的脸贴在肌肤之上,那勃勃跳动的心脏跳得特别快。迟衡的手在颜鸾的腰上慢慢抚摩,游走了数圈之后伸进了衣襟。
颜鸾闷闷地说:“轻慢主将,犯者斩之。”
迟衡一愣。
忽然傻笑开了,这么多天的郁结,这么多天的愤懑,眨眼间就烟消云散,宛如秋日的晴空下,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秋水荡漾,一眺千万里,心无挂碍。
他欣喜地蹭了蹭下\身,故意往下压了一压,五指抚摩上了颜鸾的手臂:“朗将,你都舍不得打我一百鞭子,怎么舍得斩我呢?”
“恃宠而骄,罪加一等。”
迟衡的手摸上了颜鸾的胸膛,没有衣裳的隔绝,柔韧而有弹性的肌肤,很舒服,全然察觉不到背后的伤口全部裂开了,鲜血淋淋:“末将认罪,但请朗将亲自行刑,末将才能铭记一辈子。”
“斩都斩了还要一辈子干什么?”
“还有下辈子。”
既然落上了恃宠而骄的罪名,不妨坐实算了。迟衡忍着背部的抽痛压在了颜鸾的身上,更紧地拥抱在一起。身体开始火热发烫。右手顺着胸膛一路向下,摩过腹部。
眼看就要摸到胯\间,颜鸾及时捉住他的手:“混蛋!你还真敢胡来!”
迟衡笑了,搬开颜鸾覆着脸的手。
果然。
已经红到了脖子上。
满是尴尬。
迟衡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很柔软,再亲一下。颜鸾窘迫得抱住了迟衡的腰,一扶一推,一个巧劲迟衡就下去了,伤口碰在红蓼之上,迟衡啊的喊出声,委屈地叫痛。
颜鸾收住手。
第132章 一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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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色犹有微亮;风清露冷;月行长空。
迟衡呆呆地站在原地,空空的;只余红蓼满原,随风摇曳,地上甚至连一缕红衣碎片都没有了。
没有一丝痕迹。
秋风从背后袭过;迟衡的心顿时被抽空了,他拿着旧衣服噗通一声跪在原地;手肘撑地,头埋在大腿和手臂中间,弓着背,整个人弯成一团,无声地绝望着悲伤着。
很冷。
刚才那么火热,现在只剩下了冷,秋风越吹越冷。他的脑海本该想到很多很多,但此时只有一片空白如月,只是怔怔地一点一点弯下去,终于将头磕在了地上。
就在心也一点一点冷却时。
有个熟悉声音说:“傻跪着干什么,衣服拿来!”
迟衡抬头。
颜鸾站在旁边,赤|裸着刚刚冲洗过的上身,冷着脸,劈手把长裳夺过去,三下五除二穿好,转身要走。
迟衡上前,从背后拥住了他的腰,脸蹭着他的脖子,低低地说:“朗将,我刚才以为你走了你别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就走了,很伤人的。”
颜鸾怒意爆发:“都成这样了,我能去哪里!”
迟衡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两眼发蒙。
“赶紧把衣服换了!”
迟衡急忙松手,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脱下才发现衣裳的背部浸满了鲜血,看上去十分凄惨,明明,没感觉有多疼啊。迟衡把那血衣一卷,随手一撇,抬头见颜鸾怔怔地看着衣裳。
是心疼了吧?
迟衡将颜鸾的肩膀揽住,小声说:“朗将,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这么莽撞的!”
“还敢说下次!”
迟衡抱紧:“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别动不动就把我甩到十万八千里去”
颜鸾差点喷血,好像自己如何打过他骂过他一样。
迟衡看着颜鸾的眸子:“朗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射箭那么好,骑马那么好,人也那么好,我发誓要像你一样。可惜我没有早生几年,没法子和你并肩作战如果早生几年我一定不会这么狼狈,说不定”
颜鸾怒目:“少说有的没的,赶紧回军营。”
迟衡亲了亲他的嘴唇。
颜鸾转脸。
迟衡追过去继续亲,浅浅数吻意犹未尽:“朗将,抱着你的感觉很踏实,不会总是惶恐不安,你为什么不抱着我呢?”
“做出这种事还有脸!”
迟衡立刻打蛇上棍亲了亲他的侧脸和耳廓耳垂:“因为太喜欢朗将,怎么都控制不了。朗将,你要是生气了就再打我三十鞭子好了,打过之后就别生气了!就算什么军衔没有,跟着你就好!”
“回军营!”
迟衡腻着死活不让走,拥着颜鸾喃喃说了很多软软的情话,开始是仰慕之类的还能听,到后来插|进去舒服得要死、恨不能死在里面的话都冒出来了,直把颜鸾听得面色铁青,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拳头很重,迟衡猛的咳嗽了起来。
迟衡本就带伤在身,如今又弄了一身伤还一脸的不在乎。颜鸾想打也打不下手,只能用力推开,词穷地重复:“回!”
迟衡一边咳一边追上:“朗将,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晚上我负荆请罪好不好?”
颜鸾咬着牙。
快步走了。
虽然走得很快,但一看就是很逞强的,步伐都有点踉跄不稳。颜鸾飞快上了马,夜色下,挥着马鞭飞奔向前。
快马如电。
在将军府前,颜鸾下马,咬牙切齿地回头说:“跟着干吗,回你的县丞府!”
确实依颜鸾所言,迟衡牵着马乖乖地回了县丞府。
却没进去,而是把小药铺都走遍了,发现药膏都是普通的,他吭哧吭哧也说不上,大夫见他语焉不详,都给推荐疗伤药。转悠了一圈,袖子里兜了三四罐了。
迷迷瞪瞪到了一个亮处,迟衡头疼地坐在台阶上,揪着短发一筹莫展。忽然眼前一个红帕甩过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飘入耳:“小哥,累了么?进我们楼里歇么?我们的姑娘给您捏捏腿捶捶背揉揉腰。”
迟衡浑身一抖,抬头青楼的老鸨,半老徐娘飞着媚眼。
一个激灵他脱口而出:“有小哥吗?”
老鸨一愣,捂住嘴唇就笑开了:“还用得着说么?元州城里独一家,跟九妈来。”说着红帕一甩,妖妖袅袅地走了。
迟衡鬼使神差跟着他。
转了两转从一个小门进去,老鸨停在门口,吃吃一笑,往里边喊了一句:“清倌、琴倌,有朋友来了。”
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出来。
清倌和琴倌对视一眼,都两眼放光,其中一人不遑多让:“清倌,这人是我的,你别抢。”
清倌一撇嘴,走了。
迟衡脸滴出血来,晕头转向就被拉入房间。还没等想清楚,琴倌就上来扒他的衣裳,迟衡浑身一抖,按住了他的手,坚定地说:“我那里很大,会把你弄疼的!”
琴倌一愣,伸手摸了一把,笑了:“果然是奇器,客官刚开始的时候可得轻点,后来怎么用力折腾都行。客官越大,小的就越爽。”说罢,媚眼一飞,又来扒衣裳。
迟衡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力气很大,你那里会不会出血?”
“您是不喜欢见血么?客官尽管放心,我们都有药的。”琴倌莞尔,从床帐里摸出了一罐药膏,腰一扭,又说,“客官可以给小的抹上,但可能抹太多,里面可都是掺着那什么的。”
“那你以前出血吗?有没有客人,特别粗鲁的?”
琴倌一滞:“一开始是有点点,习惯就好了,客官有什么嗜好吗?小的骨子弱,经不起打的,顶多滴一滴蜡。您要是喜欢新奇的玩法,城东有个赌庄,里边有个暗倌,客官不妨去看看。”
迟衡好奇:“滴蜡?往哪里滴?”
琴倌质疑地看了他一眼。
迟衡立刻从兜里掏出银两拍在桌子上,琴倌喜笑颜开,立刻与他说了起来。琴倌本就放浪,从滴蜡说开来,口若悬河,迟衡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却不耻下问、但凡有个不明白的就刨根问底。
尤其说到姿势,迟衡极不好意思:“从背面能进,正面插不进去。”
“太小瞧人了,龙阳之事上能及天下能达地,幻化千千万万,岂止这一种!”琴倌是个爽快人,见迟衡出手大方又是生手,还会心疼人。遂一拍桌子喊道,“清倌!”
清倌闻声进来,看二人竟然都衣冠楚楚,纳闷了。
琴倌衣服一脱道:“客官,你瞧好了。”
二人在床上,生生将三十六种姿势都走了一遍,活色生香,迟衡喷着鼻血跑出来了!
全身上下猛浇凉水才给压下去,这一折腾都到子夜去了。岑破荆没睡见他回来:“怎么?看你还挺高兴的,和朗将说好了?”
迟衡唔一声。
躺在床上将今天的事回味了一遍,又甜蜜又疼,甜蜜的是反正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