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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羰估爰渲疲故呛茏嘈У抹D―我原先以为,昭锦离京城那么远,他鞭长莫及呢。”
陶霄冷静道:“纪策做这些手到擒来,可比他只当一个军师来得厉害多了!”
“陶相,你真的决定和皇帝说。”
“还有别的选择吗?毕竟,你还没真正开始行动。”
厉煜祺将倒在椅子上,仰面朝上,疲倦地说:“陶相真是懂我啊,的确还没行动,若是放在三年前,或许我会冒险;但是现在,皇帝变本加厉,我头顶只有一颗脑袋,哪里能承得起诛灭九族的罪。陶相,你对皇帝从来没有怨言吗?”
陶霄只微笑。
厉煜祺一跃而起:“陶相,我不知道你是想得开还是干脆不愿意想,以前你也是跟我说心里话的,这两年,你越来越守口如瓶,皇帝的心思我不懂,你的心思我更不懂。”
能说什么,两人一起大骂郑奕吗?
陶霄道:“尽人事,听天命。”
第299章 三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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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接下来需要处理的事繁而杂;陶霄费了好一番劲。
郑奕这次确实下狠手了;九王等五人被一网打尽;他们都曾是在郑奕的攻击下、带着领地不情不愿投诚的势力。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臣服于郑奕的。这件事就像一场大的政变;少不了掀起轩然大波,陶霄狠狠忙了一阵;以至于到最后他面对那些悲恸的、愤怒的、仓皇的脸庞时都麻木了。
兔死狐悲,文臣们人人自危。
武将们也不好过;不管在京城的还是驻军的也都忐忑不安,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这些旧势力接触,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是不会受到牵连。而陶霄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乾元军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探子们的手就伸向了边界的将领们,充满诱惑的劝降书几乎顷刻就铺满边疆。
纪策是大撒网式的试探,但也是很有策略性。
他让乾元军中投诚来的将领们,诸如卞承等人亲笔写信,发向了那些曾有相交的郑奕军将领们――这可比单纯的劝降书来得更可怕,因为都曾是同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逢了这种时机,每个人都会掂量掂量。
一旦有松动,人心总是一个看一个。
陶霄得知了消息,自然心急,令将领们全部上交降书。
就在他要付之一炬时,想不到郑奕来了:“陶霄,你为什么要烧掉?”
陶霄冷然:“我担心这些投降书落在圣上手里,让圣上烦躁,故而擅自替圣上分忧,虽然纪策狡猾,我们的将领也不是墙头草。”
郑奕却说:“朕不会那么傻,人人都收到,朕还能将所有的自己将领都杀了?”
“不看不疑,圣上请恕微臣擅作主张。”
郑奕看着炉火,忽然感慨:“最让朕恼火的是近百万大军压在京城、六名主将、十几名副将全部扎在这里、怎么就夺不下区区一个长苍关!岑破荆是多少兵力?还是有三头六臂?他怎么就能守得跟铁桶一样,你们连撬一个口子都撬不开!还有,在开州的时候,容越自投罗网,朕三令五申,无论如何要重创他的大军,你们却连一个衣角都没抓住,大好机会,就这么眼睁睁走了!结果呢,现在,他缓过气来,把开州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岑破荆不来,朕看容越也马上就要来了!”
“微臣,愧对圣上!”
陶霄将最后一沓投入炉中,炉火腾的一下旺了,降书易毁,扎入人心中的念想可不容易拔除。见郑奕面色尚可,陶霄缓缓说出厉煜祺期望攻打开州的想法。
郑奕沉默了一会儿:“朕是不是真的不适合插手军务?”
陶霄谨慎道:“厉煜祺有自己的一套战术,圣上不妨让他放手一搏,微臣相信,会比固守京城来得好!”
郑奕摩挲下巴道:“陶霄,朕刚刚取得信报,迟衡离开了昭锦城。”
离开昭锦,会去哪里呢?
迟衡一向狡猾,他肯定会使障眼法,令人看不清他的行踪。陶霄仔细琢磨了又琢磨,忽然道:“圣上,守不如攻,与其揣测迟衡的去向,不如将自身战法运用到极处,臣请将厉煜祺派往开州!”
他是如此的执着。
许久,郑奕缓缓吐出一句:“朕就赌一次!”
次日,郑奕下令,命厉煜祺出兵开州。厉煜祺为开州之战精心策划了一月有余,领兵作战本领上乘,一支军就像初出牢笼的猛虎一般直扑向了开州。开州是郑奕军的重兵所在,有厉煜祺的全线调配,才不到十天的功夫整条开州的战线瞬间就活了。
开州的容越和辛阙猝不及防,两军陷入激战。
厉煜祺有条不紊,上纳遥任州的兵力,东引长灵州的军援,先声夺人,步步设陷,战战勇猛。激得容越的乾元军只有招架之力,就在此时,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迟衡所到达的地方正是容越所领军的地方。
厉煜祺大喜。
他知道迟衡所在,必然就是乾元军的重兵所在。厉煜祺并不着力攻击迟衡容越所在的地方,而是先调遣开州东边界的大将军黄磨不顾伤亡拼死先夺下一个阵地名清泉堡,又令少将军傅枚暗自集结兵力在开州中部的木耒城,木耒城乃是一个普通小城,不惹人注目。
开州有河名开源河,河岸辽阔水势浩荡。
在人选之上,厉煜祺暗令猛将悍将全部退出第一战线,反而令沉稳多智的将领在前,与迟衡斡旋,战得僵持。
十一月,下旬,大雪纷飞。
容越率军猛攻之下,厉煜祺暗令第一线的将领佯装失败撤退,甚至退出了开州的重镇峙宁道。得峙宁道,可控开州中部领地,迟衡焉能不喜,乘胜追击。
在乾元军全军追至开源河时,厉煜祺终于发令,将第一批悍将及先锋军派出,水战了两天两夜,打得双方都疲倦不堪时,均在河上对峙,其时,天寒无比,船一旦不动竟然就在一两个时辰中被悄然冻住了。
待发现为时已晚。
乾元军将领一见此情形先是一阵紧张,后来看郑奕军也一样,方才定下心来想出路。
厉煜祺见时机恰好,蓦然派出第二支军冒险上河,趁乾元军军心不稳时一记猛攻。这一战酣畅淋漓,乾元军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仓促应战中,死伤过半。
乾元军见此情形弃船而逃。
郑奕军穷追猛打。
与此同时,容越知道这边陷入险境,又令将领带了十数万军来援,与落败而逃的军队和会。上游地势险峻,多冰雪,乾元军只能顺势往看似守护疏懒的下游而去,正中木耒城的埋伏。
且说厉煜祺的布局的确了得,所埋伏的将领亦全部是之前受乾元军压制的悍将。
乾元军这一中招,郑奕军的将领们如狂龙一样凶猛地围攻上来,最骁悍的郑奕军在这里全部汇聚,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一起攻击。乾元军就是负隅顽抗又能如何,三天之中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容越闻讯急忙率兵来援,他着力从郑奕军最弱的西线清泉堡攻击。
因为黄磨是其中最弱的将领,而清泉堡易攻难守,切入之后可为乾元军拓开一个大道。容越甫一出兵,清泉堡就摇摇欲坠。黄磨殊死相抗,甚至不惜披挂上阵引得一身伤。容越越发攻得猛烈,终于破了一道关隘,与被陷的乾元军融汇。
殊不知,这正是厉煜祺的处心积虑目的所在。
他精心布局,显出弱势,正为诱饵。
容越一入这木耒城里,立刻悔了,因为厉煜祺的兵力才真正锋芒毕露,而容越这一举无异于自己跳入了火坑之中,而且根本没有退路可退。容越悔之莫及,厮杀惨烈,就在所有大军几乎被击毁之际,迟衡领骑兵来救。
一番血战之后,容越才突出重围。
至此,仅仅半个月时间不到,乾元军开州一战阵亡近二十万了,损失惨重,实力大减,士气大衰,东线及南线几乎同时为之一滞,不再发起凶猛的攻击,均处蛰伏之姿。而郑奕军士气陡然高涨,开州、淇州、信北州一线郑奕军的都斗志昂扬,恣意挑衅。
厉煜祺十分高兴。他加紧部署,步步为营,行军速度加快,郑奕军很快竟呈压倒之势。
当然,乾元军没有动静并不代表就认输,更大的可能是迟衡与容越或将转变战略了,厉煜祺十分警惕,但也并不畏惧。十二月上旬,因这一胜战,郑奕大加封赏,厉煜祺在开州坐镇,因担心迟衡会趁机袭击,虽然离得近,亦没有回京城领旨谢恩。
结果迟衡没有来袭。
流言先来了。
有人在郑奕面前告状说厉煜祺功高盖主、目中无人;也有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说厉煜祺嫌权力太小,先前故意不好好打战,害得乾元军差点儿攻进京城;更有人说开州原来的主将郭义韬本就劳苦功高,打下基础,结果厉煜祺一跑过去全抢了他的功劳。
这话传到厉煜祺耳里,他又是一顿气,他气的是流言无中生有,更怕皇帝会因此心生嫌隙。
还好有陶霄在朝中一直支持他,才算安慰了一些。
但事情并未停止,厉煜祺功劳一大,自然赏赐就多了,他洁身自好,并不代表他的一大家子都能以身作则。比如他的两个小舅子,仗着姐夫的名望十分嚣张,在京城的大道上就差横着走了。而且有歹人暗中怂恿,这两人越发肆无忌惮,竟做出当街鞭笞官员的事。那官员被鞭子打中了胸口,当即晕倒,郎中急忙施救,本来说没有性命之忧,不知怎么的,到了半夜,官员忽然一身抽搐,竟然死去。
他死得仓促,无人留意他的指尖竟然是黑的。
官员的家人咽不下去这口气,抬着棺材就闹到厉府去了,那两个小舅子还不知犯下了大错。这事很快就捅了上去,吏部尚书乃是一介耿直之人,当即依了刑罚处置,将这两人投进了大牢里。
厉煜祺的岳丈救子心切,四处托关系以图开罪。
有人遂给他出谋划策,说厉煜祺是谁的救命恩人,谁与厉煜祺关系好,谁在其中处于关键位置。岳丈病急乱投医,依了他的话,挨个找过去。那个官员也是根系庞杂,为争这个口气,同样也一张张状纸告上去。
说来奇,这种事虽常有,但很容易被压下去。
而厉煜祺小舅子这件事却像有人暗中指使一样,不多时竟然兴起了千层浪。而朝中的人有些心思叵测,火上浇油,这事儿越闹越大,本来陶霄想压下去,却不知最后竟然闹到了郑奕那里。
第300章 三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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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郑奕问陶霄意见;陶霄斟酌后道:“依法处置不容姑息!”
郑奕满意道:“朕最讨厌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厉煜祺虽然有功;也不能坏了国之规矩。只是,这事论罪必然是大罪;朕怕厉煜祺会因此事心不稳,不如含糊处理。”
陶霄坚定地摇头:“不,微臣以为,此事不绝对不能含糊;而应该查个彻彻底底;从头到尾,给那死去的小官一个清楚的交代;不然何以平民愤?至于定罪,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按刑法定就可以。”
郑奕疑惑:“这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陶霄道:“要让厉煜祺心服口服,且不生怨念,必须人证物证俱在,才能不生事端。微臣以为,吏部尚书胡孟是个耿直之人,尽职尽责,不畏权势,不如就让他彻查此事,最后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置,圣上以为如何?”
“还是陶爱卿考虑周全。”
陶霄松了一口气,暗自将胡孟叫来,将此事详细说了。胡孟生性直接,道:“厉将军的小舅子的确为非作歹罪不可赦,陶相,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半点隐瞒。”
陶霄摆手:“我不是让你违纪隐瞒,而是彻查。”
“陶相,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从那小官的死,到小官家人的折腾;从厉煜祺小舅子的闯祸,到后来为何更加飞扬跋扈威胁他人――是本性如此,还是有人挑拨是非?以及,这事如何在一夜之间就闹得满城风雨,还有,这背后还有谁在推波助澜――胡孟,这些才是你要做的,而定罪,是所有环节最小的一个环节,咱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胡孟幡然醒悟:“陶相认为这事有蹊跷?”
“朝中鱼龙混杂,总有些人无事生非,以及,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会儿就出事了呢?谁在背后煽风点火呢?我从没有怀疑过事情的真相,我只是想看到真相背后的更真相。胡孟,记住,别让你的正直成为了别人阴谋的工具。”
胡孟满脸肃然,恭恭敬敬一鞠躬:“陶相教训得有理,下官这就彻查!”
随后,胡孟紧锣密鼓,果然查出了许多端倪,比如小官的死就疑点重重。
当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