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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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破荆一向口无遮拦,少不了在人多时打趣几句,而迟衡则忙忙碌碌,哪里管这些小细节,没多久大家均以为二人早就暗度陈仓了,对宇长缨自然别是一番看待。
岑破荆来了迟衡更不得闲,与容越三人日夜谋划日后战策。
宇长缨不在其中,甚是无聊。
他擅诗书,擅计谋,却并不擅厨艺,就会的也都是花哨好看不下饭的菜:如紫藤花饼、玉兰花汤、玫瑰糕、桂花山药羹。
这天,他找到了一个夷州的会做饭的兵士:“听说夷州有一种荷叶包肉很好吃?不知是什么做法?”
兵士垂涎欲滴,滔滔不绝。
五月末的荷花才是花苞,开得稀稀疏疏,荷叶碧绿成片,卷卷的荷叶如盖亭亭擎起,随风轻摆。可惜近了看,不是叶子太小,就是叶面有破损,要么色泽不佳,总之都不是太完美。宇长缨索性卷起长裳赤脚下水,一张一张拨开看。
正忙得不亦乐乎时,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找什么呢?”
池边,迟衡纳闷地站着。
宇长缨神秘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迟衡也没空理会这事,转身跑去继续忙乎了,一直忙到子夜也没有消停。因为岑破荆和容越均是大将,他们这一走,安州这一线就要托给底下的将领们了,谁能担当守护大任是问题。而垒州那边虽有凌罕在,二人去了也不能就只有两人撑着,少不了要带精干将领过去。
二人早将名录都备好了。
即使不提拔,重任也得下放,所以三人彻夜不休将将领们的权责都分清了。
留在安州的统领有:班泽;都统有:权阳木、云麾使有:崔飞白、鱼定泽,其余如骁骑参领、校尉、城领、佐领等不一一细说。文职也不遑多让,知事中有萧歆、闻人渊、滕妙、卜心思、易开等人,均为知事司事中的翘楚。
而岑破荆和容越带去垒州的主要将领则有:统领谷崔舟、蒲正风、宋州;都统戴双、马沁;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前章删节处,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之址,此略去浮艳千余字。云麾使蔡文柏、谈温、聂和雅、冀冠、昌修齐,等十余人;主要知事有秋巴、蔺逸春、缪弘、慎车兴、呼延伦、况後等人,不一一细表。
这些个都是手下得意将领,容越岑破荆如数家珍,中有半数人,迟衡是陌生的,听来大有斗转星移之感。
容越主张从中挑出一名,选为安州的副将军。
迟衡摇头:“暂时先不动,有我和石韦坐镇安州出不了乱子。你们把好苗子都带走,垒州那边一上手就要打战,兵士又都是从元州炻州调去的,可不比这边的精悍,有你们苦练的时候。”
容越一拍胸膛:“包在我身上!又不是没练过,多少什么都不会现在不也能打能战么!”
“年底,回来吃庆功宴!”
容越一皱眉:“你这是让我们立下军令状吗?”
“没有信心?”
“哪能!你能现在才对封振苍发起攻击,不正是前期早有准备的么!咱们乾元军蓄势待发,封振苍又是强弩之末,放心,我和破荆一去垒州,玢州手到擒来!”容越信心满满。
“你说话不算。”迟衡转向岑破荆,“破荆打包票了我才敢信!”
容越不满:“喂!”
岑破荆笑得开心:“容越都说没问题了我还好意思说个不字?哈哈,其实去垒州挺好的,比僵在安州好多了,崔子侯之前就跟我说,安州这块儿特别不好打,景余州更难,因为郑奕军那边天时地利都占全了。从垒州撬开来让郑奕多面受敌,比在这里死磕好多了――我看纪副使也是不温不火地攻曙州,就等这一天了吧!”
迟衡笑了:“纪副使啊”
三人一谈就谈到深夜,正事说完就海聊开来,等聊到尽兴都快天明了。
迟衡才回了屋。
才进房间,就闻见一股极为熟悉的清香和肉香,怔了一怔,循着香味走过去,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编的大食盒,大食盒里摆着蒸笼,蒸笼里是两块用荷叶裹蒸的粉肉,肉还是热乎乎的。香味四溢,迟衡的馋虫立刻被勾了出来,本来饿的肚子就饥肠辘辘。
食盒旁有两个碟子两双筷子,迟衡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幸福就是吃饱吃好!
意犹未尽,迟衡带着极大的满足上了床,锦被上,宇长缨笑:“好吃吗?虽然不是特别正宗的夷州味。”
贪念有时无边无际。
知足来时亦是铺天盖地不可遏制。
迟衡的心悄然落了下来,薄薄的锦被一掀钻了进去,嘴角翘了起来:“中午你在池里找了大半天就为这个?怎么吃不是吃,还非那么讲究干什么。”
宇长缨撑起身,摸摸迟衡的鬓发:“喜欢吗?”
“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
“后天你做上一大蒸笼正好给容越和破荆送行,容越一定也喜欢。”
“长缨只为将军洗手作羹汤。”
迟衡笑出声:“哎,洗手作羹汤,你是大家闺秀还是良家姑娘?真是厉害一碗豆腐汤就把破荆收买了,他一来就对你赞不绝口生怕我把你怎么样了。”
宇长缨坦坦荡荡地回答:“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做什么都不过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和乐融融。
后来,宇长缨曾问迟衡,为何之前一直对自己只是公事公办,那一天却像极亲密的情人一样抵掌而谈呢,迟衡面露满足之色,答非所问:“因为我饿了吧哈哈别揪,因为你是我的人啊,我不对你亲谁对你亲?”
第232章 二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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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日月运行;一寒一暑。
六月六日,祭祀龙神,安州人家家户户供出茄泥、鲜韭、米汤等物;汲出井水连夜制作肉干;更有更取这天的井水酿制美酒酱醋。迟衡为每一位即将启程的将领们斟上一大碗酒,他一饮而尽,将领们亦端碗豪饮,容越一抹嘴边的酒:“十二月为我们备好大大的庆功宴!”
一骑绝尘,马蹄扬起的征尘比六月的热浪还汹涌。
迟衡站在高地;凝望早已经消失的背影。牵扯,而无法挣脱,无法肆无忌惮地追随――生离,何尝不是剐人心魄?只有离别;才让珍惜显得可贵,而相聚的时光总是庸庸碌碌就过去了。
迟衡曾想等岑破荆来了一定要和他一醉方休,可直到方才也没有实现;也曾想过和容越好好叙一叙,可说出来的不及心中想说的万分之一;以及庄期,于他总有一份愧疚,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一别,半年才能见。
他失落了一整天,而后迅速投入繁杂的军务中
安州的劣势是很难攻入景余州;好处是别人也很难从景余州攻进来。
重兵布下之后,乾元军与郑奕军两相对峙,郑奕军连连发起攻击,正面攻击、偷袭、强袭,无所不用其极。迟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抵挡得滴水不漏。
留在安州的统将、都统自然不如容越运兵娴熟,但胜在意气风发,争强好胜,行军踊跃,敢出奇战猛战,在迟衡的指挥下连挫郑奕军的锐气,个个信心十足。尤令人惊喜的是,宇长缨在安州得心应手,屡出奇招将郑奕军压得死死的,迟衡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文安二十二年,郑奕军的攻击直至九月末十月初才消停。饶是郑奕派的是猛将,用的是奇招,也没有占到便宜,在此不提。
只说迟衡。
迟衡没有在襄石阜逗留太久,很快就转移到了安州回汀运筹帷幄,就是石韦曾在安州驻军之地。这里占着地势,西北控安州一线,东南掌曙州之北部,官道也宽,视野也阔,四边八方的军报均畅通无阻,是坐镇的绝佳之地。
六月七月,两个最热的月份,安州石韦领的乾元军与夷州纪策领的乾元军双军合璧,对曙州同时又发起一轮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从未有过的猛烈。
猛攻之下,仅余半壁曙州的封振苍支撑不住,败退至玢州。
六月末,迟衡敞着衣裳坐在藤椅上,宇长缨斜倚在迟衡的身边,为他一下一下扇着扇子:“将军,看你高兴的,我猜,曙州已经顺顺利利拿下了!”
迟衡乐开了花:“对!封振苍闻风而逃,逃向玢州,他一定想不到玢州也很快就要爆发了。”
宇长缨也笑:“乾元军何愁区区一个曙州?”
迟衡兴致勃勃地说:“不能轻敌,封振苍也的确可以,四面楚歌了还能扛得住,与郑奕军还没闹崩,不枉费我不温不火养了这么久!过几天石韦和纪副使就回来了,你一定要规矩一点。石韦还罢了,纪副使的嘴巴利,我受不了那个损劲。”
“他们回来那留在曙州的是谁?”
“梁千烈和左昭。”
宇长缨凝眉:“你不是打算让石将军攻下曙州后,继续攻玢州吗?”
“乾元军的将领们又不是吃素的,攻打玢州这种邀功请赏的事,当然得分给属下跃跃欲试的将领们了……石韦和纪副使无论如何得回来了。”
“为什么?他们正在势上。”
迟衡仰望浓密的树荫:“因为我想他们了啊你这个流氓,捏什么不好偏偏喜欢捏屁股看我不把你给治了!”说罢,迟衡拿起案子上的冰甜瓜,笑吟吟地塞进宇长缨的嘴里。
宇长缨一口一口咬下,直到那切成细长条的甜瓜全部入了肚子,意犹未尽,覆上前舔了一下迟衡的手指,舌尖像猫一样,挑起眉,眉心艳如红莲。迟衡看得心痒痒,侧头亲了一下宇长缨的舌尖,又亲了一下那红蔻眉心。
宇长缨不甘示弱,吻了上去。
一来二去,火苗上窜,两人都按捺不住如火的心情,迟衡压着宇长缨在藤椅好好操|弄了一场,直把两人都折腾像水里捞出来一样才雨|散|云|收。
宇长缨知情知趣,宇长缨会察言观色,宇长缨是迟衡的得力干将。
也就是半个月一个月,二人已如胶似漆。
迟衡摸着宇长缨汗湿的脊背说:“我就纳闷,你怎么连知州也不愿意当呢,执掌一州也很威风啊!现在跟着我,总觉屈才了!你的武艺要是再强一些就好了,封作统领也不嫌高!”
宇长缨睁开湿漉漉的眸子:“我说过,只愿跟着将军。”
眸子迸发的是坚执不容抗拒。迟衡逗弄他的睫毛:“只是如此吗?跟着我又吃苦又受累还受气,回去当你的宇家长公子不是更好吗。有的人,心高气傲,想到的一定要得到手,到手之后就弃之如敝屣,是不是?”
宇长缨撩了一眼:“爱信不信。”
迟衡哈哈大笑,用薄裳把他裹严实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宇长缨柔韧挺翘的屁股:“我信,我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当知州,想要哪个州随便你挑!”
宇长缨斜睨,压低了声音:“我,宇长缨,只要你。”
二人甜甜蜜蜜,非常日可比,迟衡想宇长缨的职位太低,许一个少卿是足够。不过,要什么紧,在将领们看来,宇长缨就是一军之军师,位居迟衡之下,凌驾其他文职之上。
宇长缨性子倨傲时有散漫,但拎得清,知道什么该谨慎什么可放任。
比如他对军务是半点儿不马虎,迟衡很放心。
七月末的一天迟衡从凉席上一跃而起:“长缨,备马,纪副使和石韦回来了――算了,你不用跟着了,去收拾些冰的瓜果,冷的汤面,他们一定饿了。”
宇长缨双手抱胸:“自然有厨子去做。”
虽然石韦说想再在安州呆半个月,还是被一纸令书给召回来了;至于纪策,更是被迟衡左威胁右勒令给催回来的。迟衡早早地站在要道翘首企盼,宇长缨不满地鞭了一鞭马,下巴高高扬起。
前边数匹快马飞驰而来。
迟衡欣喜若狂。
数匹马奔到迟衡跟前,最前边的石韦飞身下马,单膝跪地:“见过迟将军!”迟衡将他一把捞起,对视的刹那,是熟悉的俊美的脸庞,染上飞尘,更有飞扬之气,令人望之欣喜。
纪策的马略慢,他慢悠悠地下了马。
迟衡上前:“纪副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纪策的面容也蒙上了灰尘,微微一笑,眉眼之间依旧温和而不失那一丝促狭:“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曙州才定你就把我们召回来,要出个乱子你自己收拾去!”
迟衡一撇嘴:“梁千烈左昭又不是木头人!”
宇长缨拱手施礼,见过了石韦和纪策。都是旧相识,宇长缨和纪策都是雅致之人,石韦也是儒将,三人谈天说地很是投缘,反而迟衡在一旁多余了,忙着令人张罗一桌菜。
桌上最妙的是清炖芷鱼。
宇长缨才吃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