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宫斗日记+番外 作者:三月鸢飞(晋江2014.02.11完结)-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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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闷的开口:“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他用手指绕着我的发丝,轻声的道:“我知道,只是知道的太晚,来不及阻止,多铎的手脚太快,事情传到了父汗的耳中,我没法子阻止,你姐姐不嫁不行了。”
我顿时一阵气闷,坐起来,瞪着他,像个小孩子似得发脾气道:“什么你姐姐,我姐姐不是你姐姐吗?”
他语塞,笑着赔罪道:“是,我忘了,她也是我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起身扶着我的肩膀,轻拍着安慰道:“是我的错,别气了,好不好?”
我有些委屈,可是看着他赔笑的样子,又觉得几分心软,上去抱住了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迁怒你的。”
他拍拍我的背,轻柔的道:“没事,发泄出来就好。”
我靠着他,沉默了很久,我出声道:“姐姐后天就要被抬去多铎府上了,我想为她准备些嫁妆,不想她被人看轻了。”
皇太极没有犹豫,答了声好,只说:“只要你高兴。”
翌日起床时,皇太极已经不在了,早早的处理公务去了,我虽然觉得有些失落,却也是理解,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以只考虑我一人。
待洗漱完毕,正用着早膳,却听见玉珠前来通报,说是桑科求见,我心下奇怪,从来不登门的桑科怎么今儿个突然来访?
我没多想,忙让人请了进来。
桑科一进来,寒暄了两句,便从袖子掏出一份礼单,送到我面前,恭敬的道:“奴才是奉爷的命令挑了几份礼物,让侧福晋瞧瞧,若是不够,再挑一些。”
我奇怪的接过礼单,摊开一看,说是几份,可是礼单写着满满当当,可见礼物之丰厚,我心念一动,问道:“这是”
桑科微笑道:“这些是送给侧福晋的姐姐当作是假装的,侧福晋瞧瞧,可有不妥?”
我捏着礼单,却是失笑出声,昨儿才跟他提,他竟记在心上了,还是自己办好了,送到我的面前来。
我将礼单还给了桑科,笑道:“就这些吧,劳烦管家送去瓜尔佳府。”
桑科乐呵一笑,只说:“侧福晋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桑科退下后,九篱开心的道:“爷真是细心,处处为姐姐着想。”
我恩了一声,心情由一开始的郁闷转为淡淡的温暖,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明月出嫁那天,我偷偷出府,到了瓜尔佳府,站在明月的闺房前,我看着上头的红绸,只觉得万分眨眼,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推门进去,声音惊动了里头的人。
“敏若?”明月一见我,有些惊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看见我,立即起身,盯着我,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又黯淡下去,低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进了房间,将门关好,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枚簪子送到她面前道:“姐姐要出嫁,我做妹妹的自然要来送贺礼。”
明月微微诧异,却是苦笑道:“你不是让人准备了嫁妆?何必呢?”
我摇了摇头,道:“不同的,这是敏若对姐姐的心意。”
她有些惊愕,抬起头望着我,眼睛还是那么温婉,轻声的道:“你不怨我?”
我轻笑出声,抬手将簪子簪进了她的发髻里,边簪边道:“姐姐,我不是傻子,你当我真的会被骗吗?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相信姐姐不会伤害敏若,更不会爱慕虚荣。”
闻言,明月有些激动,上前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语不成词的念着:“敏若,我”
我也是握着她的手,凝着眸道:“所以姐姐是被逼的,对吗?”
没想到明月摇头了,肯定的道:“不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问。
明月抬头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如同母亲般慈爱的道:“敏若,你我自小相依为命,可以说你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姐姐从小就保护你,自然不愿你受任何委屈,可是自你进了贝勒爷府,受了多少的委屈,姐姐看着,心里虽疼,却无能为力。”
她叹了一口气,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哽咽道:“都怪你母家不够强大,若是你有强大的母家,谁敢欺负你?姐姐无能,不能为你做什么,就想着若是嫁给了什么阿哥贝勒,等于壮大我们瓜尔佳氏,如此你也有了依靠,就不会任人欺负了。”
明月说着,就掉下泪来,她的手指有些凉,摸在我的脸上更显得瘦骨嶙峋,我心头一酸,握住了她的手指,又是惋惜又是心疼的道:“姐姐,你好傻!”
作者有话要说:
☆、出手教训
自庭院中穿过,蝶舞群芳,有风飘过,带着泥泞清香,和着花香染上衣袖间。
我自花丛过,上了走廊,刚走几步,便瞧见了大玉儿,她迎面而来,也是看见我,先是一愣,可是很快就冷下了眉眼,径直迈步向我而来,挡住了我的面前。
“妹妹好兴致,也来这散心了,看妹妹满面红光,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说着,大玉儿掩唇一笑,可是眼睛里却是实打实的冰冷。
我有些惊讶,大玉儿在我面前素来都是娇娇弱弱的模样,怎么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
往细里一想,我立即就明白,敢情是因为明月嫁给多铎,心里头不舒服,跑到我这儿来发泄了。
我抿唇笑笑,用手帕掩掩嘴,道:“姐姐说笑了,不过是因为今儿个天气好,出来走走罢了,这老待着屋子里头闷也闷死了,尤其是那些个心里头有郁愤的人。”
大玉儿的脸色一变,唇线抿紧,瞪着我,许久之后,突然转而笑道:“妹妹说的是呢,这人在世上,过得就是要个舒坦,否则就像那些个被自个丈夫冷落的人,受尽欺凌,又没个人帮衬着,到时即便是死了,都没个人收尸。”
听着她的话,我脸上的笑容立即收回,寒着脸对大玉儿,她也瞪着眼看我,两人针锋相对,针锋相对了一会子,我忽然笑了,笑的她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旋即开口道:“这就不劳姐姐担心了,若是让我遇上这些事,我定拉着那些始作俑者一起陪葬,或者是死无葬身之地,姐姐可懂?”
大玉儿的神色僵住,却是高傲的抬起额头,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试试就知道了,”我说着,上前一步,狠狠的撞开了大玉儿,大玉儿没防备,尖叫一声,侧着摔倒了地上,她的侍女立即上前扶起她。
大玉儿惊讶的指着我,颤声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我冷笑着道,盯着她,眼中露出讥讽的光芒,“姐姐今时与往日不太相同啊,这般咄咄逼人,不似往日柔顺,这若是让福晋,不对,若是让大妃晓得了,可是要怪罪的,所以姐姐还是收敛些,不要锋芒太露了!”
“你!”大玉儿瞠目,指着我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理她,带着九篱,施施然就走了。
“姐姐,”走了一段路,九篱突然出声。
我没有停下,只是放慢脚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她答道,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大玉儿不简单,她方才似乎想故意激怒你。”
九篱说完,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她微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皱着眉头,略有些苦恼的道。
我淡淡一笑,冷着眉眼道:“或许是因为有人在看着吧。”
“有人?”九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子,继续走,边走边说:“你没习武,自然感觉不到,那人藏在了假山后,或许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可是这和大玉儿要激怒姐姐又有什么关系?”九篱不懂,不解的问。
我笑笑,道:“人在生气时,最容易做冲动的事情,若是动起武来,必然是大玉儿吃亏,可是若是论起理来,却是我吃亏,我想方才站在假山后面的人是福晋哲哲,要是让她瞧了个正着,她向来不喜我,处置起来决计是不会留情的,就是爷来了,也不一定会圆的周全。”
九篱掩嘴,呀了一声,随即愤恨的道:“还道大玉儿没脑子呢,原来还有这般的心思呢。”
我冷哼一声,赞同道:“大玉儿不简单,然而在背后支持她的人更不简单。”
“九篱恩了一声,关心的道:“看着情形,他们都将矛头对准了姐姐。”
我也是叹了口气,徐徐的道:“是啊,我如今锋芒正盛,自然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可惜我是骑虎难下了。”
灯火初上时,我正坐在床边,散着头发,等着头发干了再去休息。
皇太极换好亵衣过来,坐在我旁边,用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边理边问道:“在想什么?”
我抬眼看了看他,过了很久才开口,嗓音有些沉带着鲜有的冷漠道:“你信我吗?”
他的手指微僵,有些慌神,手指抚上我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我立即摇摇头,仍是盯着他的眼睛道:“回答我。”
“信,”他没有迟疑,坚定的回道。
我莞尔一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仍是望着他,很久之后才说:“我不想等了。”
他微怔,定定的看着我,像是在考虑,良久沉默之后道:“好,等我”
我忙用手掩住他的唇,摇头道:“我不想等你。”
皇太极惊愕,眼神里有几分慌张,捧着我的脸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的手覆着他的手,眸子有些酸,盯着他的眸子道:“你曾说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你可以让着我,护着我,可是你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皇太极,你可知我不愿意,我不想只做你后院里的花儿,我更愿意做你的左膀右臂,又不是你的死穴,你若是真的信我,就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让我帮你,好不好?”
皇太极的脸色微僵,看着我,眸光微动,轻叹一声:“苏麻,我只是”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不愿我插手宫廷污秽,可是我若是袖手旁观,将来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侧?”
他望着我,眸子里闪过几缕心疼的光芒,叹着气将我纳入怀中,呢喃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
我靠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答非所问的道:“因为我把心都交给你了,我得保护好你,才能保护好它。”
他低低一笑,在我的发心吻了一下,似是玩笑似是认真的道:“我答应你,一生只动一次情,恩怨两不移。”
一生只动一次情,只为君一人,足矣。
正与皇太极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时候,外头来报,说是满礼求见。
满礼推门而入,一见我在内,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当做是打了招呼,我也回了一记笑容。
他走到书桌前,对着皇太极拱手:“爷,小人有要事要与爷相商。”
说着,满礼朝皇太极使了使眼神,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我,示意让我先出去。
皇太极只是浅笑,敛下眸子道:“敏若不是外人,直说。”
满礼微楞,他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立即明白了,含笑点头答了声是,开口道:“宫里的人回报,说是阿巴亥那边有意愿将玉雅下嫁给多铎。”
“玉雅?”我出声,看着皇太极,眸眼微转,露出几丝笑意道:“额齐的二女儿?”
皇太极点点头,“是她。”
我觉得有些好笑,露出几分匪夷所思的神色道:“不过是个将军,阿巴亥似乎很紧张,为何这么想与他联手?”
皇太极露出几分神秘的笑容,盯着我道:“这个问题,父汗也很想知道?”
我看向了他,他朝我挑了挑眉头,我也挑了眉头,问道:“你似是话中有话?”
皇太极仍是那副神秘的笑容,不予回答,只是看着满礼道:“父汗那边什么意思?”
满礼苦恼的摇摇头,“我们的人暂时还没打探到。”
皇太极恩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冷了眉眼:“父汗越老越精明了,什么人都不信任,我们派出的人这么久都打不进去,抓紧时间,不要让多尔衮的人先占先机。”
满礼立即拱手,弯腰道:“是。”
满礼退出去后,我看着皇太极道:“大汗这般谨慎,我们的人打不进去,那么多铎他们的人照样的打不进去,若是让我们抢了先机,将来夺位将会是事半功倍。”
皇太极赞同的点点头,眉头微蹙道:“话虽如此,只是我们想到,他们未必就想不到。”
“现在也无用,不如慢慢来,”我沉吟道,盯着自己面前的花瓶道:“眼下明面上是你与多铎势均力敌,可是背地里多了个蛰伏的多尔衮,若是你与多铎硬碰硬后,却是多尔衮渔翁得利,如此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