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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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心想，他巴不得不承认呢，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大概半年前，紫灵那时候已经在中心医院工作了一阵子，她本来很高兴这个费叔叔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可是有一天晚上，她下班回来突然问我，是不是和费默林有什么情色交易……我怎么也没想到，紫灵会这样问我，我跟她吵了起来，就这样，她知道了真相……”
羊羊一听不对，赶快问道，“紫灵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卫清摇摇头，“我问过她，可是她不肯说。那时候她的情绪特别不稳定，我不敢再逼她，后来甚至跑到费默林的妻子和儿子那里去闹，我就更不敢再追问了……”
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七章独处
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七章独处
龙杰对费云升的审问几乎毫不费力。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看守所呆了一天，神情委顿一脸憔悴，本来就干瘦的身材看起来更加单薄。
他一见到龙杰，红肿的眼圈一下子流出泪来，“叔叔，我真的没有杀人……”
龙杰心情复杂的安慰他，“我们还在调查，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只有说实话，我们才能尽快找出真相，你也想离开这里对不对？”
费云升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我撒谎了。其实我在医院门口遇到卫紫灵不是第一次，我去找过她很多次，那天也是一样，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看她出来才跟上去的……”
龙杰：“你去找她，还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吗？”
“是的。我觉得她一直在欺骗我，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一开始她去我学校找我，跟我说了我爸爸的事，她当时告诉我，一定不会让我爸爸好过，不会放过他……可是过了一个月，她忽然说她已经想通了，她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她说她就当从来不认识我们……”费云升咬着嘴唇，情绪低沉，“我觉得有古怪，她肯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都是你去找她吗？”
“一开始是她来找我，后来她突然失踪了，我觉得奇怪，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找她，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表情特别不屑，说我爸爸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做什么，她还说她要辞职之类的话……”
龙杰沉吟着。卫清曾经说过，在紫灵失踪前半年，曾经和她有过矛盾，现在看来，这个矛盾很可能就是因为费默林。如果费云升没有说话，那他等于间接证明了卫清说过的话，紫灵在失踪前，其实已经和母亲前嫌尽释，她父亲的事对她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至少表面上看没有。
“费云升，案发前你是不是跟踪过紫灵？”龙杰打破沉默，直截了当的问。
费云升脸色苍白，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是的……我感觉被她耍了，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跟踪她，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哦？那你发现了什么？”
费云升摇摇头，“她好像除了医院和家，很少出门，也没什么应酬，我跟踪了一个星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忽然停住，“哦，对，我想起来了，她经常去火车站的一个旅馆！”
“旅馆？”龙杰一愣。
“对。是个旅馆。我一开始以为她跟别人约在那里……当时我想，不管那个人是她的情人还是她找来对付我爸的人，我只要抓住她这个把柄，她就不会轻举妄动。我还专门给了旅馆服务生一笔钱，让他帮我盯着，可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她就是一个人去的。”
“她去过几次？每次都是一个人？”
“我跟踪了一个星期，她去过三次，每次都是一个人，而且每次时间也不长，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费云升皱起眉头，“那个旅馆服务生告诉我，每次她走了以后，他们去打扫房间，房间都很整洁，被褥什么的，都没动过……他们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
“你怎么想？”龙杰问。
“唔……我想她可能压力太大，找个地方独处一会吧。”费云升挠挠头。
“那个旅馆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好像叫做什么聚缘旅馆……我记不太清楚了。就在火车站附近，很好找的……”
龙杰按照他说的地址，记录下来。
他又抬头看看费云升，“关于你父亲在外面有个女儿的事，你从来没听说过吗？”
费云升摇摇头。
“根据你的观察，你认为紫灵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呢？”
费云升一愣，“我不知道……可能她妈妈告诉她的吧？”
龙杰点点头，又问，“你父母感情好吗？”
费云升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觉得挺好的，他们虽然都很忙，但是一直相敬如宾。我从来没见他们俩吵过架，紫灵找过我们以后，我还见我妈偷偷哭过……我妈那个人很要强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龙杰嗯了一声，合上档案簿。
这边羊羊和卫清的谈话还在继续。
“……我知道紫灵不理解。可我和费默林已经这样过了十几年，彼此一直相安无事，我没有想过要争什么，更没有破坏他家庭的打算。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劝了紫灵好长时间，她那一阵情绪一直不好，几乎不和我说话，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终于让她息事宁人……”卫清有些怅然若失，“也许只是装作息事宁人，其实她一直都不甘心吧。”
羊羊点点头，有些犹豫的开口，“卫阿姨，你和费默林，是不是一直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约会？”
卫清说到这倒坦然了，“我们大概一个月见两次面，地点不太固定，不过最近半年，都是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
“约会的地点是费默林选择的吗？”
“差不多都是他。”
羊羊想了想，再问下去就涉及到隐私和卫清的感情世界了，她起身告辞。
卫清欲言又止的送她到门口，终于艰难的开口了，“羊羊……我知道为了紫灵的事辛苦你了。我不是不想替她讨回公道，只是这件事，如果是费云升做的，我真的无话可说，这是我造的孽，是我这个当妈**对不起紫灵……”她说着眼圈又红了，擦擦眼泪才接着说，“你跟你男朋友同居的事，是我告诉你妈**……羊羊，听阿姨的话，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啊！一个男人再好，再优秀，如果连这点责任心都没有，你对他的任何付出都是在伤害自己……”
卫清说到了羊羊的痛处。从昨天晚上谢蓝离开以后，她就一直在想妈妈说过的话……郎浩到底有多爱她呢？如果连一个婚姻的承诺都无法付诸，那所谓的爱，到底代表了什么？
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八章钟点房
黑暗中的火焰第六十八章钟点房
龙杰从审讯室出来就接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在羊羊给他的病例上，果然不出羊羊所料，找到了卫紫灵的指纹。不是一枚，而是完整的五枚！这说明紫灵曾经仔细翻查过这张病例。
龙杰忍不住对羊羊刮目相看。他想安家姐妹可能天生都适合干这种搜捕工作……这大概为日后她们的丈夫出轨提供了更大的不可能性。
龙杰发了条短信把这个消息连同费云升的口供一起告诉了羊羊。
收到消息的时候，羊羊正在火车站的旅馆街附近游荡。她敏锐的觉察出，紫灵知道费默林的身份不太可能是通过别人的口传相授——如果卫清没说谎的话，这件事理应一直是个秘密。秘密这种东西，就好像老太太头上的老花镜，故意去找不见得能找到，无意中一拍头豁然开朗……
聚缘旅馆比羊羊想象中更好找一些——它的对面就是上次羊羊跟踪卫清，卫清进入的旅馆，而它的斜对角则是赵睿的旅馆了。
这个奇妙的发现让羊羊觉得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若隐若现的曙光，她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沿着这样的光亮总会找到光明。
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羊羊迈步进了聚缘旅馆。
正是下午时分，旅馆的前台只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着打盹，羊羊的脚步声惊醒他，打了个激灵很快堆出一脸笑意，“您好，是要住店吗？过夜还是钟点房？”
羊羊笑的灿烂，她冷眼旁观四下无人，凑近一点，一只手搭在前台的木桌上，另一只手矫揉造作的拨弄几下头发，“老板，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她对一切雄性生物都抱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打听消息这种小事绝对不在话下。
“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记不记得一个月以前，经常有个女孩来你们旅馆，一个人来，说是住店，就住两个小时但是床褥什么的都没动过？”
羊羊觉得如果费云升没撒谎，那这样一个奇怪的顾客旅馆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老板却没有她预期的配合，只是狡黠的一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羊羊脑筋转了转，“我这个妹妹啊，总是到处惹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缘故，做事情莫名其妙的很呐，前一阵我听人说她总是没事就往火车站这边的旅馆跑，我怕她碰见什么坏人……您知道啊，火车站附近总有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羊羊唉声叹气道，她演技高超，怎么看都像个称职的姐姐。
老板一听就明白了，“这你放心吧。你妹妹每次都一个人来，没人找过她，而且她都是白天来，哪会碰到那些女人。”
羊羊装作松口气的样子，“那就好。不过她最近好像一直心情不太好……老板，你记得不记得，她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老板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奇怪的事？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怕你生气，我当时还一直觉得你妹妹就够奇怪的了，我们这个旅馆一般住的都是外地人，本市人来的很少，本来嘛，火车站旁边就是有些乱，再说本市人也怕我们宰客，像你妹妹这样一个人跑来开钟点房的，我确实没见过……”
“这么说两个人开钟点房的有不少了？”羊羊马上插嘴问道。
老板笑笑，“还好了。主要是很多人都是我刚才说的想法，所以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到火车站这边反而更安全，不是有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羊羊心念一动，卫清说过，去那个旅馆都是费默林的注意，看来费默林也在最近发现了这个看似危险实则隐蔽的地点。
“是嘛……”她喃喃的说了一句，又赶快问道，“那您记不记得，我妹妹都是多久来一次？”
老板摇摇头，“这我还真没注意……我们旅馆有两个前台，不过今天一个休假，一个请假了，平时都是她们负责登记的。”
羊羊眼前一亮，“那登记册能让我看看嘛？”
老板一声苦笑，“钟点房我们一般不登记，一共两三个小时能干什么坏事啊？无非都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人家辛辛苦苦瞒天过海都跑到火车站了，我哪好意思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再说她也说过，她就住在市里，我看她一个小姑娘又长的乖巧，也就没多问……”他说到这突然楞了一下，“哦，对，我忽然想起来了，是有件奇怪的事。”
“怎么？”
“让我想想啊。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有一天下午，大概是三四点钟，我在门口乘凉，有一个女孩背着个皮包走到前面那个路口，她好像是要找人，在新月旅社……就是斜对面那间……”老板探出半个身子给羊羊指路。
对这个旅社羊羊一点也不陌生，她还去过呢——赵睿的旅社。
“我看到她在门口站了一下，好像刚要进去，忽然眼睛斜了一下，就看到旁边那个福运旅社，喏，就是对面那间，走出来一男一女，那个男的看起来很斯文，女人气质也不错，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那个小女孩啊，看到这两个人忽然慌了，她四处看了一下就蹿到我店里来了，后来那一男一女走了，那个小女孩还是一动不动，我当时心想，这又不是住店又不买东西的，一直站着算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耐烦了，刚想催她，谁知道一看，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没有声音，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羊羊忽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紫灵发现真相的原因了。
老板还在继续，“这事过去了我也就再没多想，谁知道没过几天，这女孩又来了，还自己一个人开了个钟点房。我一看就认出她，那天我还问她，那一男一女跟她是什么关系啊？哭的那么伤心，她可好，楞装什么都不知道，非说我认错人了……不瞒你说，我开旅馆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连我儿子都说，我这双眼睛就是个扫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