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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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76号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因此,今天的这场宴会,李士群打心眼不想去,但碍于冈村少佐的身份和地位,这才勉为其难的驱车前去。
车队飙起一阵寒风,让路边的行人都打了个寒战。路边的一家杂货店里,货架上只有少得不能再少的一丁点货物,乞丐般坐在门口抓虱子的店老板用小市民特有的猥琐而平庸的目光注视着呼啸而过的车队。
五天后的半夜,沉闷的敲门声在摇摇欲坠的店门外响起。打着哈欠的店老板端着煤油灯走出卧室,睡意惺忪地嘟囔道:“大半夜的,吵死个鬼!棺材店在隔壁!”
“侬个老巴子邦瓜!侬家才死人!再不开门请侬吃生活!”门外粗野地骂道。
暗号正确,店老板脸上的市侩之色一扫而空,急忙打开门,几个黑影一闪而入。
“站长!你们怎么亲自来了?”店老板神色严肃而惊讶,他迅速关上门。店里,几个店伙计和佣人齐齐走出来,脸上是与他们的身份完全不相符的郑重,他们都是矿工(由于新豫系情报部一开始的主要任务里有一项是在桐柏山淘金,因此机构的成员后来都代称“矿工”)。
“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懈怠。”水震点点头,然后询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内线报告,李士群昨天死了。”店老板回道。
木坤神色略微一动:“怎么死的?”
“毒死的。冈村请他吃饭,名为调解他跟熊剑东的关系,实际上是暗杀他。吃饭的时候,冈村的老婆先是端上一叠牛肉饼,送到李士群面前,然后又端上三碟牛肉饼,分别送到冈村、熊剑东以及随行而去的丁默邨的面前。李士群一开始心怀狐疑,没吃。冈村解释说日本人以单数为吉数,现场有四个人,所以上这道牛肉饼是先上一碟,然后再上三碟。李士群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小口,两天后在家里上吐下泻,抢救无效死了。医院里有一个医生是我们的矿工,根据他秘密送来的验尸报告,可以肯定,李士群是中了阿米巴菌毒。这种细菌是霍乱病菌的变种,人吃了这种细菌后,细菌在人体内会每分钟十多倍地大量繁殖并破坏白血球,使中毒者上吐下泻,脱水而死。这是李士群的遗照,请站长过目。”店老板说着,从手下的手里接过几张照片递上前。
木坤接过来,脸上浮出一丝鄙夷和嘲讽的表情:“确实是脱水死的,缩得跟猴子一样。”
水震掩饰不住心里的幸灾乐祸:“想不到,这么一个魔头,就这么死了。”
“他死得不简单。”木坤蹙眉沉思道,“下毒的,肯定是冈村,但至于熊剑东和丁默邨有没有合谋,就很难说。如果他们合谋了,丁默邨肯定是为了争权夺利,而熊剑东则不好判断。人心是最难测的,鬼知道他们的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不过,日本人居然会杀掉这么忠心的一条狗,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当你家的狗长得跟牛一样大的时候,不管它是不是忠心,都肯定要杀掉,因为这条狗已经有了反噬主人的能力。”水震冷笑,“李士群太狂妄了。他以前只是中统里的一个小角色,靠着丁默邨的支持才爬上了76号的二号人物,但他翅膀硬了后,立刻把丁默邨排挤了出去,并且他跟周佛海、胡兰成等南京的好几个高层大员都关系恶劣,甚至连汪精卫也多次受到他的间接要挟,虽然他对日本人很忠心,但76号如今已经是尾大不掉,日本人自然会下杀手。”
“我奇怪的是,这件事应该是军统幕后主谋的,但为什么是日本人动的手?”木坤陷入困惑的思索中,“我以为军统会刺杀李士群,但没想到李士群居然是被日本人毒死的。难道军统和日本人合作了?这似乎不太可能。”
“军统在这里应该还有一点残留势力吧!况且,李士群既是南京的眼中钉,又是重庆的肉中刺,再加上他的主子也对他有猜忌之心了,他不死才奇怪。”水震不以为然,“不管怎样,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军统借日本人的手干掉了李士群,相当于我们借军统的手干掉了李士群。76号基本都是李士群的死党,他一死,丁默邨短期内是掌握不了实权的,而李士群的几个实权心腹,万里浪、胡均鹤、林之江、傅也文等人肯定会争权夺利。这样的话,整体局势是非常有利于我们的。76号暂时陷入分裂,军统和中统都在这里没什么气候,我们则能大展手脚了。”
“李士群一死,76号虽然暂时对我们没什么太大威胁了,但也没法继续‘保护’目标,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密切地保护目标,一直到他和东西都安全离开日占区。”木坤命令道,“我们明天必须要。。。”
“敌人!”一名负责监视的矿工喘息着跑过来。
木坤和水震急忙通过瞭望孔望向外面。清冷的月光下,一群群蠕动的黑影像黑水般从周围几个街巷里悄无声息地蔓延过来。
“你们这个点是怎么搞得?居然已经暴露了!”水震呵斥店长。
“站长,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搞事了,平时都是进行监视工作。”
“有没有暗道?”木坤冷静地问道。
“有的!两位站长先走,我拖到他们喊话。”店长一边说一边从空荡荡的货架夹层里取出枪械零件并迅速组装起来,店里的十几个矿工也火急火燎地子弹上膛,准备战斗。木坤和水震猫着腰,在一名矿工的带领下跳进后院里的水井。
外面的敌人根本没有喊话,几挺轻机枪的火舌已经镰刀般的横扫了过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黄浦江,飞蝗般的子弹打得店铺里火星四溅,包括店长在内的四五个来不及躲闪的矿工霎那间便被子弹射穿。包围了这里的敌人在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一边扫射一边投掷手榴弹。他们根本不在乎留不留活口,完全是在赶尽杀绝。正在水井暗道里悄悄撤离的木坤听到地面上传来的射击声以及被爆炸声淹没了的惨叫,咬紧牙,脸色铁青:“是76号,只有他们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在日占区内使用重武器。”
“这是怎么回事?”水震脸上是极度的愕然,“他们不去找军统报仇,找我们干什么?”
“我们太小看他们了。”木坤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苦笑,“这下子,我们捅了马蜂窝了。”
豫系情报部在上海的总部是一个小型的动物园,园内充满了各种动物的叫声和各种粪便的臭味。铩羽而归的木坤和水震大步流星地穿过院墙一侧的旁门,刚进来,上海站副站长水坎便火急火燎地走上来:“站长,出大事了。”
“什么事?”水震心头一动。
“76号正在满上海地进攻我们的点,像疯狗一样。”水坎神色焦躁,“我们在上海的四十七个点,到刚才为止已经被拔掉了十八个,并且战斗还在继续。上海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76号有日本人的撑腰,连军统都干不过他们,再加上我们猝不及防,所以被打个措手不及。”他说完,又艰难地补充道,“损失惨重。”
“76号有没有攻击军统或中统?”水震惊愕地问道。
“没有!完全是在打我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水震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南京有没有出问题?”木坤望向一起来上海的南京站副站长木巽。
木巽摇摇头:“风平浪静。”
整个动物园呈一个大矩形,四周修建着高厚的围墙,园内正中是一栋三层小楼房,园内到处都是笼子和参天大树。小楼房的门口挂着“某某动物园管理处”的牌子,楼房的一层是像模像样的售票处,二层是会议室,三层是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至于地下,自然隐藏着地下室和四通八达的地道。此时的会议室内,气氛异常沉闷和压抑。木坤、水震、木巽、水坎以及十几个上海站的中层矿工都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考中。而在外面,上海地下世界的战斗还在继续中。现场的人都知道,自家在上海的势力正在每分每秒地被拔除,这使得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闷和压抑。
“这不对劲,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沉默半晌后,木坤闷闷地开口道。
“要不,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大老板或二老板,让他们决定?”水坎试探着问道。
“老板需要的是具有独立解决问题的得力手下,而不是只知道杀人放火但一遇到难题就手足无措的蠢货。”水震呵斥道。
“我们向来很低调,即便这场的暗杀,也是日本人干的,日本人背后是军统,直到最后才是我们。为什么76号现在的反击却完全是在针对我们?”木巽莫名其妙又感到焦躁窝火。
“我有个想法。”水震走到木坤身边,压低声音并警觉地扫视了一下现场,包括他的副手水坎,“这里不方便,我们到楼上说。”
两人走到没人的三楼,在“园长办公室”门口,水震轻声道:“我觉得我们中有内鬼。”
“内鬼?”木坤其实也猜到这一点了,但不太愿意接受。
“这场针对李士群的暗杀,明明是日本人和军统动的手,我们只能算是推波助澜,但为什么76号现在却针对我们展开疯狂报复?最奇怪的是,76号的反扑来得这么迅速,几乎是在李士群刚死就开始了,这也非常可疑。不止这些,76号针对我们上海据点的进攻,可谓非常精确,一个晚上就拔掉了我们差不多二十个点,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些点的?”
“你怀疑谁?”木坤盯着他。
“我怀疑水坎。”水震摇摇头,“上海这里,长期都是我和他负责,我很清楚我不是内鬼,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
“按照你的逻辑,我也要把你列入怀疑对象。”木坤认真地道。
水震笑道:“当然,这是原则,我理解。上海站的资料都在我办公室里。”他指了指这扇园长办公室,“我展开调查,有点不能避嫌,不如就由你来调查吧。”
“我明天从南京站调一些人手过来,接替你这里有怀疑可能性的的中高层。”木坤向水震投来信任的目光,“当然,我是愿意相信你的。”
“其实,我也很恼怒。这件任务怎么一开始就如此不顺?河南那边,鬼子集结了几十万人马准备围剿我们的老家,因此我们这里的工作对于总司令那边的胜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可眼下的事情偏偏发生在我的辖区里,让我真的感到难辞其咎。”水震有些懊恼和沮丧,“要是老板来了,我该怎么向他交代。”
“别多想了,房门钥匙给我。”木坤拍拍水震的肩膀。
走下楼后,水震仍然沉浸在自责中。水坎和木巽围上来:“木坤站长呢?”
“在楼上看资料。”水震看了他们一眼,“这个任务一开始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们应该猜到那里出问题了。”
水坎和木巽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后,然后重新展开讨论,只是一丝微妙的猜疑气氛在现场慢慢地弥漫开来。
水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反复地思考着究竟哪里出了漏洞。十分钟后,楼上猝然响起了清脆的枪声,而且是连发响的,伴随着玻璃被打碎的哗啦声,水震触电般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不好!”水震急忙冲向楼梯,其他人也急忙冲上去。
园长办公室的门关闭着,门上的两扇玻璃窗破了一扇,碎玻璃遍地都是,水震望向门对面的走廊墙壁,赫然看到两个新鲜的弹坑,两个弹头深深地嵌在里面。水震转过身,一脚猛地踹上门,被反锁的门微微一震,但没有打开。水震倒退几步,使足力气撞上去,将门轰然撞开。房间里的场景让冲进去的人都瞠目结舌。
木坤坐在一张书架边,胸口和腹部血流如注,右手握着的手枪还微微冒着青烟,身边散落着几个子弹壳和一大摞资料,他两眼瞪着对面那面墙上的窗户,窗户玻璃已经被打得粉碎,冰冷的夜风不断地灌进来,窗沿和窗户周围的墙壁上散落着几个弹坑。很显然,刺客是从窗户外面袭击他的,并和他展开对射。刺客的子弹击中了他,并打碎了门上的窗户玻璃,而木坤反击的子弹则打碎了墙上的玻璃窗。
“已经死了。”水坎摸了摸木坤的颈部。
“站长。。。”木巽扑上去。
水震忍住愤怒和悲痛,冲到破碎的窗户前。他看见两个黑影在外面的树上一闪而过,像蝙蝠般跃向几十米外围墙。水震迅速拔出枪,对着那两个借助着树逃离的刺客猛地射击,现场的矿工和在园内警戒着的矿工也一起开枪。闪电般惨白的弹火中,已经跳到围墙上的那两个刺客同时中弹,发出惨叫声,然后跌到了围墙外面。
“追!”水震怒不可遏。
矿工们在围墙外抓到一具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