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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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鼓舞士气,这确实很值得称赞。当然了,这也意味着他的生命不怎么保险了。短短几分钟后,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策马奔到正在“慷慨陈词、挥刀长舞”的福荣大佐身边,向联队长报告来自支队部的最新命令。出于习惯,在等级森严的日本军队里已经当兵好几年的这个传令兵自然下意识地向一身士兵服的福荣大佐敬了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军礼。随后,一发从交战区域方向射来的子弹精准地穿透了福荣大佐的面部。
敬完礼后的传令兵愣愣地看着像个破麻袋般倒在地上的联队长。联队长的眉心间有个乒乓球大的弹孔,但整个后脑都没了。这发弹头被磨平了的子弹在高速击中福荣大佐的面部后,子弹里的铅心由于惯性而从弹甲内涌出并被压扁成了蘑菇状,弹甲同时发生扩张和断裂,迅速释放能量,同时犹如花瓣般绽放开来,自然数十倍地扩大了创伤的面积,使得弹头具有了类似爆炸弹头的致伤效果。当这个小小的爆炸发生时,子弹正在穿过福荣大佐的颅内。大佐的脑组织陡然间被炸成了一团烂浆糊,后脑骨也被子弹的力道冲击得粉碎,整个头部里则形成了一个喇叭状的空腔。最后,稀烂的脑组织从已经不存在了的后脑处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八格牙路!你害死了联队长!”金田中佐愣了几秒后,一边连滚带爬一边几乎气疯了。
“狙击手!”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警戒。
整整一百多米外的一个死人堆里,身上被三四具尸体覆盖着的狙击排副排长徐祯娴熟地拉开枪栓,将下一发达姆弹塞进枪膛。对于刚才的战果,徐祯很满意。他也越来越喜欢那个教会了他制作达姆弹的孟副官了,因为用达姆弹进行射杀日军时产生的视觉效果以及产生的痛快感简直令人陶醉。一发子弹飞过去,眼睁睁看着一个日军的脑袋被打爆或在胸口肚子上产生一个足球大的血窟窿,对徐祯来说简直就是在享受复仇的快感。实际上,在没有瞄准镜的情况下,射手在一百多米外是很难准确击中目标的,这完全依靠天生的眼睛和娴熟的技术。徐祯有一双目力极好的眼睛,再加上过硬的枪法,使得他成功地完成了刚才的射杀。徐祯原本只是在不经意间瞄到了一百多米外那几个看上去很与众不同的日军,他们不但没有参与战斗,反而气定神闲地在那里观战,再加上为首那个一直挥舞着军刀,因此徐祯确定那是个高级军官。但他不怎么打算开火,毕竟孟副官教导过,狙击手在一个位置顶多开两枪就要转移。由于这个地方位置隐蔽性很好,谁会想到死人堆里会藏着一个神枪手,并且徐祯已经连续在这个地方开了七八枪了,这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情了,意味着他暴露了的可能性已经非常高了。此时为了一个不确定且射击难度很高的目标而继续增加自己暴露了的风险,似乎是得不偿失的。但那个冒冒失失跑过来并向目标敬礼的日军传令兵则一下子坚定了徐祯原本有点摇摆的心,坚定了他开火的决心。但是徐祯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枪射杀了日军一个大佐联队长。
就在徐祯心满意足地在刻痕如麻的枪托上又刻上了一道新的刀痕时,一发保龄球大的迫击炮弹结结实实地从天而落,将他和他身上用来伪装的那几具尸体一起撕碎并炸飞上了天。
联队长的猝然阵亡使得意志已经绷到极限的第63联队彻底撑不住了。接替指挥的金田中佐急忙一边抬着福荣大佐的尸体往回跑,一边仓惶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持续三个多小时的激战中死伤了上千人的第63联队终于也在极度的不甘心中退了下去,上百名被地雷炸烂下半身的日军伤兵在仍然岿然不动的守军阵地上遍地打滚哀嚎。眼看日军撤下去,战壕里的官兵们纷纷满心喜悦地爬出去搜集他们最感兴趣的三八大盖。看到这些半死不活的日本伤兵,如果还有反抗能力的,士兵们先一枪解决,然后一拥而上拿光尸体上身上的装备,甚至连日本兵身上的棉大衣也扒得精光,毕竟此时的天气还是很寒冷的,川军普遍缺乏御寒衣物,鬼子的军大衣可是好东西。至于那些已经无法反抗的日军伤兵,官兵们在将他们全身搜刮一空后继续让他们赤条条地滚来滚去和呼天抢地哀嚎。北关阵地前最后是这样一幕场景:近千名浑身被扒得只剩尿兜布的日军裸尸横七竖八扔了一地,其中还有不少活的在赤身裸体地蠕动着惨叫哀号。阵地上,守军官兵们深感解恨地欣赏着这一幕,毕竟官兵们也被日军打惨了。
孟翔心急如火地重新赶到前线,瞪大眼在人群里和伤兵堆里竭力寻找着,边走边喊:“有谁见到一营一连的赵海军连长了?”他非常着急和担心,生怕再也见不到赵海军这个伙伴了。
“赵连长没有,赵营长倒有一个。”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并搭在孟翔的肩膀上。孟翔急忙一转身,看到了赵海军黑乎乎的脸。赵海军已经不成个人形,军装彻底成了浸透血的烂布。
“你又升官了?”孟翔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感到很惊讶,这家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
“战争就是军人升官的最好时候嘛。王营长被鬼子的骑兵砍掉了脑袋,副营长也战死了,我当时正好在团座的身边,团座就让我当营长了。”赵海军艰难地坐下来,摸出几根皱巴巴的并且被血水浸透了的香烟,“当然了,我现在这个营长能指挥的士兵和一个连长也差不多。死得真惨。鬼子发疯了一样在进攻,我以为今天估计要完了,但没想到鬼子突然间撤回去了。”他费力地打着火,但根本点不着。
孟翔拿过一根烟叼在嘴上,但满嘴都是鲜血味,让他感觉自己像在喝血一样恶心。
“老赵,我刚才真怕在死人堆里看到你。”孟翔说的是真心话。
“呵呵,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也许我会提前在死人堆里先看到你。”赵海军大大咧咧,他道,“听说你挖的那些陷阱让我们缴获了鬼子好几辆坦克?你这个留洋学子,还真了不起。”
孟翔笑了笑,他正要说话时,一个少尉军官跑过来:“孟副官,参座有请。”
“知道了。”孟翔拍拍赵海军的肩膀,急忙跑去。
第二十二节浴血苦战(4)()
在其中一个陷阱边,孟翔看到王铭章、赵渭滨、廖嘉文等高级军官都兴致勃勃围在一起,陷阱的边缘处停着几辆大卡车,还是当初徐参谋长临走前留下来的。十几名士兵正忙忙碌碌地把绳索绑在下面的坦克和上面的卡车上,同时挖掘陷阱的边缘,挖出一个坡度并铺上石板,准备把下面的坦克拖上来。王铭章等高级军官们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日军的坦克,这毕竟是缴获的完好的日军坦克。这种机械化战车对出身于地方军队的王铭章等人自然很有吸引力。
“困龙你来了!”赵渭滨虽然也浑身硝烟汗渍,并且显得很疲惫,但两眼仍然炯炯有神,看到孟翔的半个脑袋都包扎着绷带,他的眼里又流露出一丝不忍,“真是好样的!你这样的热血年轻人,确实是很了不起的。对了,伤势不要紧吧?”
“参座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一个中国人的职责而已。”孟翔客气地道,“没事,只是小伤。”
“这些陷阱都是孟副官设计的?”王铭章目露欣赏之色地上下看着孟翔。
“师座,这些确实是他的手笔呀!能够缴获到完整的日军坦克,在我川军出川抗战以来,还是第一次呢!”赵渭滨兴致勃勃,“还有,那些对付日军坦克的燃烧瓶也是他一手设计的。”
“哪里、哪里,这些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孟翔谦虚地道。
“嗯,年轻人很不错,有勇有谋,确实是个可造之材。”王铭章微笑着赞许道,“让他给你当副官还是屈才了,既然他既立此功劳,而且两天来也屡屡上战场浴血奋战,确实要嘉奖。孟副官,你现在是上尉了,并且是师部的作战参谋。”
“谢师座提拔。”孟翔连忙敬礼。
“孟参谋啊,你觉得这几辆坦克该怎么用?”王铭章问道。
孟翔想了想:“师座,我觉得吧,这几辆坦克虽然完好无损,但我们也没有专业的装甲兵来驾驶,一时半会实际上也用不上,如果贸然投入战斗,鬼子的飞机大炮都可以轻易地摧毁这几辆来之不易的宝贝,那我们的这番辛苦就都白费了。还是先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吧,等打退了日军,再作为完好的战利品进行展览,自然能大大张扬我们川军的威风,就是送到战区司令部那里换点赏钱也是好的。毕竟这两天激战下来,各部为国捐躯的弟兄实在太多了,他们的家人都需要抚恤呀!这五辆坦克,我估计能在李长官那里换个十万大洋应该不成问题吧?另外,当初徐参谋长带来了不少汽车兵,反正他们也闲着没事,不如就让他们摸索摸索,看看能不能学会驾驶鬼子的坦克。”
王铭章再次笑了:“说的有道理。这些东洋玩意我们眼下确实也没法收为己用,好不容易弄到几个完整的,如果被炸掉那就太可惜了,还是先放起来吧。”他摆摆手,“好了,诸位!鬼子下一步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热闹也看完了,赶紧回指挥部研究方案吧!”
赵渭滨走过孟翔身边时,用力拍了拍孟翔的肩膀:“做得好!”说着,赵渭滨将两包崭新的香烟和一包火柴塞到了孟翔的上衣口袋里,临走时又用赞许的眼神鼓励他。孟翔顿时一阵感动。实际上,自己用“小聪明”确实也立了不小的功劳,但王铭章师长此时也没什么能嘉奖自己的,除了晋升军衔外,他也给不了赏钱,倒是赵渭滨的两包香烟能算是优厚的嘉奖了。
孟翔点起一根烟,惬意地吞云吐雾,准备带回去和赵海军分享。但是一路上他身边经过一个又一个士兵,都用眼馋的眼神看着孟翔叼着的香烟。孟翔也不能太小气,但给所有的人肯定不够分,便给受伤了的士兵都散一根。等走到赵海军身边的时候,两包香烟只剩几根了。
赵海军还在对着他那根已经被鲜血湿透了的香烟做着无用功。看到孟翔递过来的崭新而干燥的香烟,赵海军几乎乐得满脸开花,一边迫不及待地点火一边问道:“哪来的?”
“不是弄到几辆鬼子的坦克了嘛,师座晋升了我一级军衔,参座给我这点香烟做奖励。”
“就四根?参座也忒小气了!”
“两包呢,但一路上碰到很多受伤的弟兄,慢慢散掉了。”孟翔说着,坐在赵海军身边,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叹道,“这场鬼战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援军究竟什么时候能来啊?”
“就这样慢慢熬下去吧!”赵海军显得很无所谓,他又突然间笑起来,“孟老弟,当初你执意要拉着我参加川军,结果我一来就成了副连长。才两天时间,直接窜到了营长。这升官速度,是我在中央军里的几十倍啊!”
“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孟翔也乐了。
“先见个屁啊!”赵海军突然翻脸,“在中央军里打仗,不管怎么样,起码战事不支的时候可以撤退的,但在地方军里,部队哪怕战死一大半了,接到的还是死守死守再死守的任务。这就是中央军和地方军的差距啊!虽说升官很快,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是个问题呢!再说了,升官很快就是因为死人太多了,这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嘛。”他满脸都是郁闷。
“管他呢!”孟翔豁达地道,“有一天过一天吧!”两天来看够了死亡画面以及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也已经彻底让孟翔看淡生死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孟翔吃力地站起来,准备回师部。但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孟翔瞄了一眼担架上的人,顿时吃了一惊,居然是昏迷中的狙击排副排长徐祯,但他整个人简直惨不忍睹,看上去应该是被炮弹碎片炸伤的,右半身和右半边脸都血肉模糊,右手只剩大拇指和小拇指,右眼球则直接像个红白黑三色的乒乓球般挂在了他的眼眶外面。
“怎么伤成这样子?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孟翔大吃一惊地问那两个抬担架的士兵。
“哦,我们俩刚刚爬到死人堆里看看还能不能找点弹药什么的,原本以为他也是个死人,结果踩了他一脚,发现他还居然能哼哼,便把他带了回来。但估计,也没戏了。”那士兵说得很若无其事,看担架的眼神和看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快送去医院!抓紧时间!”孟翔焦急地道。
师部的野战医院设立在城南一座美国教堂里,此时已经差不多成了停尸房。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大堂里时时刻刻发生的死亡。院子里像堆放木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