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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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成很正常,可是你们无端毁约,却必须要说个清楚。盖侯乃是太后之兄,是皇亲国戚,岂能如此言而无信?你若不给,我便去告状。你也知道的,我就在司马门当值,方便得很。”
胡吉顿时哑口无言。他明知东方朔是勒索,却不敢和东方朔较量到底。刘建那点事见不得光,一旦捅到天子面前,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若非如此,刘建也不会一门心思的要置梁啸于死地。
……
东方朔抱着勒索来的黄金,大摇大摆的出了盖侯府,他带来的十五匹双面锦也原封不动的带走了,胡吉连看都没看到一眼。
回到万户里,东方朔回到自己的家里,将黄金和锦放下,笑嘻嘻的对迎上来的胡细君说道:“细君,小心收好,这些都是你的。明天早上你就回家,不用再来了。”
胡细君看着金灿灿的黄金和锦,惊得目瞪口呆。东方朔当初说过,分手时会有馈赠,可是这馈赠也太多了,多得她不敢接受。
“没关系。”东方朔咧着大嘴,哈哈一乐。“只要紧紧抓住梁啸,我以后就不缺钱啦。这点钱对我来说都是过眼浮云。细君,别亏待了自己,置办一份好嫁妆,嫁一个好人家。”
分离在别,胡细君却有些不舍起来。“曼倩,我可以留下吗?”
“不行。”东方朔毫不犹豫的说道:“再美妙的事物,相处得太久了,都会生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生厌之前结束呢。细君,你需要的是一座山,而我却是一片海……”
“你是什么海,横行霸道的螃蟹吗?”梁啸从墙的那一边冒了出来,荼牛儿和庞硕一左一右,四只大眼盯着东方朔,齐声笑骂道:“好你个坑蒙拐骗的齐奸,讹胡吉的钱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们的锦也墨?这可是十金一匹的双面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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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投资()
东方朔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过来,过来。明天细君就走了,今天吃散伙宴,一起来。”
一听到散伙宴三个字,胡细君更是无法自抑,哭得一脸鼻涕,东方朔却满面笑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别哭,别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赶紧去沽酒割肉。不把这些家伙灌醉了,他们抢你的钱怎么办?学问再好,也怕菜刀,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三个。”
胡细君破涕为笑,抹了眼泪,匆匆的去了。
梁啸等人翻墙过来,围着案上的黄金和锦转起了圈子。荼牛儿说道:“你这么贪,怎么不去盗墓?”
庞硕说道:“他不是不想盗,这么大个子,那得挖多大的盗洞?再说了,他这身材,整个长安城也没第二个,一出事,往哪儿逃?所以嘛,盗墓不如明抢。”
“有道理。大虎,你最近聪明多了。”
“呸,我本来就很聪明。”
梁啸不理这两个夯货,在案边坐下。“胡吉什么反应?”
东方朔也坐了下来,神情轻松。“做好了下手的准备,但不会在长安。我掐指一算,你们的危险应该在淮南境内,毗邻江都之处,淮南境内杀人,然后迅速离开淮南,进入江都。”
梁啸笑了一声,还掐指一算,你真当你是神仙啊。他相信东方朔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和分析,但是他不相信什么掐指一算。历史上把东方朔说得神机妙算一般,但他对此抱怀疑态度。他眼前这个东方朔可没有一点仙风道骨,更像一个神棍。
“你不信,要不我们打赌?”
梁啸似笑非笑的瞥了东方朔一眼。“怎么赌?”
东方朔被梁啸漫不经心的表情激怒了,一拍案几。“你说怎么赌就怎么赌。如果我输了,剩下的佣金我都不要了。”
“那好。我们就赌胡吉会在什么地方下手。我听刘翁主说,淮南之所以又被称为九江,是因为长江在淮南境内有九道弯,你算算,胡吉会哪两个弯之间下手。也不用你剩下的全部佣金了,就以十金为限吧。”
“不行。”东方朔摇摇头。“即以五百金的成交价计,你还欠我二十七斤半金,怎么能以十金为计。”
“不用这么多吧?”梁啸皱起了眉头。“我倒是无所谓,你损失太大了。”
“不妨事。我肯定能嬴,如果嬴了,我就有五十五金了。”
梁啸不肯,东方朔却盯着梁啸,一口咬定要以二十七斤半金的巨资为赌注。梁啸无奈,只得勉强应了。东方朔又掐着手指算了一番,最后说道:“从西向东,是第七和第八个弯之间;从东向西,是第二和第三个弯之间。”
“你确定?”梁啸眉心微蹙,将信将疑。
“我确定。”东方朔得意的笑笑。“我们要不要立契?免得到时候有人赖账。”
“哦,这就不用了。”梁啸摇摇头。“我们的账已经两清了,没必要记账。”
“什么?”东方朔大怒:“还没赌,账就清了?你想耍赖吗?”
梁啸瞅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曼倩,你以为你刚才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不知道你在试探我?可惜啊,我不是胡吉,我的虚实,你是猜不出来的。”
东方朔顿时气弱。“没有……九道弯?”
“明显的弯只有三个,勉强可以算到五个,肯定没有什么七个八个。”
梁啸乐不可支。他早就怀疑东方朔所谓的神机妙算不过是观察细致入微,正如他擅长揣测人心,如同会读心术一样。他抬出刘陵的说法,就是为了让东方朔相信淮南境内的长江真有九个弯。
东方朔也没有全信,所以才要提高赌金,借以观察他的虚实。如果是假的,他肯定会乐于提高赌金,有诡计得逞的神情露出,以东方朔的观察能力,立刻就能看出问题。
东方朔对付别人屡试不爽的读心术,到他这里却遭遇了滑铁卢。倒不是他比东方朔聪明,只是他没有受东方朔的心理暗示,被他牵着鼻子走而已。要论对心理学的了解,他可以甩东方朔八条街。
“果然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貌似老实有会骗人。”东方朔长叹一声:“好吧,我输了,我们两清了。”
“也不能说你全错。从常理来分析,在靠近江都边境的江面上下手,的确是进退自如的选择。不管是不入江都境内,还是逃入江南的丹阳,冒充越人行凶,都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所以,这个赌算是平局。”
“凭什么啊?”荼牛儿叫了起来。“二十七斤半,可不是小数目啊。”
梁啸没有理荼牛儿。对他来说,东方朔虽然看似不靠谱,但他的价值却远远不是二三十金能够体现的。正如刘陵愿意花几百金来收买他一样,他也愿意花几十金来收买东方朔。
这也算是一种投资,而且是长线投资。
东方朔也不谦虚,默认了梁啸的决定。时间不长,胡细君买了酒肉回来,整治了一席丰盛的晚餐。东方朔已经做了决定,他和胡细君的同居关系到此,明天就分道扬镳。胡细君拿出了看家本领,势必要给东方朔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梁啸等人吃得很满意,尽兴而归。
……
皇太后寿辰一过,梁啸就接到了起程的通知。他嘱咐荼牛儿、庞硕看好家,他不在的时候,要好好习武,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就找东方朔,或者去未央郎官找李椒兄弟。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郎官,要侍候人,还没有资格带侍从上路,只好把他们留在长安。
梁啸又到淮南邸,向老娘和李蓉清道别。高兴之余,梁媌又遗憾李蓉清不能随行。李蓉清精通刺杀之术,,不仅可以帮梁啸打理杂务,还能兼任贴身侍卫。只是梁啸现在身份不够,这些都谈不起来。
梁啸又去看了刘陵。刘陵也要同行。
“我在城外与你们汇合。我要和使者商量一些事情。”刘陵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梁啸。“这一路可能不太平。”
梁啸心中一动。“翁主听到了什么风声?”
“有人在皇太后面前诉苦,说朝廷放任守相,刻薄宗室,有背亲亲之义。这其中就有江都国相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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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严助()
严助和东方朔几乎同时入仕,方式也差不多,不过严助的仕途显然比东方朔顺利。东方朔是司马门外扛大戟的郎官,每个月不过一囊粟,二百四十钱,饭都吃不饱。严助却已经是中大夫,秩比二千石,不仅可以衣食无忧,还可以乘坐朱两幡的幡车,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东方朔在梁啸面前是一副无赖样,明抢暗劫,无所不用其极。严助在梁啸面前则颇有威严,不苛言笑,眼神中甚至有几分挑剔。
“你就是梁啸?”
“回禀大人,某正是梁啸。”面对严助狐疑的眼神,梁啸连忙上前行礼,不敢有任何失礼。
“李将军还真是放心啊,居然派一个未弱冠的少年来。”
见严助不高兴,言语提及李广,李椒连忙上前解释。“大人,此去会稽,可能会与梁啸的师傅对阵。未央郎署内除了家父,只有梁啸熟悉他。派梁啸去,也是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
严助脸色稍霁,没有再说什么,把头扭了过去,再也没有看梁啸一眼。
李椒有些不高兴,轻喝一声:“梁啸,我们去前面导行。”说着,他抖了抖缰绳,催马向前轻驰而去。梁啸不敢怠慢,催动青骢马,跟着李椒向前去了。导行就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负有清道和侦察的任务,责任之重,仅次于严助身边,贴身保护他安全的郎中。
郎官是统称,相互之间还有高下之别。
像梁啸、李椒等人是看守宫门的郎官属于最下层的郎官,秩比二百石,只能在宫门外当值,被称为外郎,又称为散郎,由卫尉统属,不能进入宫中。
进入宫中,在殿外当值的称为郎中,秩比三百石,是中等级别的郎官,由郎中令统属。
级别最高的是随侍天子左右的中郎,秩比六百石,那些人除了保护作用之外,更多的是随时为天子提供建议,以士子居多。因为离天子近,他们升迁的机会最多,前途最好,一旦外派,至少是个县令长。
严助奉使出行,除了有梁啸这样的外郎之外,还有两名在宫中当值的郎中,也就是梁啸认识的卫青和秦歌。他们在严助左右,须臾不离,既是贴身保镖,又是身份象征,而梁啸等人只能负责外围的警戒。
导行虽然辛苦,却可以远离严助。李椒带着梁啸去做导行,显然是不想让严助听见他们说话。
“严助是个纵横士,靠唇吻得官。”李椒语带轻蔑。“这些人虽然一朝富贵,却没什么底气,又自视甚高,看不起我等武人。你未成年而入仕,容易让人生妒,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梁啸歪着头,看了看李椒,轻笑了一声:“多谢李兄提醒,我知道了。我不会把那些话当回事的。”他明白李椒的意思。李当户口风很紧,没有透露“平阳侯”的事,李椒以为他入仕就是因为李当户的推荐和李广的赏识,所以把严助对他的挑衅看成了对李家的挑衅。
不过,持此种观点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汉代未成年即入仕的例子不少,但大多是从军,或者在郡县做小吏,像他这样十六岁就成为未央郎的绝对是少数,被人误会走了李家门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梁啸没有解释。他能理解严助的心情,这里面不仅有对李广等武人的轻视,还有对他的嫉妒。
这种心理很奇怪。面对征战斗半生,名满天下,如今不过是二千石卫尉的李广,严助可以很自豪。可是面对尚未成年,只是因为李家父子的赏识就成为未央郎的梁啸,严助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嫉妒。更让梁啸觉得有趣的是,严助不仅不打算掩饰这种心理,而且一见面就明白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真不知道该说他直爽还是该说他幼稚。不过,这样的人绝不仅严助一个,汉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掩饰自己的好恶。李椒也是如此。身为未央郎的长官,他不陪在严助前后,而是做导行,本身就是一个“我很不爽”的表示。梁啸没有回头看,但他估计严助的心情和脸色都不会太好。
这种不爽,连刘陵都看出来了。刘陵在霸城驿门外等着,看到梁啸和李椒并肩而来,李椒一脸不快,她就笑了。她冲着梁啸使了个眼色,等着严助的车从她面前经过时,她扬声叫道:“严君,能借一步说话否?”
严助原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看到刘陵的车马停在路边,他也没有假以颜色。听到刘陵说话,他才轻拍车轼,示意车夫停车,微侧着身体,向刘陵欠身行礼。
“不知翁主有何指教。助有使命在身,不能久驻,还请翁主见谅。”
刘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