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4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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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一动,匈奴人士气大坠,全面溃败。
李舒昀及时敲响了追击的战鼓,散开阵型,穷追猛打。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河谷中尸体狼藉,大部分是匈奴人。蒲甲命令部下抓紧时间收集可用的战利品,又将受伤或阵亡的同伴扶上马背,迅撤离战场。
李舒昀等人断后,意犹未尽。有人扯着嗓子,唱起了军歌,沙哑雄壮的歌声在草原上传出很远。
蒲类人听了,也跟着哼唱起来。蒲甲一边轻轻的哼唱着,一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虽然大部分的辎重都被烧了,可仅是缴获的战马就是一大笔财富,更别提那些武器、甲胄了。等捷报传到长安,李舒昀加官进爵,他也会受到汉人皇帝的重重赏赐,再一笔横财。
跟着汉人有肉吃。
达坂城。
李当户站在城头,举起一张滑轮弩,瞄着三百步的一名匈奴骑士,扣动弩机。
铁箭飞越五百步,带着不祥的厉啸,飞驰而去。
听到啸声,所有的匈奴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攻击,举起盾牌护住要害,不管自己是不是射击目标。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下意识动作,汉军有射程五百步的强弩,只要被直接射中,不死也残,如果能用盾牌挡一下,消掉一部分力量,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呯!”羽箭射中一个百夫长,百夫人连人带盾从云梯上摔了下去,一声闷响,砸在地上。百夫长愣了片刻,一轱辘的爬起,狂喜不已。“我没死,我没死。”
周围的同伴怜悯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死人。
百夫长随即也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去捡盾牌。一枝利箭呼啸而至,正中他的后心。百夫长被箭上的余力带得向前扑倒,伸了两下腿,不动了。
李当户在瞄准器里看到百夫长倒地,哈哈大笑。“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邓国斌不屑一顾,摆摆手。“那你好好玩吧,我去休息一下。”
李当户连连点头。一个亲卫见了,有些不满。“都尉,这书呆子狂得很啊,是不是以为出自淮南,就看不起我们?”
李当户白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弩。“有本事的人当然要狂,你如果也有这本事,你不狂?”
亲卫想了想,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我如果也能打造出这样的杀人利器,说不定比他还狂。”
“哈哈哈,没错。”李当户举起弩,再次瞄准一个目标,一箭射杀。“男儿当横行,没本事就别说话,有本事就得狂,让这些胡狗知道我汉家多壮士。”
“都尉说得是,右贤王这次吃了亏,下次听到都尉的名字就得绕着走了。”
“绕着走,也得看他够不够快。”李当户哼了一声:“等梁伯鸣灭了猎骄靡,我们迟早要杀到草原上去,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守城之外的本事。”
亲卫喜得抓耳挠腮。“都尉,真的可以吗?”
“废话!”李当户笑骂了一句,又射出一箭,将五百步外的一个正在奔驰的传令兵一箭射杀。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李当户率领十余名狙击手,接连射杀多名匈奴将领。匈奴人被射得心慌意乱,胆战心惊。看起来人多势众,却一直无法起有威胁的攻势,即使有人幸运的爬上了城头,面对严阵以待的车师将士,也很快被砍倒,扔下城去。
苦战半日,徒劳无功。右贤王长叹一声,下令撤退。他本打算越过达坂要害驰援猎骄靡,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可能。有李当户在,达坂要塞就是攻不破的坚城,而那些射程远的强弩更是让人闻声色变。
猎骄靡,你自求多福吧,我帮不上你了。
猎骄靡急行三日,成功的截住了阿奢那,切断了阿奢那的撤退之路。
面对猎骄靡亲自率领的两万精骑,阿奢那明智的决定撤退。虽然他有一战之力,但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舍不得重大伤亡,再说他本来就没打算回大宛,西行只是一个假象。梁啸有言在先,如果乌孙人拦住他,不让他西行,那就回头,撤向预定的山谷,等待再机。
阿奢那一边派人通知梁啸,一边缓缓撤退,做出一副万般无奈,还想伺机突围的架势。
猎骄靡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两万大军分成三路,相隔不足二十里,不论阿奢那从哪个方向突围,其他两路都能及时赶到。乌孙人虎视眈眈,一心要让月氏人有来无回,死在伊犁河谷。
乌孙人和月氏人可有亡国之恨,猎骄靡的父亲就是死在月氏人的马蹄下。
在乌孙人的围追堵截下,阿奢那东返百余里,再次与梁啸合兵,且战且退,向多罗斯藏身的峡谷缓缓撤去。一路上,他们多次做出突围的姿态,做足了戏。
乌孙人深信不疑。得到梁啸被迫进入峡谷的时候,猎骄靡仰天长叹。
“苍天有眼!”——
(未完待续。)8
第623章 打赌(求保底月票!)()
“天不从人愿啊。”梁啸苦笑着摇摇头。
在他最不愿意与猎骄靡决战的时候,猎骄靡偏偏步步紧逼,非要他和一决胜负。
如果按照预定计划,在伊犁河谷过一个冬天,明年再战,不论是兵力还是将士们的战斗力,都会比两现在好得多,他致胜的把握也要大得多。现在么,所有的希望都在多罗斯那五百希腊甲骑上。如果希腊甲骑能够充分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他还有五六成的取胜把握。如果希腊甲骑哑火,那结果就难说了,即使能胜也是惨胜。
月氏人毕竟不是汉人,他们的忠诚连大宛人都不如。在没有强大武力威慑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反噬,谁也说不准。但阿奢那提出更多的要求,却是必然的事。
他们本来就是利益之交。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大家可以谈谈感情,没有共同利益的时候,谈感情就是与虎谋皮。
“大禄,不是我们好战,实在是不得不战啊。”
阿奢那抚着胡须,神情凝重。“将军也不必担心,猎骄靡坚持不了太久,只要能守住山谷,他便无计可施。用不了几日,他自然退去,除非……”阿奢那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他也想在河谷里过冬。”
“那我们还是提醒他一下吧。”梁啸一脸无奈。“如果整个冬天都要与他为邻,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
“将军准备怎么提醒他?”
“我给他写封信,说说利害。虽然我没有东方朔的如簧巧舌,但基本道理还是说得清的。”
阿奢那大笑,连连颌首。“没错,将军虽然不是能言善辩的说客,却有常人难及的眼光。只要猎骄靡还没昏了头,总能明白将军的一片苦心。”
“但愿如此。”
梁啸随即叫来一个塞人,口授了几句话,大意很简单,无非是告诉猎骄靡,你我不分上下,如今我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你如果强攻必须损失惨重。冬天将至,你还是回赤谷城,我们明年再战吧。赤谷城是你们的根基,如果赤谷城丢了,你们的家人全部成了俘虏,你这个昆莫也就做到头了。
梁啸让塞人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让他去见猎骄靡。
阿奢那一直在一旁听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梁啸耳力惊人,即使隔得好几步远,即使他这口气松得很小心,梁啸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他心跳的变化,梁啸都了如指掌。
在那一刻,梁啸叹了一口气。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如果这七八千骑都是汉军,如果阿奢那是李广或者卫青,何至于如此纠结。
猎骄靡听完了梁啸的口信,不置可否,安排塞人使者吃了一顿饭便打发他回程。
塞人一头雾水,不知道猎骄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惶恐不安的回报梁啸。梁啸问了经过,也没有说什么,赏他了半匹帛,让他下去休息。
梁啸随即请来了阿奢那、煎靡,把猎骄靡的反应转告给他们。听完之后,煎靡眨着两只大眼,搞不清是什么状况,阿奢那却很失望,沉思了很久,摇摇头。
“看来这一战不可避免啊。”
梁啸反问道:“大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难道猎骄靡会真的强攻谷口?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决定啊,我们占在地利,步战又是我汉军的强项,猎骄靡如果舍弃骑兵的优势步战,损失必然不小。”他又摇了摇头。“依我看,猎骄靡不过是故弄玄虚,让我们搞不清他的用意罢了。强攻的可能性不大。”
阿奢那原本只是有一点想法,可是听梁啸这么说,反倒来了兴趣。与梁啸合作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梁啸犹豫不决,也第一次相信自己这一次看得比梁啸更准,顿时来了兴趣。
“将军,我们打个赌,如何?”
梁啸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大禄打算赌什么?”
“赌猎骄靡会不会强攻谷口。”阿奢那说道:“我赌他会攻,以百金为注。”
梁啸笑了。“既然大禄有这样的雅兴,那我就奉陪。我知道大禄一直想要一匹上等大宛马,如果我输了,就送大禄一匹,如何?”
阿奢那扬眉大笑。“正合我意。煎靡将军,你有没有兴趣插一脚?你是支持我呢,还是支持梁将军。”
煎靡不假思索。“我支持梁将军。”
阿奢那抚掌大笑。“那好,我又多得一匹大宛马。”
梁啸也笑了。
猎骄靡召集众将议事,将梁啸派使者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众将听完,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梁啸说得有道理。论地利,峡口易守难攻。论长短,汉军显然更擅长步战,乌孙人下马而战,舍长取短,不太合适。论时间,梁啸抢到了足够的补给,无后顾之忧,而乌孙人如果要在河谷里过冬,就要征集更多的牛羊和草料,否则坚持不到明年春天。
何况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一旦大雪封山,赤谷城生变,等他们明年知道消息的时候,就算想回去救援也迟了。
静静地听完众将的意见,猎骄靡只说了一句话:梁啸派使者来劝我撤兵,就是心虚的表现。如果他有必胜的把握,他巴不得我去打呢,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劝我撤退。
机会难得,如果不趁此机会击败他,等到明年,大宛、月氏甚至汉人的援兵到来,我们就更没机会了。峡口固然易守难攻,但是这个峡谷是个死路,只要攻破峡口,梁啸就无路可逃,必然成擒。
至于赤谷城,有什么好担心,梁啸都被我堵在峡谷里了,他的部下又能做些什么?难道郭武比阿留苏还要强,敢强行进攻我的赤谷城?退一万步讲,就算赤谷城生变,只要我们击败了梁啸,这片土地就还是我们的,甚至连大宛都会成为我们的属国。
想想吧,难道大宛的贵山城不比赤谷城更富庶?即使是素叶城,因为有大量汉商的存在,也比赤谷城强上许多倍。
众将听了猎骄靡的解释,如梦初醒,佩服得五体投地。
猎骄靡随即做出安排,派出三千骑去征集牛羊、草料等必须的补给,同时征发河谷中的牧人为兵。梁啸被他堵在了山谷里,他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自由行动了。有了足够的补给,他就能在河谷中过冬。有了更多的兵力,他就有更大的取胜机会。
然后,他亲率大军,逼近峡谷,开始做强攻的准备。
梁啸命人牵来两匹大宛马,亲手送到阿奢那的手中。
阿奢那接过马缰,抚摸着大宛马的鬃毛,爱不释手。月氏也产马,但他们更懂马。大宛马绝对是最好的战马,没有之一。一下能得到两匹上等大宛马,他心里乐开了花。
“大禄,要不……我们再赌一赌?”
阿奢那斜睨着梁啸,得意洋洋。“没想到将军也有舍不得的时候,怎么,还想将这两匹马赢回去?”
“是啊。”梁啸坦然说道:“这两匹马可是公主的心爱之物,被我输了,自然不甘心。大禄如果敢再赌一次,我一定能将它们夺回来,说不定还能再赢大禄几百金。”
“几百金?你好大的口气。”阿奢那心动了。“你想赌什么,又以什么为赌注?”
“赌我能守住峡口,而大禄不能。”梁啸笑笑。“赌注嘛,包括明珠在内,我和公主还有五匹上等大宛马,如果我输了,全部送给大禄。大禄如果输了……”
阿奢那的眉头扬了起来。他知道上等大宛马难得,即使是大宛王室也不是无限量供应。洛绪丽总共也就七八匹这样的大宛马,四匹成年马是她和梁啸的坐骑,三匹尚未成年的幼马是准备留给她的儿子小汉尼拔的。梁啸拿出所有的大宛马来做赌注,可见他是真的急了。
当然不是因为输了大宛马,而是怕丢了峡口的阵地。
他承认汉人擅长步战,确实要比月氏人强,可是如果说大宛人也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