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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部分

大汉箭神-第377部分

小说: 大汉箭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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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听了,哑然失笑。“你知道梁啸怎么评价你吗?”

    曹时茫然地摇摇头。“梁啸评价过臣?”

    “之所以选你出征,固然因为你是我的姊婿,但梁啸对你的评价也是原因之一。”天子将郎官汇报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又说道:“相比于他对你的赞誉,你对他的评价可不算高。”

    曹时愣了好半天。还有这样的事?他可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他与梁啸一起从闽越回来,也没看到梁啸对他有什么特别之外。他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苦笑道:“陛下,臣觉得,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

    “是的,他说的这个平阳侯可能不是臣,而是另有其人。”

    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平阳侯吗?”

    曹时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天子。天子愣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我?”

    “正是。”曹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接着说道:“没错,臣与梁啸一路同行,并无深交。在此之前,除了上朝,从未与他有过来私下交往。臣又没有统兵出征的先例,连在军中任职的机会都没有,他如何能知道臣是否会用兵?”

    听了曹时的解释,天子也觉得有理。他和梁啸有过多次接触,能感觉到梁啸对他的欣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以平阳侯的身份和梁啸见面的,梁啸怀念那段时光,依然用平阳侯来称呼他,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考虑到梁啸评价一个人从来不是根据传言做出判断,基本都是经常见面。比较熟悉的人,比如卫青,比如霍去病。他说的那个“平阳侯”指自己的可能性的确大于指曹时。

    天子忽然笑了起来,抑制不住心里的得意。梁啸一向比较骄傲。他从不以身份看人,卫青、霍去病都是奴仆出身,他却一点也不轻视他们。事实证明,卫青确实有能力,而霍去病虽然年幼,天赋也着实异于常人。这么说来,梁啸对他的推崇也不会是客套话,而是他真正的看法。

    知我者。梁啸也!刹那间,天子大有心有灵犀之感。他感慨了片刻,又问道:“那依你之见,谁能担负起出征河西的重任?”

    曹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卫青。”

    天子笑了,摇摇头。“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合适?”

    曹时愣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梁啸?”

    “不。”天子指了指曹时的胸口。“你。”

    天子下诏,拜平阳侯曹时为征西将军,长平侯卫青为副,案道侯韩说等新锐将领从征。消息一出。李广固然大失所望,窦婴也非常意外。这么大的事,天子居然没有事先和他商量一下。这和他的预期相去甚远。

    他原本以为,天子将他这个“老臣”留在身边,就算不立刻委以重任,也要事事咨询,查漏补阙,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窦婴很失落。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一种回长安隐居的冲动。

    同样郁闷的还有董仲舒,或者说。董仲舒比窦婴还要郁闷。他不惜冒犯天颜,将山东大水的原因解释为屡动干戈。用兵太频,结果话音未落。天子又决定西征了。这比打了他一个耳光还难受。他所有的心血都化作泡影,天子拿走了想拿的,而他最看重的那些理论,却被天子当作破鞋一样扔了。

    两个失落的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借着讨论学问的机会,窦婴和董仲舒的交情迅速升温。

    枚皋在庐山住了数日,在梁啸的陪同下饱览了庐山风光,品尝了彭蠡银鱼,准备离开。

    梁啸给他准备了一些礼物,无非是豫章的一些土物产,长安不多见,却也算不上稀罕。枚皋也没太当回事,以他和梁啸的交情,没必要为了这些常规的礼物过于客套。

    不过,当梁啸命人抬出一只黑漆箱子的时候,枚皋有些意外。这只箱子很漂亮,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很珍贵。

    “这又是什么?”

    “纸。”

    “纸?”枚皋不解。纸是很贱的东西,有必要用这么精致的箱子来装吗?

    梁啸也不解释,命人打开箱子,露出一叠洁白平整的纸张,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让枚皋有一种回到庐山竹林的舒畅感。梁啸拿起一张纸,递给枚皋。枚皋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越看越欢喜。这纸和他印象中那种又粗又硬的麻纸完全不同,仅是外观就惹人欢喜。

    “试试。”梁啸拿过一支蘸饱了墨的笔,笑盈盈的递给枚皋。“吃了那么多美食,看了那么多美景,你不留下两篇赋就想走,未免也太便宜了你。”

    枚皋哈哈大笑,提起笔就要写。梁啸连忙拦住。“这纸和竹木简不一样,你要掌握好墨的份量,否则写出来就是一团。”

    枚皋按照梁啸的说明,在砚上刮去浮墨,这才落笔。开始几个字还有些不适应,晕成了墨点,但他很快掌握了诀窍,写的字越来越漂亮。他本来就以文思敏捷著称,此刻新得好纸,心情愉快,更是思如泉涌,下笔如风,不大功夫,一篇《庐山赋》问世。

    梁啸拿起赋,慢慢吟诵,赞不绝口。“这篇赋写得好,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梁啸挤了挤眼睛。“这些纸是封口费,换你闭口不宣庐山之美。”

    枚皋大惑不解。他刚写了一篇得意的大赋,正想着传遍天下呢,梁啸却要封他的口,这是何意?

    “我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庐山,扰了我的清静。”

    枚皋恍然大悟,不禁放声大笑,指着梁啸说道:“你好贪婪啊,居然想独占庐山。”

    “不敢,若是你来,必然竭诚招待。”梁啸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没有要求你一辈子绝口不提,只是给我几年时间,待我安安静静地将要做的事做完。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我届时会帮你印行文集,颁行天下,让天下识字之人都知道你枚少孺的大名。”

    “你说什么?”枚皋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别管那么多,这几年用心写几篇好文,再将以前的文章拾捡拾捡,到时候我用这种纸帮你印上几千部,每个州县都送上几部,你还愁天下人不认识你枚少孺吗?”

    枚皋哈哈大笑,只当梁啸是在开玩笑。这年头的文章全靠手抄,就算再重要的典籍也没有抄几千部这么奢侈的做法。他的文章再好,还能和圣人经典相比?

    “多谢了。”枚皋大大咧咧的拱拱手。

    见枚皋不相信,梁啸也不多解释。等淮南王把印刷术搞出来了,枚皋自然会相信。这些纸,不过是一次革命的第一声枪响罢了。

    “少孺,你到长安之后,送一些这样的纸给董夫子,让他好好做些准备。用不了多久,会有人向他挑战。他就等着应战吧。”

    枚皋心领神会。要想谏阻天子触及游侠、游士的生存基础,董仲舒的《天人三策》及他所治的《公羊春秋传》必须打倒在地。枚皋读的书比梁啸多,他很清楚,相比于天人感应的阴阳家理论,《公羊春秋传》的大一统才是天子行事的理论根基。

    枚皋戏谑的指了指箱子中的纸,又晃了晃手中的笔。“这么说,这是战场,这就是长矛了?”

    “没错,而你就是冲锋陷阵的勇士,写的也不是赋,而是战斗檄文。”梁啸乐不可支。“我祝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枚皋也笑得合不拢嘴。他连连摇头。“论经学,我可不是董夫子的对手,不过,我可以先打个头阵。伯鸣,这样的纸,你尽快再给我送几箱子来。对于以文墨为生的我辈来说,这可是最好的敲门砖,无往而不利。”

    “多了不敢说,我每个月可以供你五百枚,一个钱也不要。”

    “一千。”枚皋用力一拍梁啸的肩膀。“五百自用,五百送人。”

    “一言为定。”——

    (未完待续。)

第543章 手足(谢刀刀口万点打赏)() 
枚皋在半路上遇到了传诏的使者,天子让他立刻赶到甘泉宫,就任征西将军曹时的军谋。》。》枚皋喜出望外,昼夜兼程,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甘泉宫,半路上只在长安停留了片刻,入宫找太史令司马谈。

    司马谈正在天禄阁观星,安放大型千里眼的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堆着书籍,案上散放笔墨算筹。司马谈脸色苍白,两眼通红,一离开千里眼,眼神就有些发虚。看到枚皋进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案上的算筹拨乱,又将摊开的帛书卷起来,压在墨迹点点的袖子下面。

    “原来是枚少孺啊,吓了我一跳。”

    枚皋打趣道:“太史公辛苦了。”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司马谈摸摸鼻子,指头上的墨迹将鼻端抹黑。“就是……兴奋。”

    枚皋眉毛一扬。“发现了重大秘密,却不能与人分享?”

    “是的,是的。”司马谈应声答道,随即又觉得失言,掩饰地干笑了两声。正如枚皋所说,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通过千里眼看到了一个普通人无缘知道的星空,发现了大量的星辰,完全可以彻底推翻现有的星象学。可是,他还没有推导出定式,所以无法将这些发现公之于众,就像怀揣至宝,却只能穿着旧衣,像乞丐一样的走过闹市。

    他希望的可不是这个,他希望是的一朝成名,自立门户,成一代宗师。

    “你……这是从哪儿来?”

    “从庐山。”枚皋轻声笑道:“淮南王府的门客发明了一种新的定式,我觉得可能对你能有所启发,所以特地赶来相告。”

    “定式?”司马谈一下子蹦了起来,瞪圆了眼睛。“什么定式?”

    枚皋也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两根小钉子,按在书案上,又拿出一根细绳,将两端分别系在两根钉子上,又拿起一把削刀,挂在绳子上,在桌上画了半个椭圆,转过来又划了半个椭圆。然后放下削刀,拿起笔,在帛书上写下一个定式,扬长而去。

    司马谈盯着刻在案上的椭圆,眉头紧锁,眼珠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头饿狼看到了一只羊羔。

    枚皋离开未央宫,又赶到陈掌家。

    陈掌出门迎接,将枚皋迎到堂上。一入座,枚皋就说道:“陛下命我将霍去病带去甘泉宫,你们立刻准备一下。”

    陈掌虽然不明白枚皋来意,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们当然求之不得。霍去病拜桓远为师,学习射艺,刚刚学了几天,梁啸就被免官,离开了长安。陈掌为此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和梁啸走得那么近了,还白白被他踹坏了一扇大门。如今天子召霍去病入宫,可见恩宠未衰,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见陈掌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枚皋很是不屑。陈掌怎么说也是贵戚之后,为了富贵娶卫少儿为妻了就罢了,如此一惊一乍,患得患失,实在有失身份。

    “陈君,陛下正有志于天下,唯才是举,霍去病天赋过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陈家的富贵也许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你当多些耐心,莫乱了阵脚。当年献侯(陈平)辅佐高皇帝,败项羽,擒韩信,被匈奴四十万骑困于白登而面不改色,是何等的豪气。你可不能坠了献侯的门风,为后人所笑。”

    陈掌尴尬不已,唯唯嚅嚅,郁闷得要死。枚皋走后,他长吁短叹,久久难平。堂堂的功臣之后,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小子批评,实在是丢人。若是再早三十年,功臣雄风尚在的时候,哪能容枚皋如此放肆。

    一时之间,陈掌追往忆昔,感慨良多。

    枚皋带着霍去病,离开了陈家,出了长安城,直奔甘泉宫。

    霍去病没带什么行李,除了几件随身换洗的衣物,就是梁啸送他的弓马。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出了长安城,在驿道上轻驰,他才问了一句:“枚君,我师傅和师兄怎么样?”

    枚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担心他?”

    “嗯,好好的,突然就走了,连茂陵的庄园都卖了,怎么能不让人担心。你这次去庐山传诏,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枚皋笑了。“好消息。陛下赏他出使之功,增邑一千二百户。”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把师兄赶到长安?”霍去病仰起头。“是因为师兄要为山东百姓进言吗?”

    “你觉得应不应该进言?”

    “我不知道。”霍去病低声说道:“其实陛下对师兄是很看重的。如果师兄一心作战,不关心那么多事就好了。他总是教我说做事就像射箭,要专心,可是他自己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事?那些事不是有其他的大臣管吗?”

    霍去病的声音很低,淹没在马蹄声中,枚皋听得不太分明,可是从霍去病的神情上,他看出一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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