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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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越军士卒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他们低估了骑兵的攻击速度。梁啸等人冲到后阵时,后阵的将士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长矛手来不及放平长矛,刀盾手来不及拔出战马,弓箭手拿着箭,却来不及搭在弦上。
他们甚至想不明白这些骑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面对这些懵住的闽越军步卒,梁啸等人没有任何怜悯之心。骑兵突阵,凭借的就是速度,凭借的就是战马的冲击力。如今滇马体格有限,速度不足,冲击力大打折扣,他们拥有的优势并不牢固,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失去速度,被步卒们缠住。
“加速!加速!”梁啸射出两箭,厉声大喝。
“杀!”骑士们齐声应喝,再次猛踢战马。
他们像一阵风,卷过闽越军的后阵,出现在闽越军后方的山坡上。借着坡势,战马迅速减速,沿着山坡横行一段距离,掉过头,再次借着坡势加速,展开又一轮的冲锋。
这一次,闽越军连最基本的阻击阵型都没有。后军刚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阵型大乱,急切之间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更何况梁啸等人是从他们身后杀过来的,他们就算阵型完整,也来不及转向。看着眼前的血泊,听着身后隆隆的马蹄声,闽越军士卒心中的恐惧随着战马的逼近迅速放大。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被恐惧压垮,放下武器,哭喊着逃离战斗岗位,闽越军后阵如一块春冰,随着一声看似微不足道的轻响,一整块冰涣然消解,士卒们四散奔逃,再也顾不上队形,顾不上自己的责任,只想逃命,哪怕离身后的马蹄声稍微远一些也好。
见此情形,梁啸等人大喜。几乎不用梁啸说什么,所有的骑士、射手都调整了方向,径直杀向那些还企图反击的对手。他们有意放慢了战马的速度,散开了阵型,驱赶着亡命奔逃的闽越军士卒,将恐惧放大,将混乱扩散。
在两个亲卫的帮助下,余善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被梁啸射破了,鲜血横流。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痛,看着梁啸等人赶着自己的部下,来回冲突,余善惊呆了。
只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功夫,怎么后阵就变成了这样?
余善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亲卫们却不敢大意。梁啸等人再次逼近,还有大批的溃兵。一旦陷入溃兵之中,他们想逃都逃不了。他们二话不说,将余善扶上马,转身就走。
景昭的亲卫也不敢怠慢,抬起人事不省的景昭,狂奔而去。
余善、景昭一撤,闽越军彻底崩溃,再也没有人愿意战斗,全都撒开脚丫子,漫山遍野的逃跑。梁啸等人面前一松,原本就不大的压力彻底消失,他们纵马奔驰,任意杀戮,死死的咬着余善不放。
余善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打马狂奔。
他有一匹好马,可惜骑术却实在不怎么样,刚跑了几十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成了滚地葫芦,狼狈不堪。亲卫们再次翻身上马,将他扶了起来。余善痛得脸都抽抽了,却不敢停住,在亲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勉力向前奔跑。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梁啸很快追上了余善,他们从余善的身后一掠而过,将落后的几个亲卫刺倒在地,又飘然远去,划了一道孤,赶到了余善的前方,然后又策马冲了过来。
余善大惊失色,连忙掉头跑。亲卫一把拽住他,拖着他,向山坡上奔去。
梁啸转过身来,见余善在亲卫的簇拥下向山上爬,不由得哈哈一笑。他没有再追余善,滇马再擅长爬坡,速度也不如在平地上快。他拨转马前,向那匹空鞍的白马奔去。
骑士们散开,从两侧包抄,将白马围住。白马驻立四望,神情有些落寞。梁啸策马奔到它的面前,翻身下马,伸手就去拽白马的缰绳。白马也不反抗,低着头,嗅了嗅梁啸的手。梁啸拍拍马头,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白马抖一抖鬃毛,仿佛突然精神起来,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凌空虚踏,直欲乘风而去。
梁啸一手挽缰,一手持弓,踩着马镫,几乎站在马背上。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弓,厉声长啸。
啸声凄厉雄壮,带着说不出的杀气。
山坡上,余善面色煞白,眼神惊恐。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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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意志()
石榴岭下,赵婴齐一拍大腿,大叫一声:“赞!冠军侯就是冠军侯,所向无敌。”
不少南越骑士全程观看了梁啸等人破阵的过程,也被梁啸等人的骑射惊呆了,更被梁啸等人展现出来的骑兵威力激荡得热血沸腾。梁啸仅仅用二十骑就轻松的击溃了四五百闽越军,他们有四百余骑,还有山岭阵地可以凭借,又怕余善什么?
听到赵婴齐的喝采声,南越骑士们也忍不住大声叫好。赵婴齐听了,更加兴奋,跑到鼓手面前,夺过鼓桴,用力敲响了战鼓,为梁啸助威。
战鼓声雷鸣,在山谷中回荡,仿佛一道惊雷,经久不息。
闽越士卒面色如土,士气沮丧,黯然失色。
南越将士士气如虹,战意盎然,吼声震天。
岭下岭下,完全是两个天地。因闽越军优势兵力带来的心理压力一扫而空,南越将士信心百倍,对战胜闽越,取得最后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闽越将士们惊恐不已。他们原本就被梁啸等人杀得心慌意乱,只顾逃命,几乎忘了身边的石榴岭上还有敌人。此刻听到战鼓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真正安全。骑兵的威力太大,一二十骑就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如果岭上的南越骑士全部杀下来,哪里还有逃生的可能?
不约而同之下,闽越溃兵开始逃命。
梁啸骑着白马,在山坡上轻驰。所到之处,闽越士卒远远的避开,就像流水绕开巨石,就像野兽避开熊虎,就像走禽避开雄鹰。如俯首,如膜拜,畏惧与景仰共存。
赵婴齐在岭上看到这副情景,羡慕不已,对身边的亲卫们说道:“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亲卫们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此时此刻,梁啸也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以前虽然听过很多关于梁啸的故事。知道梁啸曾经纵横西域,痛击匈奴,可那些毕竟是故事,不如此刻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什么叫勇冠三军?这就是。
什么叫所向无敌?这就是。
能跟着这样的勇士学习骑射,能跟着这样的勇士征战沙场,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愿望。
梁啸等人回到岭下的时候,南越将士蜂拥而上,如众星捧月。赵婴齐亲自跑了过去,伸手牵住了白马的缰绳。梁啸连忙躬身施礼。“殿下。不敢当。”
“敢当,敢当。”赵婴齐笑嘻嘻的说道:“一来你今天这一战打出了士气,我们又能多支持一阵子,你等于是救了我的命。二来做王的,总得表现出一点礼贤下士的风度,给你牵马,也是为我自己扬名嘛。”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我是什么关系,何必客气。”赵婴齐摆摆手。“你自安坐。我给你牵马。”说着,牵着白马,一路上行。白马虽然神骏,爬坡却不如滇马,赵婴齐就走起了之字路形,横折几次。蜿蜒上山。
南越士卒见状,更是对梁啸佩服得五体投地。赵婴齐是他们的太子,是将来的南越王。由他来牵马,对南越将士来说,这是无上的荣耀。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情景,而这一切,现在都在梁啸身上应验了。
这是梁啸凭自己过人的战功挣来的。要想享受这样的荣耀,就要刻苦训练,奋勇杀敌,像梁啸一样破军杀将,摧枯拉朽。
空气中,萌动着一股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情绪。
余善回到大营,呆坐在大帐中。
一个中年巫医摇着铜铃,绕着火堆,且歌且舞,念念有辞。
巫医念完了祷词,拿起一把草木灰,按在余善的脸上。血止住了,麻木的伤口又渐渐恢复了知觉。余善的脸颊抽动了两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直凉到了心底。
巫医吓了一跳,连忙拜倒在地,连连叩头。余善摆摆手,示意巫医出去。他拿过一面铜镜,想看看自己的模样,可是铜镜拿在手中,他又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脸上多了一个伤口,又是血,又是灰,哪里还可能有平时的风度。
其实,从他摔下马背的那一刻起,他苦心造就的形象就毁了。五百金购来的良马被梁啸抢走了,他像一个丧家之犬似的站在山坡上,身边围着上百勇士,却不敢发起对梁啸的进攻,尽显懦弱之态。
五百人,被梁啸二十骑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究竟是我太无能,还是梁啸善战,骑兵的威力太强?
余善放下铜镜,轻轻捂住脸上的伤口。一想到骑兵,他的脸就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见识骑兵战斗,但是他却不是第一次听说。
除了会稽城外的那一次之外,他多次听刘驹、景昭等吴人说起当年的旧事。刘驹经常在他面前叹惜的有两件事:一是没有听桓远的计策,二是吴国没有真正的骑兵。没听桓远的计策,导致吴军至死没能迈过成皋;没有真正的骑兵,吴军被动挨打,屡次受创,最后还被追得走投无路,先王刘濞因此一败涂地。
在余善的心里,早就对骑兵的战斗力向往不已,这也是他不惜重金从中原购马,并以千金的天价买了两匹西域马的原因所在。拥有了一支骑兵,哪怕只是五十人的亲卫骑,是他一贯以来的梦想。
梁啸随手一击,夺走了他的千里马,毁了他的亲卫骑,但他想拥有骑兵的心却没有死,反而更加热烈。
梁啸的胜利,就是骑兵战斗力的最好体现。梁啸仅用二十骑就能击破我五百人,如果我有千余骑,闽越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
余善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沮丧。
脚步声响起,景平走了进来。躬身施礼。余善收回思绪,强按心中的不安,问道:“你父亲的伤势如何?”
景平叹了一口气。“性命无虞,但短期内怕是无法起身了。国相,我想送他回去养伤。”
余善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景昭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却是他信得过的人。刘驹降汉做了娄侯,景昭没有像其他吴人一样离开闽越,而是投靠了他,让他多了一个得力助手。他对景昭很器重,景昭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今天若不是景昭,他恐怕倒死在梁啸的箭下,而景昭却为此受了重伤。
如果景昭离开,这里的战事怎么办?他是国相不假,可他并没有亲自指挥战斗的经验。特别是几万人的战斗。这可不是几百人,上千人的战事,是个人都可以指挥。几万人涉及到的事情太多,除非有相当的经验,很难调度得当。
余善想了好一会儿,才模棱两可的说道:“你父亲的意见呢?”
景平低下了头,想了想,又道:“国相。我们大致估计了一下,如果梁啸真的只有四五百人。他这些天搬运的粮草足够他使用半年以上。围困石榴岭半年,绝非上策。”
余善皱皱眉头,却没说话。
景平有些脸热。梁啸之所以能有这么多的辎重,都是因为他太胆小,以至于梁啸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入辎重转运。如果他当时胆子大一点,哪怕是出营骚扰一下。也不至于让梁啸这么轻松。
“如果国相不愿就此罢手,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强攻。”景平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不惜代价,强攻山岭。骑兵虽然冲击力强,在阵地战上却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我军兵力有明显的优势。如果强行攻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伤亡可能会比较大。”
余善又闭上了嘴巴。他明白了景昭的意思。围困是不行的,梁啸有足够的辎重,不怕拖。他却不行,三万大军的辎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西线和北线随时可能发生战事,需要这支主力的支援。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主动撤退,将漳浦拱手让给南越;要么不惜代价强攻,争取在短时间内拿下石榴岭,抓住梁啸和赵婴齐,掌握主动权。
说是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路。如果他主动撤了,他这个国相估计也就做到头了。他发起的战争,结果寸土未得,反而丢了漳浦,让南越的势力侵入闽越境内,还遭受了三路大军的包围。他如何面对那些反对的声音,如何面对闽越王的责备?
想想都觉得头疼。
“你父亲估计要损失多少人?”
景平看看余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