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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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多了。”希娅走了过来。“钟离师傅是高兴终于不用他洗衣服了。”
“什么?”
“钟离叔不好女色,但是他更不喜欢洗衣服。”希娅掩嘴笑道:“在长安的时候,家里有仆人洗衣,到了这里,就只能由他来洗衣了。桓师傅说,他劲力未能收放自如,总把衣服洗坏了。如今有了那两个越女,他就不用担心把衣服洗坏了。”
“是这个原因?”梁啸和荼牛儿面面觑。荼牛儿一拍大腿。“那可有些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用来洗衣做饭,太浪费了。”
“要不,你再去要回来?”
“那还是算了。”荼牛儿一缩脖子。“我怕他揍我。”
两人趴在栏杆上,笑成一团,一如当年在广陵城做游侠儿的时光。
直到夕阳低垂,映红了湖面,桓远才披着一身霞光,收起了钓杆。越女摇动小船,来到梁啸的楼船旁。梁啸和荼牛儿上前行礼。梁啸接过鱼篓,看了一眼里面的五六条还没巴掌宽的小鱼,很没诚意的赞了一句。
“师傅,你这钓鱼的水平见涨啊,钓得可真不少。”
“知道这是什么鱼吗?”桓远将鱼篓夺了过去,一脸鄙视。
“不知道。”梁啸嘻嘻笑道:“这是什么鱼,长得像琉璃似的,着实可爱。咦,怎么连鱼鳞都没有的?”
“大银鱼。”
“大银鱼?”梁啸摇摇头。“没听过。”
“这是彭蠡泽的特有品种,做鱼羹最好不过,还是当年在吴国的时候吃过一次,至今难忘。如今住在泽边,每天能吃上一碗银鱼羹,此生足矣。”桓远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两个越女,神情满意。“她们做鱼羹的水艺着实不错,待会儿你也尝尝。”
“好啊,可是这么几条鱼,恐怕不够吧?”
“让你尝个味,你还想吃饱?”桓远大笑。
“师傅,你也太抠了。”梁啸摇摇头。“尝了个味,却不让吃饱,那还不如别让我尝了。”
“不尝就算。说吧,突然从山里回来找我,有什么事?”
梁啸没吭声,拉着桓远进了舱。荼牛儿关上了门,站在门外。桓远见状,也收起了笑容,剑眉一挑。
“怎么了?”
“也没什么,天子要取南越,让我出使南越,接应大军。”
“接应大军?”桓远眼神紧缩。“这是龙潭虎穴啊。”桓远瞅了梁啸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梁啸咧咧嘴。“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比这危险十倍的事我都做过,有什么好怕的。师傅,你忘了吗,当初我就被你骗进大营,险些送掉小命。”
“胡闹!我会要你的命?”桓远有些焦躁。他来回转了两圈。“会不会是韩嫣的事被天子看出了破绽?”
“说不准。不过,就算没这件事,天子也不可能完全放心。”梁啸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个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我是仅对韩嫣不爽,还是对朝廷也不忠。”梁啸向后靠了靠,咧着嘴乐了。“天子有雄心,他不会因为一个娈童而毁了一口好刀。但前提是这口刀要能掌握在他的手中。否则的话,他不会介意将这口刀毁掉,以免反受其咎。”
桓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和天子有过接触,知道梁啸对天子的评价并非臆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三个计划:能不去,就不去;这是上策。如果非去不可,那就多争取一些时间,做好万全准备,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探探路;这是中策。最后一个么……”梁啸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扬帆远行,一去不回。” ——
(未完待续。)
ps: 最近几天比较忙,可能都是一更。
第483章 出使()
“上策不上,下策不下,你还是选中吧。”桓远笑笑。“我在闽越还有些部下,需要的话,我让他们去南越接应你。”
梁啸忍俊不禁。“你那些部下都散养了多少年,还能听你的?”
桓远淡然。“有些人,就算是天天在你身边,也不会忠于你。有些人,哪怕这辈子只见过一面,他也会至死不渝。忠诚与否,并不在时间长短,而在意气是否相投。”
梁啸瞟了一眼桓远身后的钟离期,没有再说。他自己不怎么相信有这样的情义,但不代表不存在。钟离期对桓远的忠诚就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桓远是刚释放的囚徒,还是统领千军的将军,他都不离不弃。
“好吧,其实,我回来找你,一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二是想向你讨教一些丛林中的战术。我估摸着,这趟出使南越很可能和出使西域正相反,风风光光的去,灰溜溜的回,如果不了解丛林战,说不定就死在哪个山沟里了。”
桓远嘴角微挑。“没错,有备无患,这是你最大的优点。”
“不小心不行啊。”梁啸叹了一口气。“丛林再险恶,也险恶不过朝堂。”
“现在后悔了吧?”桓远调侃道:“当初若是听我的,留在闽越,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那倒是,就算搞不定闽越王,搞定刘驹也没什么问题。”梁啸嘿嘿笑道:“不过现在也不迟啊。师傅,我还有机会。只是这么一来,刘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桓远脸色微变。随即又笑了。“好吧。总的来说。还是现在的日子比较好。不过……”他随即又收起了笑容。“天子英明果断,比其父祖又胜一筹,你又不甘做个顺臣,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梁啸点头答应。
时间不长,鱼羹送了上来。梁啸捧起陶碗,浅浅的呷了一口鱼羹,顿时满口生香,不禁狼吞虎咽。几口就将一碗鱼羹吞下了肚,又将碗伸了过去。
“再来一碗。”
桓远端着碗,瞥了他一眼,吩咐道:“阿雅,再给他装一碗。就一碗,再多就没有了。”
那个越女含笑应了一声,又给梁啸装了一碗鱼羹。梁啸接过来,看看越女。“你什么时候叫阿雅了?”
“桓师傅起的名。”阿雅红着脸,抿嘴笑道:“我叫阿雅,她叫阿蛮。”
“一蛮一雅。倒是相映成趣。师傅,你还真会起名字啊。”
“蛮和雅。本是吴韵楚风的两个面。”桓远呷了一口羹,闭上了眼睛,眼角露出惬意的笑容。“我不过是信手拈来,并无稀奇。反倒是你想得太多,执着了。正如射箭,执弓太紧,力求必中,反而不美。”
梁啸撇了撇嘴角。桓远看似轻松,随口一说,实则意有所指。他如今家大业大,要考虑的东西太多,的确不可能那么从容了。桓远说他的三策是上策不上,下策不下,的确没有说错。不过,要让他现在就走,也不是件易事。且不说他能不能走得掉,就算走得掉,他也不甘心。
不战而走,岂能问心无愧。
梁啸回到白鹿精舍,找来邓国斌,让他将最近的研究成果拿来。时间不长,邓国斌带着几个淮南门客,抱来了几大捆帛书,还有两艘船模。
“经过比较,这两种模型比较适用。”邓国斌捧起一艘船模,如捧珍宝。“这艘是主力战舰,体量最大,建成之后,就是一艘水上之城。根据君侯的建议,加装了帆。不过在这么大的船上,帆怎么用,还有待实践。就目前在小船的试验来看,应该能省不少力……”
一提到具体的技术问题,邓国斌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另外几个门客也是两眼放光,不时的从旁补充。看得出来,他们对这种生活非常满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做官,只是官本位的文化让这些人无法有尊严的活着,只能勉为其难的投身于官场的倾轧之中,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才华。
“你将这些资料重新抄写一份。如果来得及,这些船模也再做几个。还没完成的试验,暂时就不用做了。”
“为什么?”邓国斌非常意外。
“我可能要暂时离开豫章。”梁啸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谁会来继任,也不知道继任者是什么做事风格,不希望你们的心血被人当成垃圾。”
邓国斌明白了,点点头,退了出去。
梁啸走到窗边,看着山脚下的菜田,露出无奈的苦笑。菜田刚刚整出来,还没来得及种一次菜,就又要被调走了。天子的心情比彭蠡泽上的云彩还易变,不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
“怎么了,舍不得?”灌夫走了进来,探过头,沿着梁啸的目光向外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我是豫章太守,没人敢动你的菜地。等你回来,说不定正好吃上新菜。”
“我怕我没机会吃上新菜了。”梁啸转过身。“你怎么来了?催我上路?”
“我哪敢啊。”灌夫抹抹胡子,挤了挤眼睛。“有诏书来了。”
梁啸诧异地看向灌夫身后。韩说抚刀而立,面容清瘦,精神却还不错。见梁啸看他,他略带羞涩的欠了欠身。“梁君侯。”
“你怎么又回来了?”梁啸皱起了眉。“你就是传诏的使者?”
“是的,陛下怜惜,任我为郎,这次奉命与君侯一起出使南越。”
梁啸苦笑不已。韩家兄弟真是和老子缥上啦,刚把韩嫣整死,韩说又回来了。越过韩说的肩膀,梁啸看到了几个熟面孔,秦歌赫然在列。梁啸不禁眉头微挑。这些郎官不是未央郎,而是天子身边的近卫。民间对他们有个称呼。叫期门郎。不久之后。他们有一个更威风的名字:虎贲郎。
梁啸的眉梢微挑,不由自主的歪了歪嘴。他什么也没说,接了诏书。诏书倒是挺客气,天子解释了一下派他出使南越的考虑,嘱咐他注意安全,又特地声明保留他的庐山庄园和百顷菜田,作为他的私产。至于他督造楼船的差事,天子没有提。自然是免掉了。
“陛下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啊。”梁啸收起诏书,假模假式的感慨了一句。
“是的,陛下对君侯期望甚高。望君侯努力,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
“哈哈哈……”梁啸大笑,招招手。“同喜同喜,今天请诸位吃彭蠡湖的特产,不醉不归。”
夜深人静,月儿隐有浓密的树丛中。半酣的梁啸沿着山路缓步而行,秦歌与他并肩,背着手。久久未语。
梁啸轻叹一声,感慨不已。“想不到。时隔数年,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秦歌笑道:“是的,不过如今你已经是食邑三千八百户的冠军侯,而我却还是一个六百石的郎官。”
“这不过是运气罢了。对了,北疆战事结束,仲卿是不是又加官进爵了?”
“斩首三万五千七百级,增邑三千五百户,总共四千三百户。”
梁啸沉吟片刻,有些意外。“没升职?”
“没有,还是中大夫,加侍中。”
“这可不合常理啊。”梁啸笑道:“天子对此战不满意?”
“有河南之战珠玉在前,这一战如何能让天子满意。”秦歌也笑了起来。“杀伤与战损相当,仲卿还能增邑,已经是天子格外开恩了。哦,对了,仲卿这次也要出征,他随韩公出会稽,征夫人也顺便回家探亲。”
梁啸眉头轻颤,却什么也没说。卫青被派到会稽去,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他出使南越,卫青协助韩安国出兵会稽,两个最能打的年轻将领一起上阵,天子给足了南越面子。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未尝不是天子为辽东之战布局。
卫青会是那个真正出征辽东的人?如果真如此,到时候他还真找不出理由反对,与卫青争功,他会被人唾弃的。
天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宫里怎么样?”
“宫里变化不少。卫子夫接连生了两个女儿,陛下不太高兴。两位陈夫人双双有孕,据太医说,至少有一个应该是皇子。如果属实,那陛下一直以来的心事也算了了。主父偃入了宫,陛下非常欣赏他,不到两个月,就升了官。张汤办理江都案有功,如今做了廷尉掾,颇得陛下宠幸……”
秦歌将宫里的事一一到来,梁啸静静地听着。天子知道他和秦歌的关系,安排秦歌来,就是给他传递这些消息的。从目前所知来看,天子似乎对他恩宠不减。至于天子究竟在想什么,秦歌不知道,只能靠他自己去猜,靠现有的信息去分析。
和秦歌聊到半夜,梁啸回到房中,完成夜练之后,他没有入睡,而是给天子写了一封谢恩疏。
第二天,他派二十骑士带着谢恩疏,护送邓国斌等人赶往长安,自己整理行装,踏上了出使南越的征程。
天子托着腮,盯着精致的船模,眼睛眨也不眨。
这两只船模虽然长不过六尺,高不过三尺,可是每一个部件做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