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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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事物,梁家老小品尝之后,个个赞不绝口。刘陵甚至带了一小筐回去,准备当大礼送给她的母后。
车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灌夫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梁伯鸣,梁伯鸣”声音急促,还有些喘。
梁啸吃了一惊,将半片萝卜塞进嘴里,这才撩开窗纱。“怎么了,谁受伤了?”
“没有。”灌夫扯下头盔,满头大汗,脸上还有一块没擦干净的土。“你的部曲武艺一般,坐骑却着实是好。梁伯鸣,借你的座骑一用。”
说着,不等梁啸答应,灌夫伸手就去抓明珠的缰绳。
梁啸还没说话,庞硕翻身下马,两步跨到灌夫面前,左手拦住灌夫,右手拔出半截长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扬起眉,一动不动地看着灌夫。
灌夫大怒,抡起头盔砸向庞硕。“狗奴,竟敢对我无礼!”
话音未落,庞硕长刀出鞘,刀光一闪,“嚓!”一声轻响,灌夫手中的头盔只剩下一小块。灌夫吓了一跳,瞪着庞硕,刚要大骂,刀光再次闪动,长刀直指他的鼻尖。
“再骂一句试试。”
灌夫脸色变幻,正准备发飚。梁啸拉开车纱,将头探了出去,哼了一声:“大虎,干得好!”
“梁伯鸣,你……”
“灌校尉!”刘陵的声音从梁啸身后传了出来,不急不躁。“这匹大宛马叫明珠,与大宛公主同名,也是你能碰的?庞硕是我夫君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骂他是狗奴,岂不是骂我夫君是狗奴?”
灌夫翻了翻大眼。“大宛公主不过是个姬妾,送人也无妨,何况是马?再说我又不要你的,只是借来骑……”
灌夫还没说完,梁啸一声怒喝:“大虎,抽他!”
“喏!”庞硕抡起铁刀,一刀背抽在灌夫的脸上。灌夫猝不及防,“唉哟”一声翻身落马,尘土飞扬——
(未完待续。)
第464章 下马威()
灌夫虽然与李广同辈,人到中年,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身边的部曲、随从平时也骄横惯了,从不肯吃亏。见灌夫被打倒在地,他们登时火了,大呼小叫,舞刀拔剑,围了过来,就要抢人。
旁观的刘安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住手,住手,天子脚下,岂能乱来!”
桓远却不动声色,冷眼旁观,钟离期也只是拨了拨马头,向桓远的马车靠近了些,免得有人冲撞桓远。
梁啸更没当回事。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他有意的。一方面,刘陵一提到大宛公主眼神就不对,他必须转移注意力;另一方面,他也要给灌夫一个下马威,同时给未央宫的那位看看,我这脾气是真不太好,你应该放心了。
梁啸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轻轻一指。
虽然只是很清脆的一声,反应却特别大。庞硕一声长啸,左手舞着半截刀杆,右手挥舞长刀,像狂风一般卷入人群,手起刀落,砍翻两人。
希腊骑士们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亚历山大猛踢战马,跨下坐骑一声长嘶,突然窜出,手中长矛,“啪啪”两声,两个策马奔来的灌家部曲被挑落马下。
马蹄声声,更多的希腊少年纵马奔驰,将灌家部曲围在中间。马蹄踢起滚滚烟尘,被打落在地的灌家部曲吃了满满一嘴的土。一时间,人喊马嘶,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落马。
梁啸反应快,迅速拉上了车纱,将灰尘挡在车外,护住了刘陵。
刘陵伏在梁啸肩上,嘻嘻笑道:“夫君,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灌夫可是做过九卿的人,你这么折辱他,不怕人非议?”
“九卿算个毛。”梁啸扬扬眉。不屑一顾。“田汀故秦┫嗄兀也皇钦昭涯闱拦戳恕!
“好了,你是大英雄!”刘陵眼波流转。“只是过犹不及,你这么做。反倒显得心虚。”
“唉呀,你看……”梁啸很无奈。“你又来了。”
说话间,少年骑士们一个冲锋结束,灌家部曲已经没有还站着的,全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见血的也不在少数,场面看起来颇有些惊心动魄。
灌夫站了起来,瞪着胜负已分的战场,再看看那些在远处圈住马,随时可以重新发起冲锋的骑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原地转了两个圈,这才找到梁啸的位置,扑到窗边。
“你……”
“呯!”梁啸一拳。正中灌夫面门。灌夫仰面就倒。梁啸收回拳头,骂了一句:“什么玩意,这点规矩都不懂,我的女人也是你随便能看的?”
“好啦,好啦。”刘陵笑得喘不过气来。“知道你的心意了,出去收拾残局吧,别真惹出事来。”
“好咧。”梁啸笑了两声,钻出车厢,走到灌夫面前,蹲了下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年岁渐长,体力大不如前呢,还是原本就浪得虚名?就凭你这点本事,当年是怎么在吴军大营里杀进杀出的?”
灌夫鼻血长流。眼前全是星星,听了梁啸的讥讽,嘟囔了一句,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力有不支,“扑通”一声又躺下了。
淮南王大惊失色。从车里钻了出来,看看地上的血迹,又将脚收了回去,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梁啸。
桓远靠在车窗旁,叹了一口气。“当年麾下若有一千这样的骑士,何至于此。”
钟离期看了他一眼,轻声笑道:“别说当年,就算是现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拿得出一千这样的部曲。”
桓远想了想,也笑了。钟离期说得没错,梁啸带出来的这些希腊骑士的确是天下少有。首先一条,像梁啸这样重视部曲训练的人就没几个,不惜重金,装备最好的坐骑、武器,更没有谁能凑齐像他、钟离期、谢广隆这样精于射艺、步战和骑战的高手,提供最好的训练条件。
正因为如此,灌夫的部下也算得上精锐,可是在这些人面前,他们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撑住就一败涂地。
过了好一会儿,灌夫才清醒过来,看着自己那些狼狈不堪的部曲,灌夫无地自容。这种事他经历多了,手下那些人的实力,他一清二楚。被人打得这么没脾气,这还是第一次。
“闻名不如见面,梁伯鸣,你厉害。”灌夫爬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不过,老子不服,你趁人不备,算不得英雄。”
梁啸歪歪嘴。“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可是上过阵、惯于厮杀的人,也说这话?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要想报仇,我随时恭候。不过下次找点有用的人,这些废物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灌夫无言以对。
“还有……”梁啸站了起来,拍拍手。“钱可以一起用,酒可以一起喝,有些东西,你千万别动。动一动,把命送!”
灌夫捂着被庞硕一刀抽得肿了起来的脸,咧了咧嘴,唾了一口带血的唾不要,骂道:“疯子!”接着又摇摇头,笑道:“这小子,对老子胃口。”
刘陵愣住了,看着钻回车里的梁啸。“他这是……贱么?被你打了,还说你好?”
梁啸倚着车壁坐下,敞开怀,老神在在的说道:“男人的世界,你永远搞不懂。”
“且!”
韩嫣匆匆进殿,附在天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天子惊讶不已,停住手中的笔,眼神闪烁。“梁啸把灌夫打了?”
韩嫣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陛下,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敢相信,问了几遍。”
天子放下笔,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这么说,让灌夫去牵制梁啸是指望不上了。那个莽夫恐怕不是梁啸的对手,武的都不行,文的就更不行了。”
韩嫣说道:“陛下,臣以为大可不必。梁啸的家人在长安,他的产业也全在长安,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老老实实造船,等船造得差不多了,再调他回京,授个闲职,还不是陛下一道诏书的事?”
天子瞥了韩嫣一眼,哼了一声:“如果梁啸这么服贴,我还要费这么多心思?”
“那陛下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所以心里才没底。”天子走出大殿,站在廊下,看着湛蓝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能谋一世,不能谋一身,可惜,可惜。”
韩嫣眨着眼睛,欲言又止。他不太明白天子的意思。
天子仰着头,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道:“你弟弟现在在干什么?”
韩嫣吃了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在家休居,最近得了一口陈家打造的利剑,正到处跟人比剑呢。陛下,臣想……”
“让他去豫章。”
“什么?”韩嫣连连摇头。“陛下,梁啸是个武夫,他连灌夫都敢打,我弟弟尚未弱冠,如何禁得住他的摧残?”
天子转身看看韩嫣,“噗哧”一声笑了。“你放心,梁啸不好男风。”
韩嫣面红耳赤。天子一语双关,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楼船要造两三年。两三年之后,你弟弟也成年了,可以随军出征。将来以军功封侯,岂不比在宫里当差更好?”天子转过身,幽幽地说道:“梁啸虽然桀骜,才华却着实惊艳。你弟弟在他身边,若能学得三五成,何愁功名不立?再者,他是你的弟弟,我不用担心他会被梁啸拉拢过去。”
韩嫣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那臣就听陛下的,让他即刻起程。”
正在这时,郭舍人匆匆走了过来。“陛下,生了,生了。”
天子皱皱眉。“什么生了?”
“卫夫人生了。”
“子夫?”天子忽然如梦初醒,不由得一拍大腿,抬腿向卫子夫的宫殿走去。“这些天太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对对对,子夫是该生了。生了什么,是皇子还是皇女?”
郭舍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是……皇女。”
天子脸上的喜色迅速散去,眉头紧急,竟有几分嫌弃之色。“怎么又是个皇女,真是扫兴。”说完,他停住脚步,转身入殿,兴趣缺缺。
郭舍人跟了进来,站在一旁。天子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太医丞刚刚确认,陈少姁、陈稚姁姊妹有身孕了。”
天子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陛下,皇后身边的陈少姁、陈稚姁有身孕了。”
“两个人?同时?”
郭舍人连连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他看得出来,天子对这个消息非常满意。
果然,得到了确认之后,天子脸上的乌云散云,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呵呵,呵呵,这么说,皇后无子,的确是亲缘太近的原故,我的子嗣……哈哈!走,看看她们去。”
天子说着,抬腿就走,直奔椒房殿。韩嫣、郭舍人不敢怠慢,紧紧跟上。韩嫣叫道:“陛下,陛下,不用急,待车驾来了,再去不迟,好远呢。”
“区区一里而已,坐什么车。”天子健步如飞。“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她们又是同时有孕,老天总该给我一个皇子了吧。”——
(未完待续。)
第465章 随风潜入夜()
武关驿舍,梁啸、刘陵夫妻与淮南王刘安且饮且聊,漫无边际。
灌夫被庞硕、亚历山大揍了一顿,不打不成交,刚刚住下,就拉着他们喝酒去了。梁啸耳边清静,就陪着老丈人刘安闲聊。刘安知道他是去督造楼船的,很自然的就问起了南征的事。
梁啸没把天子的真实想法告诉刘安,他更关心的是刘安这个书生气太足的大学者能不能把注意力转向更实际一点的事务。既然不肯安份守已的做一个素王,刘安就得面对现实。光凭能说会道是不可能在海外打下一片江山的,甚至走都走不远。
“窦婴准备写一部书。”
“什么书?”刘安端起酒杯,却没有喝。
“一部博物志之类的书。”梁啸不动声色,咧嘴笑笑。“上次在天子面前遭我反对,大概是被刺痛了,最近经常出没于胡市,打听消息,勘别校雠,准备汇集成书,以供天子参考。我看他那心气劲,说不定还会颁行天下。”
刘陵抿嘴而笑。“父王,窦婴和你也是老对手了吧?”
刘安呷了一口酒,沉吟半晌。“这的确是个麻烦。窦婴这个人……”刘安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怎么形容窦婴这个人,脸色却有些纠结,迟迟没有给出定论。
梁啸也不吭声。他从刘陵那里知道,在学术上,刘安和董仲舒针锋相对,在朝堂上,窦婴一度是他的假想敌。当年为了梁王刘武之事,窦婴就展现出了对皇权的绝对拥护,刘安想以藩王继位,必然会遭到窦婴的强烈反对。
窦婴在朝堂上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忽视。他又是信奉儒家的,如果他在学术上再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