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2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右北平的军情如何?”
“御史大夫韩安国已经赶到,匈奴人也退走了。”
梁啸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刘非战死,汉军再遭受重大挫折,那这一战的成色难免大打折扣。不过,死了一位藩王级主将,这次损失也不小,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整个战功的评价。
“好,我立刻出发。”
“不,在此之前,天子让你先回长安一趟。”
梁啸皱了皱眉,没吭声。他和李广商量了一下,将俘虏和亲卫营交付给李广,自己只带着私人部曲,随朱买臣一起赶回长安见驾。
李广答应了。他虽然和刘非没什么交往,却对这位好武成性的藩王印象不错。七国之乱时,年方十五的刘非多次请战,对当时普通低迷的士气是一个难得的鼓舞,李广对此印象颇深。如此刘非阵亡,他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
依着梁啸的性子,恨不得一口气奔到长安。朱买臣却不肯,他虽然也急着赶路,却不愿意放弃轺车和梁啸一样骑马。车再快,也没有骑马方便,梁啸很恼火,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朱买臣听了,心情自然也不太好,两人初次见面,便有些相看两厌,一路上也没什么交流,只是闷头赶路。
一天后,梁啸赶到了长安城。他让荼牛儿等人先回家,自己赶到了未央宫,拜见天子。
天子神情疲惫,看到梁啸时,他拍了拍额头,笑了一声:“这是朕的鹰犬回来了么?”
梁啸觉得有些异样。这个时代君臣关系比较随便,他和天子相处了这么久,在这种非正式场合,天子还是第一次以朕自称,通常都是像普通人一样用“我”、“吾”,很少用“朕”这种皇帝专用的自称。这看似简单的一个称呼,却可能寓示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
梁啸心头一动,赶上两步,一揖到底。“冠军侯、骑都尉,臣啸,拜见陛下。” ——
(未完待续。)
第420章 弄巧成拙(求推荐票!)()
天子笑容可掬,上前一步,扶起梁啸,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嗯,黑了,瘦了,不过锋芒毕露,大有当者披靡之气势,有名将之相。”
梁啸大赧,连忙说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臣不过略有匹夫之勇,仗陛下圣明,小有斩获,哪里敢称什么名将。要说名将,程韩李三位将军才是真正的名将,我等后辈望尘莫及。”
“哦?”天子眼睛眨了眨,挽着梁啸的手臂上殿。“军报上说得简略,朕看得殊不过瘾,你仔细说来听听,也让朕了解一下我朝名将的作战风格,好为接下来的战事做些准备。”
“唯!”梁啸应喏,在天子的对面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这一战的经过。
梁啸没有讲多少自己的战功。这些战功都已经报了上来,天子一清二楚,不需要他再自吹自擂。更何况天子已经露出猜忌他的意思,他自夸只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这时候谦虚一点才是王道。
他虽然对天子的做法不爽,但是他更清楚,历朝历代,朝廷对武将的猜忌都是客观存在的,汉高祖对韩信、彭越,汉文帝对周勃,汉景帝对周亚夫,都是如此。相比较而言,汉武帝还算是有自信的,对卫青也只是雪藏,并没有下毒手。
梁啸仔细讲述了作战经过,特别强调了程不识的功劳。如果没有程不识坚守大泽,右贤王必然侵入河套,汉军无法避免全线崩溃的结局。
听了梁啸的叙述,天子很意外。在他收到的战报中,程不识虽然有功,但是斩数量有限,在三个主将中是垫底的,连韩安国都不如。“程不识的作用这么大?”
“陛下,臣愚昧,窃以为程将军如果不让卫青部支援韩将军。韩将军能不能将楼烦王压缩到石门水一带都是问题。双方如果在大河南北作战,以我军的骑兵数量,纵使胜也是小胜,败却是惨败。”
天子打量着地图。缓缓点头,后脖颈直冒凉气。
梁啸说得一针见血,虽说汉军有十万大军,但骑兵数量太少,只有三万五千人。匈奴先后投入战场的总兵力却高达十三万。当初听说匈奴单于和右贤王赶来支援的时候。他们已经意识到双方兵力悬殊,为此忧心忡忡。现在再一想,如果汉军没能在前期取得优势,只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他们都低估了程不识派卫青支援韩安国的意义,同样,他们也低估了程不识坚守大泽的意义。程不识在这场大战中的斩数虽然不多,起的作用却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没有程不识两次舍已为人的决策,这一战根本不可能取胜。
“程不识有功。”天子双手按着地图,缓缓点头。
“陛下圣明。”
天子微微一笑。抬起眼皮,看着梁啸。只怕功不是你和李将军了,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梁啸说道:“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李将军光明磊落,不肯贪他人之功,臣又岂敢?再者,陛下慧眼如炬,忠奸无所遁形。臣也不敢冒险。”
“是么?”天子眼神一闪,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慧眼如炬,朕怕是不敢当。别的不说,你。朕便看不清。”
梁啸眉心一跳,心道戏肉果然来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居然被他察觉了。难道受压制与此有关?
梁啸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一脸无辜的看着天子。“臣不太明白,还请陛下明示。”
天子笑得更加神秘。“你是江都人。你的师傅桓君也是江都人,可是你这用骑之术却如此精妙,连匈奴人都甘拜下风,朕实在不清楚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天授?”
梁啸恍然大悟,不禁哑然失笑。天子被他笑得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他忽然有些感觉,自己恐怕想多了。
“陛下,臣的用骑之术虽然有自己领悟的部分,却并非天授,而是自有传承。臣的恩师桓君传给臣的兵法是项王兵法,其中最精妙的部分就是骑兵战术。至于项王是不是天授,臣就不清楚了。不过,臣觉得,就算是天授,也不能代表什么。”
天子一愣。“天授也代表不了什么?你不信天命?”
梁啸诡异的一笑,反问道:“若天授就是天命,那楚汉之争的结果为何是楚亡汉兴?”
天子顿时语塞,脸上泛起微红。
汉王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平民建立的王朝。汉以前的王朝都有神圣血统为后盾,就连项羽都有楚贵族的身份,而刘邦却是一个什么贵族血统也没有的庶民。政权的合法性一直是汉王朝的软肋,天命之争,也就成了汉王朝难言的隐痛。
辕固生与黄生争议汤武革命,为什么黄生会输?因为按照道家学说推衍,周武王就是以下犯上。黄老之道维持了汉朝的复兴,但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是最终被朝廷抛弃的原因之一。儒家为什么能独尊?儒家偷换概念,采用五德终始说,为汉家天下找到政权合法性的依据是重要原因之一。
不久前,董仲舒的天人三策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答天命的问题。可以说,汉朝历代天子,包括汉武帝本人在内,对天命这件事一直没什么自信。自家知道自家的底细,赤帝子之类的神话都是骗人的,而且他们心里也清楚,这种空话根本不能服众。
汉高祖一边自称赤帝子,一边祭黑帝,自已打自己嘴巴,汉文帝被新垣平所骗,贻笑大方,都是他们底气不足,病急乱投医的表现。汉武帝那么急着问策,也是这种心理的表现。他忌惮项羽,同样是出于这种不自信。
此刻,被梁啸一语点破,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迟疑了片刻,反问道:“既然与天命无关,那依你之见,楚亡汉兴的原因何在?”
“臣听说,高皇帝与众臣讨论过这个话题,臣对王陵所言非常赞同。”
“哪个论断?”
“与天下同利者胜。”
天子眉毛一挑,若有所思。他眼珠一转,歪了歪嘴。“难道你觉得王陵所言比高皇帝还有道理?”
梁啸嘿嘿一笑。“古人有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臣的心智,只能领悟到王陵这个层次。至于高皇帝所言,臣愚钝,不敢夸口。”
天子看看梁啸,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好一张利口,外披锦绣,内藏金针,比你烧匈奴人的辎重还要狠啊。我差点中了你的计,太阿倒持。”
梁啸茫然。“陛下在说什么,臣愚钝,真的不明白”
“好了,好了。”天子摆了摆手,打断了梁啸。“我不跟你说了。你千里迢迢的赶来,也累了。先家休息,两日后起程。”
“唯!”梁啸应诺,起身告辞,出宫家。
梁啸离开之后,天子咳嗽了一声:“严助,出来吧。”
严助拱着手,从帷幕后走了出来,脸色尴尬。他偷偷地看了天子一眼。“陛下圣明,梁啸果然生得一张利口。臣习纵横家多年,也只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能让你严助认输,也是不容易啊。”天子撇了撇嘴,手指敲打着案几。“梁啸坦荡,倒显得朕小鸡肚肠。若是不重赏他,恐怕会寒了将士之心。你说是不是?”
严助嘴里苦。他本想给梁啸下个绊子,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如今天子对梁啸心有歉意,要重赏梁啸,这实在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正如天子所说,梁啸那几句话说得阴险,弄不好会把他自己套进去。
再说了,天子之前对梁啸那么器重,让他穿着御赐的甲胄去陇右,现在突然压制他,岂不是自打耳光?天子眼下正是用兵之际,如果因为一些没根据的猜测压制梁啸,难免会影响士气。
“陛下圣明。”
天子敲着案几,沉吟道:“那赏他些什么好呢?”
严助钳口不语。
梁啸到家,梁家一片欢腾。
梁媌拉着梁啸左看右看,见梁啸没少什么零件,总算松了一口气。梁啸出征的这段时间,她可是担心得很。以前一心想着封侯,顾不担心梁啸,现在梁啸已经封了侯,梁啸的安全成了她最关心的事。
“这次来,就不要再去打仗了,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生几个小子,让阿母抱抱。”
“阿母,仗估计暂时是没得打了,在家休息却不太可能。”梁啸说道:“江都王刘非阵亡了,我奉诏护送他的灵柩江都。一来一去,至少得两三个月。”
“江都王阵亡了?”梁啸吃了一惊。
桓远也有些伤感。“果然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上亡。战阵凶险,不可恃勇好斗。”
“是呢,是呢。啸儿,你以后也得小心点,别动不动就往前冲。”梁媌后怕不已,拉着梁啸的手,连声说道:“我梁家如今富贵有余,不需要再那么拼命了。”
梁啸连连点头。他们母子俩总算意见一致了。
一家人正说得热闹,有人来报。“淮南翁主来了。”
(未完待续。)
ps:周一,求推荐票,求月票!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
第421章 谁急?(书友万点打赏加更!)()
梁啸很惊讶。他刚回到长安,刘陵就赶了过来,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他不敢怠慢,亲自出迎。
刘陵一身白衣,轻装简行,身边只有雷被一个卫士。梁啸出门的时候,她正在前庭来回转圈,看起来有些焦躁。听到梁啸的脚步声,她立刻迎了过来,挥手示意雷被退下,急急的问道:“天子怎么说?”
梁啸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先告诉我,天子跟你说什么了?”
梁啸盯着刘陵看了半天,忽然笑了起来。他明白了。刘陵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天子对他起了猜忌之心,所以一直关注他的行踪。他一回到长安,刘陵就赶了过来。
梁啸心中一暖,也没隐瞒,把自己面见天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陵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松了下来,手抚额头,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梁啸连忙伸手扶着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两天有些……”刘陵欲言又止,轻轻地推开的梁啸的手臂。“我觉得……我可能害了你。”
“为什么这么说?”梁啸请刘陵入内,并肩而行。
“朝廷对淮南一向忌惮,你和我……来往,天子岂能不担心。我给你的帛书又是《项王兵法》,朝廷明面上虽说尊宠项王,其实一直对项王比较忌讳。郑庄的父亲郑君因为不肯直呼项王之名,终身未任显职。我给你《项王兵法》,其实是害了你。”
“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梁啸嘴角微挑。笑眯眯的说道。
刘陵脸一红。伸出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