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箭神-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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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趁此机会大赚了一笔。
在这些准备工作中,汉商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不仅帮助克瑞翁打井,出资赞助克瑞翁收购牛羊、雇佣佣兵,还出谋划策,建议克瑞翁加固城墙。他们虽然不是专业军人,但大多来自边疆,多少都参与过城防工作。对守城还是有些经验的。
他们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克瑞翁。在梁啸的牵线搭桥下,他们垄断了素叶城的很多业务,身家性命又在素叶城,保护素叶城,也是保护他们自己的财产,自然格外出力。
城里的防务加固,城外的月氏人同样严阵以待。因为有充足的时间。阿奢那在城外建起了两重木栅,北边与城墙相连。南边一直伸到素叶水之中。月氏人就在木城里养精蓄锐,等待着出击的机会。
如今的素叶城虽不敢说是固若金汤,也是一座坚城,足以让日逐王三思而后行。
日逐王查看了素叶城的城防之后,没有草率的攻城。他一边下令部下到四周抓捕大宛人,收集粮草。一边派人打造攻城器械。为了这次远征,他也做了不少准备,除了攻城用的云梯之外,他还抓了一些会打造攻城车的汉人工匠。对匈奴人来说,攻城车可是不多见的攻城利器。
即使如此。攻城依然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匈奴人从小练习骑射,上了马,他们个个是好汉,下了马,他们的罗圈腿就有些不太方便了。在与大宛士卒争夺城头的过程中,他们明显落了下风,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城头,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被城头的大宛士卒赶了下来。连攻两日,伤亡逾千,却看不到一点破城的希望。日逐王又急又怒,只好派人向右贤王报告,请他迅速带主力赶来增援。
攻城是个消耗战,在主力到达之前,日逐王不愿意付出无谓的伤亡,以免被别人占了便宜。
右贤王收到日逐王的消息时,也收到了后方辎重部队遭到袭击的报告。开始的时候,右贤王没太当回事,只当是那些小部落找理由,不想进军。等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来,孤立的事件逐渐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偶然,而是一连串有意识的战术行动。
即使如此,右贤王也没有太当回事。他只是是命令后军的酋涂王、稽且王率军追击,务必保证辎重的安全。与此同时,右贤王留下了右谷蠡王与几个小王,命令他们从西攻击山道中的堡垒,与猎骄靡东西夹击,以求尽快打通山道,沟通东西。
随后,右贤王率领五万主力赶往素叶城。
山口之中,东堡,喊杀声震天。
煎靡手扶石墙,冷冷的注视着正在攻城的乌孙人。
一百多名弓箭手站在城墙边,张弓搭箭,不断的射击。他们都头戴希腊式青铜盔,射穿半身铁甲,保护自己的头部和上半身免受城下乌孙弓箭手的袭击。为了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他们甚至将身体探出城墙,猛烈射击。
一百多手持盾牌和步矛的战士站在弓箭手的身后,随时准备上前战阵。一旦有乌孙人冲上城墙,他们就会扑上去,将立足未稳的乌孙人杀死,扔下城去。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十余手持长刀的卫士。这些卫士不杀敌人,只杀怯战之人,但凡有偷奸耍猾、作战不力的,都是他们斩杀的对象。他们全身都有甲胄,不带盾牌,像十根死刑柱一样站在城墙上,执行着煎靡的命令,不给任何人偷懒的机会。
在这三道防线的阻击下,乌孙人虽然付出了不小伤亡,却始终无法故克这小小的石堡。
眼看天色将晚,猎骄靡只得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坐在大帐中,等待着最新的伤亡报告,猎骄靡苦恼不已。攻城不利只是让他苦恼的一方面,赤谷城的情况才是他最揪心的。本来以为早就死了的乌单突然出现在赤谷城,说动了阿瑞堪,将阿留苏诱进了山谷,这大出猎骄靡的意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困住了阿留苏自然是件好事,可是赤谷水两岸被阿留苏洗劫,也是一个难忍之道。赤谷城是他的王城,被阿留苏杀到王城前,是这么多年与阿留苏交战中从来有过的事情。因为一开始就制度了拒敌于谷外的计划,他并没有将赤谷水两岸的人口迁到安全之处,如此一来,他们必遭阿留苏屠戮。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一想到阿留苏的马蹄任意践踏赤谷水两岸的草地,猎骄靡就心疼不已,大骂阿瑞堪无知,大骂乌单该死。
就在猎骄靡为之恼怒不已的时候,阿瑞堪的使者回来了,传达了阿瑞堪的建议:撤兵回赤谷城,集中兵力,围歼阿留苏。
听完阿瑞堪的分析,暴怒的猎骄靡忽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正如乌单所说,打下素叶城也没他的好处。这片牧场原本就是乌孙的,只是因为老王被月氏人击败,乌孙衰落,这才落入大宛之手。如今匈奴人来了,他们还肯走吗?猎骄靡在单于王庭长大,见识过匈奴人的贪婪,一旦让他们见识了大宛的富庶,他们才不会轻易放手呢。
相反,赤谷城却是他的根基所在。如果如杀死阿留苏,天山以南就是乌孙人的天下。那里虽然没有天山以北的大好牧场,却有着天山以北没有的大量绿洲。
猎骄靡心动不已,却不敢遽然决定。他深知匈奴人的残忍,如果他不辞而别,用不了多久,匈奴人就会杀向赤谷城,将他彻底毁灭。
猎骄靡冥思苦想,叫来使者,让他回去通知阿瑞堪,自己又派出使者,向右贤王报告,说赤谷城受到阿留苏攻击,危在旦夕,请求右贤王派遣大军救援。
在得到右贤王的回复之前,猎骄靡就停止了攻击,并悄悄的拨出五千人回援赤谷城,准备围歼阿留苏。
东堡的战事无疾而终,煎靡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加固城墙,准备再战。
“杀”梁啸一声厉喝,纵马奔驰,连射数箭。
三个匈奴人中箭落马,跟在他们后面的匈奴人甚至来不及调整战马,直接踏了上去。落马的匈奴人被马蹄踩中,厉声惨叫。随着马蹄纷至沓来,惨叫声迅速消失。
梁啸冲到了匈奴人的面前,阿尔法、贝塔娇喝声中,两支长矛刺了出去,将迎面冲来的两个匈奴人挑落马上。没等她们拔出长矛,又有两骑迎面冲来,拉弓搭箭,“嗖嗖”两箭射了过来。
“姐姐小心!”希格玛一边高声提醒,一边射出两箭,将其中一个匈奴人射倒在地。
“噗!”阿尔法肩膀中了一箭,疼得脸色发白。她大喝一声,松开长矛,拔出战刀,迎了上去。刀光一闪,将那个匈奴人枭首。
“阿尔法,你怎么样?”梁啸一边射箭,一边大声问道。
“我没事。”阿尔法伸手握着箭杆,用力一撅,将箭杆撅断,顺手扔在地上。
一个佣兵从匈奴人的尸体上拔下阿尔法的长矛,追了过来。“阿尔法,接住。”
阿尔法伸手接住,左矛右刀,向前杀去。
“传令,左前方,突击!”梁啸一边射箭,一边观察着战场,大声传令。
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冲在最前面的谢广隆举起了长矛摇了摇,拨转马前,向左前方冲杀过去。
“杀!”梁啸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
(未完待续。)
第309章 谁说我要逃?()
梁啸遇到了出征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转战月余,他已经离敦煌不远,正准备进入焉支山,却遇到了一队三百人左右的匈奴骑兵。见双方兵力悬殊,梁啸也没多想,一声令下就冲了上去,准备像往常一样速战速决,歼灭这三百余骑。
可是他没想到,这三百余骑不令仅实力不弱,而且不是落单的人马,他们身后跟着一千多人。看到梁啸一行,他们一边吹响号角迎战,一边派出骑士求援。
梁啸等人按照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战术,以神箭手配矛骑兵破阵,骑马步卒跟进,蒲类轻骑掩杀,短短两个冲锋就取得了斩杀过半的战绩,正当他准备全歼这些匈奴人的时候,一千多骑狂奔而来。
等梁啸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无法脱身了。两军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被困的匈奴人见援兵赶到,士气大振,都杀红了眼,死战不退。
双方混战在一起,往来冲杀,梁啸等人虽然仗着坚甲利刃杀伤不少,但自己的伤亡也在迅速增加。面对这种情况,梁啸不敢恋战,下令强行突围。
全军以谢广隆、庞硕等人为锋,强行突破匈奴人的堵截,冲向南侧的山坡。那里有一道隘口,梁啸准备利用这个地形喘息片刻,然后再寻机反击。出战这么久,他都是以多弱少,以强凌弱,除了开始几战配合不太默契伤亡较大之外,其后几十战的伤亡通常都是以个位数计算,还是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中损伤超过百人。
他咽不下这口气,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步卒下马列阵!”梁啸冲上山坡,不等战马停稳,就跳下战马,抢到一座大石之后。“希格玛,希格玛,快拿箭来!”
“来了,来了。”希格玛一边叫着。一边跳下马。她的腿受了伤,下马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她连滚带爬地赶到梁啸身边,递上箭囊。梁啸将箭囊放在身前,抽出四枝箭。一枝搭在弦上,三枝夹在手指中,对准山下尾追而来的匈奴人连发四箭。
“嗖嗖嗖嗖!”四枝利箭急驰而去,飞越六十余步,射中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士。匈奴骑士翻身落马。挡住了后面的同伴,追击阵型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七名佣兵箭手也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进行阻击。八张弓此起彼伏,弦声如琴,箭落如雨,终于将匈奴人截住,掩护蒲类人冲进了山隘。
蒲甲受了伤,胸口一箭。大腿一箭,血流满身。他跳下马,赶到梁啸身边。“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你我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理当如此。”梁啸收起弓,喘了两口气。“伤势如何?”
“多亏大人所赐的铁甲,没伤着要害。”蒲甲拔下箭矢,解开铁甲,有两个卫士赶上来替他包扎。经过十几次战斗之后,梁啸的部下损失了三十多人。他就地掩埋了那些希腊士卒,将他们的铁甲转送给蒲甲等人。蒲类人装备太差。得到铁甲,如获至宝。
“蒲类王认识这些人吗?”
蒲类摇摇头。“我的部落实力太弱,走不了这么远。不过,从这些人的旗帜来看。应该是浑邪王部。那人不是普通匈奴人,至少是个大当户。”
梁啸对当户之名并不陌生,李当户的当户就是这个意思。他出生的时候,正好李广出征,射杀一个匈奴当户,这才给他起这个名字以示纪念。大当户比当户的权势更大。也是匈奴人中数得上的高官,他能领千余兵毫不意外,甚至可能更多。
“大人,我们寡不敌众,还是撤吧。”蒲甲喘着粗气,心疼的看着围过来的部下。刚刚的战斗中,他又损失了六十多人,是历次战斗损失最多的一次。
“别急。”梁啸打量着山坡下重新列阵的匈奴人,紧张的思索着。
这次受挫给他发热的头脑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意识到孤军深入的危险所在。不仅没有援军可以依赖,侦察的效果也因为迅速行军而大打折扣。双方都是不期而遇,他意外,匈奴人同样没有任何准备。这一千余骑应该是匈奴人全部的力量,短时间内不会有更多的匈奴人出现。
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果就此逃走,他就无法补充战马和干粮,还能走多远,实在是个不太好说的事。他甚至觉得,如果就这样离开,用不了多久,蒲类人也会放弃。
他必须打赢这一仗,击败那个匈奴大当户。
“老谢!”
“大人。”谢广隆掩着甲,奔了过来。他的上半身全是血。作为整个阵型的锋刃,他一直冲锋在前,受的伤也最多,即使身穿铁甲也不行。梁啸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伤怎么样,还能不能打?”
“没事。”谢广隆拍着胸脯,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不是伤,是我的勋章。大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带几个人,往前走一走,看看有什么其他的路。如果必要的话,带几个步卒过去防守,别让匈奴人钻了空子。”
“好咧。”谢广隆应了一声,转身叫了几个步卒去了。
梁啸又叫过皇甫其,让他清点一下还有多少粮食。如果有战马受了重伤,立刻宰杀,充作军粮。把受伤的士卒集中起来,抓紧时间医治。
皇甫其连连点头,转身去安排。
“大人是准备坚守吗?”蒲甲看着梁啸忙碌,不安起来。深入匈奴腹地,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固守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