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下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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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多谢晏国师。”了凡口道佛号,弓身谢道。
“这般情景,多长时日了?”我拧眉问他。
“自诗赛开始,但一天重似一天,有时,能睡上一个时辰,便是好的。”了凡答道。
我沉吟片刻,道:“可惜我不便常来。这样吧,你且选一位精通音律的大师过来,自明日知晓赛事后,我教他弹曲。”
了凡喜形于色,道:“再谢晏国师,阿弥陀佛。”
又与齐风逛了几圈,在外面吃过晚饭,待回到驿馆时,已是夕阳西下。难免也有些困乏,揉着眉角对齐风道:“回房歇息吧。”
然后推门进了房间,忽然一股热流迎面扑了过来,我心升醒觉,才要叫喊,定睛一望间,声音于喉头处嘎然而止。
面前、面前那人一身侍卫装扮,笑吟吟的望着我,轻声道:“竟是跑疯了,殊儿。”
我一下子扑入他怀里,又哭又笑——“锦月。”
那人再不说话,嘴唇带着炽热的欲望,扑天盖地的猛袭过来,瞬时吻得我浑身酥软,呼吸促促。
“祸害,想死朕了。”在那人撞进我身体深处的一霎那,低低吼叫道。
“锦月……啊……”我搂着他上下律动的腰身,跌入茫茫欲海……
风雨过后,他敞着精壮的膀子问我:“想朕没有?”
我舔着他的突起含糊说道:“想了,想得恨不得吃你的肉。”
他略带磁性的嗓音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随你吃。”
我忽然想起什么,猛得往起一坐,可那处一痛,又倒了回去,他忍俊不住道:“听说诗赛上占足风光,以为你长进了,怎么还这样?”
我支着身子瞪他,“怎么就跑来了?一个人?”
他笑,“侍卫在城外候着。”
“这有多危险,不知道?若那笑面虎暗中害你,可如何是好?”我越说越气,搂上他的脖子,张嘴狠咬几口。
咬得这人直躲直闪,蹙眉道:“祸害,还不是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是怕我跑了,还是怕你的诗赛输于他人?”
他咬牙点我,“没良心不是。我怎么敢怀疑你晏殊的本事。”
“那就是怕我跑了咯?”我瞪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啃咬,“不是怕你跑了,而是怕你被别人劫跑了。”说罢,柴米油盐酱与茶的味道又散发出来。
我咧嘴取笑,“醋碗一个。”
那人也不理我,放开我的手,开始在我发间、颈间嗅来嗅去,嗅得我浑身酥软……这头大色狼。
“走了几天?”我喘息着望着那张风尘朴朴的脸,心疼问道。
“两天。”见我又瞪他,眼里沁着笑道:“以为是你呀,坐个马车如牛车一样慢。朕是骑马过来的,小两天就到了。”
“明天就给我回去,太危险了。”我露个后背给他,以示我赶他走的决心。
他嗅着嗅着,忽然道:“什么味道,好熟悉?”
我惊奇的睁大眼睛也和他一起嗅,“哪有?”
待嗅过每个角落后,我哈一声笑了,“看咱俩象不象两只小狗?”
他笑着点点我的鼻子,“狗有你这么笨么?”
我不依了,欺过去咬他,他一把抱我入怀里,“别闹了,朕真的闻到一股熟悉的怪气味。”
于是,我俩开始又寻又找,半天,东方禹自燃着熏香的青玉双璃龙兽面纹炉里拿出一小截未燃尽的、状如树叶的东西,仔细瞧了半天,说道:“穿好衣服,把允乾叫来。”
我应了一声,边穿衣服,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待周允乾过来时,东方禹已经装戴整齐,正立于房间中间,剑眉紧锁。
周允乾看到东方禹时,亦是吃了一惊,倒头参拜。之后,接过他手中之物,拿于鼻下嗅了嗅,皱眉道:“这味道好熟悉。” 然后瞪大眼睛道:“三年前,我房内熏的便是这个香。因为它确实与众不同,所以印象深刻。”
我们三人齐齐变色,东方禹一拍桌子道:“怪不得朕也闻着熟悉,狼子毒心。”
我眨眨眼睛,望向他们,“可是毒草?”
那两人点头,“为何我并没有不适的感觉?”我拧眉问道。
他二人闻言,审视的看我半天,东方禹才道:“可能是你腕上这串香珠吧。”
“那肖佩旬岂不有事?”我大惊道。
东方禹面色一沉,冰冷冷地眸子射过来道:“哪又如何?”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低下头再不语。
东方禹沉声对周允乾说:“三年前,你一场怪病,朕便觉得蹊跷,可毕竟身在策国,查无对证,如今看来,确实有人作祟。”
周允乾点头,“可是这许多时日来,我经常进出殊儿的房间,并没有闻到这股气味。否则,我定是会察觉的。”
我插嘴道:“可能是诗赛到这关键之时,才引得这东西出来吧。”
东方禹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殊儿说的有理,必是怕我们察觉,才在最后时刻施此诡计。朕在想,应该不会是策国,虽然朕素不喜肖佩旬,但这人眉宇敞亮,不象如此奸诈小人。”
我暗暗点头,却没敢说出口。只得说道:“此事,应该交由不行大师裁断。”
东方禹摇头,“无凭无据,如何去说?反到让那人藏得更深。”说罢,面朝周允乾道:“允乾,明日,你约上文王,隐晦着探听一下。”
听了东方禹此言,我吃惊地瞪大眼睛,这、这算什么?然后瞪向周允乾,周允乾苦涩一笑……
81叶上初阳干宿雨
见此情景,我若湖提灌顶,指着东方禹道:“你、你,你们……”
东方禹看了看我,叹了一口声道:“唉,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晓,你这人若张白纸,是容不得这些事的。”
我心内百感交加,叹道:“这些小把戏,我怎会不懂,此次诗赛我便已经做好准备,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们早就、早就这样、这样做了……”
周允乾眼睛一直望向别处,不言不语。
东方禹过来搂住我的腰肢,沉声哄道:“好了,这些事情,与你没关系,我们作就好。”
我抬头望他,“可是你派允乾去勾引宇文留琉的?”
东方禹哭笑不得,“什么叫勾引,难听。当初派允乾出使陵国,只是想利用允乾与文王的关系,探得一些端倪。但后来是文王自己先向允乾示好的,我们才将计就计……”
我叹息一声,“宇文留琉如此单纯,你们、你们怎么忍心害他?”
“还不是为了你。”周允乾终于开口,眼睛微红道:“当日诗书被焚,害得你当场吐血,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我曾发过誓,不查出焚书之人,誓不罢休。”
我心内轻颤,放软了语气道:“那、那你与留琉朝夕相处,那般呵护温爱,都是、都是假的么?”而脑海中,浮显出一抹飘飘荡荡,无依无靠的青衫剪影——本来就是我见犹怜的一个苦人儿。
“不是。”周允乾沉静莫名的眸子望了一眼东方禹,低声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对他确实有一丝仰慕之心。后来又感念救命之情,再加上诸多原故,才不得不走到一起。而一直以来,对他有的只是、只是怜惜罢了。”
我苦笑道:“我原以为崇尚诗文者,必然高洁,今日才知,都不过如此。”
东方禹挑眉冷然道:“国家大事,岂能如你这般心慈面软、小儿心态。”
我被他斥责得拥着被子不能作声,那人又坐上来放缓语气道:“好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别再为这些琐事烦心,睡吧。”
翻过身去滚入卧榻里面,双眼微合,不再理他。那人却悄无声息的抱过被子,细细的搭在我的身上。周允乾何时离开的,也不曾察觉。
一夜无眠,只有纤细寂寞、青衫飘飘的一道青影,立于残梅如雪的梅林之间,清冷傲然地朝我问道:洛国晏殊么?
第二日,不顾我阻拦,东方禹依然扮成侍卫模样,随我们进了太德大殿。
再见到宇文留琉,这心思又一翻百结结心,唏嘘不已……
而偷偷观察了一下肖佩旬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心内奇怪:可是那毒香还未发挥其药效?
今日决心人选将是明日参加决赛、一决胜负的关键人物,大殿上气氛多少凝重起来,大家都屏息凝气,面色严肃的齐齐望向玉佛不行大师。
或许是昨日休息的好,不行大师面色明显好转了许多,那薄薄玉唇多少透出一丝红润。映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迎着我关切地眼神,玉佛不意察觉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念道:“请听不行公布结果,洛国晏殊国师“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词调清丽雅致,空灵悠远异常,得头筹。策国任施主与陵国文王稍次之。而洛国种丞相与陵王陛下之作,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落出。”
白胡子老头儿能坚持到如今,已是不易,此次落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陵王宇文留璃会先被淘汰。众人不觉哗然,而那笑面虎第一次,于众目睽睽下面露狰狞扭曲之色。
我心道,此人之诗文虽然词藻丰富,尽显华赡,但缺少真味。被踢出,也是早晚之事。
玉佛不为众人喧哗所动,依旧淡淡说道:“行到今日,赛事已到最后时刻,望诸位施主能再接再厉、各抒其才,求得个功德圆满,阿弥陀佛。”
送走不行大师,众人都面色各异的开始议论纷纷,或喜或悲,或笑或恼。尤其是那宇文留璃,一甩长袖便丢下众人,自行离开。
我与东方禹对视一眼,心道:如此看来,此人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扶着深受打击的白胡子老头儿,率众人走出大殿。无意间瞥到拐角无人处,周允乾正与宇文留琉轻声低语,我不觉眉头一皱,心道:这狐狸,还是付诸于行动了。
可事关重大,我又不好前去制止,只能站于原地,百爪挠心般的不自在。
青竹公子低低点头,忽然一张玉手朝我叫道:“你过来。”
我微微扬眉,望了身边的东方禹一眼,把白胡子老头儿交到他手里,依言向前,行到那人旁边。
见那青竹公子云淡风轻的含笑望我,不由心内发怵,道:“那个,那个,唤我何事。”
那美人缎子般的长发纠结着垂于青衫间。清冷冷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两转,道:“再过来一些。”
我依言又往前挪了几步,那美人忽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道:“见我了象耗子见了猫一般,为何?”
我一缩脖颈,叫道:“哪有。”
“一双溜溜的眼睛不敢看我,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我心内暗叹,东方禹说的真对,我这心思通透的紧,什么都瞒不过别人眼睛。忙道:“见你与表兄在此亲亲我我,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他咬唇一哼,冷笑道:“你也不必骗我。允乾不是约我么,你也一并来吧,还是咱们常饮酒的老去处。”
说罢,再不看我,青衫一转翩然而去……
东方禹悄悄紧贴在我身后,忽然笑了,呼着股股热气低声道:“殊儿真是可爱的紧。”
我咬牙暗暗踩他一脚,他硬是咬牙不动。
那人随众人回驿馆时还不放心,频频叮嘱:一切依允乾眼色,见机行事。
唉,真以为我小孩子么?两世加起来我也将近而立,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有些事情,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82谁是竹蓝谁是空
进行酒楼雅舍,青白相间的两人,正相对而立,或青或白的衣袂自清风下舞动,美伦美奂的紧。但这气氛却嗖嗖的冒着冷气。
我摸了摸鼻子,小步蹭过去,站于他们中间,道:“何苦都如此严肃,坐下谈吧。”
不理这对别扭人,坐于桌旁自斟了一杯酒,小口抿下,又抬袖为那二人满上。这时,他们才掀衣襟坐下,依然黯然不语。
“吵架了?”我溜溜的转着眼睛,望着这夫夫俩问道。
听闻此言,青竹公子面色一白,苦涩道:“其实,我一直在骗自己,以为以自己这般,只要开了口,便是什么都能得到的。可如今”他语调一顿,清眸扫过周允乾,“可如今才知道,什么叫情非得已。”
我讪讪笑道:“何顾如此说呢。”
“刚才允乾已经与我说了。”他素指一抬,把一枚灰色叶状的东西置于桌上。
仔细一看那东西,正是昨日东方禹自炉中拿出的毒香。
我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