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7-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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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屁大的孩子,不去玩泥巴跑来这里学大人喝酒?”一声嗤笑紧接着在旁边响起。
我望去不由一愣。
“是你。”显然对方也认出我来了,他叼着一根香烟,神色不善。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东哥。”我淡淡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曾听说“黑猫酒吧”是T市某大帮派开的,一直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后来在一次“严打”中被端掉,同时被整掉的还有这个帮派的老大……
“东子,在这儿干嘛呢——嘿!我这儿什么时候连小孩子都有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和张清文看着眼前完全能用“吨”位计算的大个头,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张清文是因为对方的体积,而我是因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爆炸哥。”东哥冲他微微点头,神情依旧懒洋洋的,“喏,那是白天飞的弟弟。”他用下巴顶了顶我。
肥肉脸微微皱眉:“阿飞?”他点点头,“是个人才,可惜不愿意加入我们。”说完用莫测高深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被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不得已开口自救:“你是爆炸叔叔吧?我以前听宋伯伯提起过你。”点到为止,我相信对方完全可以理解我的意思——这还是我十八岁以后才应该知道的事,92至98年他和宋伯伯在走私业务上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宋伯伯?”爆炸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周敏的儿子?!”
想不到我妈的名字会从这个黑道大佬的口里冒出来,我怔了一下才回答:“是的,我妈妈的确叫周敏。”
“太好了,原来是故人之子,你怎么不早说。”爆炸顿时热情起来,他亲昵地走到我身边坐下,“你妈妈还好吗?听说她和老宋分手了?”
这家伙,该不会想追求我妈吧?我在心里猛犯嘀咕,但脸上依旧一副天真:“妈妈很好,她现在和一个叔叔在一起。”
这句话是有歧义的,我正是要让爆炸想歪——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妄想!
果不其然,爆炸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哈哈,是吗……”
又闲话了几句,爆炸便起身告辞,带着东哥朝角落里走去,那里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等着他。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小声嘀咕。
张清文看着我:“你认识那个胖子?”
“T市道上有名的大哥,这家店就是他开的……小心你的用词,他不是什么好鸟,听说身上负着几条人命,以心狠手辣出名。别看他长成那样,脑袋里精着呢。”我警告张清文。
张清文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角落里的那桌。
我啜了一口刚刚端上的红粉佳人,脑子里飞速地整理着思路:T市提前几年开始繁华,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黑道势力依旧很强大。李老爷子是上面选中的,但也只有整合一统的能力而无削弱的本领,真正使这些人元气大伤的,是98后的一次“严打”。
举个例子,别看东门街现在光鲜无比,以前可是爆炸最大的地盘之一。我和方景煦当初看中这块地盘时,偏偏谁都没有想到去和这位大哥打个招呼——之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现在想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老爷子悄悄地替我们摆平了……
我叹了口气,有光就有影,黑道完全不存在那是不可能的,中国大陆还算好,像97年以前的香港,黑道的嚣张那是有目共睹,据说香港电影业就深受其害,许多知名演员被手枪顶着头去拍戏,也发生过导演把黑道融资的电影拍砸了而被大卸八块。
可笑的是,我们尽量避免和黑色扯上关系,方景煦却是J省之王的干孙子……
夜幕降临,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空气中一股呛人的烟味。
“张清文,我们走吧。”我晃了晃微醉的脑袋,说。
“黑猫酒吧”的夜晚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了,混混太妹、迷幻药、摇头丸才是这场灯红酒绿的主角。
步入寒冷却让人头脑清醒的夜风中,我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身子。
“吉少爷。”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是全叔。
我瞥瞥他,不说话。
“请和我回去吧,小少爷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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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金色琴弦,不错,真不错~
一天
我和张清文沿着河慢慢地走着。
“后面那人是谁?”张清文随口问道。
“方景煦的私人保镖,保护我是附带的。”我说。
“诶~~”张清文一脸欣羡,“保镖?那就是特别能打咯?”
“对啊,那又怎样?”
“总有一天我也要拿到跆拳道黑带!”张清文双手握拳,豪气万丈地宣言。
我斜瞥他一眼:“怎么,最近不迷游戏机了?”
“那种东西小孩子才玩。”张清文故作鄙弃地挥挥手,“男人嘛,总要能打才叫男人。”
“是,是,是。”我敷衍几句,“男人嘛~~”
“对吧~~”如果用漫画表现,张清文就是星星眼状热切地望着我,就差背后没有条尾巴摇呀摇的。
“唉……”我叹了口气。
“我到家了。全叔,谢谢你送我回来。”我站在奶奶家门口说。
“吉少爷不用客气,那么我先回去了。”全叔说,“我会告诉小少爷你今晚不回去了。”
“嗯。”
推开铁门,我首先喊一声:“我回来了。”
“吉吉回来了!”紧接着回应的是奶奶欣喜的声音,她匆匆地边在围裙上搓搓手边走出来,“吉吉,想死奶奶咯!”
“嘻嘻,吉吉也很想奶奶呀!”我绽开大大的笑脸抱住奶奶。
“吉吉。”
“方爷爷!”见到奶奶身后站着的老人,我连忙问好。
“怎么,阿煦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见我一个人,方爷爷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啊,是啊,阿煦他今晚住在路姐那儿……”
“爷爷。”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我讶异地回过头。
“阿煦!”方爷爷高兴地叫起来,眼前手插在裤袋里的少年,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子还会是谁?
因为我和方景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这段时间和妈妈住一起,方景煦后来也住了进来),原本普普通通的一顿晚饭变成了两家人的圆桌聚餐。
觥筹交错中,我偷偷去瞅方景煦的脸——沉稳如古井不波,正襟危坐且目不斜视。
按理说这是方景煦的招牌表情,我平日里也见多了,但今天就是有些心惊肉跳。
实在是因为平时挺斯文的一人,生起气来好可怕……
“吉吉。”
我手一抖,钢琴声立刻漏掉了一拍。
“什么事?”我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弹奏曲子。
“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翻过一页乐谱,“的确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方景煦抿着嘴,在我身边坐下。
“心情不好?”我体贴地问。
方景煦皱紧眉头:“嗯……也许,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烦心的东西也随之而来。”
方景煦绝口不提我俩争执的缘由,我也似乎忘了这件事似的,像平常一样与他说起话来。
“我大哥从美国回来了,明晚到家。”
“诶?”我停下演奏,侧过头,“这么快?”
“爷爷催得紧嘛,大家都不敢违抗爷爷的意思的。”方景煦随手拿下书架上的书翻起来,“我姑姑和姑父也要从北京过来,还有我大表姐刘晶晶。”
“学什么的?”我反射性地问了一句。
方景煦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对人才不会这么‘饥渴’吧?”
我反应过来也笑了:“晕……都成职业病了……话说回来,任人唯亲在凤凰高层泛滥啊,都已经有3个方家人了……”我拿眼去瞥“3个方家人”中的一个。
“怎么,不服气?”方景煦难得也顺着我的意思开起玩笑来,“要不你也塞你们陈家人好了,我不反对。”
“不公平!”我哇哇大叫,“你们方家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都是人才,我们陈家平头小户的,哪比得过你们,再说你也知道我家有些内部纷争,虽说都姓陈,也仅比陌生人亲一步罢了。”
“那就没办法了,‘陈’家人……”
“不许拍我的头!会变笨的……”
我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你猪啊,睡了一天还睡!”方景煦坐在我旁边,毫不客气地敲我的头。
“熬夜写东西了嘛……”
现在是晚上6点,地点位于风雅楼的二楼雅间“惊鸿”。
“风雅”如其名,以格调高雅著称。即便是这样一个小房间,也充满了中国古典韵味。房中有古书,有琴,有字画,还有香炉袅袅燃着宁神静气的熏香,帘子的后面甚至还有两个古装打扮的女子低眉顺目地弹奏着古琴与琵琶……如此古色古香,置身其间甚至会让人产生穿越时空的谬感,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走进二楼的,必须要风雅楼认定的客人才行。
“是某对小夫妇利用了特权吧?”我“小声”地跟方景煦说着。
闻言,张清林和路栾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咳,吉吉,我爸好歹也是一市之长,如果在大厅里开席,难免有人会认出来。我们这是家宴,就不要有人来打扰了吧?”张清林颇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
我挥手:“行了,我知道。不过事先说明,我绝不打折。”
张清林连忙点头。
“不过,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呆会儿你们吃到的菜全都是风雅楼第一大厨何爷爷的手艺,如何,很有面子吧?”我说。
“行行行。”张清林哪敢说不,可怜的孩子,平日里被压迫惯了。
“是吉吉想吃何爷爷做的菜吧?”路栾摇头,一针见血地点出我的主要目的。
“……今天天气真好啊!”
“……”
不一会儿,张市长和路伯父并排走了进来,两人有说有笑,后面跟着各自的夫人和小小的张清文。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二人谈笑风生的场面,就立刻联想起“钱权结合”四个大字来……
“爸,妈。”张清林和路栾连忙站起来,两边都叫了一声。
等到二人停下来,我和方景煦又接过来:“伯父,伯母。”也是两边各叫了一声。
“好,好,几个孩子都坐下来吧!”这里张市长最大,他首先笑眯眯地开口。
他和后来电视上看到的不太一样,要年轻许多(废话),标准的知识分子打扮,幸好没有啤酒肚。
落座后,张市长不急着和儿子儿媳说话,先细细地打量我和方景煦。
面对大人物的注视,我呵呵傻笑,方景煦眉目沉静。
“人家说英雄出少年,果然一点没错。”片刻后,张市长笑着开口。我注意到他这句话是对着方景煦说的。
“而且是位俊逸少年,只可惜我再没有女儿可嫁了。”路伯父接口道,一副满意至极的样子点点头。
“呀!多好看的孩子啊!”张夫人像发生新大陆似的叫起来,我迟钝地注意到她这话是对我说的。
“吉吉,好久不见,你更可爱了!”崔老师更是将我夸个不停。
果然,每次都这样,我似乎比较受小姐夫人们的欢迎,而方景煦备受大人物们的青睐。
看来我有做花花公子的潜质啊……我有点不恭地放任自己的妄想。
结果,方景煦和我成了这场家宴的主角,在各自的小圈子内出尽风头。
“呵呵,小方的事我会关心的。”饭吃到差不多时,张市长水到渠成地来了一句。从修辞手法来讲,这句话使用了“双关”。
“我很看好你哦!”路伯父不甘示弱,意味深长。
不明就里的崔老师和张夫人也连忙附和丈夫。
受尽众人夸耀的方景煦波澜不惊:“尽己所能。”
好,好一个不以物喜!我悄悄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吃完饭,我们坐着张清林的车子回家,先回我们位于盛世家园的房子。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阿煦,差不多也到我们搬迁的时候了吧?”
我八岁的时候,所住的社区因为城市总规划而被拆除,在一家五口挤在一个约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三个月后,终于搬进了宽敞的新居——当然,这种憋气的事在这个时空绝不可能发生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盛世家园18栋103室,你爷爷腿脚不好吧。”方景煦掏出钥匙开门,“我们两家还是邻居。”
“那就好。”
换上拖鞋进屋,新请的保姆小蔡正在擦桌子,见我们回来了,连忙过来帮我们提东西。
“安安呢?”我问。
“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很乖的。”小蔡憨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