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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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滴溜着眼神乱往里看。
我突然想到,柳月眼里的忧郁和悲凉,柳月心里不为人知晓的苦楚和哀痛,或许就是这狗屎带给她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信心倍增,勇气大增,底气提足,心里突然对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自称是柳月孩子爸爸的男人增加了几分敌意。
我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眼神迅速变得敌视,冷冷地说:“柳月不在,你找她干嘛?”
“你是什么人?”那男人好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用领导看下属、大人看小孩的目光看着我。
这男人轻蔑的目光显然伤了我的自尊心,老子现在大小也是个党报记者,到哪个单位去采访都是笑脸相迎,好吃好喝好接送,就是那些部委办局的局长见了我也是和气地握握手打个招呼,你这老小子竟然敢用这种眼光看老子。同时,我还想到,这男人深更半夜砸门,是不是想来骚扰柳月的。
我心里生气了,我甚至想揍这个男人,很明显,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大学里除了是足球队队长,还是校武术队队员,专练散打,像他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习惯了,从不锻炼的主,三个两个不在我话下。我左右摇晃了一下肩膀,然后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吃”的声音,像香港电影里的高手的架势,转了两转,然后才对那男人说:“我是谁管你鸟事?告诉你了,柳月不在。”
那男人用厌恶地眼光看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和粗鲁,又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伸着脖子冲屋里喊道:“柳月,你出来,我找你有事,我不是骚扰你,我打你家电话不通,我才过来找你的……”
我这才想起,柳月家的电话被我把接线拔下来了。
深更半夜,这男人的声音格外响亮,我有些恼火了,伸手按住这男人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他“哎哟”叫出来:“你干嘛?没礼貌的东西。”
“我说了柳月不在,你捣鼓什么洋动静?”我火了:“滚蛋,别让我发火。”
一想起这可能就是给柳月带来伤痛的男人,我下手就毫不客气。
他似乎没有受到过这种无礼的冒犯,有些惧怕,又放不下面子,退后一步,脱离开我的手臂范围,用狠狠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跟进,仍旧堵在门口:“有什么事,说吧,回头我告诉柳月。”
那男人似乎现在相信柳月是真的不在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恢复了高傲和矜持的神态:“那好,麻烦你转告柳月,妮妮发烧住院,在医院哭着找妈妈,后妈和保姆都看不了她,去不去让她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男人用手拂了一下油光发亮一丝不苟的二八开的分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下楼走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妮妮发烧住院了,找妈妈,妈妈在哪里?
026 莫名的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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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妮妮一定就是柳月的孩子了,那孩子发烧住院找妈妈,后妈和保姆看不了,可是,柳月也不在啊,我看看时间,凌晨3点,这个时候,我没有柳月的联系电话,现在也无法找到柳月。
一想到妮妮在医院哭着找自己的亲妈妈,我眼前呈现出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里母子撕心裂肺哭泣的场景,鼻子突然酸溜溜的。
可怜的妮妮,原来和后妈一起生活,唉……
我睡意全消,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边,插上电话线头,琢磨怎么找到柳月。想了半天也无计可施,最快也要等到白天上班,查询114找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电话找柳月,别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是,一想到可怜的妮妮在医院里哭泣,我心里又很难过。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越是无意去打听柳月的过去,却找上门来一个狗屎男人,自称是柳月孩子的爸爸,**,还很牛叉,盛气凌人的,长得也很不错,有成熟男人的那种气质,还颇有一种领导风范。
我靠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开始胡思乱想,柳月和这男人离婚,一定是这男人的不好,伤害了柳月,然后柳月愤然离婚,孩子判给了男方。这男人已经又结婚了,给妮妮找了后妈,唉……无辜的孩子,大人婚姻的牺牲品……
我抽着烟,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担心孩子幼嫩的心灵因为今夜没有妈**呵护而受创伤……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8点,我拿起电话,拨通114:“喂,你好,请给我查省委大院总机号码……”
很快查到号码,我急忙拨通,又说:“你好,请转宣传部新闻处。”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拖着尾音:“喂——哪里?”
我急忙说:“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社,我想找一下报社刚调到新闻处帮忙的一个人,女的,叫柳月。”
“哦……你等等,”接着我听到那人在叫喊:“小柳,过来接电话。”
等电话这会,我听到电话旁边还有说话的声音,看来电话机旁边还有人,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张处长……”
一会柳月过来:“喂,您好。”
我听见柳月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时竟然说话不出话来。
“喂,说话啊,谁啊?”柳月又问,声音很柔和很礼貌。
柳月是南方人,普通话里带着那种软软的吴越味道,在电话里听起来很好听,很有味道。
“我……姐……”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终于开始说话了。
“啊——是你?!”柳月的口气很意外,接着突然变得客气起来:“江记者,你好”。
我愣了,柳月讲话怎么这么客套,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我刚要继续说话,却听见柳月说:“嗯……好的,好的,你提供的新闻线索很重要,材料我收到了,我回头再和你联系……好的……谢谢你啊,再见!”
说完,柳月扣了电话。
我呆若木鸡,一头雾水,还没从激动中调整过来情绪,柳月已经讲完话扣死了,而且话讲得莫名其妙。
我抱着话筒发了半天呆,一会把电话扣上,决定再打过去,正事还没讲呢,那边就说完了,这叫什么事啊?
027 在哭泣
刚要按重播键,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一接,是柳月打过来的。
我满腹疑问和牢骚还没有说,那边柳月软软的亲亲的声音已经过来了:“亲亲,宝贝儿,亲一个……嗯哪……”接着传来一阵嘴巴亲吻的声音。
我又懵了,柳月和刚才好像换了一个人,我懵懵懂懂地说:“月儿,你刚才咋回事呢?”
“傻孩子,你怎么打电话打到我们处长办公室里去了,吓死我了……我刚到新单位,就有电话找,影响不好,人家会反感的……”柳月温声软气地对我说:“我现在跑出来在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你打的……怕你再打过去,累死我……”
“哦……”我明白了:“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要说出妮妮生病的事,柳月接过话去:“亲亲宝贝儿,姐不生你气,不生你气的……嘻嘻……想姐姐了,是不是?说,是不是?”
柳月在电话那边很开心。
我的心里顿时仿佛冰河融化,热流滚滚,暖意融融:“姐,是,是,是,我好想你,可想可想了,我昨晚给你写信了,写得很长很长,足足5页稿纸……”
“姐也想宝贝儿,亲亲,姐等着你的信,姐喜欢你写信,喜欢……”柳月更加开心了:“姐收到信,也会给你写信的……好不好,说,好不好?”
“好呀,姐,好的,我等你回信,我今天就把信给你寄过去。”我也很开心。
“以后别打姐办公电话,那样不好,姐刚来,最好表现好一点,不然人家会厌烦的,新人到单位,最忌讳的就是电话多……”柳月在电话里说个不停,根本不给我插言的机会:“我差点忘了提醒你,你在办公室里也要注意,私事尽量不要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特别忌讳的是电话聊天,特别是你们刚毕业的学生,抱起电话经常打个没完,老同志都很厌烦的,你一定要注意,想打就到家里用我的座机打,记住了没,亲亲……”
我不停地:“嗯……”
好不容易等柳月停顿了下,我忙说:“月儿姐,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有事情,妮妮发烧住院了,昨晚他爸爸半夜敲门找你,说妮妮在医院里找妈妈,保姆和后妈都不要……”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柳月压抑的哭声,那种很压抑的呜咽,仿佛是捂在被子里的嚎叫,极具冲击力。
我心里顿时难受极了,柳月一定是在心疼宝贝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特别是未成年就父母离异,不能享受到母爱的孩子。
听着柳月在那边悲伤地哭泣,我的心在流泪,既心疼柳月,又心疼孩子。
“月儿姐……姐……月儿……”我在这边轻轻地安慰着柳月。
好半天,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长长的呼气,之后是柳月的轻轻的声音:“宝贝儿,我的宝贝儿……”
我一时没做声,我不知道她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妮妮。
又过了一会,柳月恢复了正常:“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吗?”
“嗯,你说,当然可以。”
“客房的小床上有一个大布娃娃,你带着这个大布娃娃去医院,代我去看看妮妮,把这个送给她,就说……就说是妈妈给她的……就说……就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给妮妮买更多的布娃娃,让妮妮乖,听……爸爸和小妈**话……”柳月边说边又哭起来。
028 妮妮叫我大哥哥0
我听得柔肠寸断,连忙答应:“姐,别哭,你放心,我这就去。”
刚说完这话,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坏了,姐,昨天妮妮的爸爸没告诉妮妮在那个医院,咋办?”
“不用问,一定是在儿童医院,儿童医院离他家只有300米,妮妮生病都是到那里……”柳月慢慢不哭了:“你到住院处问一个叫宋妮妮的,就知道住哪里了。”
“好的,姐,你放心,我这就去。”
“嗯……亲亲……我今天要出差,等我忙完会尽量抽时间给你打电话。”柳月在电话那边说。
我和柳月来不及再亲热别的,我先给刘飞请了假,然后急忙去客房拿了大布娃娃直奔儿童医院。
我很快找到了妮妮的儿童病房,妮妮竟然自己一个小单间,待遇很高,看得出妮妮的爸爸,昨晚那个男人能耐不一般。
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很静,一个5岁左右,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玩,旁边一个朴素的小姑娘在陪着她,别无他人。
妮妮看见我,抬起头来,我不由一呆,整个就是柳月的童年*,长得太像柳月了。
“你是宋妮妮小朋友吗?”我笑容可掬,弯下腰去,和妮妮相比,我像个大狗熊。
“我是,”妮妮抬头看着我,随即吸引力转向了大布娃娃:“大哥哥好,这大娃娃是给我的吗?”
我一怔,这孩子,怎么叫我大哥哥了,我有那么年轻吗?不好玩。
“是啊,妮妮,大布娃娃是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啊?”我将布娃娃递给妮妮。
“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妮妮奶声奶气地说着,将大布娃娃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布娃娃的脸上:“谢谢大哥哥……我要搂着布娃娃一起睡觉觉……”
好可爱的孩子,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馨,一种暖暖的爱在我心中升起。
旁边那女孩冲我笑笑:“您请坐吧。”
“不用,”我摸摸妮妮的额头:“妮妮的烧退了吗?”
“退了,”那女孩一定是保姆了,看着我和气地说:“今天早上就退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放心了,看着妮妮,越看越可爱,摸摸她的小脸蛋,拉拉她的小手:“妮妮,想不想妈妈?”
“想妈妈,好想妈妈……”妮妮紧紧搂着布娃娃,看着我:“大哥哥,你知道我妈妈干嘛去了吗?”
“这个布娃娃是你妈妈给你买的,让叔……大哥哥给你带过来的,”我和颜悦色地对妮妮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妈妈说要挣很多钱,给妮妮买很多好玩的大布娃娃,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妮妮突然将布娃娃一扔,躺在床上哭起来,两腿在空中踢着:“我要妈妈陪妮妮,我要妈妈陪妮妮玩,我不要布娃娃,不要妈妈去挣钱给妮妮买布娃娃……”
小保姆忙着哄妮妮。
我心里阵阵酸楚,心疼孩子,心疼柳月,骨肉分离,谁之过?
好不容易妮妮不哭了,我抱起妮妮,轻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妮妮和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妮妮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刚出病房门,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