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三国-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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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未满在彭城的新总店不如徐州的大,也不如徐州的奢华,但总归有个落脚之处。只是如今曹军围城,总店又有了搬迁的危机。
名扬叫剩余的随从都回去休息,自己进入总店,鸢尾一得知他来到店里,就从后院跑出来,可是跑到名扬面前的时候,她有突然矜持起来,向名扬行礼:“大哥,你回来啦”
“你真听话,从上次我叫你乖乖待在总店,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名扬卸下双刀,递给鸢尾,鸢尾双手捧住,跟在他身边。名扬四处看看,问道:“向当家在不在?”
鸢尾说:“他正在休息,大哥想见他吗?”
名扬摇摇头,说:“不必了,让他休息吧。”
他看向鸢尾,说道:“你去烧点水,让我洗个澡,今天就在这里睡了。”
鸢尾猛得点头,兴冲冲地抱着双刀去烧水了。
名扬回到房间,自己脱去外套和鞋袜,靠在床榻边缘,等待鸢尾。没多久,鸢尾回来,说道:“大哥,准备好了。”
名扬赤着脚走到浴室,脱光衣服,将全身浸入热水之中,顿时全身血脉喷张,疲惫被热水融化,消散无影。不知不觉,他竟在浴盆里睡着了,直到鸢尾来敲门。鸢尾等了半天不见名扬洗好,心知他肯定是疲劳过度,在热水里睡着了,便来叫名扬。
“大哥,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吧。”
鸢尾呼唤了很多遍,才把名扬叫醒。
“呃,我睡着了。我这就出来。”
“要不要奴婢进来帮你?”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名扬连忙爬出浴盆,穿好衣服,打开门,鸢尾正在门口等候。名扬笑道:“水温太合适了,竟然睡着了。”
鸢尾则说:“是大哥你太累了,就算是凉水,你也会睡着的。”
“哈哈,凉水就太夸张了。”
两人一路笑闹,回到房间,鸢尾便要服侍名扬上床睡觉。名扬看着鸢尾背影,恍恍惚惚想起了被汽车撞之前的事情。有一份工作,一间小屋,一张舒服的床,一个为自己铺床的人。
名扬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抓了简雍,他是洛云坞的人。”
鸢尾停下手中的活,回头惊讶地看着名扬:“他也是洛云坞的人?”
名扬说:“是呀,现在真的连一点点信任都很难有了。但是他竟然和我是‘同乡’。”鸢尾并不清楚知晓穿越的事,名扬说“同一时代”怕她不理解,就以“同乡”代替。
“是吗?”
“他本来要自杀的,我劝他说我们受过同样的教育,有同样的遭遇,不要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后来他就放弃自杀了。”
鸢尾想了想,说:“大哥你说同样的教育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尊重生命,不伤害他人生命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一条不仅仅是道德的要求,也在法律中做出了规定。”
“类似于杀人偿命,伤人坐牢喽?”
“类似。但比这个更复杂。”
鸢尾看着名扬,她的目光从名扬的脸上移到他的眼睛,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她走近名扬,踮起脚去看名扬的眼睛,说道:“大哥,你的眼睛是红的,你还是快快歇息吧。”
名扬一把将鸢尾抱入怀里,说:“我还有力气呢。”
鸢尾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急忙说道:“睡觉需要力气吗?”
名扬说:“有时需要力气。”两人抱在一起,倒向床上,名扬把鸢尾压在下面。
鸢尾喘着气,胸口上下耸动,说道:“大哥,你刚刚还在说教育的事情呢,怎么话题转得这么快。”
名扬说:“我说的教育,包括很多方面,生活也是其中一部分。本来我的生活平凡、平静,虽然有烦恼,但不会有性命之虞,更不会目睹这么多的杀戮。”
他将脸贴在了鸢尾的耳边,说道:“想当初,我也是吃穿不愁,挣钱无忧,有屋避雨,温玉在怀。多么怀念那个日子……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名扬就这么抱着鸢尾,慢慢没有了声音,只剩下均匀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鸢尾使劲儿将名扬从身上搬开,将他平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鸢尾摸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留有余温,想到刚刚自己混乱的思绪,心中一阵羞涩,急忙转身离开了名扬的房间。
。
名扬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曹军有没有发动进攻。鸢尾早知道他要问这个,一早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待名扬一问她,她便能回答。
“曹军一夜未攻。”
名扬穿好衣服,在腰间挂好双刀,就要离开总店。在穿过院子时,遇到了坐着轮椅的向东望和推着轮椅的向蔻蔻。
名扬对东望打招呼道:“向当家身体可好?”
“一如往常,并无变化。”
“说起来要你们长途跋涉把总店搬到彭城,结果没想到,彭城也有了破城之虞。说不得又要搬了。”
东望艰难地笑了笑,说:“搬到彭城来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不能怪你。我相信你能守住彭城。即使彭城失守,你只管带兵撤离,我留下来照看总店。我只是个商人,曹军未必会为难我。”
名扬还想说什么,东望摆摆手,说道:“不要让洛云坞成为你的负担。你已经是一路诸侯了,应该掌握的是一两个甚至更多州郡的军政大事,而不是在这里死守一座城池。我认为你还是带着董国舅早些撤离吧。”
名扬说:“多谢向当家教诲。现在曹军也在最后关头,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该撤退了。”
东望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名扬离开总店,赶回城楼。他专门前往南门和东门察看刘备军的情况,在南门看见糜竺已经坐在城头,指挥部队修补城墙。
名扬上前和糜竺打招呼。糜竺有伤在身,名扬示意他不必起身。
名扬说:“你伤得这么厉害,竟然一放出来就回到前线,我十分佩服。”
糜竺说:“守住彭城是我的使命,我誓死协助将军守城。”
名扬说:“一般人只知道洛云坞是一个商会,但你知道洛云坞的底细,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简雍的一系列计划,你到底是谁?”
糜竺说:“既然将军问到,我也就不隐瞒将军。我是成先生的下属,来这里完成两个任务,一个是守住彭城,一个是除掉简雍。”
“成先生?”名扬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名字,“成好?”
“正是。”
名扬说:“你是不是糜竺?”
糜竺笑道:“我是糜竺,如假包换。”
“你也是穿越者?”
“我不是,但我受成先生大恩,便追随于他。”
名扬说:“如果我们有幸能够守住彭城,你回去后给他带句话,我一定登门拜谢。多谢他一次又一次相助。”
糜竺说:“先生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他要我替他回复,你和他的关系如同犀牛和犀牛鸟,所以不必说谢。”
名扬叹了口气,也笑了。
“他还记得,犀牛和犀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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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章 民心()
曹军强攻两日,虽未破城,但守军已经难堪其苦。军中粮草几乎断绝,伙夫煮出来的粥根本见不到米粒。守军士气低落,各个筋疲力尽。看到这副景象,名扬也是愁眉不展。
吕蒙在城中搜查粮食还没有结果,季商的下落也自然无法得知。但吕蒙派人向名扬报告了另一个情况:逃出城的百姓越来越多。
战端一开,曹军围三阙一,肯定会有彭城百姓从没有敌人的那个方向逃跑躲避战祸。无论是简雍还是名扬都没有阻止百姓离开,但绝大部分百姓相信彭城守军选择了留下。时间推移,粮草消耗,死伤增多,百姓的恐惧之心也在增加,每天都会有数人乃至数十人离开彭城,守门军士依令放行,从不阻拦。
可是近期离开的百姓成倍数的增加,每日会有近百人拖家带口从东门离开彭城。守门官吏虽然依旧不予阻拦,但担心逃离成风,到时城就成了空城,守军就再无依托,遂告知吕蒙,吕蒙又告知名扬。
名扬以前听说过此类事情,但这种小事有专门的官吏处理,他自然不操心。可现在彭城连郡守都没有了,百姓逃离又越来越多,名扬必须重视此事了。
名扬向吕蒙下达命令,寻找粮食的任务继续进行,抽出一半人手守住西门,不再允许百姓出城。对于生活困难的百姓,从仅存的军粮中抽出一半供应给他们。
但情况越来越糟,百姓拥堵在城门口,像潮水一样想冲出城门。名扬得报,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后,咬着牙说:“传令吕蒙,给我把人都赶回家去,不要吝惜武力。”
骚乱是从凌晨开始的,到了中午时分,名扬派人去看情况。回来的人告诉名扬:“启禀将军,吕将军依旧在和百姓对峙。”
名扬立刻从西门出发,沿着城墙赶到东门。从城楼上看去,楼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军队立起栅栏,挺着刀剑,喝阻百姓,迫使他们不敢上前。但一旦百姓中有人一煽动,几个不怕死的向军人冲过去,便会有大量百姓一起冲击防线,军人们也不敢真的动刀,一千多士兵用身体互相支撑,阻挡人潮的冲击。
吕蒙听说名扬在城楼上,急忙上来见名扬。名扬问:“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没有把人驱散?”
“都是老百姓,士兵们哪里下得了手?”
“你这样能挡得住吗?”
“能挡一时……”
“城外还有曹军在攻城,你要分兵再这里挡百姓,还不赶快速战速决,然后专心对付外敌?”
“将军,请三思呀。百姓是我军依托,动了手,民心就难回转,我们和曹军就没有分别了。”
名扬沉默了。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什么更重要,他比吕蒙清楚。他弯腰从吕蒙腰间抽出他的剑,然后插在吕蒙面前的地面上,冷冷地说道:“我们和曹军有分别,我只是叫他们不要离开,曹军进来了是会杀人的。如果百姓不能留下,我们就守不住彭城,受不住彭城,我们还要彭城的民心干什么?”
名扬说完,站直了身子,把目光转向楼下,问吕蒙:“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问你,你调查了没,彭城的那些大户人家有没有离开?”
吕蒙想了想,说:“有几户离开,但大多数未走。”
“为什么?”
“他们应该还有余粮。”
“不止如此。”
吕蒙非常疑惑地看着名扬,名扬继续说:“他们不仅仅是因为还有粮食可吃。他们最主要的是因为不怕曹军进城。徐州的世族普遍都仇恨曹操,一方面是因为他有屠城的过往记录,另一方面是曹操主张消灭豪强。可是彭城的这些世族此时并不担心曹军破城而优哉游哉地留在城中,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已经和曹军勾结了。”
吕蒙一愣,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名扬说:“原本不太可能,但现在出现了里陶这样一个角色,就可能了。他不断地‘帮助’我们筹粮,越筹越多,筹得世族们也吃不消了。给我们的粮食又是极少一部分,大部分粮食被里陶隐藏起来。世族们见自己的利益已经快接近底线时,守军还是如此吃力,在这种绝望之下,里陶再加以游说,很容易说服他们。说不定,不,我很肯定,现在城里的这些有钱人全都在等曹军进城。”
吕蒙说:“那不如让我带人抄他们的家,把粮食搬出来,一半分给百姓,一半充作军粮。”
名扬说:“我必须有证据才能抄家,哪怕是‘伪造’的证据。随便就去抄世族门的家,这不仅会得罪这里的世族,更会得罪徐州各地的世族,到时就没有人会欢迎我们。百姓的民心固然不能失,世族的民心更不能失。”
吕蒙茫然地说:“那怎么办?”
名扬说:“你按我的命令,把百姓都赶回家里,然后全城戒严,再带上人随我去季家,直接抓回里陶。只要他在手中,就有证据了。”
吕蒙此时全然领会名扬的意图,立刻领命而去。
守城门一千多士兵和冲击的百姓对抗了一会儿,从城里的方向又赶来一千多士兵,他们没有持刀持枪,而是手握棍棒,凶狠地扑向人群,见人就打。顿时人潮四散开来,向城内散去。守城门的士兵稍微缓了一口气,也将武器换成棍棒,追着人群驱赶。
百姓们四散逃跑,慌乱中自然是奔着自己的房子去。士兵们见人停下脚步就打,人一跑就追,人被打倒就停下棍棒,等他站起来逃跑然后再追。士兵们把人都赶回去房子里去后,就不再追打,而是就地设立哨卡,开始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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