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吕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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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所以给你们粮秣可以,但我家主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郭汜笑容里仿佛藏着刀,轻声问道。
“我军要这批粮秣的三成。”张辽收敛笑意,肃容说道。
“三成,是否太多了,贵军人数太少,用不完这些……”
“必须三成,我家主公有令,若董中郎若连三成粮秣都不肯舍下,那么我军兵士的鲜血岂能白流?说不得要厮杀一场了!”张辽毫不留情打断郭汜的话,眼睛冷冷的望向他。
郭汜稍稍犹豫,脸色变幻不定,最终狠狠一咬牙:三成就三成,我替主公应下了。主公那里,我自去解释。不过这批粮秣要先全部带走,等入库之后再拨给你们!
张辽这才从新露出笑容:郭将军魄力惊人,就如此做吧!
话音说完,张辽一声令下,三四千名狼骑舍弃了三十余辆满满的“粮秣”,压着一千名黄巾俘虏,黑云蔓延一样的扬长而去。
见事情得以圆满解决,郭汜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先是松弛下来,而后重重拧紧。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把这三十余辆粮车给本将护卫起来,若出了一丁点闪失,本将要你们的命!”
郭汜下了黑鬓马,手持马鞭进到大军中就是一顿皮鞭过去。
一阵忙碌的鸡飞狗跳之后,看着被里三成外三成围的水泄不通的数十辆粮车,郭汜满意点头。
意气风发的一声令下后,志得意满的郭汜统领着六千名兵士打马归营。
…………
张辽统领着大军,押解着俘虏,马不停蹄的冒雨归营。
因为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做,不做他良心难安。在战场之上他可以漠视生死,但在战场之下他要负荆请罪。
营地近在矩尺,张辽的心情反而渐渐的宁静下来。为将者,敢作敢为,敢当敢认,方不愧将军之名。
安置好俘虏与大军,张辽****起上身,背起散乱摆放在营地各处的湿辘辘的几根木棍,从起居之处开始一步步的朝着吕布的营帐内行去。
瓢泼的大雨淋湿了他的黑发,浸湿了他的背脊,潮湿了他的裤腿与长靴,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如同一个落汤鸡掉入了水中,狼狈而不堪。
跟随过张辽出战之人若有所思,窃窃私语的推测主将的行为。而未随同出战之人莫名其妙,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出了何事,急的团团转的同时舔着脸问起那些知情之人。
吕布军营,顷刻之间,就因为张辽的行为陷入了八卦的海洋。
张辽来到吕布帅帐之前,正要当着围观的三军将士面前跪下请罪,却被早已得到吕布吩咐的几名近卫给拦了下来。
“张将军,主公有请!”
张辽点点头,他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虽不是本意,但主公想必已知晓事情原委了。
任帐外大雨瓢泼,雷霆万钧,帐内依然平静安宁,温暖如春。
几个炭火垒成的火盆散发着炙热,无声却有力的对抗起帐外的清冷寒丝。
帐内,唯有两人,站着的吕布以及跪着的张辽。
吕布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垂下头颅显得颓唐的张辽,许久没有说话。
张辽心中忍受着莫大的煎熬,他想着吕布能主动训斥他一番也好,然而没有,他突然间觉得吕布有些高深莫测了。
“主公,末将请罪!”张辽高声道。
“哦,你有何罪?”吕布睁开阖起的双目,道。
“末将为求速战速决,置我军将士生死于不顾,悍然下令骑兵冲阵,以致我军将士伤亡三百余众,末将请主公依据军法责罚于我!”张辽低下头去,面色羞愧如血。
“你为何要如此做?可还记得你下令之时心中作何想法?”吕布咄咄相逼。
“末将,末将无话可说,也不想多做无谓的辩解!”
见到张辽顷刻之间自责难言的情形,吕布莫名一叹,心思复杂。曾几何时,是眼前之人奉劝他莫存妇人之仁,他听进去了。而今却反倒是力劝者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之中,轮到他反过来开导张辽。
难兄难弟,莫过如是!
“文远,我深知你的为人。若我所料不差,你之所以愿意不顾一部分将士的性命,也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你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大军的粮草殚尽竭虑。虽然你因为大意中了廖化的奸计。但从军事的角度而言,你何罪之有?”
吕布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差点让张辽这个重情重义之人涕泪横流。
“主公,战争注定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更不是初衷。此谓胜者王侯败者寇。此次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使得我军的粮秣短缺问题更为突出,所以,主公不责罚张辽,不足以服众!”横首三拜,张辽郑重其事道。
吕布似笑非笑,调侃道:你怎知八千狼骑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
张辽一愣神,他慌忙间归返大营,根本没注意到营内的一丝丝异样的气氛。
就算注意到,也总觉得人人看他的神情像是嘲讽,不屑等等不一而足。
“愿闻其详!”张辽心中虽有一丝疑虑,却以难掩惊喜的口气急问道。
吕布哈哈一笑,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张辽仔仔细细的聆听着,如同一个贪婪学习知识的学子,让吕布的论述很有成就感。
原来:吕布自拆开郭嘉给他的锦囊妙计之后,表面上对郭嘉的故作高深不屑一顾,心中却是重视的不得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八字,深刻于他的心间。
恰逢张辽方面鸣镝呼援,飞马传报说是遇到了黄巾的大股运粮车队。
想起郭嘉之策,吕布升起一丝怀疑,明知道巨鹿郡方圆六里之内都被他的八千狼骑给笼罩在网中,还敢明目张胆的运送大批粮草,黄巾首脑这魄力也太大了吧!主动送粮?天下哪有此等好事?
说不得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为免打草惊蛇,使黄巾粮队退却,吕布将计就计,各路小分队依然前去击破所谓大股运粮队,他亲自统领的三千狼骑则找个途径巨鹿必过的僻静之地隐藏起来,守株待兔。
守大株而待小兔则兔亡,守小株而待猛虎则株折。黄巾兵本就羸弱不堪,属于小兔的范畴,所以吕布一守一个准,在一路二十余辆的黄巾运粮队经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敌剿贼,一举夺取了二十余辆大车的粮草。目测不下五万石,足够一只两万人的军队食用四个月有余。
直到吕布说出五万石的数字,张辽才终于喜笑颜开,粮食问题一解决,前途就是无限光明的。
更何况,粮草本来是要运往巨鹿城的,此消彼长之下,张角贼军的处境必将更加艰难。
然而吕布与张辽不知道的是:广宗暗中派往巨鹿的不只是吕布截获的一路,还有另外两个方向的两路,只不过那两路的粮草加起来,才勉强与吕布截获的那一路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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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0章 陷阵营,动!()
张辽看出吕布真心没有怪罪于他,心思悄然间感叹是人都会因环境所改变的同时,亦不忘对吕布做出一番郑重的提醒。
所以张辽还是一声不吭的挨了那一顿毒打。军心与士气,在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军队中都是上位者最关心的问题。而向己方挥舞起屠刀,即便说的再是天花乱坠,理由追溯到春秋战国,底层兵士也不会去谅解。
底层兵士的思想很简单,你今日能因情势紧急杀我袍泽,他日是否还会因情势紧急而杀我?
杖脊三十军棍,削军职三级,暂时辞去并州狼骑主帅之位,对于张辽的这番惩罚不可谓不重。
但这一切却是在吕布一概不去追究的基础上张辽主动要求的。
片片血色的皮肉在臀瓣之间开裂,灰色的长裤在臀尾处浸染成一层层血痕,受刑之后的张辽依旧倔强的不让任何人搀扶,一瘸一拐的阔步而行。
吕布将这一切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心中对张辽升起了一抹久违的敬意。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眼中好似看到那不甘蛰伏的将魂在飞扬!
营中的一万一千余人作为观众,目睹了这一场
对于张辽的刑罚,他们无法以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心态去对待这件事。
怀想着张辽昔日的练兵之情谊,想象着张辽下达了无视敌我的军令时的狠戾神情,对昔日统帅张辽的授业之感激与对今日屠夫张辽罔顾士兵生死的行径的痛恨。
这一夜,营地内的兵士失眠了大半……
…………
朝廷军营。
董卓挽起宽大的袖子,敞开着上衣襟,让胸前的漆黑的鬓毛贪婪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
一阵如同拍马屁来到的轻风,带着一丝丝凉意,从帐外吹来,刹那间董卓身上的黑毛跳起了摇头舞。
正当董卓惬意的闭起眼睛,想要小憩片刻之际,一句惊喜莫名的话吹入了他肥硕的大耳。
“大喜哪,大喜哪!主公您声势滔天,威望卓著,吕奉先对主公恐惧敬畏,一听到主公指名要拦下这一批粮草,连反驳都不敢就命人把粮草献给主公了!”郭汜全身湿漉漉,满头的黑发都被雨水打乱,报喜的话语却说的无比利落。
郭汜急冲冲而来,连衣服发丝都不去梳洗,自然是想让董卓多看到些他的辛苦与忠心。
若是能够多升个小职,多挣点赏钱,更是人生美事啊!
董卓淡淡瞥了郭汜一眼,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嗯,阿多(注:郭汜又名郭多。)啊!你冒着大雨为本将夺来这一批粮草,你的功劳,本将记下了。你也莫着急,先整理一番着装,洗个热水澡,再来禀报于我不迟!
“末将不敢,主公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卑微之躯,无论如何去为主公效劳也不及主公对我的爱护之万一!”郭汜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他跟着董卓日久,深知伴董卓如伴老虎的道理。
他见过太多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所谓人才,往往在董卓的笑里藏刀中飞灰湮灭了。
“起来吧!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立功之后不骄不馁,难得难得!本将最厌弃那些恃宠而骄之人。不过你放心,有功劳本将定会奖赏,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功之士寒心!”董卓深深看了郭汜一眼,语风骤然一转。
“快领本将前去看看这批珍贵的粮秣,走!你我同行,一边走你一边为本将说道说道,吕布是如何憋屈的被迫让出粮秣的,他的神情若何?是不是如同吃了屎尿?他的语气若何?是不是如同死了爹娘?哈哈,定是如此了,他恐怕没想过会有今日吧!当初在本将面前的威风哪去了?”董卓喜形如色。也不顾了主公的矜持,急声发问。
对于上回吕布在他的大帐中将方天画戟抵到他喉间,那一刻掌控住他生与死的情形,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这可以说是他董卓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离阎罗王如此之接近,而且是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营地内五六万的兵士充当己方守卫,却让吕布一人如入无人之境,拿捏住了他与全军将领的生死,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怒?
“主…主公,末将…末将没有见到吕布的身影,只是与吕布手下的大将张辽,张文远接触。不过主公放心,张文远是接到了吕布的服软令后才敢行动。”郭汜硬着头皮,在旁边小声解释道。
董卓兴奋欣喜的神情一滞,片息间黑沉如墨。
“张辽何许人也,哪里生出的黄口小儿,本将怎么从未听说过?本将只知吕布营中有个黑脸周仓颇有些胆色!”
“张辽,张文远,听斥候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吕布军中除吕布本人外的首席大将,今日我观察一番,觉得此人真是不可小觑!”
董卓颇为轻蔑的一笑,以为这天下间有几个人能成为吕布?有几人能配得上他董卓重视的敌人?
董卓的心情极其矛盾,可以说自从见过吕布的无敌勇武之后,董卓对大将的认知要求明显提升了几个层次,退一万步讲,再不可小觑能比得上吕布吗?
他一边痛恨着吕布,又何尝没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愤懑,他又何尝没有想过:若是手下人能出一个如同吕布一样的盖世猛将,夺天下的大业又何须隐藏蛰伏下去?
两人说着话已是来到了帐外,数十名兵士们连忙殷勤的为董卓打出一道遮蔽住天空的木伞层,将猖狂的倾盆大雨阻挡在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朝廷大营被一顶顶格式统一的白色帐篷晃得太过枯燥乏味的话,那么大营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则是位于大营最中间,离董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