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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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扭头盯着侯三灰白的脏脸问道:“我若拜你为师,有什么条件吗?”。
侯三急切地伸长脖子说道:“没什么条件,学成之后,你帮我办一件事即可。”
“何事?”少年奇怪地问道。
侯三的眼中忽然涌起了淡淡的血丝,恨恨地咬牙道:“你要帮我杀一个人!”。
第四章 烽烟再起()
冰雪消融,冬眠的动物纷纷爬出了巢穴,加入了与春天有关的动物大合唱。
炮声隆隆,硝烟滚滚,战马嘶鸣,喊杀震天。
这一年的春天,大楚国冠西王翟龙彪、玄武将军张佰仟统帅青州兵马,兵出玉门关,向大齐飞虹关发起强攻。
这一年的春天,在芳草萋萋的草原上,巴尔斯大汗麾下的草原联军与突尼族部落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血拼。
这年春天最重大的一场战役,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自然是大齐护国新军与大楚、马家军联盟的生死对决,它将最终决定谁能成为未来的天下之主。
巍峨雄伟的飞虹关,似一道从天而降的彩虹。它是大齐对付关外游牧民族的坚实堡垒。就像一个老态龙钟却身子骨十分硬朗的老者,虽饱经战火洗礼仍泰然地目视前方,巍然而立。
若干年来,大大小小的草原部落对这座著名的关隘实施了不下百余次攻打,奔腾的马蹄总是被迫在关前止步,未有一次跨越成功的记录。从而使飞虹关成了草原部落心中永远的痛。
这一来仰仗着飞虹关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几经加固加高的厚重城墙。更主要的原因是大齐朝廷对这个大齐门户,咽喉要道十分重视,驻军多为大齐王朝的精锐之师,其将士勇猛善战,个性顽强,韧劲十足。
如今飞虹关的守将为韩世忠,一个脸颊瘦削,目光冷峻的西北汉子。他曾是骠骑营马钰的副将,行事沉稳、干练。
收到青州大楚兵马兵出玉门关,向飞虹关杀来的线报,他目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命令擂鼓聚将。
端坐在帅案之后,耳畔传来隆隆的鼓声。韩世忠抬首望向窗外,心脏也随着那激越的鼓声起起落落。那日送别自己追随多年的马钰将军,只盼着他凯旋而归,孰料这一别竟成永诀。此后韩世忠屡屡上疏朝廷,请求往飞虹关增兵,一来可以再攻玉门关,杀向青州府为死难的骠骑营弟兄们报仇雪恨,二来可以趁机前突草原腹地,涤荡各自为战的草原部落,防患于未然。
无奈朝廷不思进取,对他的奏表视而不见,只将目光聚焦在剿灭太平天国的护国新军身上。后来兵部实在被他央告烦了,总算给飞虹关派了一些杂牌军算是把他打发了。
韩世忠将军心中有苦难言,这些杂牌军原先几乎没上过战场,军纪涣散,战力低下,典型的窝里横。初到飞虹关便与原先遗留的骠骑营人马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几次冲突。韩世忠不得不投入极大的精力,重新整合队伍,争取让新来的与自己原先的人马融为一体,提高他们整体的战斗力。
可是如此一来,别说是拉出队伍攻打玉门关,为马钰将军报仇了,就连前突扫荡草原部落他也不敢了。战机转瞬即逝,当青州府内乱这个天赐良机出现时,韩世忠正埋头训练打散后重新整编的队伍,从而白白错失了为马钰等骠骑营将士报仇雪恨的绝佳机会。
如今他觉得队伍拉练的差不厘了,红巾匪寇却也早已缓过劲,竟然主动杀上门来。
韩世忠将军止住纷乱的思绪,缓缓抬起头来。却发现帐中齐聚一堂的手下将领们正激烈地争吵着。原来一帮人主张死守飞虹关,坐等红巾匪寇送上门来再迎头痛击;另一伙人则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在玉门关及飞虹关之间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韩世忠站起身抬手止住了诸位将领的喧哗,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具体打法我们慢慢商议。根据线报,此次盘踞在青州府的红巾匪寇几乎倾巢而出,志在必得!也许这是个为马钰将军复仇,为骠骑营一雪前耻的机会!我只想请诸位将领牢记一句话,也烦劳各位一字不差地转告手下士卒:我等与红巾匪寇不共戴天,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盔甲鲜明、刀枪耀眼的红巾军步骑大军兵出玉门关后,已向前行了两日,仍未看到飞虹关关城的影子。
中军大旗之下,玄武将军张佰仟与冠西王翟龙彪并马而行。
张佰仟扭头看了一眼翟龙彪微微发红的脸颊,不禁笑道:“王爷为何这般兴奋?看来昨夜是喝痛快了。”
翟龙彪目光炯炯,哈哈大笑道:“佰仟兄此言差矣!自从上次血战骠骑营之后,老翟我就再没机会上阵杀敌,早就憋坏了!此次我军攻打飞虹关,眼看就可以大开杀戒,大杀四方了,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马上的张佰仟点头微笑道:“难怪王爷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王爷认为,飞虹关的守军会龟缩不出呢还是会中途对我军设伏?”。
翟龙彪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言道:“守军应该早就被吓破了胆子,龟缩不出可能性极大。”
张佰仟捋须笑道:“末将不妨与王爷打个赌,末将以为他们会前突中途偷袭我大军。就以一坛好酒作为赌注吧!”。
翟龙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更加兴奋地答道:“好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音未落,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张佰仟皱眉问道:“何事?”。
片刻从前队飞快地驰来一匹战马,马上的传令兵急急抱拳施礼道:“禀报王爷,张将军,我军先头部队遭遇埋伏,故而行进受阻。”
闻言张佰仟的脸上也泛起了红光,双眼发亮。他一边从得胜钩上取下长枪,一边笑着对翟龙彪说道:“王爷你输了,记得欠我一坛陈年好酒。”
翟龙彪迅速地取下那两把开山大斧,不但没有气恼,反而哈哈大笑。他扭头说道:“佰仟兄,老翟我认赌服输。不过我二人不妨再打个赌,同样是一坛好酒。看谁先揪下对方敌将的脑袋!”。言罢,挥动手中两把板斧,“嗷嗷”乱叫着一马当先地往前冲去。
张佰仟不甘示弱地猛然高举长枪喊道:“擂鼓助威!弟兄们,随我来,骑兵从右路包抄,杀他们个有来无回,片甲不留!冲啊!”。
心怀喜悦,满载而归的满都拉图回到了突尼族部落大营复命,却没有等来期待中的鲜花与掌声。
朝格苏力德首领倒是拍着他的肩头,夸了他几句,命他先下去歇息,便满腹心事的匆匆离开了。
满都拉图奇怪地询问留在部落的朋友:“我看首领脸色不好,心不在焉,又出什么事了吗?”。
那位朋友东张西望了片刻,才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巴尔斯大汗的草原联军已经大兵压境了。可是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原先义愤填膺,拍着胸脯说好了来给我们助阵的七八个部落,只有两个部落派出了援军。”
满都拉图大张着嘴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眉头紧锁,低头发起愁来。
大帐之中,朝格苏力德首领倒背着双手,面色阴沉地来回踱步,坐在下面的十几位长老不住地唉声叹气,低头不语。
苏哈咬牙挺胸站了起来,高声道:“首领,各位长老,事已至此,就算是没有一个外援我们突尼族部落也要血战到底呀,总不能再回过头去向联军屈膝求饶吧?!”。
朝格苏力德闻言停住了脚步,目光渐渐地由焦灼变为了坚定,他转身面对苏哈说道:“苏哈,我们部落人马及那两只援军都交给你了!但凡有人敢侵入我突尼族领地一步,杀无赦!”。
苏哈挺直了腰杆,庄重地低头施礼道:“苏哈明白!”。便转身大踏步出了大帐。
疾速的马蹄声敲击着地面,青草刚刚冒出了嫩芽。
手举弯刀快速前冲的队列前方,马上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精瘦中年人轻轻勒了勒马缰,犹豫着抬头道:“我们是否太突前了?”。
扎里哈特部落领队的壮汉笑道:“昨夜饮酒你没听他们说么?突尼族部落四处求援都碰了一鼻子灰,我们就是要先行一步抢下这头功!”。
山羊胡不安地说道:“我们部落壮士不听号令,孤军深入,万一突尼族部落不似我们想像的那般弱小,我们岂不是会吃亏?”。
领队的壮汉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弯刀,命令身后的人马放缓了一些节奏,同时鄙夷地扭过头去,翻着白眼对山羊胡说道:“当初攻打沙尼部落时,若不是听信了你保存实力的鬼话,何至于到现在我们扎里哈特部落在联军中都抬不起头来?巴尔斯大汗还算公道,论功行赏。但每次都让察干铁木尔和阿古达木他们抢了头功,我早就看不下去!这次是让我们扎里哈特人重振声威的绝佳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山羊胡羞愧地脸一红,却抬手拦阻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可操之过急!万一突尼族人有埋伏呢?”。
领队的壮汉抬头向前方眺望了几眼,嘿嘿笑道:“突尼族人应该早就被吓破胆了!我们突入他们领地这么久了,你可见到一个露面抵抗的活人?”。
他扭头冲身后高喊道:“扎里哈特的英雄们,是该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冲进突尼族人的大营,用手中的弯刀杀光他们,保持队形,随我冲啊!”。
他身后的本族武士们顿时情绪高涨,杀声震天地举起弯刀,同时催动战马,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
这些人大呼小叫地刚刚冲出一箭之地,前排突然人仰马翻,好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一头跌下战马,扭断了脖子。
第五章 疑云重重()
关羽刚刚回到自己的军营,还没来得及更衣,杜仲年、崔大奎便领着几位亲信将领匆匆迈入了他的寝帐。
杜仲年神情激动地上前施礼道:“关将军,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关羽微笑着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说道:“大家伙儿都还好吧?此次深入大都我算是亲眼见识了护国新军的阵势及那位严老将军的风采,着实不容小觑啊!都坐吧,各位兄弟不必拘礼。”
众人纷纷落座后,关羽扫视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转头问杜仲年道:“仲年兄,田统领怎么没来?”。
见众人神情怪异,关羽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他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祥之事。
杜仲年咽了两口吐沫,面有难色地说道:“关将军,您刚刚回营,弟兄们本该为你接风洗尘,好好热闹一番。你既然问起,属下不妨直言相告,田统领已失踪多日了,我们四处搜寻,竟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关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问道:“除了田统领失踪,可还有其他什么事发生?”。
在座的将领面面相觑,崔大奎接口道:“除了此事颇为诡异,其他倒是一切如常,将士们训练刻苦,备战积极。”
关羽抬头又问道:“我军营地与平南王的大营相距不远,双方可有什么冲突发生?”。
杜仲年捋须摇头道:“平南王倒是隔三差五来我大营请弟兄们小酌几杯,拉些家常闲话,两军也统一协调配合拉练了数次,却从未发生过任何冲突。”
关羽起身抱拳道:“各位兄弟,恕本帅一路奔波有些疲累,若无其他重大军机要事,咱们改日再聊。仲年兄和大奎你们暂且留一下,我还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其余众将纷纷拜别而去,杜仲年、崔大奎两员副将面色凝重地留了下来,围坐在关羽的身边。
关羽行至帐口,向帐外瞅了几眼,叮嘱门前的亲兵护卫不得允许外人进入,这才回转身来,重新落座。
他先是抬头分别盯着杜仲年和崔大奎的面庞看了几眼,然后低头伸手拨弄了一下暖炉中炭火,缓缓开口道:“仲年兄,大奎,你二人是我的副将,也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有些事以前没有和你们挑明,今日不妨直言相告。”
杜仲年和崔大奎略显吃惊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竖起耳朵盯着关羽,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关羽微微直起腰说道:“你们还记得在潮州府我与灵儿姑娘遇刺之事吗?那时我便察觉出事有蹊跷,那伙刺客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灵儿姑娘。”
杜仲年和崔大奎同时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关羽淡定地看了他们两眼,接着说道:“此事我一直从未对外声张,只是将灵儿姑娘偷偷藏在了一个安全的所在。至于她的藏身之地,也只有我与跟在灵儿身边的那几个贴身护卫知晓。那些护卫随我出生入死,我是绝对放心的。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大战在即,怕你们分心。”
他转脸望着崔大奎道:“大奎你心里最清楚,田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