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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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说老钱那边的情况。”陈燮点点头,没有在追究的意思。所谓老钱那边,不是针对钱不多的意思。实际上在钱不多家里和他的外室那,都有狐狸或者黑狗的存在。那么大一个机构在他手里,陈燮怎么会完全放心呢?现在的大发钱庄,省一级的分号也就五个。江南分号的实力和财力最强,一个江南分号,就顶的上福建分号和浙江分号了。
“江南分号在南京城里的股东,表面上看起来只有十来个,实际上牵扯到一百多人。这些人加起来的能量可不小,牵扯到众多勋贵、豪绅、豪商。乌鸦那边有一个统计,这些有关的人和背后的财力加起来,不下上千万两。这其中主要是不动产,比如商铺,田庄等等。其中占股最大的,就是魏国公府,占了五个点。就连赵之龙,也在其中有两个点的股份。其余的人,多的一个点,少的半个点甚至更少。”
提到赵之龙,陈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人陈燮是必除之而后快。不过这家伙是个侯爷,要处置他陈燮不能硬来,还得先征得朱由检的同意。如果在整军的过程中,这货死的不明不白的,陈燮的名声可就没那么好听了。南京终究不是襄阳,陈燮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了左良玉,不等于可以这样对待赵之龙。
“奴家最近才知道一个事情,周延儒的周家,在大发钱庄也是有股份的,只是不多。”应娘又说了这么一个情况,陈燮不免苦笑出来。这个周延儒吧,陈燮固然看不上,但是大明朝的官员,差不多都这样。区别就是在民族大义问题面前,有底限和没底限而已。
有一点是陈燮最为无奈的地方,就算大明完成了资本主义的变革,普通百姓也是很难从中得到多少利益。这一点看看日本就知道了,在日本近代崛起的过程中,发财都是财阀。好吧,这个事情先放一放,陈燮没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想做的事情也不是解放全人类。无非就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仅此而已。
“这几年,老钱抓住了一些机会,收回了一些股份。现在他的手里,有一成半的股份。老爷名下的股份,占了五成。”这个情报,陈燮倒是第一次听到,钱不多知道大发钱庄股份的价值,利用消息不对称,从一些家里坏了事的官员和缙绅手里收回了一些股份,却没有告诉上面,这些事情都是悄悄进行的。
陈燮淡淡的看了应娘一眼道:“我知道了,这事情就这样吧。江南这边,换个人来未必比他干的好。还有个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总号那边的股份,现在老刘都收回来了。虽然多花了一些银子,但已经没有别的股东了。”
应娘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听了这话便露出讨好的笑容道:“老刘确实干的不错,还得是老爷看人看的准。”陈燮听了哭笑不得道:“你就不要跟他们学了。这事情其实很简单,李恒那边自打海军击败郑芝龙,一统海权之后,李恒便主动要归还股份。钱不多手里的股份,早就主动的要求出售了。都是聪明人,明哲保身的能力都不差。”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陈燮的身份在不断的变化,地位越来越高。李恒和钱不多,继续掌握总号的股份,深知钱庄运营敲门的这两位,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的。现在他们手里捏着的都是分号的股票,多拿一点陈燮一点都不在乎。而且李恒这两年号称身体不如以前了,不怎么往陈燮跟前凑了。陈燮的判断,这是个自保的策略,身体不过是借口。
一夜看似平静的过去了,至少城里的百姓没有意识到南京城里的巨变即将来临。一夜没怎么睡好的赵之龙,晌午时分给面无人色管家叫了起来。老头子哆哆嗦嗦道:“侯爷,船,大船,江边有大船。”
不就是船的么?赵之龙很不以为然,等到老管家说清楚之后,他也不淡定了,大步往出门,备马往江边去。等他看见长江之上的四级战舰时,立刻就吓傻了。
一共是五条四级战舰组成的一个分舰队,出现在南京的江面上。两弦的炮舱都已经打开了,黑洞洞的炮口默默的对准着南京城。虽然最大的战舰不到一千五百吨,但这是明朝啊。
第五百一十二章短命的闹饷(上)()
第五百一十二章短命的闹饷(上)
赵之龙也是见过世面的,早几年剿流寇的时候,长江里五百料的战船出现时,就已经感慨所谓的“艨艟巨舰”。当是觉得船头的那门大炮已经很厉害了,现在看到这种一千吨级别的战舰时,被震的脑袋里全是星星,眼前也是一黑。
喜欢看热闹的百姓,这时候居然一个围观的百姓都没有,似乎那些黑洞洞的炮口会吃人似得。赵之龙呆呆的看了好一阵子,想动步才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身边的家将们,这会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呆若木鸡。这时候再看看城头上的大将军炮,就跟玩具似得。这边还在谋划着闹饷,搞出动静来,法不责众,再发动一些言官说话,自然是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看见这些战船之后,赵之龙所有念头都乖乖的收了起来,就一个念头,陈燮不会拿自己开刀吧?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变得越来越强烈,浑身的血的温度,剧烈的往下降。
以前还觉得,陈燮再能打仗,大概也就是那样。带兵的人上没上过战场,完全是两个概念。士兵有没有见过血,区别不啻云泥。侯爵在身的赵之龙,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仅仅是见到了这种战舰,就已经魂不附体了。
“快,快,去总督府。”赵之龙总算是缓过气来了,招呼人赶紧动身。但是身边的一位幕僚去说了一句让他如五雷轰顶的话:“侯爷,还是先派人去招呼那些位,那个事情赶紧停下。再不去通知,一切都晚了。”
赵之龙陡然一惊,回头看看城内,突然听到一声隐隐的炮响。接着又是两声,三声炮响之后,赵之龙如泥雕木塑一般,呆滞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三声炮响,这是约定的信号。三个京营一起动手,士兵出营闹饷。 大明军队闹饷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这种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往往是随便找几个替罪羊。然后就没然后了。别看是简单的“闹饷”二字,一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烧杀、奸淫、掳掠这些字眼。
南京是什么地方?一但发生这种事情,陈燮的整军计划还想顺利进行么?这就是赵之龙打的算盘,他以为只要事情闹大了。言官文臣肯定要跟着闹腾,到时候陈燮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来整军。应该说这个手段,对待一般的局面很有效。他想的也很好,士兵抢够了,出来安抚一下,然后就是展现自身威望的时候了。至于陈燮的登州营进城的事情,赵之龙还真的没放在心上,登州营是客军,本地的驻军闹事。关他们什么事情呢?没准京营闹起来,登州营还跟着抢呢。这种顺手发财的事情,大明的军队最喜闻乐见了。
这种想法,在看见长江上的战舰时彻底的破灭了!原因很简单,陈燮连这种船都开了,怎么会让登州营坐视京营闹饷呢?开来这种战舰的目的,不就是要震慑么?不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一但京营闹大了,直接攻打南京么?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登州营进城之后。不过是你占了各处城门和一些要隘,没有去管京营的驻地。现在明白了,人家一直在等自己往里跳。
神机营的守备冷钢,这个时候已经被绑在旗杆上。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而是很配合的被士兵绑上。就是在一开始,妆模作样的拦了一下。三声炮响,也是从这里发出的。五百多名士兵乱糟糟的往营外冲,外面是南京城的花花世界,抢啊!
旗杆上的冷钢。嘴角一直挂着得意的微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营门大开之后,看见的是一片安静。对着军营的一条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家都关门闭户。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穿过这几十米的空地,冲进接到内砸开人家,就能抢个够本。运气好的,还能找个水嫩的大姑娘或者小媳妇爽一下。
问题是,一切都不在预想之中,冲出军营的士兵们,看见的是一个方阵。人不多,只有一百多人,排了一个两行的队列。墨绿色的军装昭示着他们的身份,登州营!
一名年轻的军官,手里举着一把战刀,站在队列的边上,身后是一名旗手,举着一面红旗。整个方阵意外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对面的五百多名乱兵,丝毫没有存在的意思。军官上前一步,大声喊话:“所有人都听好了,回营,否则杀无赦!”
喊完这一声,军官退回一步,手里的刀斜着朝地,口中发令:“预备!举枪!”随着口令,整齐的咔的一声,这是扳机打开了,刷的一声,这是整齐的举枪。都是当兵的,南京的神机营,别说能做到这么整齐了,好多士兵连手里的家伙都没放过一次。
一名神机营的小头目喊了一嗓子:“大家别怕,他们不敢开枪。上面不发饷银,兄弟们都饿了好些天了。冲过去,找饭吃。”
户部多久没发军饷呢?其实南京的京营情况没太糟糕,不过是三个月没有发。实际上就算发军饷,也不能是足发,一般都是发一半,狠一点的发三成。就这样,三千人的编制,只有眼前这五百多号,可见这个空饷吃到什么程度了。
尽管有人带头喊话,闹饷的士兵们还是集体犹豫了。对面这一百多人,看上去人少,。实际上当兵的自己心里明白。同样是玩火器的,手里的火绳鸟铳能不能打响,这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而对面那些登州营的士兵,衣衫整齐,步调一致,看上去很闷,实际上这样的军队杀人才狠。一些老兵已经悄悄的后退了,有人直接就蹲在人群的最后面。
短暂的犹豫之后,一些士兵还是没有抗住去抢劫一下的**。带头的头目看看大家犹豫,立刻往前一步走,走出这一步之后,身后的兵跟着往前走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是走出这一步之后,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注:南京的驻军,主要是在大、小校场轮训的各卫官兵和神机营,这其中只有神机营是常驻的军队。河池营守江北陵寝,振武营隆庆年间取消了,驻扎大小校场。据万历年间的统计表格记录,南京驻军7149人。)
在大、小校场轮训的卫所兵,分别隶属建阳卫和镇海卫,各有一千余人。听到三声炮响,各自从校场内出来,鼓噪而动。他们的遭遇和神机营一个样,都被登州营堵在了门口。这个时候如果是知道的内情的,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进入南京城的是两个登州甲字营,官兵合计五千余人。其中精锐步枪兵就是两千,分驻南京城内的各处要隘。神机营驻地,大校场,小校场外,都有登州营在等着他们出来。
密集的枪声响起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惊呆了。正在衙门内的朱大典,当是就楞了神。他是上过战场的,当然知道这枪声的意味。按照他对明军的理解,如此密集的枪声,规模小不了,怎么也得好几千人才能打出来的动静。
想明白之后,朱大典的脸都白了。本来他的日子就不好过,说是巡抚,上面有陈燮这个总督压着,下面有赵之龙这个勋贵架着。南京这个破地方,权利结构还特别的古怪。尤其是军队体系,不单单是南京兵部尚书能管军队,镇守太监也能插一脚。巡抚看似很牛叉,实际上对驻军的掌握力度很小。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更让他疯狂的登州营插了进来,这就是嫌水不够混的意思。任何事情,一旦令出多门,那就是不断扯皮的效果。
等到朱大典反应过来,让人去备车马,赶往总督府的时候,枪声意外的已经停止了。这时候他也没心思去见陈燮了,短促而密集的枪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朱大典临时改变决定,对车夫道:“去神机营。”
马车刚走了一段,就在街口被拦下了,家丁上前交涉,回来汇报:“大人,南京驻军闹饷,登州营在戒严。”朱大典不能在马车上继续待下去了,不露面是别想过去了。当即下了马车,看见路边设下的卡子,上前板着脸道:“本宪要去安抚驻军,还不速速让开?”
带队的军官没啥好脸色,看看他道:“可有印信?”朱大典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气呼呼的大声道:“好胆!”话音刚落,身边的家丁便抽出刀来,喝骂:“贼配军,跪下说话!”
大明文贵武贱,一般这个情况,只要看一眼打扮,这个军官就得下跪见礼。
现场的军官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淡淡的举起手:“本人虽然不过是一介队官,但是在登州营见了总督大人都不用下跪说话。你算什么东西?都给我听好了,凡有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