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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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南阳。此后,农民军由合营而分军,老回回等五营农民军攻入湖广。
不能不说朱由检太倒霉了,眼看流贼即将被围剿,黄河居然冻住了,然后一股脑的冲进河南,从此中原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席卷了半个河南省。
兵部尚书张凤翼在史书上评价不高,明史里用“柔弱萎靡”来形容他,面对汹涌的流贼浪潮,拿不出一个实际的应对之策。崇祯很不喜欢他,为啥没换掉他,史书上没说。
进入冬天之后,陈燮的登州营就没怎么动弹,旅顺那边忙着搞建设,码头是必须要修的,登州水师主力长期在旅顺港呆着。没事就出去溜达一群,看看有啥可抢的。呃,不是抢,是检查。
来自兵部的命令一道接一道,一道比一道急。张凤翼不烦,陈燮都烦了。但是每次陈燮给兵部的回话都是一样的,部队需要休整,年底之前出兵。现在都知道登州营能打,兵部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肯放过的。只能是一再催促,措辞越来越严厉。
陈燮对此毫无不在,继续按照原来的意思回复,兵部行文中的“严惩不贷”,换来的是陈燮冷笑一声:“你咬我啊。”然后陈燮继续该干啥干啥,最近一段时间,陈燮一直在各个工厂溜达,军器局的规模已经大到高级工匠都有五千多人了,加上其他工匠和学徒,两万人都打不住。下属铸炮厂,步枪厂,火药厂,盔甲厂,一个初步的军功体系已经成型。就这,还没算上炼钢厂和造船厂,算上这两个厂,陈燮发现工人阶级的队伍在登州境内,单单自己的产业下面,有五六万人了。整个登州府,按照阶级来划分,工人阶级能有十多万了。这才几年的功夫啊,可见工业化一旦起步,发展速度必然飞快。
乒乒乓乓的鞭炮声中,第一艘3000料级别的大船下水了,按照现代的算法,这艘战船标准排水量为1000吨。比起同一时期的西方,这艘算是小船了。但是在大明,这就是一艘顶级的大船。
按照陈燮提供的模型,放大比例生产出来的这艘战船,采用的是三角软帆。两层甲板,火炮40门,人员235人。接近了英国标准的四级战舰的水平,但是又差一点。属于五级战舰的巅峰作品,特点是航速快,能跑出12节的水平,舰炮射程远,加长至接近三米炮管的线膛加农炮,能打出4500米的距离。这么说吧,这个时代打的最远的舰炮就在这艘船上。
关于这个船帆的问题,一度引起了不小的争执。客观的说,在近海航行的时候,硬帆明显效率更好一点。但是陈燮造的战舰是要去大洋上跟人抢地盘的,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就意识而言是先进的观点。从这个侧面,不难看出中国人的实际。
弗朗亚兰达看着战舰在海上升帆试航的时候,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陈燮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的“装”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
“龙口船厂已经能造500料的福船了,只要原料充足,每年能下水10条船。奇山船厂下一步的计划是上马一艘更大的船,设计标准排水量1。 平板电子书吨。同时上马五条1000吨级别的大船。按照您的计划,我们的造船事业正在飞速的发展。”一边汇报工作,弗朗亚兰达一边看着码头上那些疯狂的庆祝场面。基本融入这个国家的时候,才能理解明朝人放鞭炮和舞狮子耍龙灯的意思。哦,还有祭龙王的场面,浪费啊,那么肥的猪头往海里丢。
“胶州湾的船厂建设的如何?”陈燮的目光无疑更远一点,弗朗亚兰达稍稍思索一下脑子里的资料才回答:“最迟明年八月,就可以正式开工建造大型战舰。有一个问题,必须提醒老爷,我们的木柴来源主要是辽东和朝鲜。”
陈燮看着大海的另外一头,紧了紧衣领,淡淡道:“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战舰上发出旗语,“状态良好,一切顺利。”陈燮笑着举起望远镜,看到西劳经那个家伙正在骚包的站在指挥位置上,歪了歪嘴,对身边苏皓宸道:“记得提醒这个家伙,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给他熟悉这条船。开春的时候,我们要去朝鲜走一趟。”
苏皓宸保持一贯的优雅,微微挺胸,抬手敬礼:“卑职明白。不过卑职以为,水师之事,还是让内行的人来办。老爷只要告诉他,该做什么,做到什么水平。”
陈燮笑了笑,对这个参谋长的能力越来越满意了。站在陈燮这个位置上,已经没什么机会去做一些具体的事情。登州营的事情,苏皓宸领衔的参谋团队,才是具体事物的主力。
“乙字第二营的情况如何了?”陈燮提起这个,苏皓宸的表情立刻便的严肃,正色道:“如果不考虑后勤的问题,应该随时可以上战场了。四轮马车适应不了河南的道路,两**车还有五十辆左右的缺口。兵部的最新指令,让我军前往南阳府,兵部那帮人都是猪。每一次的命令都不一样,冬天之前让我们去林县,接着又让我们去洛阳,再下来让我们去汝州府。”
“兵部的人是不是猪不归我们操心,告诉常时仁,他的任务是带好这支军队,别让人当了枪使。南阳府就南阳府吧,估计他们赶到南阳府,流贼都过汉水了。”
“老爷英明,卑职等人经过反复观察,发现流贼有个特点,就是流动性很强。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对付流贼,还是以堵为主,以精锐骑兵追击,若即若离,有机会就搞一下,没机会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陈燮点点头,没有再说啥。默认了他的观点,问题是,乙字第二营都是步兵,只能远远的跟着流贼。这才是关键,大家心知肚明,不去挑明就是了。
时间已经是11月底,回到登州的陈燮,在张家庄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李恒。
作为钱庄的股东和重要的合作者,李恒受到的待遇很高,直接可以在张家庄等着陈燮。
背靠着龙山的张家庄,现在越看越像一个要塞。三丈高的炮塔,不下二十个,沿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庇护着这一方水土。李恒很清楚这里是陈燮的老巢,脚下的每一块土地,都属于陈燮个人。如今的登州府,地主还有一些,但是他们的土地直接租给张家庄的农业合作社。不这么干真不行,找不到佃户来耕作。过去那种收六成甚至七成的租子,早就灭绝了。登州府的地租很统一,三成五。交了田赋,还能剩下近四成的收入。
这么说吧,本地的年轻人都不种地了。张家庄附近的经济模式很杂,有众多的小厂可以去打工,不打工的农民,更愿意搞养殖,要不就是种大棚菜。真正种粮食的农民很少了,那玩意挣钱太慢。
李恒目睹了这些年这一方水土的变化,对比他看见的其他地方,心里感慨不已。等候的过程中,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陈燮加深合作。福州和杭州的大发钱庄分号,李恒做出的让步可不小。听说南直隶下面的各府各州,已经进一步的开了分号,钱不多的胆子更大,动作更快。感觉到自己落后了,李恒有点不安。
换了一身便装的陈燮出现在会客厅,远远便拱手道:“老李,怠慢了!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要不是你来了,我还得去一趟黄县,下个月中得出兵河南。”
李恒起身拱手回礼,笑道:“多年的老朋友了,客气就没意思了。这一次来,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要不是为了这个消息,我能早来两个月。”
陈燮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李恒继续道:“七月开始,热遮兰的荷兰人,不断的在沿海闹事。走了弗朗机人的关系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迫使大明接受他们的什么条件。七月中,荷兰人偷袭厦门,郑芝龙吃了大亏。七月底,刘香和李国助答应荷兰人的条件,助纣为虐,与大明宣战。荷兰人提出六点要求,被拒绝后开战不可避免。双方你来我往,战斗断断续续,一直到10月22日,荷兰人在海上战败,损失了三艘大船,逃回了大员岛。”
“邹维琏这个福建巡抚,怕是当不成了。”陈燮笑了笑,补了一句。
李恒点点头:“断人财路,杀人父母,他非要把海禁落到实际,没让人弄死就算不错了。”
陈燮道:“呵呵,这个财路今后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呢。”
“刘香、李国助那边,要不要带个信?”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爱来不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开封城下()
第二百八十九章开封城下
李恒没有去追究陈燮话里的真假,这不是他该追根问底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会谈继续,气氛很“友好”。怎么办好一个钱庄,陈燮也没啥经验,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就最近的时间看,分号的盈利能力还是不差的。福州和杭州两个分号,一年下来盈利都有十五万。
李恒还是没明白一个问题,正真挣钱不是什么分号的盈利,而是所有银圆都必须是登州铸造。以明朝的技术,无法解决技术的问题很多,自然也不要提什么仿制了。
钱庄发展的缓慢,不在有没有银子的问题,而是人员不足。尤其是陈燮手上的人,看着很多,往几个省一撒,人数不够的弊端就出来了。现阶段,陈燮还是以南直隶、北直隶、浙江、福建四个地区为主要发展方向。其他地方,只有济南有一个分号。
所以下面这些小分号的事情,陈燮还是很坚持,优先发展经济发达的地区。比如在南直隶,扬州、苏州才考虑开分号,别的地方就不考虑了。为这个事情,两人发生了一些争论,李恒主张在两省各府开分号,陈燮否定了这个步子迈太大的计划。只同意在厦门、嘉兴各开一个分号。这样一来,基本上南直隶和浙江的分号就连起来了。
李恒只能服从陈燮的意志,不然他这个分号也开不起来。心里虽然有些怨言,但还是选择了服从。陈燮的实力,才是这个钱庄发展的基础。
这个冬天没怎么下雪,已经是12月了。下了一场小雪而已。干旱的迹象越来越严重,登莱地区这些年的打井工程的好处显示出来了。以登州为原点,慢慢的往周边延伸。紧挨着登莱的山东,则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12月1日自黄县出发,登州乙字第二营离开登莱地界之后。立刻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官,常时仁最头疼的就是行军问题了。进入青州地界后,道路颠簸南行,这让登州营的官兵有点不适应了。之前在登莱境内,官道平坦,行军速度能保证在120里。进入青州之后。一天走个八十里,都他妈的费劲。好在随军的车辆都是两个轮子的大车,道路带来的困难适应起来也快。
出了青州府进入济南府,然后南下,走了半个月才进入开封府。渡黄河又耽误了几天。
开封,城头上的元默手搭凉棚,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看了一会,视力的极限内一个影子都没有,叹息一声回到棚子里避风,里头有火盆,两手在盆里烤火。他现在需要一支能打的军队去“收复失地”,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登州营身上。
登州营的威名是在对后金的战场上打出来的。旅顺一战阵斩两万,可谓旷古绝今的大捷。岳托、德格类的首级祭献太庙之后,整个大明官场都在打听。登州营到底是怎么打赢后金的。
今年三月的时候,元默还是太常少卿,他真的不想来当这个河南巡抚啊。前任就是倒在流寇手里的,还算务实的元默,可没觉得自己比前任强多少。或者说,没觉得河南境内的这些官兵会变的更靠谱一点。
来自黄河北岸的风吹的更急了。如同刀子在脸上割。时间已经快正午了,昨夜的信使可说了正午能赶到开封来的。突然。城墙微微颤动了一下,半年来觉得自己很倒霉而变得非常敏感的元默。陡然直起腰,出了棚子往官道上看。
远远的长龙,好像是黑色的。心肝小小的跳了一下,站直了腰杆凝视。幕僚在侧激动的喊了一句:“来了,真的来了。”好吧,明军是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说是在五十里之外,又说正午能到,基本上大家都没信。只有元默信了,中午就在这等着。其他人都觉得很不靠谱,有消息来源的元默却知道,登州营日行百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队伍越来越近了,城墙上能看的很清楚了,这支队伍长的原因是携带了大量的大车。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军官,骑着战马,腰间挂着刀,带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看不出来是啥。军官的服装是黑色的,在马背上腰杆挺的很值,像一根木桩。距离城门一里地左右,军官翻身下马。身后的五个形状分明的方队,如同有无形的手在控制,整齐的停了下来。
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