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煞-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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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生母呢?她……”圣上似乎是没想好怎么问,或者不知道要问什么。
宁春草等了一会儿,不听下文,连忙主动回道:“生母苏姨娘,今年三十有六。姨娘曾是南境人,因跟随了父亲才来到京城。”
“南境人啊。”圣上幽幽叹了一声。
宁春草也不知他在叹什么。倘若上头坐着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上,她一定以为,他是认识苏姨娘的。毕竟当年苏姨娘也是小有名气的花魁嘛。
可上头坐着的人,断然不可能认识当年那么卑微的苏姨娘。所谓云泥有别大概就指的是这种情况吧?
“你……生在几月?”如今圣上开口,都多带了几分犹豫。不像一开始问及凤州之事时那般果断。
宁春草微微蹙了蹙眉头,“贱妾生在冬季,腊月里。”
“你是珏儿的小妾?”圣上听闻她一口一个贱妾,先前还没有什么反应,这会儿听来却越发觉得刺耳,不由皱起眉头来问道。
宁春草点点头,圣上不是早该知道么?
“不要自称贱妾了,朕不爱听。”圣上看着她说道。
宁春草应是,心下却游移不定。上位者真是怪癖多,这称呼是晏侧妃和教习嬷嬷教的,并无什么不妥吧?不自称贱妾,难道要称我么?
“你……生母她。叫什么名字?”圣上开口带着几分犹豫。
“生母苏氏……”
“好了!莫说了!”
宁春草还未将母亲的全名说出来,话音就又被圣上打断。圣上突如其来的开口,还将她吓了一跳。
为什么提及苏姨娘的时候,圣上的反应是这么的奇怪呢?再这般反常下去,她只怕真的要觉得,圣上是认识苏姨娘的了!
“来人——”圣上唤了一声。
宁春草飞快扫了一眼圣上的面色,唯恐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圣上生气。
可一眼望去,只见圣上面上似乎带着失落和怅惘,在通身贵气的明黄色映衬之下,他威严的脸上带着些许回忆过往的味道。
过往?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宁春草只是一瞬间,就低下头来不敢细窥。
宫人快步进殿听令。
“将她,送回去吧。”圣上抬手指了指宁春草。
宫人应是,宁春草松了口气,可算结束了。
“春草?”
宁春草正随着宫人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圣上却又突然开口,唤出她的名字来。
自己的名字自然是常常被人唤,可唯独这次,这一声“春草”叫她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她立即停住脚步,福身听候圣上指令。
圣上轻笑,“还说你不是怕朕?朕怎么觉得,你怕的不行呢?”
“呃……”宁春草脑子打结,这话,她该怎么应答?
“罢了,不熟悉朕的人,自然会觉得朕可怕。”皇帝摇摇头,自顾自说道,“宫里漂亮么?”
“皇宫金殿,自然是最漂亮的。”宁春草连忙说道。
“朕看你十分有趣,你又喜欢宫中,日后便常常来宫中吧。”圣上笑着说道。
啊?这是玩笑话吧?宁春草错愕的抬了抬头。想到尊者不能直视,又慌忙底下头去。今日面圣,说了这许多话,也没有这一句话可怕好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常常来宫中?她怎么觉得这话这么意味深长的难懂呢?
第129章 圣意难测()
“送她回去吧。”圣上摆了摆手,起身向御案边走去。御案上堆积了一摞子的公文,大约还在等着圣上的批复。她同宫人退出殿门的时候,她余光瞧见,圣上揉了揉眉心,提笔俯身在御案前操劳。
宫人待她十分客气,连脸上的笑意都更深入眼角,比之带她来的时候,也并没有热情多少,可偏偏就叫人莫名的觉得更亲切了。
“宁姑娘能讨得圣上喜悦,真是天大的福气呀!”宫人在她身边说道。
“是圣上仁爱子民。”宁春草连忙颔首奉承。
宫人看她一眼,抿嘴笑了笑。“宁姑娘说的不错。”
教习嬷嬷一直等在她离开的那座殿中。
见她回来,两人都疾步起身,向她迎过来。两人脸上也带着不同程度的忐忑担忧。
“娘子还好吧?”绿芜小声问道。
“回去再说。”教习嬷嬷虽然也很着急问问经过,但还警醒记得这里是宫中,不可乱言。
宁春草点点头,朝绿芜安抚的笑了笑。
送她回来的宫人却没有退走,朝教习嬷嬷点了点头,“圣上还有公务要忙,特命奴才送宁姑娘回府。”
教习嬷嬷闻言,霎时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不敢麻烦内侍大人……”
那宫人抿嘴一笑,“怎敢说麻烦?这是圣上吩咐,宁姑娘请,嬷嬷请。”
教习嬷嬷看那宫人一眼,脸上犹带着不可置信,一向仪态甚好的她,自己走了个同手同脚都不知道。
绿芜在后头忍笑,宁春草捏了她一下,两人提步向前。
上了马车,那宫人果真没走,也跟着一道坐上睿王府的马车,看样子,果真是要亲自将宁春草送回王府去呀。
教习嬷嬷在马车上,倒是比宁春草和绿芜都更紧张些。眉头蹙起,两手捏着帕子,时不时的觑一觑那宫人的面色。
宫人一路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同宁春草说话时,语气也十分和煦,叫人如沐春风一般。
马车进了睿王府,宫人又去见过了晏侧妃,这才乘车返回宫中。
宫人刚刚离开,宁春草就被唤道晏侧妃面前。晏侧妃围着她,整整走了三圈,上下打量个遍,纠结在一起的眉宇都没有散开。
“晏侧妃这是打量什么呢?”宁春草忍不住问道。
晏侧妃深深看她一眼,“你总有办法叫人惊讶。”
宁春草听的莫名。“侧妃请明示?”
晏侧妃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着,望向她的目光却有些复杂,“圣上遣了宫人送你回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宁春草摇了摇头。
晏侧妃轻抚着自己的手背,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这叫宁春草愈加看不清她的神色,“乃是为了传圣上口信,叫日后常常送你入宫。”
宁春草微微一愣,这话圣上当着她的面就说了,她原以为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她的身份,自然是不适合常常入宫的,这说不通啊。
不曾想,那宫人竟还当做口谕传回来了。
“是那宫人错领会圣上的意思了吧?圣上只是随口一说。”宁春草扬声道。
晏侧妃抬眼,“哦?那宫人领会错了?”
宁春草连连点头,“是,定然是宫人会错了意。”
“你觉得,若是没有领会身上的意思,就敢善做主张的宫人,他能在圣上面前伺候几日?”晏侧妃笑了笑。“圣上身边,乃是提着脑袋效力的活儿,人都跟你这般不善察言观色,只怕小命早就不保了。”
宁春草皱紧了眉头。回忆圣上一系列的反应,实在奇怪的紧,她是不是应该回一趟宁家,好好问问苏姨娘,难不成,苏姨娘真的和当今圣上有什么过往?那可真叫人太震惊了!
“行了,既然讨了圣上欢喜,说明你机灵,且运气好。往后这几日,你先不要学舞剑了,且将宫中的礼节好好学学吧。”晏侧妃说道。
宁春草一听头就大了,“不是已经学过了么?怎么还要学?且舞剑绝不能停啊!侧妃不是说过。学功夫,最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一旦放下,技艺就会生疏倒退?”
晏侧妃似笑非笑的看她。“你学的那点儿礼节只是皮毛,日后若要行走宫中,自然得好好学。至于舞剑……也该放一放了。”
“侧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叫行走宫中?什么叫放一放?还请您明示,婢妾听不懂?”宁春草瞪眼看着晏侧妃。
“不懂?”晏侧妃抿唇笑了笑,“慢慢你就懂了。”
说完,她便叫身边丫鬟逐客。
宁春草出了晏侧妃的院子,还有怨气在胸。
这话怎么好似有要送她入宫的意思?若是在真要送她入宫,那一招毙命的必杀之技,自然是不会再教她了。
可如此,她还怎么能报前世之仇?不报仇,天珠项链功效褪去之时,她会不会被前世自己的冤魂给害死?
原以为入宫面圣会事件好事呢,怎么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呢?
“什么?没有处罚她?还叫宫人送她回府?”周六小姐手中的杯盏狠狠掼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连她的袖角都沾湿了。
为她打探消息的小丫鬟垂手站着,有些怕被牵连的紧张。
“为什么?”周六小姐恨声问道。
这叫小丫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怎么可能?呵,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她的脸,你说过,已经伤的面目全非了,叫人看着都恶寒的?”周六小姐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丫鬟的脸上,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端倪来。
丫鬟紧张的连连摇头,“婢子不知道啊,她的脸确实是被伤了,伤得很重,他们最后是动了刀子在她面颊上的,伤口划的很深!那宁家四小姐下手也重,连皮带肉的抓了下来……”
周六小姐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如此面圣,非但没有惹怒圣上,倒还蒙了圣上青睐?你当我是傻子么?”
丫鬟噗通跪地,连连叩首。“婢子不敢,不敢欺瞒小姐呀!”
周六小姐冷哼一声,低头俯视着那丫鬟,“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没有预料出的变故,你且去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上天都要帮着她么?”
丫鬟连忙连滚带爬的领命而去。
周六小姐脸上还带着负气的神色。
更叫她生气的事情却还在后头。宁春草从宫中出来没两日,圣上便又招了她入宫伴驾。
这次见面的地点,不在书房,书房太过严肃拘谨。
秋高气爽的上午时光,圣上很是有闲情逸致,带着她游走在御花园之中。御花园中,盛开着许多娇艳的花朵,甚至更有从南方易栽培育出的花。
秋日阳光极为灿烂,阳光之下的娇花更添几分艳色。
圣上走在前头。宁春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上次紧张之后,这次再见圣上,她倒是镇定了许多。不知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还是因为这环境太过宜人,叫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心情。
圣上只是带着她逛园子,什么也不问,什么话都不说。鸟语花香之间,只有两人或重或轻的脚步声,以及衣摆擦过花枝的低浅声响。
宁春草摸不透圣上心思,也不敢贸然开口。
圣上嘴唇动了几动,却都没有声音出口。她走在圣上身后,自然未能瞧见圣上纠结的神色。
在凉亭之中,圣上忽而停住了脚步,回转身看她,“你喜欢南境的菜式,还是北帝的口味?”
宁春草微微一愣,福身回道:“小女在京城长大,习惯了京城的口味。前些日子去南境,倒也吃得惯。”
“哦,”圣上点了点头,“那今日中午便留下吧,尝尝宫中御膳房的手艺。”
宁春草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抬头。
圣上冲她微微一笑,“坐着歇会儿,吃些点心,朕待会儿待你游湖,宫中的玉湖比外头的好看。”
宁春草赶忙谢恩,圣上却转身离开了凉亭。
第130章 打探()
圣上交代她坐着吃点心,她不敢乱动,便真就在凉亭里坐下,捏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
圣上却来到御花园外头最近的殿中,宣了太医来见。
太医慌慌张张跑来,跑的满头大汗,“听闻圣上欠安?臣万死!”
圣上挥手屏退殿中伺候之人,只留下那太医来。
太医紧张,以为圣上犯了何种隐疾。圣上叫他近前来的时候,他心头还在忐忑不安。
谁曾想,圣上却低声开口道:“李太医可知道,如何鉴别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李太医闻言,险些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这问题关乎皇家血脉是否纯粹啊!皇家的孩子,那可事关天下呀!这可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呀!
李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跑来的大汗未干,这会儿却又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禀圣上,宫中记录有《彤史》,哪位娘娘何时承欢,有无留,是否在受孕之期,对照子嗣出生的时间,自然能够知晓……”李太医说的紧张又小心翼翼。
圣上却轻嗤一声,“若是有这些记录可查,朕还问你作甚?”
“查,查不到么……”李太医又擦汗,“那……”
“你莫紧张,是个女孩子,且也不在宫中,是不是的,都不影响什么。”圣上闭了闭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