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至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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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不论对错,敢于承担,方为大丈夫。”
齐玄愤恨的扔下比自己都高的铲子,插着小腰,“先生,我认为,勇于承担责任只是做人的基本,而不是成为大丈夫的标准!”
“如何?”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立于天地,俯瞰万物,胸怀坦荡,斜刀跨马,一箭三雕。”
苍先生了然的点点头,没有什么激荡的反应,“说得不错,所以就从立坟做碑开始吧!纵使灵魂属于你,但是生命却是他们赐予你的,亲手了结一切,便不再拖欠。”
齐玄捡起铲子,奋力的铲着并不松软的泥土,“我自出生起,便被先生带在身边,父母二字对我来说已非常遥远,但是见到母亲自缢堂前,我还是十分的难受。”
苍先生闻言起身摸摸齐玄的脑袋,“先生很欣慰,你有一颗悲悯之心。同病相怜无必要,却要常怀悲悯之心,人之所以为人,便因有心。心之所在,似悲,似喜,似哀,似怒皆为人与野兽之别也。”
“先生,您为什么一直怕我?”齐玄疑惑的抬起头,这个问题他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问,他感觉,长安的气息,改变了他和苍先生。
苍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先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因为先生不知道,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这重重的时空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苍先生的回答让齐玄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这时空到底影响了自己什么,但他有清晰的感知,自己改变了许多。
一直忙活到下午才挖好了一个足够的坑,在荆蛮的帮助下,折腾半天才将现买来的棺材放进了坑中。
荆蛮搓搓手,拿起铲子,扬起一片片的泥土。
齐玄站在一旁,看着被泥土渐渐掩埋的棺材,眼眶微红。因为苍先生带走了他,所以不记得棺中的母亲曾经的模样。因为满是愧疚不敢看,也不记得她现在的模样,但记忆中,母亲那一头乌黑长发总是温柔的像水一样。
想必母亲心里一直是苦的吧,丈夫为国家做着危险的事情,唯一的儿子还不知道在大汉的何处。
齐玄并不愤怒,只是满心的无力。荆蛮身手不错,却是个死脑筋的人,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关于昨日黑衣人的线索难于登天。
“小少爷,最后一下,您来吧。”荆蛮立起了墓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将铲子递给了齐玄。
看着墓碑上的字迹,‘前御史大夫晁错之妻墓。不孝子齐玄立。’齐玄轻轻的铲起最后一捧土,仔细的浇在坟墓上,暗道,娘,我会为你报仇的,任何阻拦我的人,我都会杀掉,一干二净,不会手软。
苍先生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一切,齐玄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也是上天赐予他的劫难。
对于齐玄,他什么都没有教,不是不能教,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教。齐玄一旦误入歧途,会毁了他,毁了云梦山,毁了大汉朝。所以,苍先生带他来了长安,所以,他要送齐玄进皇宫。
只要在年少时建立的情感,才不会被时间轻易腐蚀。
安顿好了一切,齐玄正准备上两炷香,就听见一阵喧哗声,接着砰的一声,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齐玄猛地回头,什么人如此大胆?!
荆蛮反应最是迅速,立刻护在齐玄左右,随身携带的佩剑蓄势待发。
“来人,把这里给我围起来!”
话音刚落,一堆至少二十个身着官府的官差大步冲了进来,刷刷刷纷纷拔出武器对着齐玄三人。
“中尉府查案,闲杂人等闪开!”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
“廷尉左监常福,奉中尉之令,彻查前御史大夫晁错之妻枉死一案。”常福眼珠乱转,荆蛮很好认,那个小屁孩应该就是晁错的儿子吧,那个青年人不知道是谁,不过能怎么样,不行就找个由头,全都送进大牢。
“咳咳,这个就是晁夫人的墓了吧,来人,给我挖开!”
“放肆!”荆蛮急了,长剑出鞘,肌肉紧绷。
“荆叔。别冲动。”齐玄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在下齐玄,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挖挖开坟墓?”
“废话,不挖开怎么验尸!本大人不仅要挖开,还得带走一两个月,唔,验尸嘛,得仔细点。”常福话说的十分的严肃,听的齐玄脸色铁青,荆蛮青筋都咬出来了,只要齐玄一声令下他立刻就把这个常福的狗头砍下来!
就连一旁的苍先生听了常福的话都皱了眉头。
人已经下葬,居然要挖出来,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齐玄深吸口气,中尉的命令,不就是陈嘉嘛,这明摆是来挑事的。如果不接茬,母亲的墓就保不住,如果接了,今天的大牢是走定了。
这是个两难的题目。
苍先生侧过头看着齐玄思考的样子,他期待齐玄的抉择。
齐玄望着四周的阵势,不远处还有两个弓箭手,准备的倒是充分,对着荆蛮歉意的笑笑,“荆叔,对不住了。我怎么都不能让母亲再受辱。”
“小少爷,荆蛮能活到现在都是老爷夫人照拂,你放心,荆蛮一定会拦住他们的。”荆蛮一脸的视死如归让齐玄哭笑不得。
“荆叔,凭你一个人是保不住母亲的。”齐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苍先生,脸上悲伤,心里头还有点暗爽,“先生,对不起,走的时候我在照苔阁偷了点东西。”
“藏剑和蜂鸟针。”
“……”这他娘的,齐玄一下就垮了,那点暗爽瞬间消失无踪,还以为终于躲过了苍先生的眼睛,要知道齐玄成功偷拿之后开心了好几晚上没有睡好觉。
还是先生厉害呀,齐玄叹了口气,摸上玉带,清脆的响动缠绕腰间的玉带竟然变成了一柄泛着寒光的薄剑,剑身略短,齐玄轻轻一抖,软剑便随之一动。
“小……小少爷?!苍先生,这……”
第3章 初至长安听风雨(3)()
齐玄扭了扭脖子,“不必担心我家先生,我死透了他都死不了。”
苍先生闻言脸上一黑,什么话,小兔崽子……
“常大人,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如果你非要当陈嘉的狗,我也无话可说。”
常福愣了足足有三秒钟,他上下打量着个子才到他腰间的齐玄,话到嘴边刚想讽刺两句,忽然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讽刺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不管了,大手一挥,“阻拦办案者,杀!”
齐玄猛地后退一跳,左臂一伸,微微握拳,刺耳的机关声令人毛骨悚然,一片细密的针雨直直的射在了两个官差的脸上。
蜂鸟针如同其名,十分小巧易于携带,以扇形发射细针,针上浸了麻药,见血便发挥药效。
但蜂鸟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对内置细针的要求十分高,若是没有后续的装填,只能使用三次。
齐玄很快就用完了三次,常福惊恐的躲在弓箭手后面,“上上上!一群废物,这个案子办好了,每人赏三金,升一级!”
这种诱惑是致命的,这些官差发的大多是月薪平均五十株的样子,一两金,可以让他们的生活大大的改善,更别说,升官了。
齐玄很遗憾,蜂鸟针只干掉了几个人,还剩下十多个官差,还有两个弓箭手在虎视眈眈。这帮官差几乎是刀刀致命,难不成今天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荆蛮非常的不解,苍先生不帮忙也不躲开,小少爷可是他的徒弟啊,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荆蛮清喝一声,长剑横在胸前,一个跨步冲向了齐玄的左边,长剑飞舞带起一片血花。
常福见状一拍额头,“荆蛮,本大人知道你身手不错,只要你为朝廷效力,以前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不必了。”荆蛮冷着脸,又是一个跨步闪过两柄长刀,右手一扫,左手以诡异的弯折在地上一撑竟然腾空挑起,顺势一刺,又倒下两个人,“当年朝廷追捕盗匪,我与众兄弟相助,却在领赏时被设计困于木屋,木屋失火,只活下我一个人。若非晁大人相救,我也活不下来。”
荆蛮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眼泪横流,“我十二个好兄弟,一个都没活下来……你问问陈嘉,他当年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既往不咎?!!”
齐玄眉毛一扬,软剑轻飘飘的打在一个官差身上,愣是打的那个官差退了两三米,荆蛮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这陈嘉也太不要脸了,这等人居于高位,大汉朝能好到哪里去?!
常福听了荆蛮的话,便知道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眼看着自己这帮乌合之众拦不住荆蛮和齐玄,常福后悔的后槽牙都在疼,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嘚瑟?!非要抢这个活。
谁他娘的能想到荆蛮身手这么好,没有听说啊!还有那个小崽子,都不是好惹的主……这是造的什么孽呦,打成这样,就算目的达成了,陈嘉也不会给自己什么赏赐……
一想到这里常福就愤怒了起来,这不是白白忙活一场吗?!常福喘着粗气把所有的罪过都按在了荆蛮和齐玄身上。大手一挥,常福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墓扒开,好好的出口气。
“放箭!你们几个拦住他们,你们拿着铲子给我把坟墓挖开!”
无疑,常福的战略是成功的,齐玄和荆蛮看着几个人拿着铲子靠近坟墓,可二人被团团围住根本腾不出手。
苍先生的身子动了一下,却忽然停住了,一如往常,背手而立。
齐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官差狞笑着推到了立起的墓碑,大吼一声,“老子要杀了你们!!混蛋!!!”
激怒之下的齐玄爆发出了极高的战斗力,再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也开始下了杀手,刚才齐玄不想杀人,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活。
猛刺一剑,藏剑穿过了一个差役的喉咙,这是这场战斗第一个阵亡的人。
荆蛮也注意到了如果再不下杀手,夫人的墓就真的保不住了,也是大喝一声,正准备大开杀戒,却听一声清喝,“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朕停手!!”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景帝自七王之乱平定后,第一次踏进原御史大夫晁错的府邸。
晁错是景帝的先生,是他在太子时候就十分敬重的人,事实上,他现在依旧敬重。
景帝叹了口气,挥手止住了侍卫的跟随,只带着自己贴身太监,太监总管五铢走进了府邸。
两个人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了齐玄的怒吼和清晰打斗声音,景帝连忙向后院走去,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官差推倒了墓碑,以及齐玄的一击致命。
“陛下,您来了!”苍先生向前两步,躬身行礼。
“苍、苍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景帝震惊的看着苍先生,再看了看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苍先生笑笑,简短的几句话就介绍完了所有的情况。
此时,常福才反映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直哆嗦,“陛下,陛下,臣是奉了中尉的命令,陛下,臣罪该万死!”话音刚落,其他官差也吓的跪在地上,这……真的是陛下?!
景帝没有搭理常福,走到倒地的墓碑前,因为自己的软弱没有能保住晁错,现在居然连晁夫人的墓地也要被人挖开,景帝心中的愧疚像潮水一般涌来。“不孝子齐玄立……你就是齐玄吗?”
景帝上下打量着半身血迹的齐玄,像,太像了,像极了晁错。
“苍先生,朕还在想是什么人带走了晁大夫的孩子,原来是您。”
“陛下,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在朕登基那一年,先生……您一点都不见老。”
“陛下,心态越放松,时间的作用就越小,心灵越是自由,天地便也奈何不得。”
“您可以遨游于天地间,朕不可以啊!”景帝上前两步,竟然蹲下身子,对着那齐玄招招手,“来,过来。”
齐玄看了一眼苍先生,见他点了头,便收起了藏剑,走了过去。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就是没有想到苍先生居然认识景帝。
这个就是景帝吗?很普通的中年人,除了常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威严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模样。
景帝摸摸齐玄的头,显然齐玄很反感这个动作,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逗得景帝大笑,“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玄。”齐玄的回答让景帝不解。
“陛下,他刚出生便被在下带走,因为在下觉得,晁错和陛下所做的乃是大事,不应该牵涉到孩子。”
景帝闻言点点头,苍先生做的没有错,若是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