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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秦农-第4部分

小说: 秦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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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内,四壁空空,惟有角落里有一张木板和石块架起的榻用来歇息。发黑且味道难闻的铺盖掀在一旁,张鹏附身躺下,将铺盖扯来过来搭在身上,但是因为居室四处漏风而且铺盖本身又太过单薄,并没有起到什么保暖的作用,只能在心里聊以慰藉罢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夜生活。前世习惯了晚睡的张鹏此时只能瞪着眼睛,一股冷意袭来,就算正是夏日,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张鹏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咕噜噜······”肚子里传来一阵不争气的响声,张鹏饿得心里发慌。前世他虽然是个在工地上搬砖的农民工,但也没挨过饿。今日他倒是当了一回大丈夫,不吃里佐鸠的嗟来之食,可现在真的好饿啊!

    就算没有与里佐鸠起龌龊,也该想办法提高生活水平了!张鹏不自觉地捏紧拳头,脑中回想近日发生的一切,有兴奋、有意外,更有一种冲动。

    与陈胜的结识,让张鹏找回了一种自信,他眼看着一个日后搅动历史风云的英雄人物站在自己的面前,有血有肉,和普通人并无二样。张鹏不由得问自己,陈胜尚且有几分志向,难道自己就甘心做一辈子庸耕之徒么?

    今年是始皇帝二十九年,按照秦朝建立于公元前221年这一历史常识来推算,今年的公元纪年当是公元前218年,距离秦朝灭亡、天下大乱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足够自己积累资源了。

    张鹏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年,秦始皇四十二岁,刘邦三十九岁,项羽才刚刚十五岁,而他自己也才十八岁。陈胜则是十七岁,距离他在大泽乡起义,整整还有整整九年的时间。

    上天没有给穿越者“鹏”安排一个好出身,但却给了他充足的准备时间,去迎接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农民起义、楚汉争锋,时势需要英雄,更为英雄准备好了舞台。

    是做一个看客,还是参与其中?张鹏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捏紧了拳头,下决心道:“发奋的第一步,便从今夜始!”

    “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过上喝酒吃肉的好日子!”

第五章 新式饲牛() 
翌日,清晨,丰牛里。

    当第一缕阳光漫过山脊,渐渐照亮村落,丰牛里的一声高亢鸡鸣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张鹏麻利地挺身坐了起来,踩着草履便走出门去。

    里中渐渐复苏,已经有几户人家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路过邻居的人家,他少不得要和正打了水在院子里洗漱的男主人招呼一声,但却没有得到回应。有的士伍不予理睬,有的则直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倒是那些不知情的小女子胆子很大,目光火辣地盯着身形高大的张鹏看。

    秦代没有洗发水和沐浴露,刷牙也是用的树枝,这还算是有条件的。穷苦人家不洗澡刷牙的比比皆是,男女都是如此,那身上的味道就别提了。张鹏哪里看得上这些村姑,吓得目不斜视,脚下不做停留,直奔里中的牛舍。

    面对里人的蔑视和敌意,张鹏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想要让别人看得起,光用嘴解释是没有用的,只有拿出成绩,别人才会改观。所以张鹏尽管心中不爽,但却不能因此耽误了正事。

    没错,他吃肉喝酒的计划,就落在眼前这个破败不堪、恶臭难闻的牛舍中。只见几头黄牛正摇晃着尾巴驱赶蚊虫,一颗颗大脑袋伸到了栏杆外面,焦急地盼着人来投喂。

    张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脱掉上衣用力挥动,总算赶走了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蚊虫,连带着耳根子也清净不少。在他的眼中,这几头黄牛已经是他的命根子,起码比那些头发能榨油、一嘴大黄牙的村姑可爱多了!

    能不能在一月之后喝酒吃肉,全看这些黄牛能不能赢得县中的“赛牛”!

    按照《秦律·厩苑律》的规定:在每年四月、七月、十月、正月,乡县中都会举行评比耕牛的赛事。根据评委们的打分,耕牛评比为“最”(优秀)的,赏赐田啬夫酒一壶,干肉十条,免除饲牛者一次更役,赏赐牛长资劳三十天;而获得“殿”(差评)的,田啬夫要被申斥,罚饲牛者资劳两个月,如果用牛耕田,牛的腰围减瘦了,每减瘦一寸要笞打主事者十下。

    也就是说完全按照律令的话,张鹏作为饲牛者,如果赢得比赛,奖赏是免除一次更役,而并非是酒肉。但张鹏并不担心,这其中该如何操作,他已经早有打算。

    如今已是六月,距离赛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张鹏将牛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信心又增加了几分。他住的地方叫做丰牛里,顾名思义,此间本就是县中的养牛大里,虽然张鹏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对黄牛的饲养并不科学得法,但已经超出其他里很多。自己只要稍作调整,那么在赛牛中得到第一名——“最”的成绩并不难!

    在前世,张鹏是一个处在社会底层的农民工,书没有读多少,但生活经验却十分丰富。恰巧穿越到了不讲诗书只重实干的秦朝,过去的人生经历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张鹏在前世的农村老家就养过黄牛,所以对这种工作并不陌生。

    黄牛是中国固有的普通牛种,存在生长速度慢、后躯发育不良、母牛泌乳量少等缺点,因而在饲养难度上有所加大。不过张鹏属于熟门熟路,并不担心。

    说干就干,他先是提着镰刀跑到牛舍后面的山坡上割草,因为牛喜吃新鲜草,所以要趁着太阳暴晒之前多割一些。直到收了整整两大捆,张鹏才停下,将镰刀系在腰后,使出力气扛着草就向山下走去。

    尚未到牛舍,就见一个年轻壮实、皮肤黝黑的士伍正在在树荫下徘徊,确是同里唯一的伙伴“硕”。

    “硕!”

    张鹏在远处招呼了一声。

    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面对父母双亡且家徒四壁的状况曾经颓废过一段时间,正是多亏了硕家二老的接济,才没有饿死。也正是如此,他和硕的感情才亲如兄弟一般。

    硕家中的情况……两个老人加上眼前这个不怎么着调的士伍,构成了最为普通的家庭,它具有这个时代所有底层家庭的共同特点……穷!

    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有硕这么个壮实儿子,不知是福是祸。

    被称作硕的年轻士伍猛地抬头,见是张鹏归来,连忙急趋上前,一把接过一大捆青草扛在自己肩上,笑道:“俺猜测大兄便是去砍草了,本欲寻你,怎奈山路崎岖,怕错过了,只得在此等候。”

    “哈哈!”张鹏大笑一声,问道:“今日怎地没有庸耕?”

    硕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答道:“前几日庸耕所得之粮,尚且够俺吃食几日,索性来寻大兄快活!”

    张鹏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硕”虽然没有明说,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在撒谎。硕哪里是因为粮足而来寻他,这年月能够庸耕的机会要抢破头,岂是轻易可以丢下的?

    估计是这厮听到了不利于自己的传言,特来相助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硕生得一身的蛮力,倒是耕田的好手,有他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张鹏也不说破,只是拍了拍硕的肩膀,后者憨厚地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就这样,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回到了牛舍。

    两人合力打了井水,将青草上的露水冲去后,铡成几段,就开始喂牛。

    眼见硕将手中的青草一股脑的倒进槽中,张鹏连忙制止住,又伸手将青草从槽中取出了一大半,引得黄牛“哞哞”地不满······

    “这是为何?”硕不解。

    张鹏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牛喜吃新鲜草,这你应该晓得吧!”

    “这自然晓得!”硕点了点大头。

    “所以才不能一次便把青草料全都倒入槽中。”

    张鹏一边喂牛一边道:“若是全倒进去,用不了片刻青草就会沾染污垢。”

    说罢,他指了指肮脏不堪的食槽,一脸嫌弃道:“青草脏了,牛便不喜,这会影响他进食。所以为了不使草料浪费,同时也保证牛旺盛的食欲,应少给勤添。”

    “就如这样······”张鹏说着便将食槽中脏了的草料取出,再用净水冲净,才重新投喂。

    “饲牛而已,竟要如此麻烦?”硕皱着眉头,怀疑道。显然,张鹏饲牛的方式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让硕更意外的是,张鹏放下手中的草料,又把牛都赶到一处,竟然开始打扫起牛舍来!

    他一边收拾,一边道:“为了减少牛染病的机会,牛舍必须要保持干净,饲槽、水桶、料缸皆要及时刷净,决不能让饲槽中剩草剩料,下次再吃。牛铺要打扫干净,保持干燥,要加垫草,以备牛卧下休息。如果牛铺潮湿,就容易得病。”

    硕已经目瞪口呆,怔然道:“这到底是给牛住还是给俺住啊!要不然把牛送到俺的屋子里,俺就睡这里得了。”

    张鹏笑了笑:“你要睡这里我也不拦着,只是晚上四处漏风!”

    硕故作打冷颤的样子,嘴上叨扰,但又好奇问道:“大兄日前怎不如此做,今日突然如此,好生怪异!”

    张鹏手中的活计不停,随口道:“我想通了一些事。再者昨日与里佐鸠生了龌龊······”

    听得张鹏详细说了昨日发生的事,硕气的哇哇大叫。

    他本来是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当别人议论士伍鹏时他还要上前理论,说自己大兄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看来大兄果然没有错,全是那里佐鸠在搞鬼!顿时,硕再也按耐不住性子,直喊着要去教训那名字叫鸠的里佐。

    张鹏赶紧拦下,一边用秦律吓住,一边道:“我晓得了这些饲牛的秘法。只要汝助我一臂之力,日后食肉吃酒,少不得分你一份。”

    硕不忿地放下拳头,咽了一下口水,争辩道:“大兄将秘法说与吾听,就已经让涉捡了大便宜,岂敢贪心不足,奢求酒肉?大兄休要戏言!”

    然而,硕话到此处,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忙碌的张鹏,斟酌了一下言语,迟疑道:“只是不知,大兄的饲牛秘法从何而来,如此做法,能否得到田啬夫的应允······”

第六章 诬告() 
田啬夫是就秦时管理农田的低级官吏,丰牛里所属的整个翠花乡农事,都由田啬夫来负责督检。

    更改传统的饲牛之法可是一件大事,必须要田啬夫首肯才能施行。

    面对好兄弟的疑虑,张鹏心中晒然,这硕看似五大三粗没什么心眼,但事实上谁也不是傻子,到也不好蒙骗。

    早在尚未统一四海的秦国时期,其牛耕的普及程度就已经在各国间名列前茅了。

    《战国策》曾记载了赵国大臣赵豹对秦国耕牛的评价,他说:“且秦以牛田,······其死士皆列于上地,令严政行,不可与战。”意思就是说秦国用牛来耕田,优势很大,不能与之开战。

    来自对手的认知往往比自己的记录更加客观,所以秦国擅以牛耕当为可信。不过也正因此,秦国官府对耕牛的管理和保护十分严格。

    朝廷中,有大厩、众厩、宫厩等官方的养牛部门;地方各县,除了设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人员饲牛外,还要对耕牛的数量进行登记。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耕牛已经相当于是国家的战略资源,重要性不亚于今天的石油、天然气等战略资源。

    就张鹏的记忆所了解到的,秦律中对养牛的规定就有《牛羊课》、《厩苑律》两篇:如果因为饲养不当,导致一年死了三头牛以上,养牛的人、主管牛的官吏,作为上级的县丞和县令,都要受到相应的处罚。

    所以张鹏对硕的迟疑很理解,这种明显高危的职业,擅自改变饲养习惯是要担很大风险的,万一出了问题,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可如果不改变落后的饲养方法,又怎能在下个月的赛牛中取胜呢?

    时间紧,任务重。张鹏也没办法啊!

    “汝要是胆怯了,便站在一旁看着就是,或者也可以去田啬夫那里告发我······”张鹏故意激道。

    “大兄说的哪里话!”硕果然一下子就急了,黑脸顿时成了紫色,“砰砰砰”地捶着胸口,激动道:“不就是饲牛嘛,大兄如何说,俺便如何做就是,绝干不出告大兄的肮脏事!”

    “哈哈!”张鹏招牌式的大笑一声,捶了一下硕的胸口,道:“好兄弟!”

    硕先是一愣,紧接着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憨厚道:“大兄尽会说笑,吾还当真嘞。”说罢,便同鹏一道,开始清理牛舍。

    张鹏道:“‘牛怕肚皮水’,这便是口诀!”

    硕闻之,面色一喜,将口诀牢牢记下。

    直到日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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