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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藏婚-第16部分

小说: 藏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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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笨手笨脚地系着丝巾,心里暖暖的。他这次从拉萨回来,变了许多,对我更加体贴,也变得更加勤劳。
  “走吧!”他把我手上的杜鹃枝也拎了过去,一起甩在背上说。
  煨桑,我们叫“拉桑”,意思是煨给神灵的桑烟,跟内地人在佛前点香是一个道理。这种习俗自古有之,贯穿了我们的整个历史长河。在桥头、山口、转经道、寺院里,甚至每家每户的房顶上,都会有专门煨桑的香炉。每个清晨,我们都会口念六字真言,点燃香枝,再撒上糌粑、青稞酒、茶水,看着香炉里升起缕缕青烟,把一天的祈祷带进那虚无缥缈之间。
  平时只是点燃自己的香炉,只有节日时,我们才会到山上专门煨桑的地方煨桑。当一缕缕青烟飘起时,就意味着隆重的庆祝活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香炉处没有人,我们是到达的第一家。扎西把物品放下,开始打扫香炉周围,他把杂草拔掉,把未燃尽的香枝收拢,再把我们带去的香枝一层层码好。我则拿出青稞酒壶,满满地倒了一杯,双手捧上。他接过一饮而尽,问我:“是现在点还是等会儿?”
  “点吧,点起来也暖和一点!”我接过空酒杯,倒好放在一边,转身站在他旁边。
  山上风大,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着,火苗小小的,我们小心翼翼地护着,不时加点细小的干枝,火借风势,渐渐旺了。扎西拎过青稞酒壶,往上撒酒,明火熄灭,烟气开始袅袅上升。我拿过盛糌粑的袋子,舀起一小勺往香炉里撒。于是,空气中便飘起了桑烟的味道。
  我念着六字真言,围着香炉顺时针慢慢转着,扎西则把经幡插到崖边。去年的经幡经过一季的风雨,已经显得陈旧,不再鲜艳如昨,纱上经文倒还清晰,迎风飘荡。新鲜的柳枝上,捆绑着属于这一季的经幡,五彩的颜色,鲜艳而夺目,寄托着我们一家人的全部希望:六畜兴旺,家人安康。
藏婚(10)
我们做完了所有工作,天也亮了。我坐在香炉边,看着袅袅上升的桑烟发呆。去年的这时,我还躺在娘家的厨房里,迷迷糊糊地听阿妈忙碌的声音,上山煨桑这样的活计都是阿爸带着哥哥们完成的。而今年,我变成了女主人,跟自己的男人一起忙煨桑的事。世事变得未免太快了些啊!
  “想什么呢?”扎西坐到我身边,为我紧了紧衣襟。
  “不知阿爸阿妈怎样了?”我突然间就有些伤感了。出嫁以来,还从没回过娘家,他们也没来看看我。该回去看看了吧?早就该回去看看了吧?我的亲人是否都安康呢?
  “在拉萨,我托仁钦去问了你老家的人,他们说阿爸阿妈挺好的,哥哥嫂子也挺好的,好像你嫂子又快生孩子了!”
  “嫂子又要生了吗?”我靠在扎西肩上,继续看那缠绕向上的桑烟。“时间过得真快啊,嫂子又要当妈妈了,不知这回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对不起,卓嘎,我们对不起你!”扎西低着头,闷闷地说。
  “说什么呢?”我忍了一下,不让眼泪掉下来。“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现在很好啊,你看,嘉措聪明,你能干,朗结也长大了。我们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嘉措,他不回来,是因为……”
  “我们不说他了!”我仰起头,“我知道他很忙,没关系,扎西,现在不是有你陪着我吗?还有朗结,这样也挺好的!”
  扎西搂过我,让我靠在他的胸前。我们就这么依偎着,好一阵没有说话。然后,扎西拔了根草咬着,漫不经心地说:“明年这时候,你也该当妈妈了,我也该当叔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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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西,你不介意吗?咱们的孩子不能叫你爸爸?”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了变化,只是这个变化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谁都没告诉,我在等,在等那个能跟我分享这个秘密的男人归来。
  “不介意。”扎西吐掉嘴里的草茎,说:“他是我们的孩子,是属于我们这个家庭的。最重要的是,他是你生的孩子,而你是我的女人,这就够了。我是叔叔,生下来就注定的身份。叔叔就叔叔吧,有什么要紧呢,我会抚养他们长大的,让他们上学,能上到什么时候就上到什么时候,不要像我这样,二年级都没上完就回来了!”
  我知道,没能好好读书是扎西心里最大的遗憾。因为家中缺少劳力,而扎西又是兄弟中最能干的一个,在他读到二年级时,公公就不再让他上了,回家帮父母干活。扎西说他那时每天看着哥哥弟弟背着书包出门时,他都特别难过。但家中的情况又确实不允许他进学校,家中需要人放牧,需要人捡牛粪,需要人上山打柴……“扎西,知道吗?你很辛苦,比朗结和嘉措都辛苦,这个家全靠你支撑着,我真的谢谢你!”我握着他的手,真诚地说。
  “都是为了这个家。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我从不和他们比,每个人生来的工作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现在,我觉得很好,父母给我们找了个好女人,你来到我们家,我发自心底的高兴。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还记得吗?结婚那天中午,我端茶进来,你没戴头巾,脸上还有泪花。那是我第一眼看到你,永远都忘不了。出去后我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我们肯定是上辈子积了不少德,这辈子才能娶这么美丽的女人。”他伸出胳膊,环着我的腰,让我靠得更舒服一些。“你还这么能干。村里的老人们都说,你是个很好的媳妇,什么都会干,不像他们家那些放牦牛的女人,除了放牧,什么都做不了。有了你,我很知足。”
藏婚(11)
“谢谢你,扎西!”我更紧地依偎着他。我心里明白,这一生能有他陪着,我不至于太过辛苦。
  扎西回来的第二天,朗结就变得阴阳怪气的,连扎西跟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也不再帮着干活。有时我叫他干个啥,他还说:“叫你的扎西吧!”然后翻着白眼转身就走。
  开始一两次我还以为是扎西惹着他了,没当回事。可是接下来好几次都这样,这才感觉有些不对。朗结是在吃醋,在吃扎西的醋。我开始自省,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公?因为扎西从拉萨回来,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一些,是不是有些忽略朗结的感受?像刚才,我和扎西从山上下来,见朗结在院门口,明明看到他在向山上张望,看到扎西拉着我的手下来,反而扭头走了。
  我有义务不能让自己的男人们心底滋生出相互仇视的情绪。兄弟间的仇恨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最大的隐患。男人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支撑起这个家庭的大厦,让它更加稳固。所以,下午拾牛粪,我没让扎西去,而是叫上了朗结。看见扎西眼里的失望,我也有些心疼,平时都是他跟我一起上山的。我也很乐意跟他一起干活,他会帮我,不会让我累着。
  今天不行,今天我要解开朗结的心结,否则任其胡思乱想下去,对我、对这个家庭都没一点好处。都是我的男人,我不能忽略任何一个。我知道扎西是隐忍的,他心里无论多难受,都会放在心里,默默地支持着我。
  对于朗结,更多的时候我像姐姐,而不像他的女人。我无需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他:“怎么回事?你疯了吗?一天到晚找麻烦?”当我们到了山顶,再也看不见人烟的地方,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你心里只有扎西,哪里有我了?”朗结也坐下来,把拾粪的夹子扔出去好远,像个没要到糖的小孩子撅起了嘴,呈“大”字躺在地上。
  “他走了那么久才回来,我就不能多陪陪人家。你不讲道理。”我捡起石头打了他一下。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理我。”
  “一人一晚,难道少了你的吗?”
  “那白天呢?你们时时都在一起,我算什么?”朗结把头偏向一边,看来还真生气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行了吧?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吗?”我凑过去,用手画他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扎西也不容易的,一天到晚忙进忙出,看看你和嘉措,各有各的事,根本帮不上我!”
  “我不是生他的气,就是心里不舒服!”我这么一说,他总算是转过头来。脸上虽说还是气鼓鼓的,但眼睛里已没有了怒意。
  “好了嘛,这样才对。”我把头枕在他左肩上,亲热地说,“你跟扎西不一样,你比扎西活泼、爱说爱笑的,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你们各有各的好!他才回来,可能我多注意了他一些,马上改正。今天晚上好好陪你,好吗?别生气了!你不知道,见你跟我们闹别扭,我心里有多难过,扎西也是,他跟我说一定要多关心你,说你比他小,从来没干过活,怕你累着,叫我多教教你呢!”
  “二哥真这么说?”朗结偷觑我一眼,有些怀疑。
  “当然,扎西你还不了解吗?木讷一些,不会说话,心却是好的。他可关心你这弟弟了,只是你不在意人家而已!”我胡编了一套瞎话,只要能让他们兄弟们不起间隙,说几句谎,佛祖想来也不会怪罪吧。
藏婚(12)
“谁说我不在意?”朗结驳斥。“扎西是我们几兄弟中最能干的一个,他不上学,回家干活,我们几个才有学上。我知道他当初是非常想留在学校,只是家里必须要有人干活。大哥是家长,父亲不让他退学,我那时还小,什么都不会干,只能是二哥了。其实,二哥是为了我们几个才留在家里的。”
  “你明白就好!别再乱想了啊,你们几兄弟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咱们都得为这个家着想!”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他好一会儿不说话,我也没逼他,这种事得让他自己想明白,否则今后还会发生的。终于,他转过身来,涎着脸笑,“那你今晚得好好陪我!”
  终于放心了,我点了点头。
  然而,这样的事谁敢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想起中午出门时,扎西忧郁的眼神,想必他心里也在难过吧?他从没问过我关于朗结的事,只是约定俗成地遵守着兄弟共妻家庭该有的规矩。然而,每每轮到朗结进我房间时,总能感觉背后有一双无奈的眼睛在盯着,转回头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样的婚姻,放在大环境里,是遵守传统,而具体到个人,是不是一种伤害呢?我的心与身体,在三个男人身上游历着,徘徊着,不敢停留,也不允许自己停留!
  冰雹师是下午从另一个村请来的。来年是否风调雨顺,就看他今年的祈祷了,我们信这个。在靠天吃饭的大山里,自然界的一切变化都在天老爷的掌控下,人是无力更改的。所以,对上天的崇拜和信服,自小就扎根在我们的骨子里。敬天敬地敬鬼神,成了生命的一部分,跟穿衣吃饭一样自然。
  冰雹师住在村委会的房子里。听公公说,冰雹师是世袭的,他们家祖上就从事这一行。在“*”时还被打成了“四旧”,销声匿迹了好多年。只是近年,宗教开始重新走入老百姓的生活,冰雹师也重新找回了尊严。


  村长通知各位家长下午去村委会的坝子集中,在冰雹师的带领下去田地里转圈。公公不愿去,嘉措又不在,当然只有扎西去了。其实在公公这个年龄,儿女都已长大成|人,由长子代表自己出席村上一些重要的活动,那是很有面子的事,遗憾的是嘉措不在。
  吃过午饭,男人们穿上最好的氆氇,去了村委会。他们随身揣着自己的杯子,是不带酒的,酒要由自己的女人或是孩子随后送过去,这也是一种面子,是为了告诉其他男人,自己有妻有子,日子过得很乐呵。
  我背着酒,对每一个碰面的女人都笑脸相迎。这样的日子,女人们都打扮得格外漂亮,脸上抹了不轻易用的珍珠霜,有的还在脸上贴上三块菱形的胶布作为装饰。绚丽的藏装,长可及地。行走之间,轻扭腰肢,婀娜多姿,一点不像平时风风火火的主妇,说话也放低了声音,尽可能地婉约。节日总是让女人变得娇媚起来。我们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才能记起自己的美丽,再尽可能地渲染它,完完全全地释放出那个忘记了的自我。
  村委会在一个小院里。三间土房子,算是村委会的保管室,不过也实在没什么可保管的。房间里有张一碰就晃悠的破桌子,除土石垒成的凳子上的两张破损的卡垫外,空无一物。
  望果节这天,家家户户都要集中把青稞酒送到村委会去。村中为望果节专门准备了装酒的大桶,每户送来的酒集中装入桶里,专门供望果节喝的。村中还专门抽出六个男人组成了品酒组。他们负责品出每个家庭青稞酒的优劣,最后评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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