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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问道无常-第45部分

小说: 问道无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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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大受惊扰,那实在是非他本意,所以和德瑾就克制了自己多年来的好奇心,只由得李灵阳每年去隆重祭拜。在几年的时间里,两个人只是各干各的,清修时清修,该祭拜时祭拜,该参详丹诀的继续参详丹诀。

    和德瑾参详丹诀已觉渐入佳境,更加不怀疑王重阳是在墓中修炼,至于修炼什么,他知道不宜多想,更知道即便想了也是无用。就好比这丹诀,以王重阳的资质、修为,参详时必然是另一个样子,到他自己这儿,自然是另一番景象,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样的事,只可意会,实是言传不得。

    一转眼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那活死人墓前的海棠花已是谢了七回,眼看着又要开第七回,今年已是王重阳入活死人墓的第七个年头,大石上生的青草已经被李灵阳拔了又长,长了又拔,此时仍然冒着浓浓的绿意向外生长着,几乎要和路两旁的青草连成一片。

    时值清明,李灵阳又携了酒菜来墓前祭扫,几年的时间,虽是勤于清修,可是他的容颜仍是渐显老态,头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发。来到墓前,他慢悠悠地把篮子放在地上,又拿出菜肴来,一一摆好。篮中的纸钱在风中瑟瑟作响,看着听着都是一幅无比凄凉的样子。

    “唉,王师兄,一转眼已经七年了,如今和师兄仍然坚持说你没有死,要说前几年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不过今年我是再也不抱希望了,即便说当初你是想去这活死人墓中修炼,如今七年都过去了,我想你恐怕没有修行成仙,就已经……唉,说起来都是怪我,那会儿太年轻了,说话口无遮拦,害了王师兄你的性命!唉,师兄,再敬你一杯酒吧,我这眼看着也是敬一次就少一次了,我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恐怕不久就要追随师兄于地下!”李灵阳把酒倒入杯中放在大石之上,又低下头去慢慢说着:“师兄,人这一辈子原都难逃一个‘死’字,想必令尊去世之时你就曾经被深深地触动,竟至于突然跳脱出来,入这修道求仙门中。不过如今你已在地下,这个字恐怕就没有那么痛了!你可还记得那天我与和师兄带了几个人来看你?那是咸阳府派来的人,说是令兄过世,要让你回家奔丧,我与师兄只得把他们带到这里,那府县来人看事已如此,也只得回去复命!唉,照我看,想起当初令尊去世之时你痛哭流涕,以致于醉酒不理家事,从此淡漠世事,如今令兄离世,你于地下,恐怕就没有那么痛了吧!地下,倒是最能成全亲情的好去处!”

    李灵阳刚说到此处,只听得头顶“嘎啦啦”一声巨雷声响,他面前大石之上那一满杯酒随着不断晃动,有些许酒液就抖出杯来,石上的青草晃动起来,眼看着抖成一片。一时天摇地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本章完)

第88章 21、马钰挨打() 
当天雷震动之时,我以为是我的气息把石碑断裂了,在这深深的山洞之中这两个声音原本很像。但是却不是,只见石室顶上终是露出一道天光来,我知道,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终于还是要离开这里了。

    李灵阳师弟其实一向不是那么灵的,不过他偶尔开的一句玩笑话却给我指了一条出路,是的,当时那是我唯一的出路,于上天无门,度世无法之时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度世既然无门,我就只专修自己好了。

    第一年,我就是专心修行,当第一个中元节李师弟拿了酒来祭我时,我已经能够离蜕而行,恍惚间到了地面把酒喝了,那时乍一离开躯体,我很高兴还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当时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及至后来看他把我当作鬼魅一般,我也不好现身告诉他,就只好由他去了。之后他再祭酒,我也只管出去饮,因为那酒香实实的诱人,以我对酒的痴迷一时实在难以舍弃,况且李师弟言辞恳切,我实在不想违背了他的好意。

    今年清明的这一杯酒,我却饮不下去了:李灵阳师弟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啊,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换一家酒坊去沽酒吗?都知道我一直喜欢甘河酒坊的酒,不过喝了这么多年,总会有腻的时候吧?七年来,次次都沽一样的酒,一年四节,一共喝了二十八次,我实实是喝够了,所以只好由着他去,懒得动他杯中的酒。

    当时我真以为是我喝腻了那样的酒,后来我才明白,是自今以后,我再也不想动酒。不仅是酒,欲望于我,真真的是已经完全断绝了。

    另外当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师尊动怒。当我知道那是天雷后,我就知道天雷过后师尊一定会现身,果然他们就闪烁在半空之中,厉声责问,虽然他们的声音别人并不能听到。可是我不仅能听到,更能分辨出语气中的褒贬之意。他们责怪我在活死人墓中呆得过久,白白浪费了可以度化世人的机会。想来也是,七年,当今人的寿命也不过四五十岁,白白浪费七年光阴,少了将多少人度化成仙的机会?虽然我这七年时间原非虚度,贪恋痴顽我都已放下,在此闭塞耳目,更多的是在炼心。

    心无挂碍,自由自在,是得道的第一重境界,此为度己者得道关键,这一重我几年前就已经明了。

    心之至弱而又至强,至柔而又至刚,至无若有,极小又可至大,是得道的第二重境界,此是度人者得道之关键,是扶世立教者最需要炼就的层次。

    七年光阴,专注炼心,看起来是够长的,但是如果和炼成后的成就相比时间当然不算长。

    与炼心大道相比,七年之中习练的其他遁形、化形、化无为有、化有为无均是小术而已,虽可惊悚世人,于修大道者实实不堪一提。

    天雷震动,一胖一瘦两位师尊隐隐现身于云端光芒之中,身形未见多大变化,不过身上的光芒见增,早已不是当初我在甘河所遇时的乞丐模样。传道者以乞者形象示人,原不是我的自创,我不过信手拈来一用,虽然用得并不出众,招至世人无数的讥讽。

    “重阳,且莫懈怠,再去山东度来!”年轻偏瘦的师父一向言辞上极为俭省,好似多说一句就泄露了天机一般。

    我伏地拜谢,那中年偏胖的师父却呵呵一笑:“重阳,七年炼心,你首先炼就的是什么?”

    我沉吟片刻:“师父,弟子认为是心力,虽然名之以道化人,其实重在以力化人,有力者自胜,有力者更能胜人。有此心力才足以度人、化人,有此心力者虽历百折而不悔,经百难而不畏于前。”心力,实则意志也,需抗磨抗打抗压,禁拉禁扯又禁拽,恰如那颗满世界尽管跳去、一直叮当作响的铜豌豆。

    胖师父却轻轻摇摇头,“力者,胜人也,虽胜而不能服,不能服胜之又何用?要炼就的,首先应当是平等心,以平等心待人,则人人皆为我,我处处又可体察人人。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人我不分,才能天下无不化,无不归,无不宾服。”

    “平等心?”听起来平凡的几个字,做起来定然有一定的难度吧?那一刻我不由有些恍然,片刻之后又似有顿悟,不久之后就从心里叹服,于是就频频点头称是。胖瘦两位师父点拨至此,见我已经领悟,就飘然而去,胖师父的话却言犹在耳:“体悟,心悟,不如入世去悟。悟道莫如行道,重阳,快快出墓去吧!此去山东,遇海则留,遇马而兴,遇邱而止,七朵金莲,你务须好好护持,以立我教于本世传扬之根本,切记切记!”

    一番话对于我自然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我知道,七年时间,我遁世修行做对了一半,在这七年的最后一天,师父的话带我做对了另一半。

    出墓。

    我轻轻一跃,墓石就如薄纱幔帐一般轻轻闪到一边,墓门开启来,我已经到了墓石旁边的空地之上,看到跪在墓前兀自发愣的李灵阳。

    “师兄,你是人还是…鬼?”李灵阳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亏他也是修道之人,此时仍然沉了声问我。

    “灵阳,我当然是人,不信你摸摸看。”感谢他七年四节特地备了酒菜前来看我,虽然顶了祭奠的名头,不过我倒很是受用。

    “师兄,你真的没死吗?”李灵阳很快回过神来,遂双手一伸抱住我,他的容颜在我眼前一晃,额头已经平添了皱纹,鬓边居然有了几丝白发,“师兄,这几年,我一直以为是我把你逼死了!”拥抱过后,这年近五十的小师弟竟然泪水涟涟。

    “师兄!”我听到和德瑾赶来的声音,“师兄,你终于出墓了!修为可大进了?”

    和德瑾容颜倒依旧,看他的身形气度,我猜我传他的丹诀应该是大有所成。于是我先是点点头,紧接着问他:“德瑾,你练成了吗?”

    “师兄,成了!”他只是回了这简单的四个字,我想和德瑾如果和我那瘦师父见面,两个人一定投缘得很,不过和德瑾怕是没有机会了。“宿世仙缘”原本不是谁都有的,得了此缘法,却自然又有得此缘法的责任。像他如今这般,只以清静为要,又何尝不是修道人的福气?如此的清心寡欲原是得道之根本,像我这般的入世度人,却是另一种使命。

    “那你有机会时就传了灵阳吧。”看灵阳的样子,倒好像比我与和德瑾老了好几岁,可是他原本比我们都要年少很多的,想来这七年我让他的内心平添了不少烦恼。

    “师兄,我知道了。”和德瑾答应道。

    我知道,出墓只是开始,从跳出活死人墓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做好了再次东进的准备。

    (本章完)

第89章 22、力劝() 
有人投身入墓,却向死而生,有人觥筹交错,却不知正是乐生而向死。

    金大定七年(公元1167年)七月,此时王重阳正踽踽独行在东进的路上,天气很热,路途很远,他当然很累,但是这次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因为他知道,那七朵金莲,即将盛开在蓬莱半岛之上。此刻,他们或知,或不知,都在等待着与他的相逢。

    宁海城一片宁静。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节,到傍晚时分,暑气才刚刚退去,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宁海城上,使这平静的山城更增添了几分瑰丽之色。

    宁海城西北有一个马家庄,马家庄有户范怿范员外,这范怿家资豪富,为人豪爽,平日里最喜好结交朋友,隔三岔五就在家中宴饮待客。今天恰逢范怿的同窗好友马从义从外地归来,范怿特地在家设宴为他接风洗尘,邀请了周伯通、自己的侄子范明叔作陪。

    范家宅院内,此时家人正川流不息地往客厅中送去酒菜,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客厅正中,一张朱红八仙桌,酒筵正饮至酣处,四个人猜拳行令,倒也十分快活。

    马从义,字宜甫,是汉代名将马援的后代,马援于东汉光武中兴时受封为伏波将军,他年少时即有大志,后来慧眼择君,辅佐光武帝刘秀取得天下,成为开国功臣,后来又曾经平定经略陇西、二征交趾战乱,身经百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这马从义颇有其祖遗风,素有壮志,可惜身逢乱世,壮志难伸,因此也就无心仕进,平日虽喜读书,却并不以此为仕进之途,幸喜祖传豪富,因此只是专于经营家事。平日里最喜欢与友契阔谈讌,气势豪壮,偶有惊人之语。马从义与范怿早年即有同窗之谊,在这马家庄又都是豪富,家财颇为殷实,平时两人十分交好。

    此时马从义已略有醉意,脸色酡红,倒遮去了几分修眉俊目的雅秀模样,旁边的范明叔一向喜欢和马从义聊天,此时两个人正谈得起劲。

    范明叔比马从义小十几岁年纪,二十七八岁,虽然是范怿的侄子,不过两人的感情却亲如父子,范明叔与叔父的好友自然也是交往甚厚。此时他陪着马从义说话,言语间颇为恭谨,虽说是谈论,不过当然是马从义谈得多,范明叔只管听着就是了。

    “明叔,你跟着你叔父真是越来越长进了!”马从义看着范明叔夸奖道:“你看这庄里庄外,打点得极是齐整!我知道这里面有你一半的功劳!”虽然是夸着范明叔,想起自己家两个儿子来,脸上却更是自豪:“明叔,我家两个孩子你可见过,那也都是极聪明的,长得又潇洒倜傥,你说是不是很像我?”

    范明叔知道马从义平时还知谦逊,你若夸他文采,他却只会说喜欢读书;你若夸他善经营,他则会说赖祖福荫。唯有夸到他家的两个儿子,他平时自然会略加谦逊,不过今天的酒喝到恰好之处,正是头晕自夸时,马从义也未能免俗。听马从义夸口,范明叔知道这醉话是可当真也不当真的,更何况他是晚辈,就只能嘴上应承道:“马叔叔家的弟弟,那都是人中龙凤,岂是晚辈我所能企及的。”

    听范明叔夸自家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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