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操碎了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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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句话后,侍书与侍画不禁齐齐心中一酸,当即便要落下泪来,都思及起圣旨颁下的那日。
那日圣旨刚下,徐文策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接下了圣旨,便邀了前来宣旨的公公往前厅去喝茶,待到他们离开之后,徐盈的母亲郑氏的眼眶便红了,徐盈见状,便扶着郑氏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房中坐定,母女两个便抱头哭了一场,哭罢之后,郑氏擦干眼泪,平复了心情后方才开口对徐盈说道:“盈儿,你自幼性子单纯,喜好画画,我与你父亲也便想着,以后就在岳麓给你找个夫君也便罢了,我们徐家在岳麓也算颇有盛名,多挑挑,总能给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却未想到……”
“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早地给你定下亲事才是!”说道此处,郑氏的泪水又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徐盈急忙拿起手帕将郑氏的眼泪擦干,才开口说道:“母亲,慎言,女儿知晓您是为我不平,可事已至此,女儿也只能嫁了,不过女儿听父亲说过当今太子殿下,说他龙章凤姿,颇为出众,况且圣上只有太子殿下与二皇子两个儿子,二皇子还年幼……”
郑氏听闻徐盈这么说,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难过,开口说道:“盈儿,母亲知道,心中也清楚,太子已然长成,且在朝中民间也有着一定的声望,二皇子还年幼,若是不出意外,太子未来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盈儿你,几乎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母亲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放宽心,莫要担心你,可是,母亲担心的,从来就不是这些,你自小见惯了你祖父与祖母,我与你父亲,你哥哥与大嫂,甚至是姨母一家,皆是夫妇二人,未有他人介入。”
握住徐盈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颤后,郑氏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你要嫁的,是皇家,是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三宫六院,勾心斗角,母亲舍不得你去受这样的苦啊。”
待到郑氏说罢,徐盈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面上硬挤出一个笑来,摇摇头对郑氏说道:“母亲放心吧,女儿晓得,不会将太子当做夫,只将他当做是君,尽好一个太子妃该做的便是。”
“这样,便不会有情有妒了。”思绪回到现实,徐盈低头默默说出这句话,声音太轻,因而身旁的侍书与侍画什么都未听到。
看着桌上放着的衣物,容笙又发起了呆,这是第几次,自己做的东西被拒绝了呢?盯着看了半晌,也只得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将那件衣服折好。
玉姝正要进门,便看见容笙收拾衣服这一幕,待到看清那件衣服的颜色样式,脚便像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走进屋中,最后也只是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大哥,我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当玉姝走到花园中的凉亭处时,眼尖地看到了玉苏正坐在亭中喝茶读书,便出声唤道。
玉苏闻言,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手向玉姝招了招,示意她近前来。
玉姝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刚过去,就被玉苏屈指在脑门上弹了一下子。
“哎哟,大哥,你敲我干嘛!疼死了。”玉姝正捂着额头,瞪着玉苏抱怨道。
只见玉苏收回手,提起炉上的茶壶,给自己和玉姝都倒了一杯茶,才开口说道:“母亲在我此次出门的时候叮嘱我,让我好好地盯着你,莫要做出些不合女儿家仪态的动作来,因此,刚刚那一下,便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叫人莫要那么大声。”
听及此处,玉姝也只得不服气地撇撇嘴,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话肯定是母亲交代大哥的,母亲那个性子……也是为他们兄妹三人操碎了心啊。
想了想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杯茶水,玉姝最后还是仪态端正地落了座,直接了当地开口向玉苏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又将阿笙为你做的衣裳退回去了。”
“嗯。”听到玉姝这句问话,玉苏头也没抬,手下不停,翻了一页书后才淡淡地回答道。
看他这幅模样,玉姝立马急了,又顾不上女子仪态了,一屁股将位置挪到了玉苏对面,急匆匆地开口问道;“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试试呢?”
听罢这句话,玉苏才抬起头,一双淡漠的眼中出现几分神色,看着玉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阿姝,既是无情,何苦欺她。”
见玉姝又打算开口劝他,玉苏接着说道:“莫开口,先听我说。”玉姝只得悻悻地闭了口。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玉苏站起身来走到凉亭台阶之处,眺望着远处的青山,背对着玉姝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知晓的,这些年来,父亲母亲和你已经为我做过太多事了,从查阅古籍,遍寻良药到寻神问道,只是为了能让我不走上慧极必伤的结局。”
玉姝立马说道:“大哥,父亲跟母亲从来就没想过要瞒你,你这样聪慧,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你,可你既然知道这些,也必然知道当年那个为你批命的老道士也说过,破解你的命格的办法便是找到生辰八字与你三方相合,且退过一次亲的女子,只有同她成婚,你的结局便可破了啊。”
玉苏听罢,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玉姝,开口问道:“所以,这才是你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听到玉苏这句问话,玉姝不由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是,我承认,当初我接近她是抱着这个想法,当时我在虞家为虞老夫人诊病之后,虞夫人邀我在他们家住下,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些阿笙刚刚退亲,想让我开导开导她的意思。”
“所以你听闻她刚刚退亲,所以便起了心思,就顺势住下,打听打听她的生辰八字,若是你要找的人,便正好了?”玉苏面无表情地接口说道。
事已至此,玉姝也不再纠结,很痛快地便承认了,开口说道:“没错,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在得知她的生辰八字确实与你三方相合,便飞鸽传书给母亲。”
“于是母亲就让你将她带出来,设计一场与我相见的戏码?”听及此处,玉苏不禁冷笑一声,问道。
见玉苏有发怒的迹象,玉姝也不怯,直至此时,才显露出她声名在外的玉家嫡女的气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道:“非也,母亲并未这样说,她只是让我将你介绍给阿笙而已,至于最后成不成,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想要设计你们相见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玉苏听到这时,转过身去不再看向玉姝,缓缓地开口说道:“怪不得那次在湖州与你们相见的时候,你当时的反应那么激烈,现在想来,当是你的计划出现变动了吧。”
“没错,我本来想着你们正好在盛京相遇的,却没想到提前到了湖州。”玉姝接口道。
“阿姝,你告诉我,现如今,你是怎么想的?”玉苏依旧未回头,只是开口问道。
“现在……”此时玉姝的语气,已经不复方才的坚定了,明明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呵呵。”只见玉苏一步一步自阶上走下凉亭,一边笑着说道:“阿姝,大哥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失去这个朋友,好好去想想清楚吧。”
第32章 迷瘴(捉虫)()
“好好……想清楚吗?”玉姝抬头望向玉苏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方才他临走前留下的这句话,终是自嘲一笑,便也抬脚离开了凉亭。
盛京,羡渔阁中。
红木桌上放着的两盏茶杯中的龙井还在袅袅地飘着热气,而坐在桌边的两个人,却皆是面色微凝。
顾行舟看着手中的信笺,这乃是沈词这次带来的关于顾平的消息,这是一封顾平欲发往外边的密信,却不料被沈词中途截下。
密信上面清楚地写道:胡文英被革职,朝中暂且无人,顾行舟南疆一行暂且搁置。
看完这封密信,顾行舟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伸手将信递给一旁坐着的沈词,便端起桌上的茶盏来啜了一口,这才平复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沈词自顾行舟手中接过密信,定睛一字一句地看过去,一边看着一边在心中思量着:胡文英被革职,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在他来京赶考之时,原先的靖远侯胡文英,就因为参与了前些日子震惊百姓的湖州贪墨案,所以才被削爵罢官。朝中暂且无人这一句他也看得懂,可是最后一句,他竟是有些看不懂了,若是他记忆没出现问题的话,顾行舟应当是没有去往南疆的计划才对吧,心中这样想着,面上便不禁带了些疑惑出来。
顾行舟此时却是没空顾得上沈词,他心中只想冷笑三声,前世这个时候便是皇上要派遣他去南疆的时候了,彼时他还不解,为何皇上突然派他去往南疆,原来是朝中早就有人与顾平等人勾结了,而这个人,竟然就是前一段时间被处置的胡文英。
想到自己因为听了阿筝的话后,为了要避免下一次胡文英坑害阿筝大嫂的父亲的事,提前处置了他,却为自己清除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这件事简直荒谬到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整理了一下心情,方将心中这种荒谬的感觉压了下去,抬起头后,这才看到沈词正面带不解地看着他,于是便开口问道:“沈兄有何疑虑,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为你解惑呢也说不定呢?”
见顾行舟这样说了,沈词也不客气,当即便开口问道:“词斗胆问问世子,圣上可曾流露出派遣你去南疆办事的意思?”
顾行舟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对沈词回答道:“并不曾。”
“那这样说来,他原本勾结了胡文英想要推动世子去南疆,如今胡文英已然退出了朝堂,因此他的计划便落空了,可是我不解,为何要世子去的是南疆,这封密信,又是送往哪儿的?”在顾行舟回答过后,沈词又紧接着问道。
“呵呵,让我去南疆,自然是肯定那边有能致我于死地的人,而这封密信,却不是送往南疆的。”顾行舟双手握拳,却一瞬便又松开,一字一句地对沈词回答道。
沈词听罢却是心中一惊,赶忙问道:“南疆有能致你于死地的人,是谁?这封信不是送往那边的又是送去哪儿的?”
顾行舟这时,倒是已经恢复了平静,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南疆到底是谁,倒是不难猜也难猜,我父亲前些年征战南疆,剿灭了不知道多少南疆乱匪,说是不难猜,那是因为那人定然在这些被剿灭的南疆乱匪之中,说是难猜,便是因为被剿灭的不计其数,目标难以确认。”
沈词听罢,点了点头后说道:“世子说的没错,敌暗我明,看来此事还得继续查下去才是。”
“嗯,没错。”顾行舟应了一声后随即说道:“至于你问的第二个问题,那封密信到底是送往哪儿的,我也没有头绪,唯一能确认的,便是此人定在朝为官,而且官位比之胡文英只高不低。”
“何以见得?”沈词不解道。
顾行舟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顾平此人,心狠且聪明,从他传出的这封密信上来看,定然是将背后这人视为上峰且十分尊敬的,在他看来,胡文英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南疆那人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得他重视,因此写封信送到的目的地,才是这些事最后的操纵者。”
沈词听罢,沉思了许久,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顾行舟此时也在心中思索着,上一世他看着阿筝同谢堇言只查到了南疆那人身上,这些事便戛然而止了,而这一世,竟让他查出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幕后主使,而且那人在上一世竟未显露出半分,直到他与阿筝一齐回来,也不知道那人的存在,不禁让他心中多了一丝凝重。
又过了许久,顾行舟倒是先笑出了声,朗笑着说道:“沈兄,不必太过忧虑了,虽然我们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提前洞察了他们的阴谋,这边算是我们已经掌握了先机,又有何惧?”
沈词听到顾行舟这样说,便也笑了起来,应道:“世子说得对,是我着相了,不如世子看得通透。”
说罢,便站起身来,拱手向顾行舟作了一揖,便要告辞。
顾行舟也起身还礼,将他送至门口处。
看着沈词将要出门的时候,顾行舟突然开口问道:“沈兄,北郡王最近……是否经常来找你?”
沈词一听,脚步便倏地停住了,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后,便开口说道:“是,约莫是北郡王想同我切磋书画的缘故吧。”
摇着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