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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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四,左良玉携六万大军(战兵三万四左右,剩下的是壮丁力夫)水陆并进,以泰山压顶之势逼近九江。
沿途遇到的村落,一阵扫荡过后,不出意外取得了“全奸”之功,他们不仅杀光了男人,还掳掠了不少妇女,粮食和金银,左军得意之余,又尽焚沿途的屋宇村落,一路上血雨横飞,士民百姓哭喊声不绝。
……
九江城下。
一片又一片黑压压的百姓群如潮水一般漫了过来,百十个维持秩序的城门守卒被冲得东倒西歪,带队的守门把总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跳到城门口旁边的一块大石之上,用力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军门大人说了,所有人都可以入城,不要挤,也不用急,叛军还离得远呢!”……
他的呼喊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淹没在了百姓们的哭喊声中,听闻叛军即将打到九江,城外不少士民百姓扶老携幼,携带着一些值钱的家什,拼命地向城内涌去,只为挤进这座坚城,保全自身和家人的性命。
九江城地处赣北,处于江、湖、河交汇之位,扼长江与鄱阳湖走廊之咽喉,背靠九岭山,是长江上少有的几座坚城之一,长江两岸若是还有能阻挡叛军扫荡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受战乱波及的百姓们的哭嚎哀叫之声,一片一片,升腾而起,清晰地传到了城头,一个眉关紧锁,面色肃穆的老者正凝神立在城门垛口之上,看着城下逃难百姓们的悲惨之状,心情沉重。
他方面阔口,浓眉朗目,穿着布袍,头发罩着一顶网巾,颌下飘着三缕髯须,静默之中,自然的透出了一种威严。
脚步声响,忠武镇乙营参将阎应元持剑急步上城,在老者身后站定,揖身一礼,皱着眉头道:“禀军门,城中粮、面制品价格居高不下,标下已照着您的吩咐,从府库里调了三千石粮来平抑粮面价格,还是收效甚微。显是奸商从中作梗,请军门速速决断!”
“哼!”老者回过头来,原来他就是兵部侍郎,江西总督朱大典。
朱大典看着阎应元,冷声道:“换身常服随老夫下城看看。”
阎应元目光炯炯,抱拳应答,声音低沉有力:“遵令。”
走在街道旁,见路旁一家脚店正热气腾腾地蒸馒头,周围围了不少百姓,垂涎欲滴的看着蒸笼里冒着热气的包子,正踌躇着要不要买。
朱大典一身布衣常服,外貌不显,也没遭到多少额外的关注,他带着阎应元挤进了人群,随口问道:“掌柜的,馒头多少钱一个?”
“三十文一个,员外要多少?”
“怎么是三十文?不是三文钱一个吗?”
“呦,您说的那是左贼造反前的老皇历了,如今城中粮面价格腾贵,这我还赔本赚吆喝呢!”
三十文一个馒头,赶得上平日里一升面的价钱了,这谁吃得起?
第90章 第090 伐左良玉(三)()
朱大典思忖着回到总督衙门,找来军需官打水和面,亲手蒸了一锅馒头,他要弄个清楚,按现在的粮价,馒头究竟应该多少钱一个?
小半天功夫后,巨大的笼屉盖打开,热气腾腾的馒头新鲜出炉,朱大典亲自监督军需官们,边称馒头边打算盘,最后结果出来了,按照如今市面的白面价格,一个馒头不过八文钱,朱大典不禁诈舌:馒头价格在腾贵的粮价之上,又足足涨了三四倍!竟是双重剥削!而非常时期投机倒把,不啻夺人性命!
朱大典下令:粮面照平时价格发卖,不许哄抬物价,馒头在此之上许再加两文利,算五文钱一个,凡是超过的,一律处斩!
脚店贴上馒头五文一个的告示,掌柜的以投机倒把罪被抓起来了,百姓开始踊跃购买馒头,米面等主食。
一队队御营军士敲锣吆喝,沿街而过:“军门大人有令!为盗者赃无轻重,并从军法,一律杀头!”一排插着“不法奸商”牌子的米面商人,面食店掌柜被军士们押解着鸣锣而去,百姓们无不交口称赞,还是军门大人有办法。
朱大典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他望着奸商队伍里前脚店掌柜的背影,心里也在替他喊冤,脚店掌柜承平之时,这点罪远远罪不至死,但战时就是这样,乱世用重典,没地方说理去,为了多数人的利益,只有牺牲个人。
解决了城内百姓食粮的问题,朱大典宣布坚守九江的决心,以鼓舞军民百姓奋勇抗贼,进一步稳固民心。
总督衙门行辕外,顶盔贯甲的御营军手执刀枪剑戟等兵器,排成两列,从辕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辕门内,盔明甲亮,一片戈矛如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堂,是深深的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二门外站着十几个侍卫;从二门里到大堂阶下,宽阔的石铺雨路两旁也站着两行侍卫。
大堂台阶下竖两面黑色大旗,旗杆头是一把利刃,这是军机重地的标志。门外竖了这种旗子,文臣武将非有主将号令不许擅自入内,违者拿办。
崇祯以来,主帅威令不行,军律废弛,成了普遍情形,所以朱大典就带头竭力矫正旧日积弊,预先指示僚属们认真做了一番布置,以显示总督的威重,使被召见的文官武将们感觉到这气象和袁继咸在职时大不相同,知所畏惧。
第一次鸣炮后,文武大员陆续进人辕门,在二门外肃立等候。第二次炮响之后,二门内奏起军乐。朱大典身穿三品文官补服,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帽,在一大群官员的簇拥中从屏风后缓步走出。他在正中间围有红缎锦幛的楠木公案后边坐下,两个年轻而仪表堂堂的执事官捧着尚方剑和总督大印侍立两旁,众幕僚也分列两旁肃立侍候。
承启官走到白虎堂前一声传呼,二门内应声如雷。那等候在二门外的文武大员由监军道领头,后边跟着知府、总兵、副将和参将等数十员,文东武西,分两行鱼贯而人。
文官们按品级穿着补子公服,武将们盔甲整齐,带着弓箭和宝剑。文武大员按照品级,依次向朱大典行了报名参拜大礼,躬身肃立,恭候训示。
朱大典没有马上训话,也没让大家就坐。军乐声停止了。白虎堂中和院中寂静异常。朱大典拈拈胡须,用炯炯目光向大家扫了一遍。所有文武大员躬身垂手,屏息无声,静候训示。朱大典清一下喉咙,开始说话。
“诸位将士!逆臣左良玉跋扈骄狂,企图逼宫犯上,图谋造反,其心险恶,其罪难赦!
诸位将士皆是大明忠贞之士,左逆不日将至,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望尔等到时能奋发用命,卫我社稷,护我大明!”
下面的文武大员们群情激昂,齐声答道:“誓死抗贼,报效朝廷!”
众人慷慨陈辞,激动得泪光满面,庄严肃穆的白虎节堂内,气氛显得悲壮而又紧张。
“朝廷三十万援军,朝夕可至,众位大可放心!”
朱大典一下子将朝廷援军的兵力夸大了五六倍,众将一听,不由得信心倍增,胆气更壮。
士气可用,朱大典暗自点点头,最后脸带肃杀之气的道:“本督深受皇上厚恩,委以重任,誓必抗贼。诸君或世受国恩,或为今上所识拔,均应同心戮力,以报陛下。抗贼首要在整肃军纪,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如有玩忽军令、作战不力者,本督有尚方剑在,副将以下先斩后奏,副将以上严劾治罪,决不宽贷!”
众将官震惊失色,不敢仰视。全体到会的文武大员都对朱大典的总督气派和他的训话留下深刻印象,感到畏惧,也感到振奋。训话毕,朱大典又用威重的眼光向大家扫了一遍,吩咐大家下去休息,准备应战,然后离开座位,向大家略一拱手,在幕僚们的簇拥中退回内院。众文武大员躬身叉手相送,等他走了以后才从白虎堂中依次肃然退出。
第二天,朱大典就雷厉风行的给芜湖总兵张天禄、安庆总兵张天福、九江总兵黄斌卿等各路总兵镇将分配了守城的任务。一共来了三镇近万兵马,外加御营忠武镇乙营的三千余人,城内战兵总计一万两千余人,还有临时组织的两万多人的守城青壮,总计三万多人。
除了御营的三四千人作为机动兵力外,其他人马按照百步法分兵备御,诸城门皆有总兵副将,分地以守,层层节制,各军都有规定的战守任务。并把朝廷紧急押解来的十万石粮食搬到安全的处所。
为了提高军士们抗贼的积极性,朱大典又宣布天子决心坚守,已颁赐钱银绢总价值数十万两,赏功银牌上千副,城中不分军民,只要在攻守战中立功的,都可得到奖赏。
在巡城时,朱大典不仅与营兵们同锅而食,还特意查问了每个军士、青壮的衣着,发现不少人在寒冷的深冬竟然半数没有棉袄,有的也大多是旧的,穿了不少年了,棉絮都露在外面,朱大典闻之面色凝重。
回到总督衙门后,立即下了一道军令:深冬严寒,将士衣着暴露,本督心实不安,特命有司购置棉袄三千件,发至军前,如今城中各坊尚在续制,总督衙门亦在筹集棉絮,派专人加紧缝制,务使三军尽得袄服,如此本督心慰矣!
此令一出,城头三四万军民,不管是诸镇营兵还是青壮民丁,无不闻之感奋,朱大典此举,虽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赏赐,确让军心不知不觉中再度凝聚了不少。
多管齐下,仅仅半个多月,朱大典就把九江由内而外,经营的固若金汤,堪称能吏!
十一月二十六,卯时三刻,旭日初升,杀机四伏的九江城周,终于迎来了左良玉的大军。
从十一月二十日誓师后,左良玉带着大军一路所向披糜,仅用了六天时间就攻到了九江城下。
左军陈兵江北,舳舻相接,遮天蔽日,蔓延数里。船上将士刀枪曜日,盔甲鲜明,蔚为壮观。
随着叛军的到来,九江城四门紧闭,全城戒严,朱大典亲自坐镇城头,修筑防御工事,指挥防守事宜。九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像机器一样的急速的转动起来了。
当天午时时分,城下跑来了几骑,是左良玉派出的招降使节,内容不用多说,自然是要留守九江的总督朱大典等人立刻投降。不用朱大典出面,阎应元就命麾下御营兵在城头把使者乱箭射了回去。还送一个字:“呸!”
九江城下,左良玉和一众部将站在中军旗下的望台上,见到深沟高垒,旌旗猎猎的九江城和狼狈退回的使者,脸上有些阴沉,原本就有些病态蜡黄的脸似乎变得更黄了。
自古造反能成功者,往往靠的是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最怕陷入僵持状态,因为一旦僵持,叛乱一方的军士就会胡思乱想,军心大降,而朝廷一边则有时间调集更多的军队过来平叛,时间拖得越久,对于叛乱一方来说越是不利。
左良玉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功夫,九江城就能防备的如此森严,坚壁清野,断了麾下兵马的粮食补充;深沟高垒,在没有重炮集群的辅助下,以他三万多战兵,三万多辅兵的力量,想靠蚁附破城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打不下来。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
左良玉很不甘心,决定亲自劝降。
第91章 第091 御驾亲征(修正版)()
不久后,左军阵中又奔出了几十骑,向东城而来,距城许里之外下得马来。这个距离不用担心火枪、弓箭和散弹的轰击。已经相对安全了。
左良玉对着城头的朱大典遥遥一拱手,道:“朱公,好久不见!”
十几个左部亲兵走到距城一箭之地的城下,举着藤牌,将一个大嗓门亲兵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遮掩好后,大嗓门亲兵这才把左良玉的话复述了一遍。有两个亲兵骑士专门负责在两头联络传话。
“宁南侯,别来无恙!”
朱大典也对着左良玉遥遥一拱手,乐得和他耗时间。
“朱公可知南来太子之事?”
“此事本督略知一二,怎么?”
左良玉道:“太子一案,众人喧传蓟国公(吴三桂)送太子于史阁部,阁部又转送兴善寺。皇上遣韩、卢二老公前往识认,见即叩头,而马士英往视独以为伪。又有人说旧东宫讲僚方拱干出叹息声,便得罪下狱……”言罢抹了抹干涩的眼角。
朱大典闻言驳斥道:“宁南侯所言,实无其事,休信道听途说!马阁老系偕诸臣往视,而非独视。至于方拱干系自行召认,亦未尝闻以叹息得罪!”
“传闻今上薄待太子,致使太子被囚遭斧钺加身,不堪忍受,遂有密诏下来,欲诏良玉入京护驾,清君侧,除奸臣,良玉不忍先帝遗孤遭难,这才不得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