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帝国再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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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银钱喂饱了的家丁们拼死护卫,周、潞等王早被流贼或逃亡途中的土寇、马贼们抓住大卸八块了,也活不到现在。
然而现在看来,他们府中养的那些个家丁和福王府的这三百多虎狼之士比起来,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单单庭院内只看到福王的家丁,却看不到几个隶属于他们的护卫,就能看出彼此的差距了,这应变和机动能力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啊!
“真不知福王弟(侄)是怎么把这些虎狼之士笼络到手的!”以他们的认知,自然不会知道这是朱由桦花费大量的精力,财力,物力,手把手栽培出来的心血。
众人还在啧啧称奇,张堂功已经小跑到朱由桦身边,甲叶晃动之间,飞速得行了一礼后,肃声道:“禀王爷,我等在演练战阵时发现有大军欲围东察院,敌友未知,不敢掉以轻心,臣斗胆,未得王爷令旨便命府卫着甲带弓前来护卫,请王爷恕罪!”
“振武应对得很及时,何罪之有?”朱由桦拍了拍张堂功肩膀,示意无事。
这会儿功夫,南北院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其他藩王的家丁护卫,他们短褐灰衣,腰间悬刀,正乱哄哄的向院子里涌来,俱被门首处的福府护卫们的长枪和弓弩阵挡在了门外。
第5章 第005 驱逐()
等到朱由桦下了放行的令旨后,方才放他们进来,在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是东平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镇标亲军,从院内往院外一看,粗略估计四五百人,据报东察院外还围了八百多兵马,步骑参杂,人人着甲,铳箭傍身,顾盼之间,好不威风。
刘泽清的镇标亲军中,领头一人,身着狮子补服,腰间配着一块精美的麒麟铜牌,从官衔看是个从二品副将,
他一脸的傲气,随意的打发了一个亲随跟班,到院内向诸王禀明了来意。
诸王见外面东平伯的大军并无敌意后,方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彼此小声交流一番后,摆了摆衣袖,往院门首走去,鱼贯而出,朱由桦也在福府家丁的团团护卫下,走出了庭院。
等诸王到了院外的空地上后,领头的叫刘昭的副将脸上傲气丝毫不减。只是微微一拱手,便开口询问道:“敢问谁是潞藩?”
“小,小王便是。”潞王被军威所摄,战战兢兢的答道,丝毫不介意刘昭的无礼。
在蚁贼,匪盗遍地的江北徐泗一带,周、潞诸王一路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不要说巡抚,就是一个小小的府县官儿,在他们面前也是摆足了驾子,如刘泽清那种跋扈强藩大镇更是不把这些个落难藩王当回事,呼喝指使如当刍狗,以至于刘部麾下的那些武将兵头,也是有样学样,对这些徒有虚名的藩王们没有丝毫的敬畏。
刘昭见找到了正主,脸上略微收敛了点傲气,还破天荒的带上了丝丝笑意。
“潞王殿下鸿运将至,末将在这先行道喜了!”
说完,朝着潞王再次拱了拱手,这一次显然比前面有诚意的多。
潞王有些不解的道:“不知小王喜从何来啊?”
“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王爷自然能知晓了。”刘昭神秘一笑,又道:“末将此次特奉大帅之命,带了督标将士前来东察院护卫王爷,同时还带了五百两纹银,八头肥猪,三十只肥羊和一些鸡鸭鱼给王爷压惊,以后啊,这东察院就专属潞王爷暂居了,其他王爷们就请另寻别居吧!”刘昭斜视了一眼周、福诸王,嘿嘿一笑道。
见自己等人好端端的竟要被赶出东察院,诸王大惊,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崇王年长,自持身份,压了压手,示意诸王安静,然后对刘昭道:“安排我等暂居在东察院的是巡抚路振飞路大人,这事东平伯似乎管不到吧?”
“管不到?”刘昭嗤笑一声,道:“在这淮安城,我家伯爷就是天!没有他管不到的,就是巡抚也得看我家伯爷三分颜色!”
“你——”
崇王被抢白的一下子说不出来,颤抖着指着刘昭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潞王突受特殊礼遇,既惊喜又惶恐,他颤颤巍巍的道:“都是小王的宗亲,这位将军,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啊,东察院这么大,就小王一家子住也实在空旷了点。”
“王爷别的要求,末将一定尽力,可这事是大帅亲口吩咐的,潞王爷莫让小的难做啊!”刘昭一脸遗憾的道。
“这,这……好吧。”潞王本就性子懦弱,见状也不敢再替诸王分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对了,忘了说一事,我家大帅今晚将宴请王爷,到时候还望王爷莫要推辞啊!”
“蒙东平伯宴请,小王幸何如之!”潞王颇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欺人太甚!”福王府骑将马雄气愤的嘟哝了一句,其原是山东响马出身,崇祯十五年,带着六十多个部下在徐州府旸山一带企图打劫朱由桦车队,被朱由桦领着两百多精锐步骑护卫击败,还生擒了其副手兼义弟李三石,马雄为了救出李三石,几次契而不舍的伏击车队,均被击退,六十三骑士死伤过半,直到最后,马雄见实在打不过了,于是向朱由桦投诚,条件只有一个,放其义弟一条生路。
朱由桦见其虽为马匪,为人却十分忠义,也起了招纳之心,等将其收伏后,几经敲打,土匪性子倒是收敛了些,不过依旧有些桀骜难驯。此刻马雄见那刘泽清部下竟如此专横跋扈,言语间竟把自家王爷当成了空气,直接被无视了,不由得怒火升腾,忍不住就想上前理论,被朱由桦用眼神止住了。
几个王叔的争取都失败了,朱由桦知道事情没有斡旋的余地了,他也不扭扭捏捏的,在诸王的彷徨叹息声中,果断朝他们拱手致别,然后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府卫去福藩别院取东西去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朱由桦靠着麾下四百余精锐死忠,完全有信心将院内外的千余刘部亲军格杀当场,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淮安城内外还有刘泽清的两三万营兵,朱由桦理智的选择了妥协,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在淮安城里和刘部起冲突,将多年培育出的一点心血浪掷在东察院内!
要说明末地方军将跋扈,那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崇祯后期,明军在李、张民变军的反击下一败再败,中枢威权大降,朝廷纪纲废弛,文臣对武将的约束力越来越小,地方武将逐渐脱离文臣控制,向军阀转化,文武形势的逆转已经不可避免了,这山东总兵刘泽清的部下要是敢在天启朝或崇祯朝前期这么跋扈,早被地方兵备道,巡抚拿下杀鸡儆猴了。对这些跋扈将军,他目前不想惹,也惹不起,摇了摇头,收起了杂念。
在回福藩别院的路上,马雄和张堂功、韩诚等人簇拥在朱由桦身旁,紧握着腰刀,紫膛色的脸上仍有些愤愤不平:“那厮好生嚣张,依某家的性子,真恨不得一刀将其狗头剁了下来!”
朱由桦闻言轻笑一声,道:“马三哥还是这火爆脾气啊,这世道,骄兵悍将咱们见的还少了?马三哥当年不也是凶名遍传齐鲁么?”
马雄闻言,老脸一红,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口中咕哝道:“俺不同,俺是义匪,劫富济贫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年头当贼匪的,谁手上没个几十条人命,至于里面有几个是好人,几个是坏人,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6章 第006 神驹()
回到别院后,众人分工协作,抬银箱的抬银箱,扛粮包的扛粮包,骑卫们去了马舍将马儿都牵了出去,等到了别院外的空地上,就改装成临时充当运送钱粮兵器的脚力。
整个搬家工作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众人匆匆吃完午食,就在朱由桦指挥下搬出了东察院。
明朝时,淮安府作为巡抚衙门的治所,不但是南直隶北部的政治中心,也是商贾云集之地,背靠运河,交通驿站十分发达。其中粮食和食盐的运销,是最大的商业活动。
府城东北的水东街又称盐街,经营食盐的商行一家挨一家,有诗形容说:“南来商贩到,盐厂雪盈堆。”此外,各种手工业作坊也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明洪武年间加筑新城,形成东西狭南北长的长方形城池。“如流车马门前度,似栉人家水上围”,正是当年淮安运河一线密集,经济繁荣的写照。
然而崇祯末期时的淮安已繁华不再。江北一带灾荒交替,土匪流寇横行,流民遍地,运河断绝,商业萎靡,市易不兴,昔日繁华秀丽的淮安已经象个讨食的乞丐,难民满街,肮脏不堪。
一出东察院,朱由桦就看到街道两旁的角落里躺着不少流民乞丐,身上鹁衣百结,在寒风中不住的颤抖。又有小孩饥寒的哭喊。或是声音哀哀,或是有气无力,其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朱由桦轻皱着眉头,对随侍一旁的田成道:“我记得府城内不是都有养际院和粥厂吗?怎么还有这么多流民乞丐?”
田成躬着身,小声的解释道:“主儿有所不知,这些流民大多都是山东和皖北一带的灾民,这些年流贼、鞑子交替肆掠皖北和徐鲁,不少百姓都跑进南直隶一带求生了,流进淮安府的灾民也不少,州府钱粮有限,赈恤能力不足,一些救济也只是杯水车薪。”
“哎,国事糜烂至此,谁人之过?”朱由桦轻轻叹息了一声,现在的他虽然贵为亲王,但一路难逃,等到了淮安留下的私财却也不多,都要作为养兵和开销用,能动用的浮财实在有限,府城里这么多灾民单靠他一个人也救不过来,即便想救也只能等余钱多了些后再说了。
从钟鼓楼到西市这一段,各街道又是一样遍布流民与乞丐,因为无人收容,他们只能睡在两旁的屋檐底下,似乎很多人已经身体僵硬,显是饿死或冻死了。
“大爷行行好吧,随便给口吃的就成。”
“给我家孙女一口吃的吧,等年景好了,老朽给各位立长生牌位,天天上香!”
“大爷,我有一把力气,给您老卖力气,就求个吃饱饭。”
有气力的还在一旁跪着卖力吆喝乞讨着。
与街道两旁悲惨的流民乞丐相比的,便是街上各衣着光鲜的商家豪强们,他们出入前呼后拥,所穿所使之物皆是豪华奢靡。
看着这些人,街上流民乞丐有的麻木,有的羡慕,有的严重则满是仇恨。这个情形落在朱由桦眼中,心中又是一阵叹息,真真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方面是富者土地连绵,华屋广袤,一方面却是贫者连立锥之地都无。不患寡而患不均,大明南方就已经有如此景象,那天灾人祸不断的北方百姓自然更惨了。
怪不得李闯能在北方闹得那么大了,明之将亡,是不得不亡啊!
这个老大帝国,不管南方北方都腐败溃烂了,都懒到骨子里了,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受到那种无奈和痛苦!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近了城西靠着西市的一个残破民坊,民坊内的空地上一个高大粗壮,头戴毡帽的中年汉子,牵着一匹赤褐色的高头大马,一边走一边吆喝着:“各位,各位,快点过来看呀,正宗的千里宝马!各位赶紧过来看看啊……”
这位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嗓音洪亮,再加上有趣的吆喝声,立刻就吸引了一大批的人前来观看,那些摆摊的商贩,乞讨的流民,以及正在买东西的市民、乡绅、商贾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
那个中年汉子还在不断地吆喝着,前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就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不乏家赀万贯的豪绅,当然还有不少本地的泼皮无赖,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匹高头大马身上。
那匹马的全身都是赤褐色,光泽油亮,就像缎子一样,鬓毛乌黑而且粗长;身高足有罕见的七尺三寸,前胸宽阔,臀部滚圆,四条腿修长有力;嘴唇,鼻头和眼圈的毛色略淡,与淡红色极其相似,显得剽悍、年轻、高贵。很显然,这是一匹千里挑一的神驹!
不过,几个老到而又细心的围观者也注意到:这匹马的尾巴只剩下了一半,身体的左侧还有两道非常明显的刀伤痕迹,从它站在那里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分钟是安分的,两只前蹄不停地在地上踢、刨,嘴里打着喷嚏,头拼命地向上仰着,好像随时都要挣脱缰绳,奋蹄疾奔远去一般,这样看来,那些懂马的行家顿时明白了,这可是一匹经历了战场厮杀的烈马,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匹宝马,但是平常人一定没有办法驾驭它。
那牵马的中年汉子听到人们对这匹马赞不绝口,就趁热打铁,伸手摘下头上的毡帽,一边挥舞着一边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