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是怎么炼成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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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开阔地,忽然听见时断时续的“噹、噹、噹”炮声隆隆,他们拉大距离,跑步通过,沿乡间小道急进。
前方出现一片居民地,经询问路人,证实是南台子,
转而折向左,沿冲沟左侧的道路,向西经66高地刘家村,此时大家早已汗流浃背,背包与背具变得益发沉重,前方出现了三班的背影,他们紧紧咬住跟进。
路两旁是杨树林,对岸是农田,小山,感觉象在家乡的敖木伦畔一样。
怎么还不到呢?他们盼望着,终于,远处炊烟袅袅,人声鼎沸,宿营地就在眼前。
他们班提前30分钟到达了上午的目的地。
接下来大家挖灶的挖灶,拾柴的拾柴,分工合作,倒水,下米,烧火,搅拌,闷饭,不久,米饭的清香就沁人心脾了。
大家按捺不住旺盛的食欲,七手八脚地盛饭、分菜,香喷喷的米饭,色、香、味俱佳的汤菜,伴随着极高的兴致,他们美美地野餐了一顿。
稍事休息之后,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他们:八公里奔袭。
全班以二组为搜索组开路,全副武装向南跨过河沟,沿村庄小路跑步前进,穿过小村庄,在东田家房身拐上了柏油路。
不多时,热汗便顺着帽沿、脖梗流淌。
路上一忽儿汽车奔驰而过,一忽儿行人慢悠悠行进,心里感觉好羡慕,尤其当“TAXT”从身边呼啸而过时,就想,若是在地方,可以坐上去逍遥一把。
他们行进的节奏也时快时慢,小跑一阵,体力实在不支时便甩开膀子,加大步频,快步行进,稍缓过一口气便又跑起来。
他们沿坡上行,接近79。6高地与88。0高地隘口时,忽听空袭警报,急忙卧倒,而后又炮声隆隆,便从山腰开始拉大距离,猫着腰冲向顶部,越过敌炮火封锁,利用下坡地形,一路跑下去,到达后石村。
此时他们班主力已追上了搜索组,大家都已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了。
他们开始相互鼓励,尤其是汤文成,帮刘长生抬着机枪奔跑。
还有20多分钟就到预定到达时间了,而道路却还那样漫长。
此时班长喊到:越过前面高地,就到前石了。
他们心情一振,陡然间似乎增添了不少气力,向前急奔赶上了几名同志,此时脑中忽然闪过“望梅止渴”的故事。
终于登上了142。2与128高地间的鞍部,前面还有两三名同志,班长鼓励大家,“还有5分钟,凭这样的速度,我们一定能赶到”。
杨文斌憋足了劲,瞅前方的村庄离这里不下500米,想起战场上坚持最后5分钟的说法,拼命地迈腿,两手握紧背具带,防止它撞击脖梗,借着下坡,一步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着跑,又超过了一个,离牛立国还有近20米处时,看前方200处人影闪动,可能就是他们的终点了,他心里唱着“向前、向前、向前”加快频率,撵上了老牛。
他们降低速度走了几步,到了跟前一看,不是七班的队伍,也许在前方的那一堆人多处吧!
牛立国喊:“再跑50步”,便冲到了前面。
此时杨文斌想跟上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干脆快走几步吧。
忽然后面传来噼哩啪啦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超过了他们,竟是三班的。
又跑了几步,瞅前面的人也不象部队的,看时间已经一个小时了,暗叹道:完了,没按时到达。
忽听后面喊“跑过量了,往回跑”,回头一看,可不是,他们都从后面道口向左拐了,赶紧折过头了,已经是最后了。
跑到岔路口一看,教员和队长正站在汽车旁向他们招手。
真想停下来走过去,可是不能啊。
杨文斌拼命地跑,嘴里喊着:一二一的口号,竟然步子迈大了,冲了过去,到了终点。
教员看了看表,悠然道:你班晚了5分钟。
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教员命令七班与五班一起出发,驱逐217。0高地脚下的敌侦察人员。
顺着老虎口,他们向山脚挺进,忽然哒哒哒机枪吼叫,他们卧倒,疏散隐蔽,还击,冲击包围,将敌击毙。
经过奔袭,脚底板硌得生疼,不敢踩实地面,感到累了。
他们随着队伍沿山麓行进,忽然感觉前面的山峰瞅着眼熟,这不是陆院靶场北面的高山吗?
太好了,内心一股兴奋,要到家了,脚下的步伐不觉已加快了。
沿着近80度的斜坡,穿过枣树林与荆棘,迈着艰难的脚步,终于到达了217。0高地与171高地的鞍部,大家激动地喊了起来,感觉心情特别舒畅。
山下即是他们的陆院,沿着小路下山,穿过小西门,整队走在“亚洲长廊”前的大路上,高唱“团结就是力量”回到了宿营地。
经过艰难险阻,战胜环境的困难与自我体力与意志的阻碍,他们终于胜利地完成了小拉练,书写下军旅生涯中最难忘的一页!
第三十三章 选举,只有公开、公正,才能公平()
“嘀……”哨音响起,“俱乐部集合!”值班班长喊道。
半分钟后,全区队所有人员集合完毕,整齐地坐在马扎凳上,等待着开会。
“今天,我们进行区队的好同志和一般同志的选举。队里制定的比例标准是,好同志不超过本单位人数的40%,即6人。一般同志不超过本单位人数的10%,即4人。每个人都必须填写,低于应选人数或高于应选人数的票无效,需重新选举。”区队长在学员们面前公布了开会的主旨。
本来,全区队的学员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大家已经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向上的集体了,尽管先天素质有差异,接受能力有差异,从中选出好同志,也无可厚非,可非要选出一般同志,这不是难?为人吗?因为,本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与人之间差距不大的群体,猛然间要人为区分出好坏来,而且还要以“民主”的手段,这岂不是强加于人吗?
因为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初次选举,很多同志只选了好同志而放弃了一般同志的选举。
统计完了票数之后,区队长脸色铁青,阴成了一团黑云,敲着桌子严厉地说:“我刚才说了,每个人的选票都要严格按比例填写,可是,很多同志的一般同志的选票没填。所以,低于应选人数的票无效,需重新选举。一般同志的比例也必须达到要求。不达到要求,会议一直开下去。现在重新发票”。
在区队长的色厉内荏的督斥下,大家不情愿地填上了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10名同志的名单终于出笼了。
如何看待这种形式与方法?作为刚从地方大学毕业的学生,要他们接受这种现实,心理上与行动上具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并且,它是伴随着别人的利益,甚至决定人的前途命运,仅在瞬间,几十人的大笔一挥,就决定了,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从选举的结果看,大致反映了每个人留给大家的基本印象。由于性格不同,在区队中所处地位与身份的不同,决定了选举的片面性:大家站在不同的视点,接受不同角度的审查。
由于每个人的日常言行而给他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毋庸置疑,善于表现自己与推销自己,处于众矢之的位置的人很大一部分入选,而真正品德优秀、甘于奉献的人却落选。
同样,平时不拘小节爱说爱笑搞些小动作者也荣幸入选;入选者中当然不乏平时不言不语,不被他人所熟悉的人物,也会有一些借此机会泄私念,放冷枪报复之辈。
因此,对选举结果应该加以科学地分析,而不应简单地照搬结果,听之任之。
否则,此方法不但起不到鼓励先进、奖勤罚懒作用,反面会打击先进,鼓励后进,破坏团结,降低士气的后果。
尽管人为地将一群人区分出先进与后进这种方法不尽合理、不尽完善,但是由于它确实能反映出大多数人的或真或假的想法,使每名入选者与参选者内心爱到极大触动,从而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与他人加以对比,寻求差距,这样,就强化了竞争意识,迫使每个人行事更加完善,因而这种方法在很多单位和部门广泛应用。
如中师的操行评定必区分为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党校考试要求不及格率,党团员民主评议要规定合格与不合格的名额等等,都是这种方法的应用。
杨文斌想起了读中师时同样是因为选票而发生的抗争来。
当时,他们班共有50名学生,和杨文斌来自同一个县的有10人,但是,第一个学年,他们在班级中的地位并不稳固,10个人中最初只有齐国梁任了一段班长,后来又改任体委,而杨文斌沉默了一段后,又由生活委员改任组织委员,日常没有什么工作,因而书记在向班主任汇报时便觉得他没做什么工作。
由于是师范类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都能有机会锻炼,学校规定班团干部每学年必须改选一次。他们十个人便认为此时机会来了。大家对班级干部此时心中很不满。因为,他们的操行评定等级除了杨文斌以外几乎都是良,而优秀的却几乎被班级干部所垄断,而名额又很有限,这就发生了矛盾。他们决定抗争。
这件事首先是由齐国梁和孙丽丽起头的。失去了班长地位的齐国梁要将昔日地位夺回来,而孙丽丽也想过一把官瘾。
一个夜晚,老乡聚会,在他们男生宿舍一楼。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此次选干的人选,初步打算不投原来的干部的票,因为他们待人不公,私心太重。
让齐国梁当班长,赵敏作文委,杨文斌任学委,孙丽丽任舍委……大家决定老乡中选这几个人,其他的票数让它分散,找一些原来不是干部的同学抵数。
换届选举照常进行,在班主任何老师的主持下,唱票、监督,按部就班。选举前,何老师先做了一番动员,然后开始了。选举的结果出乎何老师的意料,他没有当场指定谁任什么干部,而是记录下了选举结果,当然是多一两人的。
从选举的结果中,何老师似乎看出了一点苗头,而原来当干部此次落选的就极力进行活动,跟老师讲有人作弊,说选票的数量多于选举的人数,而选票却被当时扔入垃圾箱中了,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家议论纷纷。
过了几天,何老师上午宣布,这次选举有些问题,要求大家认真考虑一下人选,该选的要选上来,要公平、公正。
他们几人心中有数,知道这意味着有人告密了。炎热的夏日中午,怎么办?是坚持原来的意见,还是举手投降,还选原来的干部。宿舍不能商量了,孙丽丽,齐国梁带他们到琴房东面,教学楼西面的荫凉处研究对策。商定,按他们原来的作法,坚持下去,不能退让。
下午,选举继续举行,老师学精了。他带来一沓白纸,有数的,作为选票。齐票、唱票、写票、监票。读过的票被整齐地放好,老师要研究。结果出来了,略微出了一点变化,原来不是干部,却也不是这十个人的三个人都上来了。何老师面对着两次的选举结果,仍目瞪口呆,记下了多于应选人数的人名与票数,带着选票,走了。
此次选举杨文斌似乎并未按照大家的共同意愿去选,而是选了几个他认为该选的人,有的是原来的干部,有的不是,符合比例。选举前,他好象又做了一番动员,提醒应该选那些做工作的,不要选那些老好人,甚至一针见血地指出,有些人占着职务不工作,占着茅坑不拉屎。听到这几句话,他低下了头,我当然明白,这是说他呢。心里这个难受啊!老师并没派给他什么他能干的工作,凭什么这样说,太瞧不起人了。要是他再有机会干工作,就干个样子给你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是一个中午,何老师单独将杨文斌叫到办公室,他心里突突的,能有什么事呢,要是问他选举的事,他该怎么回答。何老师并没先问,而是笑呵呵地说,你当干部也有一年了吧?他心中默算了一下,“只有半年”,我回答。何老师“啊”了一声,话锋一转,“你们联合起来搞乱选举,谁领的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怯生生地说出了原委。何老师说,“你们先在宿舍开的会,后来第二次在哪?我劝你们重选,你们依然故我,为什么?”杨文斌说,第二次并没听他们的。何老师说,“你知道你这样做给老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多让我费神,班干部可怎么定,你说吧!”杨文斌说,老师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这么办。可是班干部也太偏了。
过了几天,被选上的一名女同学被老师叫去,回来后大哭一顿,原来已被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