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追美记-第1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庶说到这,韦端低头不语,面有愧色。献帝宠信十常侍,而又卖官鬻爵,致使官场贪腐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他韦端也常常为此事愤慨,没想到自己身居要职,也行得此等殃民之事。
“先生说得是!”说着,韦端将官帽摘下,放在桌子上,而后对赵庶说道:“韦某不才,为官不能造福一方百姓,但求让贤于先生。”
赵庶见状一摆手,问韦端道:“贪腐之事,韦兄可有份?”
“断然没有!”韦端一眼,赵庶在他眼中看到了真诚。
“没有就好!”说着,赵庶将管帽推给韦端,问道:“韦兄可知,薛兰何以居得州牧之位?”
“韦某不止,愿闻其详!”韦端答后,赵庶将并州贪腐,薛兰网开一面之事,说与韦端。这种想法,事实上当官的都有,说完,赵庶将这并州大刀阔斧改革官制之事也说了一遍,最后对韦端说道:“凉州新立,百废待兴,韦兄可得开个好头啊!”
赵庶一眼,韦端惊为天人。为官之事,哪有如此非黑即白,商贾之家,哪有家底干净之辈,吕布居然将一干人等尽数抄家。若不是赵庶特别说明,所得钱财开学堂、兴教育、重民生,韦端甚至以为,他这十万斛粮食,乃是抄家抄来的。
“赵某乃一教书先生,不会久居此地。如今来此,只是带来并州的官至、法典。韦大人凡事依法行使,时刻谨记,我们是代民掌管一周之地便好。”说完,赵庶话锋一转,问韦端道:“听闻韦兄有一子韦康,也是个青年才俊啊!”
二人闲谈之后,汉阳郡来了一场大刀阔斧的政治风暴。凡是贪官污吏,十有八九都是韦端亲信之人,忍痛断臂之下,韦端在这汉阳郡乃至整个并州,都留下了贤名。
这贤名传到了远在金城的吕布耳中,吕布心中慨叹,苍天赐我赵庶,先救两女于危难之中,有数次救我五原,今日又助我安定凉州!
贾诩在吕布之侧,闻听吕布所言,也是深深点头。赵庶此人,有才且淡薄名利,屡屡出手于危难之间,比起他们这些随军谋士,耀眼了不止一点点。
荀攸对赵庶的评价比起贾诩还要高出一头,这赵庶若要从军,岂有荀公达之位?
吕布听他俩把赵庶夸得都没边了,笑道:“二位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单说凉州之事,若无二位先生划策,吕奉先断不能三个月便平定凉州大半。”
谈过赵庶之后,三人继续划策武威。如今吕布与韩遂隔长城相望,长城虽然阻断了韩遂南下之路,让吕布征讨的同时,可以安定后方。但是这长城又何尝不是挡住了吕布攻向韩遂之路。
如今二军在张掖、苍松之间丘陵地区对峙,此处地形复杂,韩遂对一路险隘如数家珍,而吕布军中却无人识得此路,在此开战,恐不敌韩遂。
荀攸再三观瞧地图,进而对吕布说道:“此处开战,非我等之强。不如在此设一城,阻击韩遂兵马。待他日凉州相安,韩遂不攻自破。”
荀攸这是典型的汉家思想,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干的。事实上武威长城就是这么用的,凉州西北便是西域,西域又有诛国,若战则无休无止。
不如发展生产,巩固地位。而后仰仗国威,再有个班超一行三十六人便平定西域,也未尝不可。
贾诩就是凉州人,自然对凉州的价值看得比荀攸要透彻,立即反驳道:“西域诛国产良马,得之汗血马我兵威大增。况凉州之地,羌人连年叛反,若此处还有异军,他日入境难保无人响应。”
荀攸贾诩所言,虽然意见相左,却也不是针锋相对。出言之后,二人反复讨论,细心斟酌,全然忘了吕布的存在。
吕布见此二人,虽然政见不合,却知道互通有互。历史上其他谋士,诸如田丰、逢纪之流真的必贾诩、荀攸差许多吗?也许他们的才华,都用在了党争之上,想到这,吕布又想到了朝堂之上的司徒王允,能居百官之首,必有大才,可惜心胸狭隘,容不下人。
想到这,吕布打断了二人的话,而后对二人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遛遛,什么时候意见统一了,直接吩咐高顺去做就好了。”
吕布从来没有酸酸的语言,有的只是对他们无条件的信任。他一个大头兵,再有韬略,始终不及这些吃墨水长大的人,大战略上,交给此二人已然无忧。
第二百六十五章 贾诩与荀攸()
走出中军帐,吕布遥望巍峨的武威长城。此处地势平坦,若无长城固守,羌骑可自由往返汉地,大肆劫掠。
吕布始终觉得,这长城将羌人挡在了外面,也将中原文化挡在了里面。千百年来,多少帝王恐外族见过汉地繁华,便觊觎汉地进而屡屡犯边。
但是他们可曾想过,这大汉富庶,远在罗马都有耳闻,任凭这些外族想象,他们岂不是更加向往汉地。
如此倒是不如任由他们来往汉地,行商、种田甚至做官,百年后,他们就是汉人,何来胡汉之分?
吕布边走边想,忽然遇到了新任护羌中郎将姜诗。吕布本以为姜诗应该在陇西安民,毕竟方才武威、金城遣返了五万大军。
“姜兄何故在此?”吕布见姜诗望着长城若有所思,全然没有发现有人临近,上前主动问道。
“我在想,能否效仿大将军霍去病,轻骑奔袭直捣韩遂老巢。”说完,姜诗回头才见问话的是吕布,方才发觉自己刚刚想得有些出神了,恭敬的对吕布拱手道:“吕将军。”
“姜兄年长我几岁,叫奉先吧。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叫将军。”说着,吕布问姜诗道:“随我回营。”
姜诗跟着吕布回到大营,吕布直接将他带到了中军帐中。贾诩吕布不用介绍,至于荀攸,但看气度,此人不在贾诩之下。
姜诗听得出,此二人在策论大道,于是狐疑的望向吕布,似乎觉得自己在这二位名士面前,有些露怯。
吕布先给姜诗和荀攸相互介绍了一下,见姜诗往常的傲娇之气不见了,十分恭敬的打着招呼。
身边有名士就是好!想着,吕布微微一笑,对姜诗说道:“姜兄可把刚刚的想法道出,供二位先生参详。”
“我就不露怯了吧!”姜诗今日只是偶有所想,自己尚未思量完全,自是不好在两位名士面前,高谈阔论。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说着,贾诩亲自给姜诗斟茶,而后对姜诗说道:“将军尽可名言,毕竟我从未深入武威之地,公达更是初来凉州。”
贾诩都这么说是有些谦虚了,他本人就是武威姑臧人。说出此言便是要姜诗放心名言。姜诗闻言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了,于是拱手说道:“学生拙见,这武威郡,地势平坦开阔,腹地更是茫茫草原。我想效仿大将军霍去病,使一轻骑,深入韩遂腹地。
武威、张掖乃至敦煌、酒泉,人口加一起不足十万。且敦煌、酒泉不在韩遂势力范围内,今韩遂拥兵五万有余,武威、张掖腹地,必仅剩老弱,我可虏其民、烧其粮草,而后不战而胜。“
武威深处的地形,荀攸倒是不知道,若真是茫茫旷野,又有大片沙漠,那么韩遂老巢倒是比较好找的。
如此一来,此计可行。想着,荀攸对姜诗称赞道:“我与文和兄长策论半晌,尚不及将军一言。”
贾诩也是对姜诗赞不绝口,吕布则笑道:“姜尚后人,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道手中可有太公兵法?”
“祖上倒是传下《六韬》。”众人夸得姜诗有些不好意思了提到《六韬》之后,姜诗谦虚道:“这《六韬》所讲,旨在战术运用,论及兵事大道,实不及《孙子兵法》。”
姜诗客套之后,荀攸与贾诩又讨论起此策的可行性,以及大部队这边如何配合。
姜诗从未考虑这么细致,闻听贾诩、荀攸一番讨论,胜读十年书。吕布则懒洋洋的看着贾诩、荀攸,这些谋事说话,无不引经据典,说起话来两个字——啰嗦。
贾诩出身边陲小民,策论重点在于杀敌。乃至以杀伐扬名天下,兵威所至,令人胆寒。他主张,引轻骑携猛火油,在韩遂老巢放大火。
韩遂必引兵折返营救,此时以五千兵自状声势,正面佯攻,牵制张掖、苍松之间大军,而后主力部队轻骑深入,与韩遂竞速,赶在韩遂驰援之前设下伏兵,围城打援。
张掖之处多是山地、丘陵,而过了长城一路地势平坦,所谓竞速,也就是能够提前多久设伏而已。
大军深入,即使必胜,终归也是险招。荀攸氏族出身,主张战略层面的压制。轻骑而出,悄然烧韩遂粮草,而后轻骑不归,继续骚扰韩遂粮道,韩遂大军不攻自破。
两个人娓娓道来,引得尽是春秋时期的经典。但是吕布看来,这两个法子恰如他与高顺,吕布激进、高顺保守,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统领风格不同。
贾诩之策在于歼灭,荀攸之策,在于控制,随便哪个法子都好,反正吕布决定,再也不让两人一起讨论了。
直至午时,二人仍然谁都没说服说,吕布笑而对二人说道:“要不咱先吃个饭,吃完饭你俩再研究。”
此时贾诩、荀攸二人方才忆起,还有吕布、姜诗在侧,于是连道:失态。而后就在这帐中用膳。
餐间,吕布问贾诩道:“二位先生所言,再奉先看来,择一即可,奉先应该作何抉择?”
吕布这么问,自是怕贾诩与荀攸争论不休之时,自己随便选了一个,导致两人心生嫌隙。谋士之间的和睦有时候比具体的策略还要重要,吕布这话就是将自己的难处告诉贾诩,让贾诩帮自己划策。
贾诩闻言哈哈大笑,望向荀攸说道:“这吕奉先是怕我与公达心生嫌隙啊!”
在吕布这,无话不可明言。贾诩也是凉州人,性情也是豪爽,受到吕布熏陶之后,说话也是直率。
荀攸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对吕布说道:“文和兄长长我十岁,传道、解惑可为吾师,我二人又怎会心生嫌隙?”
吕布闻此二人所言,都是气度非凡,于是心有感慨道:“司徒王允若是有你二人一半度量,这大汉何至如此?”
荀攸是个务实的人,见四下没有外人,对吕布说道:“想不到奉先至今心系大汉,难道奉先放眼天下,只是要建一匡扶之功?”
荀攸这话说得已经算很露骨了,高祖刘邦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吕布这只是匡扶之功,二者相差甚远。
吕布闻荀攸言,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颍川荀氏,也有如此务实之人,若是先生可居高位,他日倒可考虑荣登大宝。”
“啊?”荀攸闻言,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虽说此言是一句戏言,但是谁家主子,可以拿这种事情儿戏。
贾诩见荀攸、姜诗两个人都愣住了,笑而问荀攸道:“薛兰仅为一州牧,终日便操劳不止。在他吕奉先开创的太平盛世中,帝王恐怕比如今的薛兰操劳十倍不止。”
荀攸是知道薛兰操劳的,而且薛兰学得还是黄老之学,旨在无为而治,那终日仍然繁忙操劳,若是他儒士为之,恐怕毫无休息的时间啊。
想着,荀攸对这个帝王的位子漏出了恐惧的神色,而后问吕布道:“奉先既然不想为一帝,那有为何为这天下事殚精竭虑?”
这话贾诩一直想问,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荀攸问完之后,贾诩也是询问的看着吕布。姜诗则是满眼的不可思议,打天下不是为了坐天下,那这刀头舔血,为的到底是什么?
吕布见大家有此一问,笑而答道:“不瞒二位先生,奉先原本为宿虏塞的一士吏。家有贤妻,又有两女,尽得天伦。
怎奈我吕布脾气臭,四处得罪人。鄣尉陶胜欺负我,让我揍了;太守王智欺负我,我也不能惯着他;刺史丁原还欺负我,当然也没好。
直到入了洛阳,成为先帝近臣,奉先以为从此能过两天安稳日子,结果这刘宏起幺蛾子,非要来平凉州,半路还挂了。”
吕布说到这,所有人都笑了。这话说得没有半点修饰,居然还直呼先帝名讳,也就他吕奉先干得出来。
吕布也不怕在自己人面前露怯,继续说道:“先帝驾崩之时,奉先返回并州。只知道这天下要乱了,若要自保,唯有壮大自己,于是开始图谋天下。”
吕布这话说得还是有保留的,事实上入洛阳之前,吕布便有放眼天下之心。他不知是人性使然,还是忧患意识作怪,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唯有登上金字塔的顶端才有安稳日子过。
说到这,吕布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水,而后继续说道:“后来董卓乱政,陛下在洛阳朝不保夕。奉先与先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