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书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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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会儿自己去问也是白扯,只能等她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再试试。他一脸郁闷地端起盆子里的冰块给芸娘房里送过去,啥也没病人重要,还是先伺候病人吧。
房间里加上冰块,顿时就凉爽了许多。何远又弄了一盆,悄悄地给母亲送了过去。见母亲正盯着长方形的盒子发呆,连自己进房都没发觉,也不敢打扰,就悄悄地退了回来。这种状态,伺候病人是不用指望了,何远干脆又回到芸娘的房间,屋子不大,降温的效果很明显。
也许是温度适合的缘故,芸娘只清醒了一会,就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整个院子很快变得一片孤寂,看着光线慢慢的偏移,何远无聊的有些发疯。
真是怀念那个有电视电脑和手机的世界,有了那些冷冰冰的机器,起码时间过得还快些。他忽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本书,聊胜于无地慢慢翻阅起来。
线装书,竖排,泛黄的纸张,各处的都透着一股沧桑岁月的痕迹。他有些遗憾地啧了啧嘴,可惜了,这东西如果在现代,说不准真能值不少钱……
书不厚,一共多没少字,就算何远尽量的看的慢一些,但还是很快就翻完了。
然后,然后他就呆了!
他忽然发现,那些字就像被输入到大脑中一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没有半点错漏之处!
过目不忘?
自己这是开了挂了吧?
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么个异能?
他惊异不已,索性又跑回自己房间,那了两本不同版本的《论语正义》,匆匆反了一遍,然后人就呆了。
真的过目不忘了!
坐了一次牢房,出来过目不忘了?!
刺啦,刺啦,刺啦——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宛若癫狂,忘形之下,直接把两本厚厚的《论语正义》给撕了……这得亏芸娘在休息,不然这厮说不得能招来狼。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吼哈——”
……
“你说这何远是不是疯了?”
黄四望着何远,只觉嘴里发苦,恨不得撞墙。自己到底接的是个什么鸟任务,就天天跟着这么个好色怠惫贪财疯癫的家伙浪费生命?
“不像。我看着倒是像在乐。”
张三一脸认真地又看了看,起身模仿着做了个扭腰甩臀的动作。
“动作怪怪的,不过看着也不像疯癫,看着倒有点像跳大神。”
黄四望着一脸认真的张三,端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啥也不说了,哥心里苦。
……
何远跳了一会“大神”,跑到外边买了条鱼,然后乐滋滋地奔厨房去了。
家有喜事,这得庆祝!
给芸娘炖一碗鱼汤,加上一片辽东老山参,汤鲜味美,滋补养人。再炒两小菜,色香味具全,熬一份小米粥,香浓可口,益气健脾。
来这个世界三天了,都没捞着吃一顿正儿八经的饭,好不容易有人请回客,自己还没夹几筷子,酒倒是灌了一肚子。
手法老道,火候十足。虽然穿越了,这份手艺还在,左顾右盼地看了会,他感觉很满意。他今天兴奋过度,做饭做得太投入了,都没发现自家母亲已经站在了厨房的门口,这时候吃惊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自家儿子竟然会下厨,瞧刚才那样子竟然手艺还挺好。真是活见鬼,自家儿子什么时候下过厨房?!
这会儿,何远终于发觉了身后的异常,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锅铲,
“我看母亲心情似乎不好,就想给母亲做顿饭。那,那啥,这都是当年伺候老师的时候偷偷学的……”
他颇为“腼腆”地搓着手,一脸的难为情。没办法了,莫须有的无尘子同学,以后你就是我何远专业背锅人了。
听了何远的话,何母不由心中一暖,旋即又有些心疼自家儿子,四年前,自家儿子才十三,他那个可恶的老师竟然就让他给做饭,看孩子这娴熟的程度,指不定背后受了多少苦呢。不过嘴上却嗔怪道:“你这孩子,伺候老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这都是孝道。”
都被我孝敬给自己吃了……
何远心里吐槽,脸上却是乖得不能再乖,左一句娘,又一句母亲的,一会就把何母哄得满脸花。
不远处的黄四不由的咽了口吐沫。
“这小子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这孝心还不错。”
张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直接说他饭做得好吃不就完了。”
黄四好不尴尬地哈哈一笑,“都一样,都一样……”
“你的观察期快完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想安生地吃顿饭,睡个觉……”
黄四继续吞吐沫……
第36章 三槐堂王!()
“你先吃着吧,我去看看芸娘醒过来没,你这鱼汤炖的委实不错,也好趁热喂她吃了。”何母笑着安排道。
“好,娘,你也赶紧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何远是真饿了,闻言后毫不客气地低头吃了起来。何母有些宠溺地看了他一眼,最近儿子变化太大,只有这吃饭还是这么的着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进芸娘的房间,何母便不由眉头一皱,地上竟然飘了一地的书页,捡起来看了下,赫然是《论语正义》。再一抬头,发现一边的桌子上竟然还放着一本《大衍真解》。
她不由心中一痛,似乎看到了孩子因为求学上进之路被人强行剥夺,多年苦读却无法一试才华的痛苦和愤怒。这得有那么的伤心,才能让一个孩子把自己视若生命的宝贝书籍撕成这个样子?
她感觉,事实一定是这个样子的,远儿这孩子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太不容易了,太有孝心了!顶着这么大的痛苦,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分明就是不像让自己伤心……
何远刚吸溜着喝了一口小米粥就给呛住了,咳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脸苦逼的嘀咕着,这是谁在念叨我,这时候选的!
何母怔怔地站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纸屑一点一点地收起来。动作越来越慢,眼神却越来越坚决。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你心里的毒草一样,无论你怎么去拔除,它都会一个劲地在那里疯长。一直回避也不是办法,如今孩子也大了,也是该回去看看的时候了,只是这么狼狈的回去,当年那些人又该站出来看笑话了吧?
笑就笑去吧,为了两个孩子,自己有什么抹不开脸的?
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极为从容淡定,见芸娘此时已经醒来,便张罗着一点一点地给芸娘喂下。
芸娘还从来没有喝过如此鲜美的鱼汤,喝得一脸的幸福,只是偶尔会触动伤处,眉头蹙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咳嗽声,让何母心疼不已。
吃完饭之后,何远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自己似乎是把两本《论语正义》给撕了,最关键的是那满地的纸屑好像还在芸娘的房间里,而母亲好像刚才去芸娘房间了!
他有种小时候在孤儿院捣鬼,被院长奶奶抓住的感觉。想起母亲对待书籍珍爱有加的脾气,他顿时头皮发紧,感觉自己现在最好还是出去避避风头,不然肯定得被骂的狗血喷头。
结果,他这边蹑手蹑脚地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母亲在房间里淡淡地喊道,“远儿,你过来一下。”
何远脸上顿时一苦,垂头丧气地往房间里挪去。还没进门,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地面上的纸屑早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碗里的鱼汤也变得干干净净了,就连母亲的脸色也看不出任何想要发脾气的迹象。
这让他头皮更紧,心里一个劲地嘀咕,莫非这就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节奏。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挪了进去。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母亲并没有发火,反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也坐下来。他不由心下更加忐忑,他都想跪下来直接坦白赔罪了,前世是个孤儿,想不到有个娘竟然是如此可怕。
见何远畏畏缩缩地在门口,一副不敢进来的模样。何母不由叹了一口气,也许自己平日里对这孩子要求太过严厉了。这几日虽然变得有些担当起来,但在自己面前,却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芸娘,发现芸娘喝完鱼汤之后,又睡了过去,才淡淡地开口道:“远儿,你告诉我,还想不想读书?”
鬼才想读书!读书有什么好,辛辛苦苦读书,还不一定考得上进士,这可怕的封建科举,三年才考一次就不说了,还他娘的一次只考十几个,这坑爹的录取率直接让人绝望,别说学渣党,就是学霸党都得哭!
就算侥幸能考上,弄个小芝麻官,有啥意思?
连陶渊明都知道,这小公务员当了没意思。何如做点小买卖,当个小地主,娶上几房娇妻美妾,天天依红拥翠声色犬马,岂不是逍遥似神仙!
何远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从懂事起,母亲就手把手地教导自己读书写字,激励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广大门楣,日夜督促,时时提点,可以说何远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能成为县学的生员,都是何母呕心沥血辛勤培育的结果。
如果自己很爽快地回答,我早就不想考了,那就是在母亲的心头插刀。就跟后世高三学生,闹着要退学一样,那家长的感觉就是绝望的……
这么混账的事,何远自认自己办不到。只得硬着头皮说——想。
“那就好,你还记得我往日教育你的家训吗?背一遍给我听听。”何母忽然坐直了身体,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这就是神转折!
何远不知道想读书和家训之间有啥子关系,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背了起来。
“孝悌为先,忠信为本,惟耕惟读,恩泽子孙。不奢不侈,颗粒成廪,婚丧从俭,持家以勤。嫁女择媳,勿尚重聘,积德行善,不惟俗伦。自强自立,处事以忍,广结贤良,不谋非分。当差有事,尊上宽仁,努力进取,友朋谨慎。勿以诱善,祸及自身,勿以亲恶,招惹公忿……”
背着背着何远就是一个激灵!
往日里的何远,从小接触这个家训,早已经习以为常,但现在的何远却越背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所被的家训,根本就是一个不完全版的三槐堂王氏祖训!
三槐堂王氏乃是宋朝时期最负名望的望族之一,根深叶茂,对朝堂的影响力极大。自己穿越的这个何远,莫非还是这三槐堂王氏的私生子……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一不靠谱的猜测,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自家母亲正好姓王,再联系到母亲这身做派气度,学识修养,包括那几件一看就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首饰,就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自家的母亲,十有八九,就是出身三槐堂王!
第37章 放火里试试?()
听着何远背诵家训,何母脸上隐隐浮现骄傲的神采,但这种神采一闪即逝,很快便被深深的感伤所代替。
“远儿,你可知这祖训源于何处?”
“莫非是三槐堂王家?”
何远试探着问道,三槐堂祖训影响深远,他也不怕何母怀疑。
“你也听说过三槐堂王家的祖训吗?不错,这祖训确是出自三槐堂王家。所有三槐王家子弟,无论男女,启蒙之处就要背诵的第一篇文字,便是这篇祖训。你不是曾经很好奇我的娘家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娘家就是三槐堂王家中的一支。只是你外祖父这一支,一直醉心医学,名声不显。直到你曾外祖王公讳惟一才官至尚药御,名声为外界所知……”
王惟一?
何远差点从地上蹦起来,自己的曾外祖父是王惟一!
被后世称之为天下第一针的针神王惟一!
王惟一是北宋最著名的针灸名家,不仅著有《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一书,还曾奉旨铸造针灸铜人两座,为针灸学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穿越之前,他所在的历史博物馆里,就曾存放过一尊仿制的针灸铜人像,整体的设计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对何远的反应,何母并不意外,自家祖父虽然品级不高,但在民间,声誉之隆不下于朝中衮衮诸公,甚至都有针神之称。
“你外公王公讳守拙,也曾是京城一代名医,只是后来因曾失手医死一位贵人之子,黯然隐退,从此不谈医学,祖上之学虽然悄悄传给子嗣,不敢废弃,却严令不可轻易对外展示。”
何远了然,医疗事故嘛,这个事情从古至今都是难免,想来老头当年被收拾的不轻,不然也不会有这种荒唐的禁令。
“而我,就是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