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火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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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谨记。”
左胤恭敬地送走了师父,内心则仔细琢磨着师父的临别之言。
杨子瞻看着左胤思索的神情,淡淡道:
“随我来。”
左胤心中疑惑,不过闻道食物的香味时,他才发觉自己还没有吃晚餐。
刚刚与帝国军神见了一面,一时激动之下连这点都忘记了。
入夜,由于连续五天的劳顿,加上今天见到卫国公的精神紧张,左胤终究是感到了一些疲倦。
不过好在火部的伙食不错,由于是犒劳他们这些辛劳押送物资的将士,晚餐还能吃到喷香的肉食。
左胤好好的补充了一下自己的体力。
晚餐既过,杨子瞻将左胤带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左胤则惊奇的看着这个规模比外面那些大不少的营帐。
子瞻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解释道:
“我是都统的副将,所以营帐规格高些,”
左胤恍然,不禁又为自己对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明白而自责,深怕给杨子瞻留下了不好的映像。
杨子瞻则指着营帐里面偏侧的一个看起来是临时的床铺,对左胤道:
“从今夜起,你就睡在那一侧,明日早起。”
说完简单的话,子瞻副将就自顾自走入了营帐内侧。
两人之间则间隔了一面屏风,与一般附庸风雅的作品相比,这个屏风之上则是一面地图,上头有着密密麻麻的标记。
劳累了五天,左胤终于有时间闲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五天前,自己还是一介药农,五天以后,自己就成了苍南军的实习药师。
更是不知怎么地就得到了白都统的赏识,认自己做了徒弟。
还见到了帝国两大军神中的卫国公,虽说貌不惊人,但依旧自有一番气度。
说出去估计得让李老板店里的王小胖子羡慕死,不过他应该会不信吧。
还有经常要自己孝敬的青山城林秀文大哥,虽说平日吃了自己不少的采药钱。
但在城里报上他的名号后,就没有太多的混混敢于欺负自己,也算各不亏歉。
不过他还送了自己一袋礼物,算自己欠他的。
对了,礼物,左胤瞬间清醒。
他转头看了看营帐内侧,不过随即哂笑自己气量小。
人家杨子瞻副将身为火部的第二号人物,在帝国也是横着走,用的着见自己的钱眼开嘛。
左胤拿出锦绣的包裹,光是这袋子就看起来价值不菲。
当左胤拆开袋子,才发现里面果然如自己所料是书,上下两册,封面上无字。
当他翻开书看时,才发现竟然是药书,而且经过了多位医师药师的批注。
书的侧页空白之处写满了三四种字体的圈点。
对于左胤这样熟悉药草本性的药师来说,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系统的药材讲解书籍。
他不禁面向北方,在内心默默念到:
这份恩情,我左胤记下了。
第五章 练刀()
来到军营第二天清晨,左胤穿上了杨子瞻早已经让人准备好的内衣与赤红色轻甲。
左胤对此十分爱惜,深怕弄脏了哪怕一点点,毕竟是初次着甲。
随即左胤跟随杨子瞻走出营帐,快速解决早餐之后,左胤就跟随杨子瞻去往营地里面的演武场进行训练。
一路上,两人碰到不少火部的将士。
由于昨天回来已晚,所以很多士卒将领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白都统收的弟子。
左胤自小跟随爷爷在底层生活,心思通透,能够看出那些简单的眼神。
要么是羡慕嫉妒,要么是不怀好意。
想起自己师父昨日临走时的叮嘱,左胤在心中还是暗暗沉住了气。
在左胤和子瞻经过后,窃窃私语随即在两人身后响起。
“这小子真走运,可惜了,为什么白老大不在咱们内部找个年轻人做徒弟啊,再说了,就算找外面的徒弟,好歹找个会点拳脚的,这小子听说是个药师,还他妈是见习的。”
“得了吧,估计是将军心里不踏实,不想让自己的家学就此埋没,你知道的,将军家里也没什么直系亲人了,就剩下一些势利的远房而已,可能正因为是个药师,所以不怎么会上前线,也算将军的家学传承下来了吧,唉。”
“这样子啊,那看来连白老大都在准备后事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写写遗书了?”
“放你娘的狗屁,白老大什么实力,无心境的高手,怎么可能是在准备后事,只是以备不测而已,而且这小子就算要从咱们老大手上出师,总得几年光景吧,你小子别乌鸦嘴。”
“是是是,我乌鸦嘴,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大战来临,老子绝对能拉够垫背的,哈哈。”
一路走来,这样的小声的碎语就随风飘入左胤的耳朵里。
无外乎是对于好运的羡慕或者嫉妒,或者是对白都统这种行为背后深意的推测。
杨子瞻倒是仿若未闻,一路步伐稳健地带左胤来到了演武场。
大营内部的演武场用的不多,毕竟就身处前线,不太怎么需要这么一个“演武”的所在。
不过每年一度的苍南军的检阅就在此地,一般帝国也会派遣特使,慰问身处前线的将士。
号召将士们忠君爱国,顺带宣读下圣上对于将士的恩情。
比如入伍之后家庭税收十去其四等等,到也让不少底层的将士心怀感激。
此刻的演武场倒大多是火部正在训练的士兵,其他三部大多在平日也有不少任务。
只有火部,在无战事之时像一只睡虎,只不过是懂得休整和锻炼的睡虎。
杨子瞻将左胤带到演武场的一角,这里四周清净。
而且左胤初始学习的只是入门的刀术拳脚,倒也不怕有人看见。
火部成员大多也知道这个小子跟随杨子瞻副将是去做什么,所以也不曾有人过来凑热闹或者直接看过来。
“今日开始,教授你刀术的基本要诀,我们火部以骑兵为主,大多配备的是骑刀,刀的式样,便如同这柄。”
言罢,子瞻递过一柄早已准备好的火部常见骑刀,递给左胤。
左胤接过并抽出刀后,发觉这柄刀的式样与那天自己临时用的子瞻副将的配刀很不一样。
手中现在的这柄刀宽背薄刃,三尺见长,刀尖稍有加宽,对左胤来说略有沉重。
看起来是专门找了适合他这个少年的骑刀,长度与重量都让左胤感到舒服。
看到左胤对这柄刀翻来覆去的把玩,子瞻沉声道:
“注意听!”
左胤赶忙放下手中的骑刀,将它拄立在自己身前。
像是私塾上被老师罚站的犯错学生。
杨子瞻看左胤静立后,开始娓娓介绍,只是言语依旧有着些许冰冷。
“刀以劈砍为主,相对其他兵刃,勇猛刚劲,气势夺人,但是单凭兵器本身,并不能全部发挥实力,还得依靠持刀者自身。”
“所以你在学习刀术的同时,还得自我提升实力,目前天下间的武学分为五个层级,从低往高依次是:锻体,气合,灵引,无心,归一。”
“当然,五级之上,也有更高的实力,三百年前的乱世春秋,据传就有出现过第六级实力的仙人。”
“不过现在看来,真假未知,也许只是传说罢了。”
“你不必好高鹜远,现在做的,就是踏踏实实打好根基,虽然对于许多普通士卒来说,此生能达到气合境就已心满意足。”
“不过你跟随白都统学刀,若是实力太低,传出去也未免堕了都统大人的声名,所以你必须严格要求自己,懂了么?”
左胤自然应了这份承诺,虽然心中倒是想了很多。
杨子瞻副将坚持称呼师父为白都统,而不是像其实将士一样称为白老大。
可能是对师父有一种特殊的敬意吧。
那也难怪会对自己有着一股淡漠了,不过明面上敢于表现自己的情感,杨子瞻副将还算一个磊落之人。
随他学习,倒也放心。
摆开架势后,左胤就开始了第一天的练习。
因为之前身体素质的基本锻炼的还行,所以子瞻一上来直接就教授左胤挥刀的基本动作。
包括撩、刺、截、拦、崩、斩等等,一次性教这么多动作,左胤内心不免嘀咕是不是杨子瞻为难自己。
但现在倒也没那份闲心考虑这些,只要有锻炼的机会,他左胤肯定会咬紧牙关坚持下来。
区区几个动作,还难不住他。
掌握了几个动作的基本要领之后,左胤就开始一下一下的挥刀。
除了最开始他需要杨子瞻纠正下动作的错误意外,其他时候都是一遍遍重复各种动作。
春日的气候稍冷,略显阴沉的天气带来了微微寒风,让光秃秃的演武场有一种肃杀的氛围。
身处这种环境,耳中听到的是远处将士们练习时的喊杀声,心中则充满自小磨砺出来的坚毅,以及自身渴望突破的大勇之心。
左胤不断重复着所学的动作,脑海中则一直回想着自己在青山城困窘的生活,心头似乎有一股火在灼灼燃烧。
他左胤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就像爷爷一样困在大山之中,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天的生活在不断的重复。
所以他渴望磨砺自己,渴望用这样的汗水去度过他的每一天,唯有如此,他才生生感受到自己在活着。
当汗水一点点浸湿身上的内衣与外面的轻甲,当手臂由于挥刀而不断的酸痛,左胤反而由于亲身体验到了自我锻炼而感到些许的开心。
这种充实的感觉是他一直所渴望着的,身体的肌肉在不断的打磨,而他的内心,又何尝不是?
演武场阅兵台
白常之此时正在阅兵台上与人喝茶,不过他喝茶可谈不上什么风雅,翘起二郎腿,晃荡着翘起的那只脚,身体痒了还不时挠挠。
白常之的目光一直盯着演武场的一角,看着他的副将和新收的小徒弟在那里练习。
而他旁边坐着的这个中年儒将,则看起来和白常之完全不同。
中年儒将身着淡青色将袍,眉目清雅,虽然正襟危坐,却自有一番洒脱的气度。
如果两人做个对比,一个是真性情,一个是真风流。
而若是熟悉苍南军将领的人来看,便知道这个中年儒将就是风部的崔九龄都统。
出身五宗四姓中清河崔氏的崔九龄,三十余岁便已经成为苍南军的都统。
而且性情闲雅温和,处事带兵公允明断。
是被誉为有将来最有希望接手苍南军的人。
崔九龄看着在演武场不断挥刀的少年,淡然道:
“你这个弟子性子坚毅不屈,只是略有戾气,天资算不得一流,不过修行你的白氏刀法则正好,以战养战,在生死绝境之中突破自身极限,若是机缘不错,未来成就未必低于你。”
“哈哈,戾气,战场上的将士,哪个没有戾气,我会好好教他怎么化用心神的,这个就不牢你老崔担心了。”
白常之一阵大笑,对这个评价毫不介意。
崔姓中年儒将轻笑一声,就此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喝了一口茶之后,又开口道:
“不过,你收这个徒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传承家学吧?”
崔九龄神色清静地看向演武场,而说出的话,两人尽皆心知肚明。
白常之也不掩饰:
“如果你和姓杜的两人消息准确的话,最多三年之内,那些异族就会有大的动作,而且是十年未有的大势。”
“圣上能够容忍吴公执掌苍南军二十年,可不见得能再容忍十年。”
“大战之后,乘着苍南军实力削弱,很大可能会更换主帅,以圣上的心思,绝对不会从苍南军内部选拔新任主帅,而是会直接派遣中央的人担任。”
“苍南军大战之后,必然需要休养生息,此刻吴公可能会坚持留在苍南,万一若是吴公与圣上之间起了冲突,恐怕——”。
虽然演武场阅兵台四周空旷无人,不过有的话,即使隔墙无耳,却也不能说下去。
吴公的称呼听起来像是“无功”,以往每次崔九龄都会对老白的这个称呼表示不满。
这次,他却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崔九龄追问道:
“所以你就找了这样一个小子?”
白常之答道:
“嗯,这个小子我查过,背景干净,而且懂得医学,医师部大多是朝廷直接派遣过来的,我信不过,我们自己的医师药师,懂武功的太少,而且太明显,到时候五年一度的吴公进京述职,我会让这小子跟着吴公。”
看着演武场练习的两个人,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