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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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倘若我不让情势发展到这一步,不让你没有选择地只能与我订婚,你觉得你依附着自己的姐姐姐夫生活,就是在掌握自己的命运吗?你知道有多少才华横溢的女子,只因为狭隘的自由观念而选择终身不嫁,最后都悲惨收场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打算着孤独终老吗?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可是倘若我任由你滋长这种老姑娘的暮气,很快你就像一朵花儿那样枯萎了,在为别人家的孩子无私奉献中耗尽自己的青春,没有任何价值,也享受不到任何生活的欢乐……”
玛丽发现自己今天遇到的都是雄辩家,伯爵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而且玛丽注意到,他的激动的情绪和连珠炮似的言辞已经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本来大家就都在好奇伯爵会选择什么方式正式求婚,现在每个人都在向她的这个方向观望,玛丽觉得很窘,她可不想如此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于是谈话暂停了,只在一曲终了,互相行礼时,伯爵瞅准机会,压低声音说道:“今晚午夜时分,还在老地方见面吧。”
玛丽想起他上次不老实的举动,怒道:“我不会去的。”
伯爵轻轻笑了,他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送她回座位上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并不在意当众跪下求婚,只要你不介意再一次为方圆一百英里的人们提供三个月的谈资。”
玛丽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臂,走开了,但是他知道她妥协了,便带着满意的笑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目光与站在阳台上的里斯本牧师偶然相遇,他在心中不自觉地穿戴上了盔甲,里斯本先生面无表情地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列斯特伯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身旁经过的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波尔多葡萄酒,向里斯本先生举了举杯,便一饮而尽。
舞会很成功,酒水供应充足,菜品精致美味,乐队的演奏也是尽善尽美,受邀的宾客中年轻人占了大多数,因为大家都玩儿得很尽兴,只除了一点儿让某些喜爱看热闹的人遗憾——列斯特伯爵没有当众求婚,这让多少期待着黑马事件再次重演的人失望呀。不过玛丽的至亲们倒是都松了一口气,简和伊丽莎白都希望玛丽的订婚过程能够更加符合习俗,而不是标新立异,毕竟太过激烈的情感表达不是英国人的习惯。
舞会结束以人被留下来第二天再出发,里斯本牧师便是其中一位。他在今天的舞会上一直很沉默,不过鉴于他的身份和他对于玛丽的可能存在的情意,简也很是理解,对待他很是友善,奇怪的是,就连宾利小姐也对里斯本牧师颇有好感,尤其是在她听说里斯本牧师很得坎特伯雷大主教以及多位政要的青睐之后,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一下子变得富有魅力起来。
虽然列斯特伯爵就住在临近的庄园,宾利先生依旧热情地留宿,列斯特伯爵盛情难却,也就顺水推舟了,原来宾利先生是在竭力创造条件好让伯爵与玛丽能够独处,舞会上人多眼杂,机会不多,但是第二天就有大把的时间给情人们去互诉衷肠了。他的一片好心不知道让多少人暗喜,更不知道让多少人暗恨。
第63章 第二次约会()
当晚,玛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虽然已经疲倦不堪了,却丝毫没有睡意,因为她还记得伯爵的邀约,她不能想象倘若自己爽约的话,那个人恼怒之下会做出点儿什么事情来。也许他真的会跑到她的窗下弹着吉他唱情歌,那样的话,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在她摘掉自己发髻上的那些装饰品的时候,她的妹妹吉蒂跑进来,抱住她向她询问是不是大家传说的伯爵爱上她的事是真的,这个鲁莽没有心机的妹妹反反复复地求证,一门心思地猜测,还非要她答应成为伯爵夫人后给自己多少好处,又要玛丽去拜托伯爵将她亲爱的安德鲁调回英国……玛丽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出去。
她感到自己有些头疼了,恰好在这个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玛丽以为吉蒂又跑回来啰嗦,便没好气地一把拉开门,说道:“吉蒂,除了蕾丝花边、小伙子和求婚,你那小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儿别的更有意义的事吗?”
然后她就僵住了,门外站的是最不可能的人——宾利小姐,只见宾利小姐傲慢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拿腔拿调地说道:“说得对极了,这正是我要对班纳特家的姑娘们说的话。”然后她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纸条,递过来说道,“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玛丽没好气地接过纸条,说了声“多谢”,也顾不得礼貌,当着宾利小姐的面便将房门关上了,门外传来了几声讽刺的冷笑,然后玛丽终于耳根清净了。她打开纸条,见上面用熟悉的字体写着几个字:午夜,河边。
玛丽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已经说过是在庭院中的老地方八角亭吗?那里四面都有灌木遮挡,是个情人幽会的好地方,但是转念一想,今晚霍华德庄园的宾客很多,不少年轻人也许会趁着夏夜凉爽而玩闹通宵,那个八角亭就的确不够安全。
将近午夜的时候,霍华德庄园万籁俱静,玛丽确信连最精力充沛的吉蒂那帮年轻人也已经就寝了,于是她悄悄起身,换了一条在夜色中不很显眼的深咖啡色裙子,离开房间,她的脚步很轻,走廊和楼梯上很静谧,仅有墙壁上长明灯的微弱的灯光在闪烁,玛丽有些不安,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探着她的行踪,她猛得回头,走廊里空无一人,她松了一口气,推开大宅沉重的橡木门,月光在门厅的地毯上流泻出一道银白色的波痕,然后又被阻隔到了门外。
今晚的月色朦胧,玛丽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白天的烈日所留下的余温在霍华德庄园的夜色里慢慢地蒸腾,玛丽没有像上次那样打起了冷战,夜风轻柔,轻轻拂去了在宅邸里感到的阴森,她沿着碎石小路轻快地向树林那头的河边走去,虽然今晚的月光没有上一次夜晚那样明亮,但是这条路玛丽走过无数遍,她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河边那黄百合花盛开的地方,更何况就在白天的时候,她刚刚在那里与里斯本牧师进行过一次非同寻常的谈话。
玛丽在走出宅邸大门的时候,恰好听到大厅里的座钟响起了午夜的打钟声,所以当她来到河边时,比约会的时间略晚,但是令她奇怪的是,河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黄百合花们静静地合拢着花瓣,在夜风中打着盹。这似乎不是列斯特伯爵的作风,虽然他不是一个绅士,在玛丽的印象中,他却是非常的守时,难道是因为自己迟到了五分钟,他就等不及离开了?
玛丽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似乎还不是那种死心眼儿的人,更何况女子在与人幽会时,迟到是一种自抬身份的手段,让情人等着心焦乃至绝望,然后才给他突然出现的惊喜,似乎是恋爱成功百试不爽的秘诀。她还算来得早的,伯爵应该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不会在这样的细节上纠结。
不过今天夜里这种恋爱中的手段被用到了玛丽身上,她在河边的月桂树下足足又等了十分钟,正要回去的时候,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然后列斯特伯爵就气喘吁吁地出现了。不过他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乱了,没有穿外套,白衬衣的衣领敞开着,露出一半胸膛,他的袖口半挽过手腕,整体看来有些狂放不羁。
玛丽联想到自己来约会前的那一番精心打扮,对他的这种随意不羁的态度有些怨气,她不满地说道:“您迟到了,”她把那张写着约会时间和地点的纸条递到他面前,“先是改了见面的地点,并且还是请宾利小姐送来的纸条,然后又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好吧,我知道你一直自诩不是个绅士,不过倘若你是在另一场狂欢中匆忙抽身赶来的,我倒希望今后不会有这种勉强的约会。”列斯特伯爵的衣着很容易让她联想到入夜后他一直在与某些朋友饮酒作乐。
列斯特伯爵听到她的这番抱怨非但没有惭愧或是恼怒,反而眼前一亮,他接过那字条看了一眼,朗声笑道:“我全明白了,宾利小姐真是乐于助人,有机会我要好好报答她。”然后他便含情脉脉地看着玛丽说道:“亲爱的,不得不说,你生气的样子比平时要迷人多了。不过我保证今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今天也是事出有因,我过后会向你解释,现在让我们谈更重要的话题。”
玛丽斜睨他一眼,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已经设计好了吗?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我只希望当你以后发现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样子的时候,不会对我太坏……”她突然有些悲从中来,禁不住哽咽起来。
列斯特伯爵连忙将她拥到怀里,温柔地轻声说道:“小傻瓜,你认为我把你想象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认为我向你求爱求婚都是兴之所致没有过深思熟虑吗?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
女人在软弱或者是悲伤的时候,往往容易说出心里话,所以这个时候玛丽便哽咽着说道:“可是,像你那样富有的贵族,什么样的千金小姐追求不到,为什么会来招惹我这样一个既不美又没有财产的乡下女子呢?论地位,我比不上辛西娅小姐,论容貌,我不如达西小姐,论嫁妆,我也不像宾利小姐那样有自己可以支配的两万英镑。所以,我很害怕,我怕自己会真的爱上你——也许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是我一无所有,能够指望的只有你的爱情,像这种地位悬殊的爱情总是不会久长的,一旦情淡爱驰,我会处于多么凄惨的境地!我倒是宁愿远远地瞻仰着你,欣羡着你,也不想承受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热烈的吻给封缄住了,她的泪水还挂在脸颊上,这个时候就在唇齿的缠绵中添加了一丝淡淡的咸味儿,也许是伯爵过于热情了,她的魂儿都差点儿被他吸出来,所以当她终于从窒息中挣脱出来,呼吸上一口空气时,她把自己方才说的话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伯爵用下巴厮磨着她的额头和头发,喃喃说道:“我真是幸福,玛丽,又快乐又心疼,你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在茫茫人海中独自寻觅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找到了世上唯一堪作我灵魂良伴的人,我怎么会日久爱驰呢?”
玛丽现在想起了让自己纠结的另一个问题:“可是你追求的方式如此的霸道,先是用二十万镑买一匹马,然后转手把马当礼物送给我,这不是让人说我的闲话吗?好像我是被你用二十万镑买来的!”
伯爵这一次朗声大笑起来:“好贵的新娘!玛丽,告诉我,你心目中幸福的家庭生活是什么样的?”
玛丽不假思索地说道:“就是宾利先生和简这个样子的吧,也许不必像他们这么富有,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田庄,养一群鸡鸭,还有奶牛,一个温馨的家,夫妻相爱,有两三个可爱的孩子,即使是全家只能喝菜汤、吃干面包也甘之如饴吧?”
伯爵看着她,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宾利夫妇让你产生了多大的错觉。也许他们婚后是幸福的,可是你也看到了,禁不住风吹草动——倘若我没有买那匹黑马,倘若现在霍华德庄园被拍卖了,你能想象宾利夫妇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他们真的会喝菜汤吃面包也甘之如饴吗?当生活质量一落千丈,短期内他们的爱情会起作用,他们会互相安慰支持,可是你姐姐再也不能穿漂亮的衣服去参加舞会了,她要在厨房和菜地中磨粗自己柔嫩的手指,她要去跟小商小贩讨价还价来节省自己的每一个便士,那个时候她还能保持自己温柔和悦的风姿吗?她会发现,她挚爱的儿子小艾伦以及她以后出生的孩子享受不到达西先生的孩子们所享受的童年生活,等孩子们长大了,她没有钱送他们去接受高等教育,只能让他们年纪轻轻就去做学徒,受打骂,那个时候她也不会抱怨她的丈夫的冒失吗?”
第64章 坏心眼儿成就好事情()
玛丽被列斯特伯爵所描绘的这一幅图景给吓呆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倘若不是伯爵慨然出手相助,简极有可能会落到那种境地,那样的话,简和宾利先生的爱情还能够持久吗?她难过地发现她也不敢下断语。
“难道你认为金钱才是幸福婚姻的保障吗?”玛丽怀疑地问道。
“当然,”列斯特伯爵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并不是说金钱是幸福的唯一保障,但是金钱的确是幸福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保障。玛丽,你没有体会过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不论双方有多少深情,日复一日地为面包操心,只会将爱情消磨殆尽——我并不是泛泛而谈,而是从自己的幼年生活中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