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广陵密码-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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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热闹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听起来似乎都对。
管波吸着烟袋,笑咪咪地沉默不语。这样热烈讨论的局面,正是发扬军事民主,提高军事素养的最好方式。
他注意到,南宫仕并没发言,而是也象自己一样,笑咪咪地看着。
嗯,这个年轻的指挥员,越来越成熟。
姜水生站起来,挺了挺胸脯,“我基本上同意阴阳的意见。县大队的威风,是打出来的,咱们只要出动,那就是下山的老虎,无论咬到宫崎哪个部位,都得让它掉皮掉肉,痛不可当,因此,得拣宫崎最痛的地方,最难受的地方”
“好,”人们又鼓噪起来。
讨论了一会,大家把目光都瞅向南宫仕。
南宫仕站起来,“我的意见是打擂鼓岭。”
这话说得干脆果决,显然,他是深思熟虑过了。
“擂鼓岭和千户镇,互为犄角,经常给咱们造成威胁,就象个烂疮,动不动就痛,这回,咱们把它砸掉。”
“好。”
南宫仕笑了笑,“不过,老焦说得对,打仗必须谨慎,咱们的力量还不大,擂鼓岭兵力比咱们多,又有支援,硬攻,只怕费劲。就算是逮一头猪,也还得费点子力气哩。”
“哈哈哈”
南宫仕也笑,他晃了晃宽宽的脑门儿,“何况,宫崎毕竟比猪难对付得多哈哈因此,我琢磨着,这一仗,咱们给宫崎摆个迷魂阵。”
迷魂阵?
大家都收住了笑。
南宫仕说:“咱们把进攻,改为围困。”
焦顺一边抽着烟思索,一边点点头,“嗯,有道理,围困,围点打援,或是把敌人引出来,嗯,行。”
南宫仕嘿嘿一笑,眼睛狡黠地眨了眨,“大家想想,围困擂鼓岭,敌人就象喉咙里扎了根刺,不管,扎得慌,管吧,也扎得慌”
“不可能不管,”焦顺插嘴道。
“那,不论他们是增援,还是突围,都会给咱们造成可乘之机,在擂鼓岭的群山上,摆他一个迷魂阵,是牵驴,还是赶猪,那就得看咱们的兴趣了。”
“哈哈,”霍阴阳笑了,摇头晃脑地说道:“摆阵,我最拿手了,是五形阵,还是八卦阵,咱们应有尽有,管足管够,保证把宫崎给绕蒙圈。”
“哈哈哈”
队伍出发了。
三个小队集合起来,开往擂鼓岭。
近百人的队伍,分成前后两队,南宫仕带着一小队,走在前面,深秋枯黄的原野,萧瑟的山岭,有些地方,还留着战火焚烧的痕迹。
忽然队伍后尾,引起一阵骚动。
“大队长,有情况。”
南宫仕迅速向后跑去。
后面带队的姜水生跑过来,“有情况,有一队自行车。”
自行车,那多半是敌人的便衣队。
南宫仕兴奋起来,如果能把便衣队抓住,可就搂草打兔子——拣了大便宜了,他立刻命令道:“全体隐蔽。”
战士们“哗”的一声,立刻散开,分散隐蔽在路旁的沟坎、山坡后面。
大路尽头,飞快地驰过来一阵自行车,远远望去,约摸有十几辆。
“准备战斗,”南宫仕拔出驳壳枪。
忽然,自行车队,放慢了速度。
焦顺凑上来,“大队长,不好,他们发现了。”
南宫仕当机立断,“老焦,把你的神枪队拉上来。”
“是,”
一小队里的十来个特等射手,迅速集中起来。
前面,那些骑自行车的人,都下了车子,显然,他们察觉了异样,准备逃跑了。
那些人在搬动车子,掉转方向。
南宫仕大喝一声:“打。”
十余支步枪,一齐开了火,“叭,叭,叭,”一阵子弹飞出去。
这些射手,都是焦顺一手训练出来的,个个百发百中。
自行车队登时一片混乱,“哐当哐当,”一连倒下好几辆。
“叭叭叭,”那些骑自行车的人,也开枪了,他们拿的全是手枪,射程近,精度低,再加上惊慌失措,子弹乱纷纷地飞向四面八方。
“叭,叭叭,”神枪队又射出第二排子弹。
自行车上的敌人,连还击也顾不得了,一个个骑上车子,拼命转身飞逃。
“追,”南宫仕喊道。
大家一声呐喊,站起身来,提脚便追,田野里,山坡上,一片呐喊声。
自行车队,沿路飞驰,头也不回,毕竟他们速度快,一会功夫,便看不见人影了。
路上,丢下好几个受伤的。
南宫仕带着战士们追过去,那几个受伤的敌人,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八路爷爷饶命,”“饶命呀——”
焦顺提着步枪,踢了一个伤兵一脚,“你们是便衣队吗?”
“是饶命”
“郎秀在哪里?”
“他跑了,跑了”
南宫仕“嘿”了一声,遗憾地瞅瞅远处,此时,自行车队伍,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他命令两个战士,把俘虏带走。正要转身继续带队前进,忽然脑子一转,心想:“郎秀出来做什么来了?得问问清楚。”
“等一等,”
他审问了一下俘虏,不由皱起了眉头。
原来,郎秀这回出动,有一个秘密任务。
第161章 优哉游哉之仗()
从俘虏口里得知,郎秀这回出来,是去抓人的。
他们要抓的人,名叫康尔楷,原本是城里国学馆的教书先生,因为不满日寇统治,辞馆回乡隐居。
康先生的老家,在擂鼓岭,他回乡以后,种田养猪,自耕自食,倒也悠闲。
不过,康先生交游广阔,虽然赋闲在家,却同城里的文化界同仁,随时保持着联系。
最近,特务们得到密报,说康先生在参加一个“文化抗日同盟”的组织,联络各届民主人士,号召民众抗日。
这还得了,宪兵队长西村鬼子,立刻命令郎秀:秘密抓捕。
便衣队匆匆出城,没想到遇到县大队,一顿神枪,打伤几个,其余的落荒而逃。
南宫仕问俘虏:“文化抗日同盟还有谁?你们抓了多少人?”
“这不知道,郎队长没告诉我们。”
南宫仕立刻命令姜水生,“这件事得重视,咱们对于文化届的人士,必须尽力保护。”
“是。”
部队继续出发。
擂鼓岭村,散布在山沟里,无法防守,因此炮楼建在村外山坡上,县大队已经攻打过两回了,地形熟悉。
驻守擂鼓岭的敌人,因为屡遭打击,兵力缩减,已经收缩到一个据点里。
战士们开到山坡下,很快按照既定部署,占领了炮楼周围的山路、山口,把据点团团包围。
据点里的敌人,发觉了,一阵乱喊乱叫,架在炮楼上的机枪打响了,“嘎嘎嘎——”乱纷纷的子弹射入空中。
县大队既不还击,也不进攻,战士们嘲笑地冲着炮楼喊:“使劲打,给老子放点鞭炮听。”
他们忙着挖战壕,修掩体,备柴草,一副“长驻”的模样。
包小乐向南宫仕请示:“大队长,把他们的电话线,给剪断了吧。”
“不,留着。”
“是。”
电话线,是留着炮楼里给宫崎报信的。
南宫仕猜的没错,此时,炮楼里的电话,已经打到城里的日本司令部了。
宫崎接到“擂鼓岭告急”的电话,心里又急又怒。
他摸不透八路军的意图。
擂鼓岭,似乎变成了一块心病,被八路攻克了两回,损兵折将,现在,大扫荡结束了,援兵走了,八路又打擂鼓岭,他们真会趁火打劫啊。
宫崎命令,立刻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敌酋们不敢怠慢,一个个神情紧张,聚到宫崎的司令部里。
庞天辉急三火四地说:“太君,擂鼓岭位置重要,与千户镇呈犄角之势,扼守一方通道,不可失啊,应该马上增援。”
警备队长裴之善不同意,“庞兄,共军善于围点打援,上回,千户镇告急,骑兵营紧急增援,不就是在半路上全军覆没了吗?”
双方各持己见。
宫崎一肚子火气,没有作声,背着手踱来踱去。
“难道眼看着那一个连,让共军吃掉?”庞天辉瞪着眼睛嚷起来。
“老兄,稍安勿躁,共军哪里有那么强的牙口?他们兵力不足,没有炮兵,古人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胡说,在野狼谷,我已经挨过共军的炮弹了,谁说他们没炮?兵力不足,他们怎么把咱们近千人马给打败了”
“够了,”宫崎吼了一声。
会场上沉闷下来。
隔了一会,会场上站起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来。
这女人涂脂抹粉,满脸媚色,晃了一下长长的卷发,冲着大家一笑。
她是陈翠姑。
“和子小姐,您有什么高见?”宫崎压了压满腔的火气,勉强放平语气说道。
陈翠姑嫣然一笑,“宫崎队长,各位同仁,本来,我不属于你们的作战序列,但战局如此,为大东亚圣战,责无旁贷,提一点建议”
“请讲。”
“擂鼓岭据点,没有依托,孤悬在外,反而成为共军的棋子,欲取欲求,随时陷我于被动,所以我觉得,这处据点,并无再设的必要。”
“可是”
陈翠姑挑了挑描得又细又黑的眉毛,“宫崎君,形势在变,所谓‘与千户镇互为犄角’之类的设想,已经难以实现,南宫仕的八路军,发展迅猛,擂鼓岭,其实是他嘴里的一块肉。”
宫崎没有作声,暗暗咬了咬牙。
南宫仕,这个可怕的对手,一次次打在自己的痛处。
现在,他又象老虎一样,咬住了自己的肉。
陈翠姑继续说:“因此,不如撤掉擂鼓岭据点,加强别处防守。我建议,派援兵接应擂鼓岭,内外合击,夹攻南宫仕。”
屋里,没人作声。
宫崎一圈圈地踱着步。
鬼子司令部里,一筹莫展,焦急气恼的时候,擂鼓岭前线,八路军县大队的战壕里,却是一片欢乐。
据点被包围了,里面的伪军,曾经试图往外冲。
他们打了一阵乱枪,冲出据点,立刻遭遇一小队神枪手们的精准射击,扑通扑通倒下好几个。
二东的六零炮打过来,“轰——”炸得浓烟四起。
“嘎嘎嘎——”机关枪扫射着,死掐伪军的下山通路。
下山的通路,只有几处,被战士们一掐,封锁得紧紧的。敌人冲了两次,付出一堆伤亡,寸步难行,不得已,又仓皇撤回去。
擂鼓岭村里的百姓,早就盼着八路军来拔据点了。
伪军们三天两头,到村里祸害,抓夫派差,横抢竖夺,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这回八路军围攻据点,群众都乐坏了,纷纷组织慰劳队,带着开水、饭食,送到阵地上,给战士们加油鼓劲。
“同志们,一定要拿下据点呀。”
“别让狗日的跑了”
焦顺做了个纸糊的大喇叭,对着炮楼上高喊:“投降吧,再顽抗,死路一条,八路军的政策是缴枪不杀,立功受奖”
敌人冲不出来,我军也不往上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战士们坐在战壕里,吃着饭,喝着水,优哉游哉,。这么“悠闲”地打仗,大家还是第一次。
更让战士们高兴的是:据点里并没有水井,平时他们都是下山取水,现在,据点被封锁了,伪军连吃水都没有了。
战士们兴高采烈。
“哈哈,王八蛋们要挨饿了。”
“谁说的,人家不会吃生粮食吗?反正他们都是畜生,直接吃生的就行了。”
“围上三天,不用攻,渴也把狗日的渴死了”
第162章 书画三友()
南宫仕把战场指挥交给姜水生,自己带着包小乐,来到擂鼓岭村里。
他们找到了康尔楷的住处。
康家是个富户,前后两进青砖瓦房,门前栽着数株梅花。
进入院内,象是走进了花园,甬路两旁,栽植着一丛丛腊梅、寒梅、粉梅满院梅花,似乎是一座梅园。
康尔楷迎出门来。
南宫仕笑道:“康先生是个风雅人,这一院梅花,开起来一定美丽得了不得,可惜现在不是花期。”
“呵呵,”康尔楷伸手迎客,笑道:“不不,这些梅花,不是我的。”
“嗯?”
“这座宅子,是我弟弟的,我离乡多年,早无寸土,这次回乡来,只好住在弟弟家里,他是个医生,栽这些梅花,是为了入药用。”
“哦,”南宫仕点了点头,随着康尔楷走进内室。
屋里更加雅致,青砖铺